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小千
不管有意无意,她现在都如此认为。
她冷斥:“你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小千抖着手中东西。轻笑道:“干这种事,能不鬼鬼祟祟吗?”他已装出贼样。
“那是什么?”
“野鸡呀!”小千已向东西,想打开让楼影瞧瞧。
楼影想及抓野鸡,心头就有气,冷斥道:“抓什么?一只鸡要抓两个月?”
小千轻笑道:“没办法,这只是纯种的野鸡,两个月算是挺快的,有的人还要抓上半年呢!”
楼影想笑,又强行憋住,冷冷地道:“我不管你抓了多久。今天你来就甭想走!”
新月钩一横,准备留下小千。
小千倒是从容的很,谈笑风生道:“我来了,也就不想走啦!不管如何,先烤了这只鸡再说,呵呵!抓了两个月的鸡,想必很补吧?”
笑着说,他竟然如入自家般,大方的跳入雅轩里头。
“不准进来!”楼影不自禁的冷喝,却仍往后退却,新月钩抓的更紧,似乎对小千有莫大的惧心。
她方喊完,小千双足已落地,他无奈的笑着:“太慢啦!双足落地,我想听你的话都来不及了,抱歉,下次会小心些。”
“还有下次?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说归说,她的动作也只是勉强的往前退一步而已,根本对小千起不了作用。
小千已坐在窗前竹椅上,自在的抚逗椅旁小茶几上的一盆幽香兰花,轻笑道:“楼姑娘别发那么大的火,我来了,总会给你一个交代,到时你就不会赶我走了。”
楼影闻言,惊诧道:“你查出凶手了?”
“嗯!”小千点头。
“谁?他是谁?”楼影急忙追问,她何尝不希望解开与小千之间的仇恨?
小千神秘笑道:“别急别急,你总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免得冤枉了好人。”
“什么问题你快说?”
小千露出一副狡黠而逗弄模样:“你认为你爹有没有红芭乐出墙的习惯?”
楼影茫然不解:“什么叫红芭乐出墙?”
小千爱昧地笑了笑道:“就是那个嘛……女的叫‘红杏出墙’,男的不就是‘红芭乐出墙’……”
“你说什么?”
楼影突然悟通了,不禁怒从中来,一巴掌已刮了出去,嗔道你敢说我爹红芭乐出……”
“墙”字她已说不出。
小千早有准备,一个缩头已避开这要命的一掌,瞄眼逗笑道:“大姑娘你怎么可以乱伸手?我是对事不对人嘛!反正男孩子爬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还说……”楼影逼前一步,新月钩已架在他的脖子上,嗔道:“你再说我就宰了你!”
“不说,不说.我不说!”小千缩紧脖子,干笑道“我用问的行不行?”
“不行!”楼影嗔斥:“一张嘴全吐不出好字眼来,你再污辱我爹,我就叫你脑袋搬家。”
“唉呀!你想的那么多干嘛?我是就事论事,你爹若没出墙,不就一切事情也没有了?”小千道:“我要问,总是有我的道理在。”
伸出手指,慢慢推开新月钩,楼影也想听他有何道理,不自禁的便让他推开了。
小千瞄向她,感到很满意,才继续说道:“你爹武功那么高,要杀得他无声无息,这不是武功高出他多多,就是他亲近人,你认为这合不合理?”
这当然甚合理,楼影已怔住,她想的不是武功高者,因为她一直认为父亲武功已高绝到无敌天下的地步,纵使有排行,她仍是如此认为。
她不自禁已脱口而出:“难道我爹真的会出墙?”
小千戏笑道:“‘出墙’是我说的,你该改成‘有外遇’。”
楼影登时又红了脸,她是被小千不断的意识灌输,才会不自禁的说出“出墙”两字,现在提及对父亲如此一言,实在是大不敬,因而困窘得脸红,反而怪上小千了:“都是你,口不择言!”
新月钩一举抬,就想敲向小千脑袋。
小千闪躲,仍谑笑着:“话可别乱说,口不择言可是你,不是我。”
“明明就是你!”楼影恼羞成怒,新月钩落的更快。
小千急忙道:“好好好,算我说的好了,把它收起来,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别动不动就用这把破铜烂铁。”
他可不愿逗得太过火而使自己遭了殃。
楼影只想争个面子,见小千让步,也末再敲下新月钩,不过嗔意犹在:“本来就是你先说,否则我怎会说?你还想赖!”
