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侠传奇
,怎会放火杀人的?他只是依例审问而已。
公孙不灭说:“晚生知礼守法,怎敢于此放火杀人凶恶之事?”
“你难道不是水月宫的人?”
“晚生一向在家闭门读书,极少出门,也没听闻过水月宫是哪一处的道观寺院,怎是水月宫的人?”
钱知县一拍惊堂木:“大胆,有人告你是水月宫的人!更有人看见你与水月宫的人在一起,你敢在本官面前狡辩么?”
“大人,晚生实在冤枉。那日晚生去醉月轩中吃饭,事前根本不知道那一男二女是水月宫的人,也与他们从没来往,只是偶然在一个厅上吃饭而已。大人不信,可问问醉月轩的店小二和一些在醉月轩用饭的客人。”
公孙不灭不敢将月夜相遇水月宫的人说出来,要是一说,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钱知县说:“好,公孙不灭,那你听着。”跟着朝跪在另一边的喝声:“马鸣楼!”
跪在一边一身员外装束的人慌忙应道:“大人,草民在。”
“他刚才的话你听到了?”
“草民听到。”
“你怎告他们是水月宫的人,有何凭据?”
“草民是听小店的店小二张五听说。”
钱知县喝声:“张五!”
那位伺候公孙不灭、惹起祸端的店小二战战兢兢地应着:“小人在。”
“你知道他们是水月宫的人?”
“因为他们曾在一起。”
小丹忍不住驳道:“店小二,你不是也和我们在一起吗,你怎么不是我们公孙家的人?而且你和水月宫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们还长得多,你不更是水月宫的人了?”
的确,小丹没有冤枉了他。这个店小二在闹事一发生,就一直害怕地缩在那小厅的一角,甚至公孙不灭和小凡走了后,他仍在小厅里。所以说,他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钱知县喝着小丹:“大胆书僮,本官没问到你,不准答话。”
公孙不灭几乎恳求的对小丹说:“我的小祖宗,你是不是想要县大人打我们二十大板屁股了?”
小丹一下住口不敢再说。钱知县又问店小二:“他们是不是一同进店,同坐上一围桌上饮酒用饭?”
“不,不是!他们是先后进来,在不同的桌子上。”
吴管家不由怒视了他一眼,晚骂道:“你这奴才,是不是给吓掉了魂,在胡说八道?你不是说他们在一起么?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钱知县看在眼里,心里更明白了几成,显然这个知府大人的管家,想叫店小二一口咬定公孙不灭主仆两人是水月宫的凶徒,置公孙不灭主仆于死地。他不满的扫了吴管家一眼,本想喝叱他不得扰乱公堂,但因为他是自己顶头上司的身边人,正如俗话说的,不怕官,最怕管。知府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可将自己的乌纱帽摘掉。知县不便喝叱吴管家,只好喝问张五:“大胆张五,你怎么前言不对后语?你可明白,乱供假辞,罪加一等么?”
张五吓得叩头说:“小人不敢。”
“唔,你是惟一目睹事件前后经过的人,好好将经过详情说出来。”
张五只是醉月轩雇用的一位店小二,不是吴家的奴仆。初时他不知道公。孙不灭是当地极负声望的公孙世家的一位少爷,以为是一个无赖寒儒,存心来白吃闹事的,才挑起了这一祸端。现在他一听小丹说是公孙世家的人,心里就暗暗嘀咕了,再加上县太爷说不得乱作假口供,不然罪加一等,他吓得更不敢乱说了。吴家固然不能得罪,但公孙世家的人更不能得罪,何况公孙家曾经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于是,他一五一十将事件经过详细说了出来,他的口供,对公孙不灭十分有利。
钱知县问:“那么说,他们只是先后进来用饭的客人,你怎说他们是水月宫的人了?”
“因为他们闹事后在一起的,小人便以为他们是水月宫的人了,到底是不是,小人也实在不知道。”
张五的口供,几乎将吴管家气得半死,他真恨不得将张五一脚踢死。钱知县又问跪在下面的那位醉月轩的打手。可以说,他是醉月轩众多打手中惟一能完整活下来的人。其他的打手、武土,全叫水月宫一男二女打发去了阴间,就是不死的,也重伤残废,他是扶着断臂的黑蝙蝠武教头离开现场而侥幸活下来。
钱知县喝问:“杜彪!”
