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行空
他的话又阻又刁,梁上春飞身而出,抡掌急攻道:“小辈,你拔剑呀,梁大爷这就教训你一下”
陆华连剑带鞘,握在左手,住空中一抛道:“剑落下时我就出鞘,你多留心着!”
梁上春全神去注意那支剑,陆华闪至他背后,一掌击中在他的背上。
梁上春的身子一个踉跄跌了出去,陆华及时接住了空中落下的剑一下子比在他的后脑上笑道:“梁大当家的,我的剑拔出去了,你还有意思赐教吗?”
梁上春身子刚动,可是陆华的剑比在他的后颈上,身形跟着移动。一连几步都没有离开队的背后。
冰凉的剑尖上一股森冷的寒意,一直透进他的心里,他知道对方存心戏弄他,他无可讳言,对方的剑术造诣也着实惊人,如果陆华存心要杀死他,有十颗脑袋也掉下来了,由此可知陆华并杀死他的意思。
一个很狡猾的人,冷静下来时,就是在动歪点子的时候了,粱上春看穿了陆华不会杀他,干脆站住了身形,一挺脖大道:“姓陆的,大爷把命卖给你了!”
陆华淡淡地道:“梁大当家的,我姓陆的出身冷剑堡,也是声名狼籍的冷剑杀手,杀人本是的的职业,你别跟我来这一套,只是陆某没有忘记杀手的本份,绝不在沿线代价和条件下杀人,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出我杀你,我才留下你这条命,现在你自己要卖出这条命,那真是求之不得,你开出价钱来,看有没有人肯出价,只要有人点头,陆华立刻斩下你的人头”
听说陆华竟是冷剑杀手出身,的确得好几个人为之一震,马钰立刻问道:“楚大侠,这是真的吗?”
楚平淡然笑道:“当然假不了,最近冷剑堡已经瓦解了,冷氏兄弟同时葬命,陆兄失了业,偏又新接了家小极力要赚钱养家,马大当家的是否有生意照顾他呢?那时正是机会,因为陆兄自己开了买卖,正在创牌,很希望做两票以广招客来,前向天他接下兄弟的委托,杀了二罗刹,因为是开张第一系生意,算得特别客气,只以一百两银子,你若有意赐顾,兄弟给你说说,也照那个价格优待你一次!”
马钰被他这番话弄得怔住了,呆了半晌才道:“兄弟实难相信,如意访与八骏友都是侠义君子,大侠怎么会跟那个冷剑杀手在一起的!”
葛天香冷笑道:“冷剑杀手有什么不好,他们虽以杀人为业,究竟还是正大光明的凭真武功下手,比那些在暗中下毒,卑鄙豁人的无耻小徒可敬多了!”
马压恼羞成怒地道:“葛女侠说的是谁”
葛天香道:“在当家的自己心里有数,刚才我把壶里的酒洒了,把壶也毁了,就是给你个面子,难道还要我把说点明出来不可。”
马钰怒道:“女侠是说我们在酒里下了毒,这真是岂有些理,壶里的酒还没有倒干,我当你的面喝下去。”
他拿起那具拔掉了壶嘴的壶,倾出壶里面的残酒,居然还有大半碗,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葛天香笑道:“马大当家的,别以为你来上一手就可以唬过人了,我葛天香单身一人间江湖也有几年了,什么鬼花样没见过,什么鬼门道不懂,你那把壶是一斤装,满装连壶是四斤四两重,可是那把壶倒空了还有四斤多重,因为中间用了一斤夹层的锡,夹层鸳鸯壶放置毒酒,是下五门江湖手法,想不到这堂堂的集义堂,也会用上这一手,连我都替你脸红”
马钰没想到秘密一下子会被当众揭穿,一张脸涨得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崔小小脸皮厚,淡然一笑起立道:“高明!高明!想不到葛女侠是个大行,难怪多少人想占占你这武林第一美人,挖空了思心,仍是碰一鼻子灰,酒中用药是我出的馊主意,不过可不是毒,只是一点迷药,想让大侠吃完好休息一下,因为最近这一阵子,他行侠江湖,忧国忧民,的确是太辛苦了一点,没想到一片好心,反而招来了误会,这是从那儿说起呢?”