小千爱昧的笑着:“好嘛!我以后小心些,免得你猛跟着我后面说,到时想赖都赖不掉了。”
他暗中在嘲讪楼影是跟屁虫。
楼影也觉得话说出了语病,嫩脸又透出红云,又想转开话题来掩饰窘态,斥道:
“多说些什么?还不把我爹的事情说个明白,我看凶手就是你吧?”
小千甚幽默的说道:“你想我有那个魅力引你爹红芭乐出墙吗?”
说着他已摆出女人勾引男人媚态,眼皮都快迷上了,果真有那股骚劲。
岂知楼影猛然的敲他一个响头,本想装怒,却忍不住嘴角一抽,憋笑起来。突又煞住笑声:“你还敢装模作样!”
小千呃呃痛叫,双手按着脑袋,叫道:“你干嘛打人?”
楼影嗔笑道:“谁叫你乱勾引人家?”
“谁勾引你,这是示范动作。”
楼影轻笑道:“我也是示范动作,下次我会准一点,让你前额长芭乐。”
小千苦笑道:“我就知道,胡乱勾引人家的后果就是如此。”
瞄向楼影:“如果你勾引我,我不会对你那么残忍的。”
楼影又困窘又想笑又嗔怒:“你胡说什么?谁想勾引你?好我就用新月钩,勾得你脖子加长三尺。”
一个挥刀,新月钩已划向小千颈部。
小千急忙躲闪:“停停停,住手,请住手!你这种勾法,世上没人会受得了,我自愿放弃被你勾引。”
楼影见他显得狼狈,才露出胜利笑容,冷嗔道:“你再胡言乱语,我马上就抓你去见我哥哥,到时你有话都说不清。”
小千坐回椅子,仍是一副不在乎神情:“我说不清,你爹的冤仇就永远别说清了!”
“那你还不快说!”楼影冷道。
小千道:“难道一定要我说,你才能清楚吗?其实我早就偷偷的告诉你了。”
楼影嗔道;“你还在耍嘴皮子。”
她想出掌再教训小千。
小千急忙道:“我不是说过你爹有外遇,那个人就是凶手!”
瞄她一眼:“连这么简单的事都要我替你想。”
楼影稍稍怔楞,又问道:“那人是谁?”
“这就要去问一个人了。”小千装出神秘样。
“谁?”
“你爹啊!”
说完,小千已呵呵笑起来。
“你敢捉弄我!”楼影这次是真的发怒,新月钩划出一道银光,快捷的扫向小千的胸口处。
小千一个窜身已逃向椅子侧方,呵呵笑道:“我可没捉弄你,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爹答不出来.世上就没人知道凶手是谁了。”
“那就把你当成凶手。”
楼影只顾攻招,逼得小千四处乱窜,手忙脚也乱。
被逼急了,小千才叫道:“喂!你讲不讲理?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要你想想谁是你爹最亲密的人,是谁可以自由自在的接近他,而不被他所怀疑,你想出这些人,不就可以从中找到凶手了!”
他虽然知道李怜花涉嫌,但也不排除其他人的可能性,能从楼影口中得知某人,说不定对此事有所益处。
是以,小千并未马上说出李怜花的事情。
楼影闻言也怔住了,她是该想到这些,可是却给小千的行径给弄得只想故意与他作对,来杀他的气焰,反而把正事给忽略了。
小千见她伸手,也恢复正经,道:“现在你该明白我的苦心了吧?赶快想,凶手就在你灵机一现之中。”
楼影也不自禁的回想父亲以前所接触的人,结果记忆中竟然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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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再遇西巫塔
盏茶工夫过去了。
小千已等不及,问道:“想到了没有?该不会是一个也没有吧?”
楼影瞄向他,突然兴起捉弄念头,道:“有一个。”
“谁?”小千欣喜而好奇的追问。
“是你。”楼影憋着笑意,冷道:“除了你,别人不可能靠近我爹!”
小千顿时苦笑:“我的大姑娘,你没说错吧?好吧!就算是我,你总该也有个理由才是。”
楼影捉弄笑着:“因为你最会胡说乱扯,说得天花乱坠,我爹是很容易受你的骗!”