“小人在。”
“你认不认得他们主仆两人?”
“认得。”
“他们主仆是水月宫的人吗?”
“是!”
“你怎么这样肯定?”
“小人见武教头要取那小贼的命时,是水月宫的那位白衣女子出手救了他。”
钱知县一拍惊堂木:“大胆,就算真的白吃,你们也不能取人性命!”
“大人,是他们先杀害了我们的一个弟兄,武教头才不得不出手。”
“谁杀害你们的人?是那书僮?”
“不是,是另一位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为什么先杀了你们的人?”
这位打手愕了愕:“因为我们那位弟兄说他们主仆两人吃饭不付账,先行凶打人,那红衣女子便说他胡说八道,颠倒是非,出手就将他的舌头割了下来,所以武教头才出手,叫我们围住他们,不准他们跑了。”
这些情况,钱知县已从公孙不灭和店小二那里知道,不必再问下去,只问:“他们主仆两人以后有没有出手伤人和杀人放火的?”
“没……没有。不……人没看见。”
钱知县不再问他了,转问马鸣楼:“马鸣楼,你说,杀害吴三公子的是谁?”
“是那位红衣女子。”
“他们主仆两人有没有参加杀人放火?”
“没,没有。”
“当时你在哪里?”
“草民陪吴三公子在楼阁上饮酒,楼下打斗的情形看得清楚。”
“红衣女子怎么杀了吴三公子的?”
“她不知怎么,一下就出现在楼阁上,不但将吴三公子身边的所有武士全杀了,也杀了吴三公子。”
“红衣女子为什么要杀吴三公子?”
“草民不清楚,草民当时吓得缩在桌底下不敢去看。”
小丹这时说:“县太爷,我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杀吴三公子的。”
“好,你说!”
“因为吴三公子在楼阁上下令那两位所谓武林高手,要先将我和少爷及水月宫的那一位黑衣男子全杀了,还叫他们将红、白两个女子活捉了给他享乐。”
钱知县再审问马鸣楼:“马鸣楼,这书僮所说的是否属实?”
“是,是,吴三公子是这么下令来的。”
“刚才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草……草民一下不记得。”
钱知县再盘问其他一些人证,不知这些人证对吴三公于是憎恶,还是不满醉月轩的打手们仗势欺压百姓,他们所有的口供几乎都对公孙不灭和小丹有利,对告方不利,尤其是充山中的樵夫和太湖边的渔民的口供,更对公孙不灭主仆两人十分有利。一位樵夫说:“小人几乎看着公孙公子从小长到大,他小时体弱多病,性情善良,七八岁时就在山中打柴,以后在家闭门读书,并且对母极孝顺。母亲一死,他足足在家中守孝三年。平日极少出门,更没与任何人来往,除了公孙家的老夫人和大爷来看过他外,没有任何生面人出入他家的门庭,他怎会是高来高去水月宫的人了?”
审问到此,钱知县便一目了然,公孙不灭和小丹是无辜的,与水月宫的凶手没有任何关系,他与黄主簿和戴七略略谈了几句,便责备了马鸣楼几句,说他不该怂恿手下人胡乱说话,诬告好人,念他是位苦主,便不加惩罚,当堂将公孙不灭、小丹和其他人证全部释放回家。命令本县捕头,极力协助戴七爷捉拿真正的凶手——水月宫的一男二女归案。
公孙不灭叩谢说:“多谢钱大人如明镜高悬,洗清晚生不白之冤。”小丹也跟着叩头说:“我小丹也给大人叩头哪!没冤枉我家少爷。初时,我还以为官府是一个有理也讲不清楚的地方,原来官府是一个明道理、辨是非的地方。”钱知县微笑说:“小丹,你今后好好陪伴你家少爷,千万不可多事了。”“大人,有人欺负我家少爷,我也不理吗?这算不算多事了?”
公孙不灭连忙喝着:“小丹,不得胡说!”