这个女人的嘴真行,一件极为尴尬的事被她一说,居然让人无从驳起。
而梁上春配合得更好,故意愤然道:“大嫂!你这么做就太不应该了,纵然你是一片好意,也难免会招致误会的,何况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谁都不知道,却把我们集义堂的招牌给砸了,马老大,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他气势凶凶地直向马钰扑去,因为他的态度太逼真了,陆华也没有再持剑跟上,但是梁上秋却知道他这老哥的为人,连忙向楚平作了个眼色,楚平会意走出来,挡在陆华的面道:
“算了!梁大使,既是出于一片盛情,在下就心领了,不必为此伤了彼此的和气!”
梁上春道:“不行,你能算了,我可没有罢手,非得问个明白不可,集义堂的名声可不能受辱!”
说着话徐徐回身,双手一摊,谁都会以为他是在用手势加强说话的语气,但楚平却已成竹在胸膛,在他身之际,手已按上了剑柄,掀住了卡簧。
梁上春摊开双手时,楚平的长剑也出了鞘,只听见飓飓声响中,先是两支飞刀,挟着一篷铁莲子,继而是四五支钢缥,十来支没羽铁箭,密如飞蝗地罩了过来!”
在如此近的距离,而且又是突然发作,楚平如非早有准备,万难躲过这一大片暗器的!
幸好他是得了梁上秋的暗示,而长剑及时出鞘,而且蓄意防备,乍见点如雨,他的刻也舞成一片光幕,不但护住了自己,也护住了后面的陆华!
叮叮之声,不绝于耳了,好一阵子,梁上春的暗器才放完了,地下散了一地的零杂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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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陆华也这种景象惊呆了,直等惊骇过去,他才嘘了口气,向楚平一揖道:“多谢楚兄相救之德。”
楚平微笑道:“没什么。”
“陆兄心思镇密,江湖见闻却太隔阂了,既然开罪了八臂哪叱,就得防备他的一双手,尤其是在他背向你的时候,万不可大意!”
陆华轻叹一声道:“兄弟并非没有戒备,而且一直在警戒中,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在那种情形下出手的,兄弟是冷剑杀手出身,一个冷剑杀手,最重要的就是不轻信敌人,在付方没有完全气绝前,绝不会放松警觉,所以冷剑杀手杀人的方法,都是一剑果首,那是干脆的方法,可是梁上春这家伙实在太卑劣了,他竟然借着转移目标的当儿辞然反击…”
梁上春怒道:“你自己说过的,在敌人没合证实死亡前,绝不放松戒备,那是你自己忘了信条,怪得谁来!”
陆华冷笑道:“当然不能怪你,怪我自己对绿林道上的认识不够,我以为此堂以集义为名,即使不行仁义,多少也该有点绿林英豪的豪气,那知道你们耍阴谋,下毒,暗算把什么卑鄙的事部干绝了,我身为冷剑杀手,认为天下最可鄙的人就是我们这一行了,为了钱,可以毫无理由地杀死不认识的人,看到你们的行径之后,才发现世上居然还有更可鄙的人!”
他的嘴胆够损的,一面刻薄自己,却将对方贬得更低,使得马钰、崔小小以及梁上春的脸上都泛起一片芳红,梁上春怒道:“姓陆的,你高到那儿了,你说过你是用剑的,却发掌偷袭,要不是梁老子上了你的当,全叫你这么容易的用剑制住,这是你不仁在先。”
陆华走到一边的石旁,忽地一掌拍在柱身,柱子震了一震,粗硬的青石柱上,居然陷下一个半寸多的掌印,然后才冷笑道:“陆某这一掌并杀不了人,但是为了要贯彻自己所说的话,那一掌连一成都没有用到,否则那有你的命在,唯其如此,陆某才不齿你的为人,因为你一开口就说出要用双掌来会会我的剑的,我才不防备你的暗器,那知道你的知竟如同放屁!”
梁上春阴沉沉地一笑道:“姓陆的,永远不要相信敌人的话,冷剑难道连这一点都没有教过你。’:
“教过!但我们是被你们以礼邀请而来的,根本没认为你们是敌人,你们也不敢言敌,如果你们公然扬战,不必楚兄出手,我陆华一人也够你们受的,冷剑杀手要杀死一个人时,从来也没失过手,上天入地,也会把你们的命追到手!”
梁上春受不得激,大声怒叫道:“姓陆的,现在我们已经公开叫阵的,你就来追梁老子的命看看!”
陆华冷笑一声道:“你放心,目前还轮不到你,宰也要从马钰宰起!”
