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小千





  绿娘含笑点头:“娘自会小心,你自己也该留神。”
  小千笑道:“我会的!”
  说着已向他娘和秋芙告别,和大板牙满怀着“诡计得逞”之威风模样,扬长而去了。
  绿娘笑叹不已,见两人走远。才转向秋芙,笑道:“秋姑娘,我们也走吧!若小千儿回来,吃不到大餐,可就闹个没完了。”
  有绿娘在旁作伴,秋芙耽心受怕的心情也弱了许多,当下含笑应诺,已和大娘步往日江村,准备为小千设庆功宴,做大餐。
  小千就如此有把握,必可战胜这一局?
  见及七星山峰蜂耸拔如剑,闪亮亮刺向湖心,宛若千古神兵利器,蕴含无限神秘力量,又岂是血肉之躯所能相抗衡?
  一片霞云卷滚浩渺山峰,在疾风红滔掠翻腾,似如天龙张牙舞爪要把一切给吞噬怠尽,却总留下山峰在云雾间飘浮着。
  九宫山,山势挺拔陡峻,宛若宝塔直耸九宫夭,山腰以下,拦着云雾,身临其境,更如天宫宝刹,美不胜收。
  近黄昏,浮云霞光潋射,一片金黄。
  断雨峰,早就骤集了天下英豪,他们正为对抗西巫塔而来。
  分别有少林掌门百丈,般若堂主百劫,武当秀灵子,华山殷浮生,泰山、终南、天山……各派掌门,以及苦恼大师和忘忧婆婆。
  他们个个战战兢兢,明明天机生传言武帝要来,怎会至此尚未见着人影?就连小千儿也没有看到?
  乌锐坐在群雄对面,双腿敞得开开的,想必上次被小千拖拉,架上横梁,下裆的伤势尚未复原。
  他身边站的即是人人畏俱的血刃和魔刀,两人面目森然,宛似索命阎王,让人见之好生心寒。
  乌锐似已等得不耐烦冷笑道:“百丈老秃驴,这可是你们约斗西巫塔的,都已站三个时辰,该可以开始比斗,或是干脆丢弃兵刃归顺西巫塔,本人饶你们不死!哈哈哈……”
  他笑的甚是狂虐。
  少林掌门百丈亦拿不定主意,转向苦恼大师,拱手道:“师叔……”
  苦恼大师长叹道:“苦恼啊苦恼!武帝未能来,情势将不妙,能拖就尽量拖吧!”
  秀灵子道:“合众人之力,难道还无法战胜血刃、魔刀?”
  苦恼大师苦笑道:“若能够,数十年前也不必发生那场格斗了。须知武功倒在其次,那两把宝刀却无任何兵刃可阻挡。”
  百丈道:“可以以游斗方式来消耗对方体力,然后再收拾他。”
  苦恼道:“然而交上手,对方必定下杀着,游斗之下,必然将被其一一截杀,因为他俩本就是猎手,除了杀人并不出刀。”
  百丈正想再商量。
  乌锐已冷笑道:“不必再讨论了,就算武帝能来,西巫塔照样让他一命归阴!要嘛就投降,否则就派出人手,老夫耐心有限。”
  右手一挥,战天、战神已慢步逼向群雄,血刃、魔刀寒光闪闪,映在夕阳下,更是怵自心惊。
  群雄眼看无法再拖下去,已各自运起功力,准备抗敌,脚下不自禁地往后退去。
  乌锐冷笑不已:“上次让你们逃过一劫,这次可没那么简单!看样子,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上!”
