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小千
他苦笑着:“大板牙,你真他妈的罩的住,功夫练好了,第一个要杀的却是我?到阎王那里,我看你如何向我解释?”
数把长剑已刺向左胁方,他不闪躲,长剑握的紧紧,就在利剑剑锋触及肌肤之际,他才滚身回旋,勉强用上“大挪移剑法”,挥出一剑,宛若关云长的青龙宝刀斩向那追来的三名猎手。
剑影闪过,三颗头颅滚落地面,鲜血喷向空中,溅洒出数文开外,众人如浴血雨之中。
小千左胁也裂出三道两寸长伤口,但比起左大腿那一剑要轻的太多了。他并不在意,狠命的又砍向迎面而来的另一波敌人。
小貂儿也奋力苦战,凭着它狡捷的身手,也咬死四五名猎手,可是它却担心小千安危,未能尽与扑杀,处境也相当危难。
几招过后,乌锐眼见小千拚命的神勇,众人似乎很难将他拿下或宰杀,立时命令战天战神相继出手,以期早些结束争斗。
战天和战神一上手就已配合出招,一上一下击向小千。
在长剑交错之际,战天以缠字决缠住小千利剑,战神却以重剑劈向小千剑柄,他身形魁伟,又是全力一击,力道何只千斤?
小千在危急之际,已无法闪避,只得以剑封招,长剑触及,当的脆响,震得他左手发疼,长剑也脱了手,胸前空门大露。
他苦笑不已:“我命没得混了!”
刺向他胸口的快剑不下七把,还包括了大板牙一把,他左腿受重伤,已无法闪躲,若就此死在他们剑下,实在够瘪心。
可是不死又能如何?
剑影逼得急,突然间,一道阴柔劲风拂来,看似极柔,却足以将威猛的剑势拂开,在此刹然之际,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条青影掠向小千,一手抄挟至胁中,身形未变的已掠冲而起,直飞十数丈高的岩壁。
只见双足点向岩壁,干净俐落的再拔高数丈,好似奔月嫦娥的飞奔皎洁明月,再一个闪身,已消失无踪,端的是玄奇无比。
小貂儿见主人被救,登时雀跃长鸣,身躯虽小,声音却尖锐得可以啸岔众人血气,他也化一道蓝光,掠射而退。
乌锐岂见过如此高超身手?先是一楞,复为震怒,厉声大吼道:“快追!别让他给逃了!”
众人群起而追,但能照着青衣人逃逸路线而追人的,只有战天、战神和大板牙三个而已。
乌锐喊完话,也追了过去。
青衣人似乎有备而来,挟着小千窜向山峰北麓,已飘落平坦高原,那里早就备好马匹,马身已挂好坐鞍,青衣人将小千扶跨坐在马鞍,开口说话,竟是女人声音:“快走,这里由我来挡!”
小千感激瞧向她,虽然她蒙了脸,目光却如此熟悉而温柔,已问道:“你是谁?我好像看过你……”
青衣人淡然一笑:“别管我是谁,快回中原,练好武功再说!”
眼见几条黑影已赶到,她也顾不得再多言,拍打马匹,骏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随即扬蹄狂奔,化作疾风,吹掠而去,留下黄尘滚滚。小貂儿也从斜侧飞掠,窜向马匹背部。终于逃离这要命的地方。
战天、战神逮不着小千,只有围困青衣人,抖剑之间,全是杀着。
青衣人似乎不愿恋战,在逼退两人之际,已飞身而起,驰往广阔高原。
她有意引开西巫塔众人,走的并不快捷,但追了一阵,也渐渐拉开距离,终于消失了她的踪影。
她能够挟带小千从容逃逸,现在只身脱逃,更是易如反掌了。
乌锐不得不放弃追逐,眼看就能手刃小千,却又让他给逃走了,实愤恨不已。
然而对青衣人的高绝身手,他更是忧心仲忡:“这个会是谁呢?江湖上似乎未曾见过……”
他想不出来,遂想及她专程为救小手而来,必定与他有关系,已向向大板牙:“你知道那青衣人会是谁?”
大板牙茫然摇头。
乌锐想不出所以然,只有苦恼,目光已触及大板牙手中所抓的软甲,已疑惑道:
“那是什么?”
大板牙楞然道:“宝衣,能刀枪不入……”
“刀抢不入?”乌锐的三角眼已瞪的雪亮浑圆:“真的能刀枪不入?”