黄主簿说:“小丹,真的这样,也不可与人家吵闹和相打,受了冤校,来衙门鸣冤告状,钱大人会为你们作主的。”
公孙不灭一揖说:“多谢大人、主簿教导,晚生今后绝不让小仆生事打闹。”
戴七说:“公孙公子,我捉你们来,现在我护着你们回家去。”
公孙不灭这一次能很快的弄清冤情,更应该多谢戴七和黄主簿,是他们在钱知县面前陈说了厉害,不能溯徐下去,应立刻升堂审问清楚,其次更要多谢充山中的一些乡亲父老,不然,单是钱知县,顶不了吴知府这一股无形的压力,就是不冤屈公孙不灭,也会拖下去,等捉到了真正凶手才放人,那么公孙不灭真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步出衙门了。等到获释,恐怕青春已早逝了。公孙不灭说:“戴总,不用了,我们自会回去。”
小丹也说:“是呀,戴总爷,少爷有我护着哩,不敢麻烦你了。”
正说着,只见悻悻而去的吴管家,又面有得意之色地转了回来,趾高气扬地说:“所有原告、被告和若干人证,都不得离开!”
黄主簿一怔问:“吴管家,你想要推翻钱大人的判决?”
吴管家说:“黄主簿,小人怎能这么斗胆推翻钱大人英明的判决?”
戴七盯着这一恶仅问:“你想怎样?”
“小人不敢怎样,是我家老爷派了专人赶来,带着公文,要将这一案件的所有人,押解到常州府,老爷要亲自审问而已。”
公孙不灭和小丹听得愕然,钱知县也怔住了。显然,钱知县的顶头卜司吴知府,不相信钱知县审判这一案件,要亲自来审理。
果然,常州府的一位官差,风尘仆仆的走进衙门,解下公文,先拜见了钱知县,然后将公文送上。 钱知县一看公文,内容正如吴管家所说,要将若干人带到常州府,由吴知府亲自审理。钱知县只有依照上司的命令行事,不敢违抗。他与主管和戴七商议押送人证的事。
黄主簿说:“所有人明天一早动身,也好让若干证人回家与家人道别。”戴七说:“好,护送人的事,交给我好了,我也有事要和吴大人说的。”钱知县见有戴七亲自带人去常州府,更是放心,他不是为他人着想,而是为自己着想。有戴七去,可以将今天的事说得清楚,不使吴大人疑心了自己。他便说:“那下官就拜托戴七爷了。”
公孙不灭和小丹以及所有证人,本来是满怀高兴,无事归家,现在一听又要去常州府,有人叫起苦来,不知这一去,是凶是吉。
公孙不灭向所有证人深深一揖说:“都是在下不好,拖累了各位乡亲父老,在下要是能弄清冤枉出来,必当报答各位见证之情。”
有人说:“公孙少爷,这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们什么地方不去,却偏偏跑去了蠡园游玩,还跑去那该死的醉月轩吃饭喝酒,给差人们捉回来问话。”那位樵夫说:“少爷,也怪不得你,你更是受冤枉的一个人,我们是凭良心说话而已,谈不上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戴七说:“好了,你们都回家吧!与自己家人好好交代一下,明天一早卯时,赶到这里,辰进起程,大家不到,别怪我事后去捉人重办。”
大家一听,才陆陆续续散去。戴七对怔住的公孙不灭和小丹说:“公孙公子、小哥,我护送你们回去。”
吴管家说:“他们主仆两人能回去吗,万一逃走了怎么办?”
小丹说:“放你的屁,你逃走了,我家少爷也不会逃走哩!”
戴七冷冷问:“他们为什么不能回去?”
“他们可是重大要犯。”
“他们可是无辜受害者,要说要犯,是那些无中生有、乱告他人、枉送人命的不良之辈。公孙公子、小哥,我们走,别去理会这条乱咬人的恶狗。”
“你,你说谁!?”
“戴某就是说你!别以为你是吴府的一位管家,你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条狗!就是你家老爷敢枉法徇私,落到我戴某手中,我一样敢抓他归案,绳之于法。”这一条吴家的看门疯狗,不知道戴七的刚直不阿,铁面无情,简直在自讨没趣。他眼光光的看着戴七带着公孙不灭和小丹离开。这一个小人,不知他是想在老爷、夫人面前邀功领赏,还是怀恨公孙不灭和小丹闹事,造成三公子的惨死,看来这个小人,多数是前者而不是后者,他想通过这一次,提升到总管家的地位。
第二天卯时,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不但没有少人,反而多来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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