柳残阳神手无相
众人齐齐停著,叶媚道:“上午,大龙弟刚走了不久,人熊秦厉,来找碴要砸飞燕居的招牌!”
大龙车笃同杨孤三人面上,顿时露出怒色!
余老太只轻淡的“噢”了一声!
战飞羽淡淡的道:“这家伙嘴巴不干不净,让媚媚给作了!”
大龙三人顿露欢容,更向叶媚投出敬佩的一瞥!
叶媚淡淡一笑,道:“三眼鹰荆豪是人熊的主子,本是想救人熊的,人没救成,战大哥伤了他一双爪子逃啦!”
略一沉思,余老太道:“难道两位在廖胖子那儿又见到了?”
点点头,战飞羽道:“除了他还有昨晚的那位不速之客!”
大龙接口道:“翼轮阳之秋?”
称赞的目光,望向大龙,战飞羽继道:“还有一个五短汉子,叫奚彭的!”
余老太道:“似未曾听说过!”
战飞羽道:“此人在蛇帮中似是功力不错,据荆豪说,他是个行动的顶尖人物,他也对他自己的一种特殊玩意儿,甚为自恃,但我却对此人,不但生疏得很,简直就是一无所知,可是他那特殊玩意,却非常值得注意,因为他要来偷袭老太,荆豪阻止他说,他那物事,不宜显现!”
余老太道:“越是这样的人,越使人头疼!”
战飞羽道:“或许我们有机会摸他的底,他想来飞燕居呢!”
余老太道:“那倒是个机会,还有其他消息?”
战飞羽道:“三眼鹰荆豪背后,似尚有更为厉害的人物,听其口气,这个被他们称为‘那个主儿的人物’,对大娘甚是熟悉,只不知大娘是否能想出昔年有无此类神秘仇家?”
余老太沉思有顷,摇摇头,似无记忆,缓缓的道:“既称‘那个主儿,定然神秘得很!部下连名字都不敢提,当然是个厉害角色!他们来绿杨村,定然是为了‘飞燕居’与‘金枪行’,而冲着我们寡妇孤儿来的?”
战飞羽道:“怕是如此了!荆豪马上回去要同那主儿商议,包打听中,也要换人了!阳之秋今天也走!此处只余下那个奚彭,可能要平静一时!啊!对了,廖胖子是会武功的家伙,而且是那主儿传的,有机会可以逗逗他,从武功上摸摸他的底!”
大龙、车笃、杨孤三个人,瞪大了六只眼,张着嘴惊异得说不出话来!
余老太望望他们道:“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江湖人物这个情形,可多得很!你们若是如此的大惊小怪,那可有得瞧了!”
三人不好意思的低头喝粥,叶媚却道:“假若那奚彭到飞燕居来,让我来斗斗他,看能不能借机会从他那儿得点,或者干脆除掉他!”
余老太道:“小心点,叶姑娘见机行事吧!”
战飞羽道:“大娘,他们曾有偷袭之意,是不是干脆搬到栈里去住算了?”
余老太道:“不用啦!我们是白天休息,夜间练,就不怕了,一个月后,他们三人的武功差不多的时候,再搬吧!”
战飞羽道:“这两天进境如此何,大龙?”
大龙道:“金枪已学完,还没得心应手!”
战飞羽道:“那么快,已是不错了!如果你们三人不是天生练武的料子,你又有了底子,这件事,可不能这么早的打出招牌去!”
战飞羽又询问了一下车笃与杨孤练功情形,经两人将感觉,心得说出后,战飞羽大为惊异,惊异于两小子功力与进境,实在非常人所能及,据其所判断,二人怕不与武林中三流高手相等。
战飞羽略一沉吟,向叶媚道:“趁十二金钗未到之前,你何不留此处,将你那锥子套绝技传给杨孤?”
杨孤一听,希冀的望着叶媚。
叶媚笑笑道:“这恐怕是你想叫我跟大娘学点绝活吧!”
战飞羽道:“不管你怎么说是答应了?”
叶媚道:“我不答应行吗、我的哥!”
余老太笑道:“好!好!我这些活儿,可算不得什么!孤儿,还不赶快拜师?”
杨孤喜滋滋的起身就待下拜!
叶媚赶紧躲开道:“我可承受不起,拜师不敢,就算姐弟研究吧!”
余老太道:“那也得拜一拜啊!虽然不用行大礼!”