  右手一挥,战天、战神已冲向群雄,厮杀因而展开。乌锐为怕上次被小千偷袭,也暗运内功已戒备。
  只见青、红两道光影飞掠如天虹,此闪彼落,在那丈余方圆。竟是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伐着。
  所过之处,叮叮当当,如许多之利刃,武器,真如破铜烂铁,一截截的喷飞而起,才一照面,哇哇几声惨叫,至少己有七八人死在血刃魔刀之下。
  苦恼大师更是惊骇,喝吼着:“快散开,以暗器伺候。”
  声音方落,群雄疾掠开来,尽其所有,一把把暗器,飞镖、铁蒺黎,暗青蚨,……
  暴如雨点,全往战天、战神射去。
  战天、战神哈哈大笑,手中血刃、魔刀挥如天罩网,似有吸力般,猝将暗器一一击飞,又是一阵叮叮当当,暗器来回弹射,宛若元宵火花,煞是好看,然而却无法伤及两人一根汗毛。
  眼看暗器即将用罄,众人为之心急。
  就在此时,战天长举血刃,暴高数丈,宛若天马行空,再射筋斗,已直扑群雄,厉喝:“纳命来——”
  血刃化虹,似如流星追月,又快、又急、又准,往前边数名吓呆的人挥刀就砍。
  忘忧婆婆见状更急,叫声不好,手中实心铁拐已架了过去,刃、铁交碰,铮然硬响,碰出火花,忘忧婆婆但觉双手发疼,一支铁拐差点脱手,整个人已往左边带去,铁拐尖头落地支撑,才发觉已矮了数寸。
  血刃早已砍断铁拐,虽然刀势受缓不少,仍是如此犀利,疾挥而过,两颗人头暴飞而起,鲜血喷高数丈,洒得满天血雨,腥味扑鼻两名终南弟子就此毙命。
  战天哈哈大笑,血刃如似柔软,就此翻抄,竟然再次砍掉两颗脑袋。
  叭叭数响,脑袋已被切得稀烂,再用刀背一打,叭然疾响,脑浆、头碎全往群众射去,沾得满身满脸,更想作呕。
  战天狂笑未止,凌空一个转射,复又冲了回来,与战神配合,血刃魔刀有若千百道劈雷同时闪出,如此犀利而不可抗拒压罩扫刮众人。
  登时哀叫急起,群雄如待宰羔羊,全无抵挡之效,节节败退之中,不知几许人已受伤身亡。
  乌锐见大势如自己所料,已哈哈狂笑:“不顺从西巫塔,只有死路一条,给我杀!
  杀得血肉模糊,脑袋分家!哈哈哈!”
  苦恼大师几个照面,已挨了数刀,还好他功力深厚,勉强避开要害,即是如此,亦疼痛难忍。不由得已生拚命之心,叹声道:“是福是祸,全由天定了!”
  他猝然挥起酒葫芦,猛然砸向战神,少林般若禅掌运至极限,泛出白雾,连人带身已扑了过去。
  如若葫芦无法抵挡那魔刀,他将会随着魔刀被劈成两半。
  战神哈哈大笑:“不怕死就过来!”
  本是一手握刀,现在却两手捧刀,像劈材般就往下劈,其力道至少比一手来得增加一倍,就算葫芦是精钢打造,恐怕也难以抵挡了。
  忘忧婆婆见状大骇,急叫:“死鬼还不让开!”
  吼之不及,一把拐杖已没命的扫向战神背部,希望能迫他放弃砍劈苦恼大师。
  然而战神却哈哈大笑,魔刀更不客气的劈了下来。
  啪地一声,葫芦碎飞四散,美酒溅飞,苦恼大师暗道完了,避无可避,眼看魔刀将劈向脑袋,忽有一阵劲道送来,将他送偏数寸,正好避开犀利魔刀。
  战神猝感意外,却未停止挥刀,他本想先斩切苦恼之后再顺势扫向背后,正可阻挡忘忧婆婆的拐杖,如今苦恼已躲开,他只好回刀封向了铁拐。
  当然一声,魔刀又将铁拐砍下了一截,忘忧婆婆吃力过猛,身形旋转过头,右臂空门已露,战神见机不可失,冷笑道:“杀他不成,杀你也一样!”
  魔刀青闪闪的就劈向其右臂。
  此时——阵喝声传来:“婆婆快躲!”凌空飞下一条灰影。
  来者正是武帝,他以手中寒精铁链架向了魔刀。
  叮当数响,闪出青亮火花,魔刀终于被迫开,忘忧婆婆得以逃过此劫。
  战神顿感讶异,瞧向武帝满头脸灰白髯发,宛若乞丐,冷笑道:“老匹夫,你敢阻拦魔刀?”
  他不信邪,又挥出魔刀,叮地一声,还是被铁链给逼回来。
  此时乌锐己惊叫:“是月神武帝!”
  这话引起一阵骚动,十五年末现身的武帝,今天终于现身了?
  群雄感到狂喜,激动直呼武帝,士气为之大振。
  乌锐马上唤回血刃、魔刀,以能合力专心对付武帝。
  剑痴、水灵,水月和姥姥、天机生,此时也赶来了。除了姥姥和天机生,水月、水灵、剑痴都举剑架向武帝两侧,以对抗乌锐三人。
  苦恼大师甚为感激,拱手道:“玉先生!老衲我又欠你一次救命之恩了。”
  武帝含笑道:“大师言重了,诛除恶徒乃我辈中事,谈何救命之有?”
  忘忧婆婆敬意有加,道:“玉先生不仅救了和尚和我,亦救了各派,仁义风范,实让老身钦佩。”
  武帝道:“婆婆如此一说,小弟汗颜了。”
  乌锐已冷冷地笑道:“你们也别在那里自我吹嘘,要死要活还得看大爷高兴,什么武帝、玉先生,在西巫塔眼中只是个糟老头罢了。”
  水月斥道:“小矮子!你敢侮辱武帝?”
