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
和威慑力简直是天壤之别。
摇了摇头,勿乞犹如壁虎一样攀着楼阁柱子滑进了院子里,借着阴影角落的掩护,偷偷的朝院子深处溜了过去。隔开远远的,他已经听到了柳随风和卢曲渊的狂笑声,还有女子的哭泣声遥遥传了过来。
二人占据了典军府最后一进院子,如今北边的正房门窗洞开,烛火照得屋子里灯火通明。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哭哭啼啼的被二人夹在中间,正被二人同时凌辱。
柳随风和卢曲渊笑得无比畅快,他们近乎疯狂的在少女的身上又抓又咬,尤其是卢曲渊,他正对着少女的面孔,一条舌头带着津液在少女脸上舔来舔去,就好像一条发狂的野狗。
勿乞藏在一丛树丛中,静静的望着近乎癫狂的两人。
少女身上的衣衫是粗麻布所制,并不是二人侍女所穿的精致绸缎。少女在哭喊自己爹娘的时候,口音也带着小蒙城这边的乡音,和二人侍女所用的那种轻柔圆润的吕国官话不甚相同。这应该是来到小蒙城后,他们刚刚从民间掳掠来的女子。
勿乞冷漠的望着正疯狂耸动身体的二人,暗自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无论是他们对勿乞的恶意,还是他们如今的恶行,勿乞都要送他们去十八层地狱,好好的还清一身的罪过。
看了一阵正狂笑大叫的两人,勿乞目光流转,迅速将这个院子看了一个遍。
院子的西侧厢房内,隐隐有真气波动释放出来。厢房的门窗全关闭着,隐约可以听到少女低沉的哭泣和求饶。渐渐的,少女的气息越来越弱,声音也越来越低,而那真气波动却是渐渐的强了起来,最终宛如一柄刚刚拔出鞘的宝剑,气息直冲天空。
“嗤嗤”声中,厢房屋顶瓦片上的落叶被那股气息冲起来十几丈高,宛如箭矢一样急速飞去。随后就听得一阵响动,厢房的房门打开,一个身穿红袍面有长须的老人缓步走了出来。
轻咳了一声,老人朝身后一抓,一个赤身露体的少女凌空飞出了厢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少女下身一片狼藉,浑身皮肤白惨惨的吓人,皮肤也是松松垮垮的,好似所有精血都被吸空了一般。
“来人啊,把这小贱人带走!”红袍老人淡淡地哼了一声:“下次挑选那种乖巧伶俐听话的,这小贱人,居然敢咬老夫,哼,她是你们从哪里带来的?去去把她家人都杀了。敢咬老夫,哼哼!”
几个血甲护卫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起那少女的尸体拖出了院子。
红袍老人歪了歪嘴,他看了看左右,伸手下胯下揉了几下。他咬牙切齿的咒骂道:“敢咬老夫,找死!”
东边厢房的房门突然开启,一个身穿白色长袍,袍子上用红线绣了大片飞舞烈焰的老人缓步走了出来。火袍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红袍老人冷笑道:“老童妖,你害了人家闺女也就罢了,还要杀人家家人,不怕作孽太多,日后天雷劈你么?”
红袍老人老童妖怪笑了一声,他昂着头冷笑道:“男欢女爱乃天地之伦常。倒是你,烈火君,你采童男元阳以补自身阳气,每年都要害死近百个童子,你的孽,比我少到哪里去?”
两人一言不合,就好像两条斗犬一样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的发起了狠。
勿乞心念一动,他借着树丛的掩护,悄无声息的转到了东厢房的后窗外,拔出那柄下品法器短剑,一剑削断了窗栓子。宛如一道流水滑进了屋子,勿乞飞快的扫了一眼勿乞,一把抓起斜挂在床头的一个火红色锦囊转身就走。
这锦囊散发出淡淡的灵气波动,按照盗得经中的记载,这是储物类法宝特有的灵气波动。勿乞集中精神向锦囊内探了一眼,锦囊中的储物空间能有三间普通房间大小,是一个下品的储物法宝,却也很难得。
如今那锦囊内有一小堆大概十几块红色的灵石,还有几张符箓,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另外还有几件换洗衣服和十几箱金银珠宝,除此以外也就别无他物了。
勿乞摸走了烈火君的储物锦囊,随后又溜到了西厢房,将那老童妖的锦囊也随手取走,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院子。他朝前一阵飞奔,很快就赶上了那几个拖着少女的尸体往城守府外走去的近卫。
随手扯了一块布蒙住了面孔,勿乞跟着这几个近卫出了城守府,一路朝小蒙城南方走去。
过了没多久,两道很强的气息冲天而起,其中还有一团火球激射上了半空中。
烈火君的怒吼声响彻了整个小蒙城:“哪个大胆蟊贼,敢偷你家祖宗的宝贝!你,你,你祖宗要把你一寸寸的烧成灰烬哪!”
