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行空





  葛天香道:“你既然是受宁王的支使而来的,自然也知道本奶奶此刻的身份。”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
  “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皇宫内厂卫大档头而已,内厂原由刘谨所领,刘谨伏诛后则收张永接替,张永刻下已获罪,因上约这一部门就完全独立了,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经着手训练了五十名的番子杀手,因为那时朝中大事未定,我不愿意倾囊相授,只教了一些普通手法,现在我只要加强训练,有两个月的时间,足可把那些人教成了,而你们两家既为宁王所网罗,我本着伏诛除奸的责分,调集全体人员来对付你们,这样不会有问题的,所以你尽管拿矫好了,三个月后,我率队而下,你们想要有一个话口吗?”
  楚手忙道:“葛女侠,你不能这样子?”
  葛天香冷冷道:“楚大侠,如果他们是江湖门徒,我这样对付他们是不对,但他们已为奸王爪牙所利用,我本着为国除奸,拔除继藩羽翼的职守,这是把我义父的技艺,用于正途,你可干预不了!”
  “可是将来你如何整顿那些人呢?”
  “你放心,我会把天棘毒刺控制得很好的,只要我不把淬制天棘毒刺的方法交出,谁也无法用那些人,而且那种手法除了用于天棘毒刺外,也没有别的用途,只要我领着那些人,绝对不会让他们有一点不义之行!”
  楚乎没有话说了,但唐蝉娟与一旁的弘法、弘光二人都为之脸色把大变,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葛天香真的训练了五十名杀手,加上那种阴毒的暗器,阎王贴子,纵横天下,将无人敢逆其锋。
  唐蝉娟色厉内连地叫道:“葛天香,你的人要从京师到四川迢迢万里,一路上要通过多少险关,天下武林道都会起而拦截……”
  葛天香道:“我是领有朝命,实实在在地除奸,而你们依附权臣也是事实,谁也不会拦阻我的!”
  唐蝉娟急叫道:“掌门人,你们还不出手,合力诛杀这个贱婢,日后我们两家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弘法与弘光都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挥剑上前,刘笑亭与燕玉玲三人也大喝道:“牛鼻子,你们真不要脸?”
  各挥武器也杀进来,于是形成了四对六的局面,双方杀成一堆,但见刀光剑影,闪闪霍霍激烈异常。
  楚平与弘真的战局也被搅乱了,因为弘真也急切地要杀葛天香以除后患,宁可挨上楚平的一剑,转身加入了对葛天香的围攻。
  于是局面变成很微妙,峨嵋的三枝剑,加上唐蝉娟的断杖,一起指向了葛天香,而楚平等人五般兵器,却是为葛天香解围,只有葛天香一个人是正色迎敌,因此群侠方面,虽然占了人多的优势,反而变成了后手,就这么糊里糊涂莫明其妙地混战了一阵后,葛天香急急道:“楚大侠,难道到这个时候,你还要限制我使用阎王贴子吗?老婆婆用的七毒神砂,那是唐门最厉害的三大毒物之一,没有他的解药,在半个时辰内必死无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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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楚手奋力一剑,终于把峨嵋三其与唐蝉娟逼退了两步,使得混战的局面接开道:“老夫人,我们素无宿怨,杀死令弟,乃为不得已之事,贵门规律素严,难道一定要这么纠缠不止吗?”
  唐蝉娟大口地喘着气,神色痛苦道:“楚大侠,老婆子已经把话说开了,唐弘之死并没有多大关系,本门祖令虽然规定毒技不传外姓,而且对本门中人,限也极严,用毒的限制也很多,稍一违反,应加严惩,所以做唐家的男人并不幸福,每个人都想脱离出去,只要宗烟不绝,有时我们也乐得放松一点,康弘只是按照顺序,该轮到他主掌门户,他死了,我们可能再长下一个人来接,唐氏门中,流亡在外的子弟尚有十余人之多……”
  弘法真人愕然道:“那老夫人为什么非要他不可?”
  唐蝉娟道:“这是祖法所定,逃在外子弟编列继承顺序,秘密存案,以次推替,轮到那一个,只要他还活着,千万百计也要找回来,除非他死了才能找下一个,因为这是个没人肯坐的位子,所以不容以任何理由推托,更不准有任何一个例外,否则我们就无法再要另一个人回来,这样才能公平!”