他已不自禁的欺向大板牙,伸手就夺过宝衣,大板牙呆然不觉,并未有任何反抗举止,一件稀世珍宝就落在乌锐手中了。
他感到兴奋,又扯又拉,但觉韧性奇佳,双手已不自禁抖颤起来:“会是‘冰蚕甲’?可是怎会是灰黄色……”
他赶忙又招向战天,要他砍刺软甲,结果真是刀枪不入。
乌锐的心已沸腾,激动抖颤着:“真的刀抢不入,有了它,何患霸业不能成功?真是天助我西巫塔!”
想及如此至宝,竟在无意中得到,他已禁不住兴奋得哈哈大笑,笑声贯穿千层云,百座山,好似整个一望无际,高原都函盖在他笑声之中。
冰蚕甲是白色透明状,这软甲分明不是此物,乌税瞧不出所以然来,干脆不猜了……
“管它什么甲?只要能刀枪不入就行了,哈哈哈哈!难怪绿小千这小子会刀枪不入,原来全是这东西作怪!哈哈……”
他笑的更狂、更谑,宛似天地间只有他的存在。
大板牙茫茫然的瞧着他,一点表情也没有,一个活蹦蹦的人,不知被如何整治,会变成活生生的死人,一点思想都没有。
乌锐笑够了,才回过头来夸他几句:“今夜你立了大功,我会禀明神佛奖赏你。”
大板牙茫然张嘴一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乌锐仍激情不已:“有了宝衣,西巫塔再无后顾之忧,将席卷整个武林,到时违抗者,死期就不远了。”
在他狂谑笑声中,众人已踏着澄澄黄土,返回巢穴,也懒得再派人去追杀小千。
今夜呼啸的冷风,在乌锐耳中听来特别悦耳,一波波宛似战胜的呐喊欢呼。
看样子,小千此次前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挨了一剑不说;还把宝衣给丢了,这可够他瘪心,尤其是折在大板牙手中,更是让他泄气。
冷风吹滚黄沙飞掠,夜似已掩去一切。
快马不停日夜奔驰,奔回关内已是一天一夜以后的事情。
小千的伤似乎已麻痹,不再觉得痛楚,但他知道这并不是好现象,非得赶快疗治伤口不可。
身上满是血迹、刀伤,等闲之人早就避而远之,想找个住处岂是容易?而且他认为西巫塔追兵一定追的急,不能太过于暴露身份,以免被追上了。
他只好避着大城镇,往小村镇逃。
再奔数十里,也着实又累又渴,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好找到一处草药铺,跳下马就往里边钻。
小村镇,草药郎中也十分清闲,悠哉的在整理四坪不到的药铺,突见小千闯了进来,瘦小身躯已抖颤起来,挂在脸上的老花眼镜差点掉在地上,真以为遇上了土匪强盗,已缩成一团;呐吶道:“你……你想干什么?”
小千满身血迹和灰尘,是有点像混土匪的,见及郎中怕成这样子,也泛起一丝笑意,干脆唬到底,冷森道;“你看大爷这副德行,会是干什么的?”
小老头悚栗道:“大爷你高抬贵手……小老儿身上只有几两银子……”
说着就要掏向口袋拿出银子以保命。
小千却斥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他已趴向柜台,平摆着受伤左腿,喝声道;“大爷干的是强盗土匪,你那些银子未免太少了吧!”
小老头惊骇不已,趴地跪在地上叩拜乞命:“大爷饶命,饶命,你要什么就尽管拿,请你饶小的一命……”
小千说出“土匪强盗”本是要他省着点银子,他看不上眼。也不会抢,没想到愈描愈黑,只有开口解释了:“你这小老头实在很会把人看扁,也不知我是绿林大盗,像你这种小钱,我没胃口,抢了还怕麻烦呢;起来起来!”
小老头哪曾见过如此怪异的强盗?也不敢违命,爬起身躯,呐呐道:“大爷不要银子,那要什么?”,
“要命”小千捉狭大声道。
小老头双膝淬然又落地,掉了魂似的叩拜着:“大爷饶命,小的家中还有百两银子,小的现在就去拿……只求你饶我一命……”
小千瞄眼怪笑道:“小老头你很会幻想吧?我是说要我的命,你紧张个什么劲?你薄薄皱皱的,好像一个萝卜干,这种命不值钱,我才懒得杀你呢!你没有看到我全身是伤.我是来保命的。”瞄了一眼,已笑起来:“真是‘傲卡小’(烂角色)。”小老头已困窘得脸色发红,尴尬的又站起来,干笑道::“对不起大爷,小的误会了……”
小千邪笑道:“你是不是常被你老婆罚跪,不然怎么会跪得那么标准又干净例落?”