老童妖尖锐的声音也骤然响起:“老夫辛苦百年的全部积蓄,杀千刀的贼啊!”
勿乞听了两个老妖的叫声,只是一阵的冷笑,依旧跟在了那几个近卫的身后。
第三十七章 惊闻
夜,漆黑,在那几个柳随风的亲卫想要闯入一间民宅的时候,勿乞从他们身后扑了上去,干净利落的扭断了他们的脖子。骨骼的碎裂声在老童妖和烈火君的疯狂咆哮声中是那样的不起眼,勿乞小心翼翼的将他们逐渐冷却的身体丢进了路边的明渠。
两条人影带着狂风从头顶掠过,大群柳随风的护卫骑着坐骑策骑狂奔,跟着老童妖和烈火君朝城门奔去。很快蹄声远去,追向了小蒙城通往外界的唯一一条大道那方向。
勿乞点了点头,仔细整理了一下蒙面布巾,转身走进了那间民宅。
大中午,阳光灿烂。
勿乞和卢乘风坐在青山楼的雅座里,乐呵呵的看着空荡荡没有一个行人的大街。
昨天夜里,勿乞偷走了老童妖和烈火君的随身储物锦囊;又杀了几个柳随风的近身护卫,尸体丢在了明渠里。几件事情凑合起来,柳随风一伙人当即发了狂。
老童妖和烈火君怒火攻心,领着大批人手关闭了小蒙城四个城门,全城大索,一心要抓住偷了他们全部身家的梁上君子,将他扒皮抽筋千刀万剐。
柳随风也震怒于几个亲信护卫的死,以三军监察使的权利,调动了城卫军全城戒严,所有百姓都不许离开家门,一家一户的轮番接受搜查。所有商铺都被强迫关闭,小蒙城变得死气沉沉好似一座空城。
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勿乞眯着眼睛笑道:“被烧了尾巴的野狗,应该就是这个反应了?”
卢乘风笑得很得意,他夹了块肥嫩的香獐子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慢条斯理的说道:“柳君侯他们是过分了。勒索那百多户商家的事情,现在估计都要传到王都了,这里有几个商家的背景,其实没有他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很惬意的斜靠在窗框上,看着身穿猩猩红甲胄和战袍的护卫在一栋栋民宅内冲进冲出,卢乘风冷笑道:“不知道死活的东西。小蒙城虽然是荒僻之城,但是他们不知道小蒙城一年会给王都的那些王公大人献上多少好处么?小蒙城每年出产的珍稀之物,送去大燕皇都,起码价值数千万金!”
勿乞会意的点了点头,不多说的给卢乘风满上了一杯酒。
柳随风和卢曲渊这么肆意妄为,可是侵害了不少人的利益。他们如今将小蒙城全城戒严追捕盗贼,小蒙城的商业活动也骤然停止。看吧,看看每年数千万金的庞大利益,能够调动一些什么人来和柳随风二人为难。
自作孽,不可活!勿乞端起酒杯,和满脸是笑的卢乘风碰了一下,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长舒了一口酒气,卢乘风眼巴巴的望着勿乞问道:“那两个锦囊,是你拿走的?那两个老妖物,可都是先天胎息级的修士,修为极强灵感强大,你怎么得手的?”
勿乞笑吟吟的望着卢乘风,很是认真的连连摇头:“不是我干的。我勿乞师门法度严谨,从不许门人弟子偷东西。”
卢乘风默然望着勿乞,恨不得一巴掌把他脸上的笑容全部给扇回去。
翻了个白眼,卢乘风冷笑道:“我还是童子之身,你信不信?”
勿乞很认真的凝视着卢乘风呃眼睛,他无比认真的说道:“我信!”
卢乘风的双手有点哆嗦,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物,像勿乞这样近乎于无耻的人,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抓起酒壶给自己满上酒,连连喝了三杯美酒,卢乘风这才喘出了一口长气。
猛不丁的雅座外面有密集的脚步声传来,站在门外的小黑厉声喝道:“谁敢擅闯?”