  乌锐哈哈大笑:“他不是槽老头,是什么?难道会是乞丐?哈哈哈……躲了十几年未敢出来见人,原来是去当囚犯了?”
  “你……”水月举剑就想攻。
  却被水灵拦了下来,道:“血刃、魔刀非比寻常,我们不可私自行动,免得被对方有机可乘。”
  水月这才止步,一口怒气却难咽下。
  乌锐哈哈大笑:“光是血刃、魔刀,你们就吓成这个样子,要是神佛亲自前来,你们还有命在?还是乖乖投降保命吧!”
  武帝问道:“你是受神佛主使才来的?”
  乌锐讥笑道:“本该是如此,不过这次可是你们下战书聘请我来的,勇气实让老夫佩服。”
  天机生马上低声道:“这是小千儿计划的一部份,先引开西巫塔,以能顺利救您脱困。”
  武帝长叹,如此听来,此事还是因他而起,自责之心不由泛生。
  天机生似能看出,道:“其实若未约斗,西巫塔照样会吞并各派,前次在天霞岭就已决战过一次了。”
  武帝轻叹:“我明白……”
  转身向乌锐道:“武林本是一家,司神能否就此退回塞外老夫可网开一面,让你们安然离去。”
  乌锐忽然哈哈大笑:“笑话!放你们的该是我,你却以为你是神佛啊,说的那么顺口?就算我答应你,血刃、魔刀可饶不了你!”
  战天抖着血刃,冷森道,“二十年血债,今天要你加倍奉还。”乌锐奸笑道:“可听到了没有?今天不但要各派城服西巫塔,你的命还得留下来!”
  武帝心知已无法善罢,叹声道,“好吧!老夫就再次领教血刃、魔刀,免得你们滥杀无辜。”
  剑痴冷道:“有武帝就有剑痴,二十年那笔帐是这么算的,二十年后,更该如此算!”
  战神冷笑:“很好1先杀了你们,再杀他们!”
  他和战天岂慢慢举剑走了出来,二片霞光下,更衬出两把利刃之邪森森肃杀之气。
  武帝和剑痴也走向前,两人凝神注目,未敢一丝轻忽,血刃、魔刀尽得真传,尤其是那招“回天斩鬼会阴阳”,武帝到现在还没有想出破解之法。
  众人随着双方渐渐逼近而悬吊着心,如若武帝败阵,他们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方才一阵厮杀,各派人手皆受伤不轻,能派上用场的已不多。苦恼大师和忘扰婆婆虽然情况较好,但几处刀伤也够他们受的,两人仍凝神戒备,随时准备加入战圈。
  水灵、水月亦是如此,只要有任何突发状况,马上出手。连姥姥都做如此打算。
  然而他们却忽略了在旁的乌锐,以及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最可怕敌人——欢喜神佛。
  血刃、魔刀取得了相当默契,他俩也知道自己师父就曾栽在眼前两人手中,是以对敌起来,丝毫未敢大意。
  直到他俩认为对方已走人自己控制范围。两人同声暴喝,化为两道青虹闪电,闪拖夜空成虹影般摆荡,齐往目标落去。
  武帝和剑痴合作对敌已有数十年之经验,当下配合贴切,迎了过去,他俩知道血刃、魔刀厉害难缠,但最大威力还是于双刀合并,所产生力量恐怕要大于三倍以上,是以两人有意的把血刃、魔刀给引开。
  然而血刃、魔刀似也习惯于共同对敌,总逼得两人紧紧,丝毫不露松懈。
  血刃对上武帝,还好武帝有铁链对抗,才免于受此刀之威胁。而剑痴就较吃亏了,本身伤势并未完全恢复,又无宝刀利刃相抗衡,十数招下来已显得手忙脚乱,武帝见此,也不想做分开对敌打算,以免有所失闪。
  双方拖战一阵,转眼五十招已过去,仍未分出高下,形成拉锯战。
  久战不下,战神似已冒火,怒吼一声,魔刀使劲更猛,逼向剑痴。连迫三刀,剑痴也退了三步。战神趁此己腾空,怒喝一声,连翻数个筋斗,拔高七丈余,猝然倒喷急纵而下,宛若万丈飞瀑冲泄,魔刀青光霎闪,在夜空猝现光屏刷展了开来,全然将剑痴卷入了其中,而模糊于青光之中。
  剑痴心神惊颤,心知再不举剑去封,将不能全身而退。不得已,运足真力,挥剑上冲,凝着剑尖最锋利一点,朝着魔刀点去。
  他想以直竖剑尖去顶,当要比横着剑身去架,还要来得能保全利剑,免于被砍断。
  岂知魔刀方触及剑尖,竟然不吃一点力道,像切竹竿般被破不下来,硬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