小老头老脸更红:“没有……”突然又觉得不妥,要是恶煞生气起来,自已可要遭殃,只好实话实说:“有时候……”
小千哈哈笑道:“你不会弄点什么泻药,让她泻个三天,她以后就不敢了。”
小老头腼腆道;“我弄过……”
“结果呢?”小千好奇的问。
小老头苦笑道:“我却泻了十天。”
小千诧然;“为什么?”
“因为她发现是我弄的,又把我灌了三倍药量,不泻都不行!”
小千闻言已哈哈大笑起来,猛点头道:“这种老婆是该怕她,我了解你的苦衷!”
小老头也苦笑起来,在笑声中,已对小千的俱意减去不少。
他问道:“大爷你的伤……”
“不说啦!”小千叹道:“前夜在塞外干了一票大生意,没想一到半途却杀出成千上万的兵马,我一气之下就提着大刀一路砍杀,像关公过五关斩六将一样,纵横厮杀,从天边一角杀到另一角,结果你猜,变成如何?”
小千讲的口沫横飞,真像有那么一回事,还问起小老头,那副认真样,实让人信以为真。
小老头拨弄着眼镜,聚精会神道:“变成如何?”
“不说了!”小千说“不说”,还是说了,叹息又暗自谑笑道:“杀到后来,我却失踪了!”
小老头不禁笑起来:“怎会如此?”瞄向小千,实在想不透,他在宰杀敌人之际,会把自己搞丢了。
小千叹声道:“我一回头,黄沙遍地,阴风惨惨,竟然看不到一匹马、一个人,很让我伤心。”
小老头追问:“你把方向弄丢了?”
小千摇头道:“方向位置,一点也错不了。”
小老头不解:“那又为何找不到人?”
小千叹息,装出无可奈何道:“因为他们都被我杀了,倒在沙堆里,黑黑的天,所以看不到人!”
小老头不禁又想笑:“即然杀了敌人,你为何要伤心?”
小千无奈道:“因为我把自己部下也杀了!”
小老头突然暴笑起来,天下竟有这种人,他瞧着小千,实在猜不透怎会有如此的“土匪”?
小千也哈哈笑起来:“碰上这种事,我不伤行都不行。”
小老头快要笑僵了嘴,又问:“你的伤呢?如何受的?”
小千叹息道:“不说啦!原来是杀的好好的,结果一个伤心,想收剑入鞘,从此封剑,谁知道一个不小心,却插到自己大腿,实在是够倒霉了。”
小老头已快笑出眼泪,看小千如此认真表情,想不信都不行。
小千叹声叹气:“倒媚的还在后头,伤了腿以后,我一气之下就把剑丢了,岂知又围上一阵官兵,追得我落荒而逃,落个人财两失,这些伤就是这么来的。”
小老头差点笑抽了肠,赶忙找些事情做做,以免真的笑出糗态,但摸了一阵,总找不到适合的工作,这才发现小千还有伤要治,马上走向他,关心的问道:“你的伤如何?
让我看看!”
他已解开小千左大腿缠着的布条,露出伤口已泛黑而发烂。
小老头惊诧道:“你的剑有毒?”
“我的剑?”小千茫然不解他怎会说自己的剑?
但随即想到方才吹牛以自己长剑伤了自己,立时干笑道:“这票大生意,不速战速决不行,所以才喂了毒。”
话虽如此说,却暗骂大板牙不够朋友,以毒剑伤人。
小老头又道:“既是你自己的毒,可有解药?”
小千摇头:“没有,我从来不配解药。”
“你不怕伤了自己?”小老有点嘲谑说。
小千干笑道:“谁会想到我会刺向自己大腿,你替我想想办法吧!”
小老头凝神瞧向伤口,又问:“你配的是何药?”
“都忘了。”小千淡笑道:“这是考验你道行最佳的时刻。”
小老头瞄了他一眼,也觉得想笑,道:“毒药都快要了你的命了,你还有心情来考验我?”
小千轻笑道:“我一向很会替人着想,你放心的治伤吧!别管我。”
小老头无奈,只好再次仔细诊伤,不久道:“伤口青紫而化浓,想必以动物寒毒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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