杨孤一听,抱拳一揖道:“孤儿谢谢师姐成全!”
叶媚受了一礼道:“这倒好!大娘不搬过去,我倒反而留下了!”
战飞羽又盛了一碗绿豆粉丝吃,嚷道:“晦!这简直是西天王母娘娘的珑林宴上的东西嘛!大娘,您是怎么做的?”
余老大道:“好吃是不?没关系,我绝对将我所会的,都传给叶姑娘!绝不藏私!到时候,你叫她多做几次给你吃不就是了?”
这话一说,说得两人大为尴尬!尤其是叶媚,在看了战飞羽深情的一眼后,忸怩的向余老太道:“大娘!不来了,您怎么拿我们开起玩笑来了!”
余老太笑嘻嘻地,然而却甚为感情的道:“叶姑娘,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人之常情,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咱们都是武林儿女,何必效世俗那些礼法?男女之间,只要两情相悦,两心相许,敬爱二字把持得紧,老身认为,不需避什么嫌疑!何况,武林儿女本就在世俗人眼中,超越了礼法了呢,你说是不?”
话虽然是这么说,事也可以这么做,但要当事人当面说出,甚至于承认,那可就难于启齿了!武林儿女,再怎么不受礼法约束,然在男女之间,总是还有着那么点避忌与碍口的。
战飞羽与叶媚,自从因梁宏川的事而相遇,为敌为友,同甘共苦,相处时日之中,早已爱苗滋生,然而却从未表现出来,就是在两人的好友,曲少英与戈凉之间,亦未曾稍有露骨的表现;虽然曲戈两人业已看出,但总给二人留点面子!
现在,在余老太面前,却因二人些微的表现,被看了出来,余老太即步步紧逼的,使两人自然之间,所存留的间隙,距离,逐渐拉紧,这有个原因,曲少英与戈凉,都是独身,也是男人,对男女间事,本就隔膜,且对叶媚,亦不宜多说,而余老太却大不相同,一者是过来人,了解深切,二者是长者,又是女人,那就事事方便多了!
说笑之间,战飞羽与叶媚之间,无形中拆除了最后的那堵纸墙。
吃喝间,对今后大计,亦有了决定!
战飞羽于黎明时辞出归店!
绿杨村在沉静中,默默的酝酿着一种看不见的气氛,那是自“飞燕居”中多了位特殊的客人开始的。
神手无相五十六、有始、有终、医者心
五十六、有始、有终、医者心
飞燕居,多出来的客人,正是战飞羽早已知道要来卧底,叶媚想趁机逗逗他要反摸他的底的奚彭。
他是在三天后,才以行旅的身份,住进飞燕居的。
他尚有自知之明,以他的个性,本难隐藏些什么的,所以他毫不掩饰,他是个武林人物。
如此一来,小二在战飞羽的示意之下,对他的招待格外周到。
而他对店中伙计,并不发横,相反的却大哥二哥麻子哥的,相处的很好。
尤其是与“金枪行”中的伙计,尖辣子毕庆,更是抹得来,也不知是他有意,抑是大辣子毕庆有心,两个人是在一次喝酒时,很自然的凑合在一块儿的。
酒本来是人际间最好的媒介,二人相识的情形,真可以“一拍即合”或“臭味相投”来形容。
自认识后,二人是无日不在一起喝上一次,每喝却都是欢欢喜喜,痛痛快快的不醉不休,向未见两人闹过不愉快的,变脸之事倒有,只是那是因为酒使他们的脸变得赤红,可不是争吵得面红耳赤。
喝酒脸红的人,按说是最为心诚,交朋友这种人准没错,在惺惺相惜?还是所好相同的心情下呢?两人常常以这个理由,这个事实,做为套近乎的口实。
奚彭除了每日在绿杨村晃荡以外,就是趁尖辣子毕庆车行的事情做完后,与他大喝大谈了。
车行在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情形之下,几乎将绿杨村所有能请到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为建造车门,车棚,与油漆车轮,粉饰装磺而经常动员百八十人。
熊大年一脱昔日混混头的习气,亲自指挥监工,在不到十天的工夫,造起了一座宽敞的车栅,足足可容下近五十辆大车,单套的,双套的,四套的,分别排列敞栅之中,敞车,棚车,货车,还有华丽的轿车。
熊大年总算没在绿杨村中白混,他将那因开渠道后,被水上快船夺去了买卖,而歇业的几家车行的车子,都统统以高价收了进来,甚至于连赶车的,和差点被卖为耕地的马儿也一并都收买过来,无形中使他在绿杨村这“车行”一门中,都对他刮目相看,因为他不但未曾“杀价”,在这种“无法生存”“毫无买卖”的歇业状况下,他本可以做的,但他却返其道而行,这怎不使人大生好感,而刮目相看,是以,熊大年在绿杨村,再也不似以前那种让人认为“敬鬼神而远之”的“暗里呸”的人物了。
“金枪行”的金字招牌竖起来了,金枪行的大车门黑漆油亮,铜环莹灿耀目,伙计们一个个精神饱满,无论穿的吃的都是既朴实清爽,又照顾周到,对东家,一个个自心底里生出效力的愿望,那十余个混混,也都一改往昔游手好闲,歪戴帽子斜瞪眼的样子,一变而为“浪子回头金不换”了。
就在金枪行一切都准备齐全,人马精神,车辆鲜明的时候,熊大年最后向战飞羽交差了!