“冤枉啊!我是最纯洁的!”小千笑的更苦。
“鬼才相信。”楼影冷道。
苦笑中,小千也感到一丝得意,毕竟有此本领,也算是天下一绝。不过此时他可不愿承认,免得又把黑锅背上了身。
“鬼相信没关系,最怕就是人相信。”小千道:“我知道你认为我不可能是杀你爹的凶手,凭我这两下子,岂能管用?你就告诉我,谁有这可能吧!”
楼影想及父亲含冤而死,自己又想不出谁和他交往密切,冤情不知何时才能洗清,心情也为之怅然,无心再开玩笑了。
“我就是想不出何人,才又想到你”
小千讶异;“难道你爹在修练神功术不成?不跟任何人交往?”
楼影怅然道;“自从我娘七年前去世之后,他老人家就很少离开‘彩虹轩’,可以说跟外界隔绝了,所以我才想不出和他较熟悉的有谁!”
“一点都想不出?那你哥哥呢?”
楼影道:“也许他能想出些许端倪,因为我除了每天例行的请安外,我爹很难和我说些其他事,他偶尔会找哥哥聊聊。”
小千沉吟半晌,道:“看样子,只有找你哥哥了。”
楼影也想早些解开凶手之迷,遂点头:“我带你去!”
说着,她已转过了身。
“等等!”小千叫住她,贼样的低声道:“你哥哥见了我,会不会……”左手往脖子一抹,表示被宰了。
楼影白了他一眼:“最好如此,省得我见了心烦。”
小千轻轻笑着,他只不过是要提醒楼影别忘了他和她哥哥之间的误会尚未解开,别一见面,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大打出手了。他已抓向茶几上的那包东西。
楼影不解,冷道:“你拿那个干嘛?”
小千笑道:“送礼啊!反正你也不要,我只有送给你哥哥了。”
“谁说我不要?”楼影已大声斥道。
事出突然,倒把小千给吓愣了,诧然瞧着她。
楼影突觉自己失了态,脸腮微微泛红,马上想了一个措辞:“我要用它塞得你嘴巴说不出话来!”
小千已然呵呵笑起来,笑得甚是戏谑,使楼影更行困窘,才道:“也罢,就让你塞吧!反正我肚子正饿着。”
“我要塞得你撑破肚皮!”
“能撑死,也算是幸运的了……”瞄向楼影,邪邪一笑,小千又道:“反正死在漂亮女人手中,也役什么憾事了。”
楼影瞪眼冷道:“我才不会亲手杀死你,我会找一名丑八怪来塞死你,让你含恨而死!”
小千邪笑道:“这么说,你认为你很漂亮了?”
楼影不由窘困而脸红,斥道:“我漂不漂亮,关你什么事?”
“关系我的生死。”小千镇定的说。
“你死了最好。”楼影一掌就想掴向他。
小千赶忙将东西推向她双手,又故意扯破布巾,借着她掌劲撕个大裂缝,一只野鸡已猛然窜飞而去。
小千急叫:“糟了,鸡飞狗跳啦!”
楼影“啊”的尖叫,少女习惯的惧意已露了形,赶忙收手往后躲闪:“快抓住它呀!”
小千看热闹般笑着:“怎么抓?飞的厉害。”
“快用石块!”
楼影想及上次在小村偷抓鸡一事,马上想到石块,却发现身在轩中,哪来的石块?
突见茶几上的小茶杯,一个欺身,抓向茶杯奇准的打向野鸡。
“叭”的一声,鸡毛纷飞,野鸡连叫都来不及叫,就已一命呜呼,掉往地面一动也不动了。
小千频频赞许道:“好高超的打鸡功夫,想必你练了不少时间吧?”
话中之意,仍有少许揶揄存在。
这方法还是小千教的,楼影情急而用出来,现在想及,不禁也感到脸热热的,那份因打中而泛生的喜悦也退了不少。
她冷斥道:“下次再胡乱弄得鸡飞乱跳,小心我先打你脑袋!还不快走?”
逼着小千,两人已步出楼轩。
小千则瞄向野鸡,发现茶杯竟然从它嘴里套了进去,罩住整张脸,只有尖嘴露出杯底,不察暗自叹笑:“好准,难怪没听见杯子落地声,看样子……是下过功夫的。”
眼光似笑非笑的已瞄向楼影,想揣测她到底下了多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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