他忽然想到梁上秋的示警之德,觉得不该对梁少春太过难堪,所以语气一转,又移一马钰头上去了。
梁上秋果然趁着这个机会,发出一阵冷笑道:“说得好!哥哥,马才能大他们真算替集义堂挣够了光荣,集义堂在江湖上的地位并不算低,君山以下,金陵以上的水程,再加上马老大丹阳湖所辖的范围,无论从那一个角度算,都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而且我们地当要冲,过往的江湖朋友也很多,为了跟君山分庭抗礼,我们在谁的面前都是把腰干挺外直直的,何等风光,可是今天之后,我们就是跳进长江,也难洗脸上之羞,兄弟实在无颜再据集义堂这个堂口,马老大,你一个人去撑台!”
马钰显得很为难地道:“上秋!你怎么说这种话呢!我们可尝愿意这么做,这完全是不得已的!”
梁上秋道:“有什么不得已的,我们打家劫舍,占山上寨,原就是与朝廷王法对立的,既然干上了这一行,根本不必去理会朝廷的事,管他是那一个,都管不了我们,我们又犯得上去巴结谁?”’
马钰苦笑道:“兄弟!我们能够有此一片局面,都是受到宁邸默许的,江南大小十四个集,九宫六堡,谁不在宁邻之下讨生活,违抗得了吗?”
梁上秋冷冷地道:“楚大侠与八骏侠与宁邸一直就在反对的立场上,也没怎么样!”
马钰道:“兄弟!不图目前,也要图个将来,我们不想在草莽中混一辈子,这是个机会!”。
梁上秋佛然道:“什么机会,我们汗创这片基业,也没得到宁邸的一点帮助,我不相信宁王成事之后,会对我们有何提拔!”
“话不是这么说,本朝是以江湖起家,朝廷多少公候将相,那一个不是江湖出身?”
梁上秋冷冷地道:“马老大,人贵自知,当年以江湖起家的公候,现在还有几家,何况我们目前都混不下去了,还说什么将来!”
马钰低头不语,崔小小道:“宁邸的事是我主张接下的,我负全责,楚平!老娘向你挑战,借你的人头一用!”
朱若兰飘身而出,双刀径发,崔小小连忙拔剑架住道:“郡主,奴家可没有冲着你来的。”
朱若兰刀发如风,把崔小小逼得连连后退,冷笑道:“辣手西施,我忽然记起你这张脸了,也知道你是什么玩意儿变的,我现在不是郡主,只是一个江湖人的妻子,但是我对一个丈夫都能卖的女人,绝不轻饶。”
这番话使得堡中的人都为之一怔,最吃惊的是梁上秋,连忙问道:“少夫人,此话怎讲?”
朱若兰刀指崔小小道:“刚才马钰说你们如此做是受了我父亲的驱使。”
梁上秋道:“是的!老夫接得了令尊派来的密使,提出要求,先以异日富贵相许,接着又提出了警告,如果予以拒绝,必将招致不利,集义堂虽然是江湖堂口,不在王法管辖之内,但令尊宁王爷经略江南六省,果真要不让我们在此地立尺,却也是轻而轻举之事。”
朱若兰道:“我知道,我们这一路行来,已经迭遭拦截狙击,包括冷剑堡与君山水寨的大二罗刹在内,他们都说是获得到家父的指命行事。”
梁上秋道:“少夫人能谅解就好,因而对家兄及马老大种种得罪之举,想必亦能予以曲谅,他们实在也是不得已的,只是对适才所作的种种的暗算行径,在下深以为愧,阻难各位理虽不当,情可以谅,使毒偷袭,则有失江湖人之风骨,无颜立足于同道之间。”
朱若兰道:“前面几度拦截,我就深感纳闷,家父对我们不放过,是想像中的事,家父不安于江南一隅,蓄志大图,我也很清楚,只是家父是个很精于盘算的人,而且也是很冷静的人,绝不会妄动无名,他如真要对付我们一定会有更为万全的办法,绝不会用这种手段,而且也不会亮出身份,落个口实在他人手中”
梁上秋愕道:“少夫人说这不是出于令尊之意!”
朱若兰道:“宁邸来人是崔小小接引的吗?”
“这个不清楚,反正他们是从丹阳湖引见的,来人身怀邸护卫腰牌,并持有令尊手札。”
“那就更不对了,家父从不与江湖人直接打交道,他府中养不少江湖高手,作为他的私人代表,任何与江湖人间的联系,都是由那些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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