  弘法真人道:“早知如此,贫道等就不必前来了。”
  唐蝉娟冷笑道:“道长何必再假托清高,你我都是一样这一趟是无可推托,非来不可。”
  弘法真人无语而叹,唐婢娟又道:“楚大侠,你是明白人,对宁王府所拥有的实力应该更清楚,我们即使不为异日富贵而吸引,也不敢抗拒宁王爷的命令。”
  楚平道:“如果当真不理,宁王又会如何?楚某自加入八骏友后,一直在跟王作对,也没有活不下去”
  唐蝉娟道:“那是以前王爷还没有决心要对付你们,长乐寺被你们搅散后,王爷认为你们已经侵扰到他的威严,决定不计一切要置你们于死地,我们只是第一起,由些到金陵,不知多少人在等着对付你们”
  楚平道:“老夫人是非杀死我们不可了”
  唐蝉娟道:“不错!王爷论命是要你与若兰郡主二人的首级,只要你们两死了,他可以放过别的人,大侠真有济世救人之心,就干脆自己死了,免得拖累别人。”
  葛天香道:“你倒是想得好,要别人牺牲性命来保全你们,亏你说得出口,你们名门正派的道义何在?”
  唐婢娟道:“门户之中,最重饮水思源,武林人可以无君却不可无父无师,王爷死一个不孝的女儿与诱他女儿不孝的女婿,道理上讲得过去!”
  葛天香怒道:“道理上讲得过去?你们自问看?”
  唐蝉娟道:“道理有很多咱,唯人自择,我们自然只能选择那种能使我能活下去而又站得住的那一种!”
  葛天香冷笑道:“好!总算认得你们这些自命侠义的名门大派了,唐老婆子,你交不你出解药!”
  唐蝉娟道:“不交,而且此行为势所逼,事在必成,老婆子根本就没带解药出来!”
  葛天香道:“好!你们为了求自保而屈于权势,可别我心狠,也拿你们开刀!”
  唐蝉娟道:“葛天香,你敢存此心,就别想安身,那怕你躲进皇宫,大家也会追着去要你的命的!”
  葛天香正在说话,忽然地上昏迷的朱若兰醒觉坐了起来,这个变化使得每个人都为之大惊。
  葛天香飞身到她的身边叫道:“兰妹子,你没有中毒?”
  朱若兰定了一下神,居然站了起来道:“我先闻到一般异香就昏了过去,但慢慢又醒了!”
  葛天香道:“怎么可能,你不中的是七毒神砂,如果打中在身上,七步断魂,即便吸入鼻中,毒砂侵蚀肺腑,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你是怎么解毒的”
  朱若兰笑笑道:“我不知道,也许是她的毒砂藏在杖中,失去了效用!”
  唐蝉娟却跳过来叫道:“你那来的解药?”
  “什么解药,老夫人说的话我不懂!”
  唐蝉娟厉声道:“七毒神砂唯有本门解药可救,而且中了毒后,即使服过解药也不可能立刻复原,你根本就没有中毒,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跟老婆子一样,预先服了解药,你不说我也知道解药何来了…”
  说完她回身欲行,朱若兰忽而飞跃起,双刀如流星殒坠,唐婢娟没防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进袭的,欲待招架,却又使惯了拐杖,忘了拐杖已经断成两截。
  因此她双手一抬,中间空出一截,赤的一声,朱若兰的右手刀搠进了她的前胸,把她硬搠倒在地下,峨嵋三道见状抢出欲救,却被楚平拦住了。
  弘法真人满脸怒道:“好卑鄙,居然在趁人不备的情形下偷袭伤人,这就是你们八骏友的侠义行径。”
  楚平朗然道:“掌门人认为八骏友也够得上称为侠义吗?”
  弘法真人脸上红道:“贫道虽然也不得不与各位为敌,但私心之中,对各位仍是相当尊敬,可是看了尊夫人的行径,觉得八骏友也不过是一批狡诈之徒!”
  裴玉霜也火了,道:“八骏友行事一向求所心安,并不在乎世人毁誉,何况要你们这种人尊敬也没什么意思,你尊敬我们,但是要杀我们,看不起我们,仍然要杀我们,是非曲直,善恶黑白都分不出来的混帐东西,也配谈什么侠义,你倒是一头撞死还好一点。”
  这位姑奶奶骂人时,一向不知道什么是客气与含蓄,也不在乎对方身份,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他不敢骂的人,但是挨骂的弘法真人却是一派掌门之尊,几曾听过这个,裴玉霜光是骂了罢了,他还可以不加理会,偏偏裴玉霜又是义正词严的训斥,如同在训斥孙子一般,因此将脸一沉道:“二位护法何在?”