飞燕居中,也来了五个奇特的人物!
那是保风险的五个把头。
大把头沈潜。
二把头吹箭马郎,一个三十来岁的苗子,深陷的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高耸的颧骨,与黑黑的带着棕色的皮肤,身体就同一头健壮的小牛,个儿不高,却是坚实得很,那厚嘴唇让人一见就感到他忠厚。
三把头邪拐边方,却是一个高大得超出常人的一条雄猛汉子,走起路来,拄着一根铁拐,一瘸一瘸的,连声叮咚作响,拐是铁的,连一条左腿也是铁的,若是站在那儿不动,别人还真以为他是天神下凡,浓黑黑的头发下,覆盖着的是同刺谓发怒时的一张黄短须,圈满的一张粗糙圆脸,一对大眼,悬胆鼻,阔嘴扇风耳,一一望而知是来自边塞的豪雄。
四把头却是一个又瘦又矮,又干又黄的鼠须汉子,一对人红的小眼,两撇鼠须,在显示他的精明与狡黠,无怪有幻狐之号,斐文璞的轻功智计,是保风险中没有不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平楚是五把头,在这五个人中,他的身材,体魄,却显得英挺匀停,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长的脸儿,耳眼口鼻无一处不生得齐整适所,若非那一脸的大麻子,大白麻子太过显眼,谁不认为他是个标准美男子?他的外号叫金钱豹子,大概主要是由此而来!但沈潜却知道,这个外号有一半是为了他那火暴的脾气而赚的,这是个血性的人物,发起怒来就似一头金钱豹子那般的凶悍。
无巧不巧,五人从五个地方返来,却同时到达绿杨村,先后也差不了一顿饭工夫,这是他们约定的时间,一个个都如约而至。
战飞羽就如同老朋友似的,与他们哥五个在他那特辟的屋子里,痛饮三杯接风酒后,畅谈了起来。
不需要介绍,战飞羽一个个自他们的特征中,点名敬酒,认得毫无差错。
三杯酒后落坐,战飞羽扫视五人一眼,目光停在幻狐斐文噗脸上道:“我想听听斐老三,四把头的高见。”
一怔,五个人同样的表情显现在一个时间里。
微咳一声,沈潜道:“战飞羽好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我们这五块料之中的军师斐老四!”
战飞羽淡淡一笑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谁叫他四把头的名字中有个狐字来?”
明损实捧,人就是那样,谁不好名,斐文璞虽然是赚了个“狐狸”“畜生”的明骂,却对战飞羽骨子里是说他智计多而高兴。
下意识的,也似是他的一种习惯,摸了摸那两撇鼠须,一左一右的各持一次,最后拇指与食指,捻着右边的那撇鼠须最长的一根的尖尖,轻揉着轻声道:“战大侠既然问到在下,咱可就没的话说,除了大哥告诉过我的以外,我尚不太了解别的,只就我去送的这一处,约略有个了解!”
战飞羽道:“四当家是送的哪一处?”
幻狐斐文璞道:“银枪霸攸通。”
战飞羽道:“攸老儿怎么说?”
幻狐道:“甚感荣幸,一生憾事可补!”
意外的,战飞羽道:“憾事?”
点点关,幻狐道:“若想找仇家,此人可列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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