几声身体对撞声暴起,随后小黑踉跄着退进了雅座,几个柳随风身边的门客大步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倨傲的扫了卢乘风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代城守,我们君侯请你去典军府。今日开始,我们君侯要对小蒙城的军务进行审核评定,代城守您是一定要到场的。”
勿乞缓缓站起身来,他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小黑,显然刚才短促的交手小黑吃了大亏。傲然一笑,勿乞冷哼道:“我还以为君侯今日忙着抓贼,没空办正事呢?”
柳随风的几个门客脸色顿时一变,他们怨毒的望了勿乞一眼,其中一人冷笑道:“小蒙城在二位的治理下,果然是子民安居乐业,市井平静。这次的事情,二位总要给我们君侯一个说法!”
卢乘风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他用比这几个门客更加倨傲一百倍的态度斜眼扫了他们一记,不屑地冷哼道:“说法?说什么?值夜护卫的人,都是你们君侯的贴身护卫,城守府的护卫被赶出了老远,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都不看这些气得脸色发青的门客一眼,卢乘风高高的昂着头,大步走了出去。
勿乞朝这几个人扯扯嘴角笑了笑,拍了拍小黑的肩膀,拉着他也走出了青山楼。
远处还能听到老童妖和烈火君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他们正呼喝着要人挖地三尺的搜查某处民宅。两人的储物锦囊被盗,对他们的打击太惨重了些,由不得他们不这样死命的追索赃物。可是勿乞心知肚明,两个锦囊早就被他藏到了城外隐秘处,他们在城里搜查,哪里能找得到?
只能说两个老妖怪对自己的判定太信任了一些,一发现自己锦囊被盗,就立刻带人封锁了小蒙城通向外界的唯一一条通道,他们确认那个贼子还在城中,所以才这样大动干戈。
只可惜,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偷了他们东西的贼,就在他们身边。他们更不想想,能够从他们眼皮底下偷走他们随身锦囊的贼,是封锁一条大道就能封锁得住的么?
空中一道疾风掠过,身穿红袍的老童妖龇牙咧嘴的跳过了大街,宛如发狂一样指着路边一列停靠着的运货马车咆哮道:“老夫的宝物一定就在这车里,搜,给我搜,一定要把老夫的宝物找出来!”
勿乞摇了摇头,不屑的冷笑了几声。这样子找上一万年,他们也别想找回自己的锦囊。
但是一进典军府,勿乞的好心情就变得不翼而飞。
柳随风、卢曲渊带着一群青袍夫子,正搬出了无数小蒙城典军府的公文档案,在那里一字一字的审查。这些青袍夫子都是柳随风二人带来的资深账房先生,对各种进出账目的机巧关节有着极深的造诣。
足足十几本账本已经被放在了一条长案上,卢曲渊正站在长案边,一边翻阅账本,一边得意的冷笑。
“这里,有三百套黑铁全身甲对不上账目。”
“这里,有五十支强弩不见去向。”
“这里更精彩了,行军丹、避疫丹,六种军中常用丹药丸散,有一万五千份莫名不见。”
“啧啧,两年前,用来修建新校场和新营房的营造费用,有三千银没有列入账本。”
“好大的胆子,这里汇报说蛮人攻城,损失精锐军士七百九十人,也领取了七百九十人的抚恤金。但是军中饷银,居然还是在按照满额士卒数量在发放,与此同时,还额外批发了一笔征召新兵的费用!”
絮絮叨叨的念诵了数十条记录,每一条记录都是荒谬可笑经不起推敲。不需要这些资深的账房先生,随便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小蒙城的军务当中有着天大的黑窟窿。
卢曲渊听得勿乞、卢乘风走进典军府大堂,抬起头来朝卢乘风阴恻恻地笑了笑:“大哥,你这账目不对啊,这里被私吞掉的各项军费和虚开虚报的款项,可是一个天大的数字!”
勿乞上前了几步,冷眼望着卢曲渊喝道:“看清楚了。那些账本,都是易衍那死胖子做城守时做下的。我们的账本,是这几个月才新作的!”
卢曲渊扯了扯嘴角干笑了几声:“那就难说了。前任城守贪污,现任城守不见得清白。这一笔笔的黑账,嘿,嘿,大哥,你多少要背点关系啊?”
卢曲渊语气轻佻,硬是要将这个大黑锅扣在卢乘风身上。卢乘风只是背着手冷笑,却是一言不发。
那边柳随风正督促着账房先生们赶快查清这几个月勿乞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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