  弘真与弘光人都是他的师弟,平时都是师兄弟相称呼以示亲切,这时突然听见师见以门户中职衔召唤,知道事态严重,连忙恭身道:“弟子在,恭候掌教法论!”
  弘法真人一指裴玉霜道:“此妇人出言辱及本教,语多冒读,着令尔二人即予以诛杀!”
  “百合之内,如尚无完成任务,尔等即应自裁!”
  还是在面对重大事故时,对本门弟子所作的约束与督促,此令,也表示无可挽回的余地,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死,因此两名道人又肃然同了一声,双双仗剑扑来,裴玉霜那里会在乎,虽然明知以一敌二,万万不是敌手,但她发了性子,拉刀上前,可是楚平却比她快了一步,在前面道:“大姐,他们是为着杀小弟而来的,理应由小弟应付。”
  裴玉霜怒道:“你没听见,那牛鼻子指着我来的。”
  楚平一笑道:“大姐如何认为不该闲着,就去找那个发号司令的人拼命去,这两个支使出来拼命的,由小弟来应付,这该好了吧。”
  裴玉霜听了才感满意,楚平已经横剑与两名道人撕拼起来,由于两名道人这次是志在拼命,出手俱是狠着,一搭上手,但见三团剑光绕舞,慢慢合而为一,再也看不见人影了。”
  裴玉霜冲向一边的弘法,弘法闭目养神,裴玉霜被激怒了道:“牛鼻子,你认为姑奶奶不屑一斗是不是?”
  弘法闭目不应如故,裴工霜真的火了,厉叱一声,将身形纵起,挥刀下劈,她的心地光明,不予偷袭,所以才采用这种攻法,以身形下落的时间给对方应付之时,而且以身在空中之坠势,显示自己攻击的决心!
  因为人在空中是很难改变下势的,可是弘法却屹然不动,裴玉霜一刀自顶劈下,力道用得很足,刀锋由项门而下,将弘法活生生地劈成两片倒下!
  这种宁死不还手的倔劲儿也使大家怔住了,而且尸体分成两片倒下的声音显然也震撼了决斗场中。
  光影突欲,每个人都呆以清楚地看见,楚平一剑横扫,不但剑锋掠过两的胸腹,而有还把两个人带得上飞起,而后才砰然倒地,弘光立刻不起,弘真居然还能坐起朝裴玉霜一点头道:“多谢女施主成全”
  别人活劈了他们的掌教真人,居然能获得感谢,弘真拼将最后一口气吐的那句话,绝不是赌气,而且确确实实,真切诚意的感激。”
  裴玉霜见战局已经结束了,四个拦路的强敌都横尸眼前,而这四个人是代表着川中两个门派的主脑人物,对八骏友的威名而言,是更上了一步,这表示八骏反扫平了两个门派。
  但是这个经过与结果却使裴玉霜很不痛快,她既没有享到胜利的快乐,反而憋了一肚子气,哼哼地道:“这些鬼牛鼻子,阴阳鬼附了体,应该到龙虎山去他们司筑真君张天师除了鬼才是!”
  楚平挂着剑,脸色苍白,可见那一战,损耗他的体力太多,但是他勉强的一笑道:“大姐有什么不如意的!”
  裴玉霜道:“我什么不如意的,只是想不透,弘法气势凶凶,为了我骂他一顿,派了两具护法长老出来要我的命,不能说对我不重视了””
  楚平道:“不错,这的确是相当重视,好得在场只有两个人,如是有更多的人,他也会一起派出来来攻大姐的,因为大姐的一番话骂得他狗血淋头,而且更造成了百年盛誉的侮辱。”
  “那是他自取的,我骂得很对呀”
  “正因为大姐骂得对,他才自咎神明,无言能对,发下死令后,自己首先引咎自绝,以示罪率深重。”
  “原来他是存心自杀的,所以才不还手!”
  “不!大姐劈他的时候,他已经自闭心脉,等于是死了,这就是道家所谓的尸解!”
  “什么,他已经自裁了,因为行事欠端,招来大姐一顿臭骂,连峨嵋也牵进去了,使他无言以对,只有一死以谢,而且以死来承担所有的罪过,才能叫他的师弟杀死你,为门户争回荣誉,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