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
一个虎扑到了两个修士面前,一掌按在了左边那人的胸口,右脚膝盖狠狠的抬起,尽全力的顶在了那修士的下身外肾处。从天水灵蛇丹内提取的天地灵气和七八个甲士的血气分成均等的两份,齐齐轰入了两个修士的身体。
两个修士的身体骤然膨胀了一圈。进入胎息期后,修士的全部精气神都敛于体内,外表有多苍老就有多苍老,能多干瘪难看,就能有多干瘪难看。但是现在被勿乞强行轰入的真气和血气一冲,两个修士干瘪萎缩的皮肤骤然变得莹白发亮,鼓胀得好像一条吃撑的蚕宝宝。
“糟糕!”
两声惨嚎传出,两个实打实的先天胎息级的修士身体表面已经出现了无数手指头粗细的裂痕。碎玉劲在他们体内绵绵爆发,大厅内外的人都听到了他们体内传出的沉闷爆炸声。一道道血箭不断从他们七窍中喷出,两人的气息急速的减弱。
“死啊!”勿乞双目一瞪,冲着两人大吼了一声。
锦囊一动,两根来自蒙山的剧毒芒刺被勿乞抓在手中,狠狠的扎进了两人的眉心。又一波从天水灵蛇丹中提出的庞大灵气顺着芒刺透入了两个修士的大脑,将他们紫府识海冲得支离破碎,两人的灵魂也在灵气的冲击下变成了无数碎片。
大缠丝手透过剧毒的芒刺发动,芒刺上传出巨大的吸力,两个修士苦修百多年好容易才达到了先天胎息境界,强大凝炼的魂魄可比常人一百条魂魄的聚集体。如此庞大的灵魂碎成碎片,被盗得经内秘法抽取,化为精纯的灵魂微粒能量,汩汩的注入了勿乞的识海。
勿乞识海中方圆千里的水波疯狂旋转起来,灵魂微粒被水波一遍遍的冲刷,将上面来自两个修士的气息痕迹冲洗得干干净净。精纯的灵魂能量化为七彩光霞一缕缕的从水波中钻出,在勿乞的识海中化为一片七彩的氤氲霞气冉冉漂浮。
此时勿乞已经没有能力消化吸收这么巨大的两股灵魂能量,只能暂时将它们储存在识海中,日后慢慢的吸收融合。魂魄乃修炼者最要紧的根源,魂魄强大,神念灵识就强大,修炼时就不容易被外魔侵犯,运功时不容易出偏。只要将这两个修士的灵魂能量全部吸收,勿乞未来进军金丹期,也就容易了许多。
说起来这么久,实则一切也不过弹指两三下的功夫就完结了。
两个先天胎息境的修士惨死,身体喷出大量黑色污血,瞬间抽成了小孩子般大小的两团黑漆漆的肉团。随后碎玉劲轰然爆发,两团黑漆漆的肉块炸开,无数带着剧毒的血肉横飞,吓得大厅内外的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狞笑一声,勿乞将插在自己左臂上的两柄中品法器级飞剑拔了下来,塞进了锦囊里。
先天真水灵罡在手臂内往来流转,不断的滋养创口,让血管、神经迅速的愈合。但是这两柄飞剑不仅仅杀伤了勿乞的肌肉神经,还洞穿了他左臂的骨骼,伤损到了里面的骨髓。这对勿乞的修炼根基是一个极大的伤害。
换了其他修道者,骨髓受创,起码要服食各种灵药,耗费几个月的功夫去仔细的调养生息。但是对勿乞而言,这伤势虽然严重,只要盗取几人的血气精髓填补进去,三五日的功夫,这伤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刚刚吸入体内的血气精髓还有一点,勿乞毫不犹豫的将它们调集在了伤口附近。火辣辣的热流一波波的冲向骨头上的伤口,骨骼和骨髓以勿乞能感知的速度开始重生愈合。
燕河洛原本以为自己的两个贴身护卫能轻松的解决勿乞,看到两道剑光破空,他正得意的面露冷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他站稳身体,勿乞已经用最凶悍、最野蛮的方式残伤自身,然后斩杀了燕河洛身边最强的两大先天胎息级的修士。
正要得意的仰天大笑的燕河洛身体一抖,笑声骤然憋在了嗓子眼里,变异成了刚生蛋的小母鸡一样诡异的‘咯咯’声。他哆哆嗦嗦的看着勿乞,怎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先天养脉境界的勿乞,能杀死他身边最强的两个护卫。
“你,你,来人啊!”燕河洛手指着勿乞,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
大厅外燕河洛带来的护卫甲士早就冲了进来,只是刚才两个修士身体炸开,无数黑漆漆的剧毒血肉满天乱飞,他们不得不四散避开而已。此时燕河洛一声狂叫,他们纷纷拔出佩剑,潮水一样朝勿乞冲了过来。
‘铿锵’一声剑鸣,一柄软剑颤巍巍的横掠而来,宛如一条毒蛇,在燕河洛的脖子上缠了三圈。软剑的质量很好,是高手匠人精心打造的利器,锋利的剑锋紧贴着燕河洛的脖子,刺骨的寒气几乎冻结了他的身体,让他尖锐难听的嚎叫声戛然而止。
卢乘风稳稳的握着剑柄,手指不见丝毫的动摇。他紧贴在了燕河洛身后站定,冷酷无情的低声喝道:“慈王,勿乞不仅仅是我的首席门客,更是我的生死兄弟。很抱歉,如果你要杀他,我就杀你!”
燕河洛宛如见鬼一样大叫了起来:“燕乐公,你发疯了不成?你可知道杀了我的后果?”
卢乘风狞声道:“杀了你又如何?大不了浪迹天下。只要本公子还有兄弟,还有朋友,哪里闯不出一片天地来?你上门强索本公子的铁山炼厂,这就是上门欺辱于我。你还要杀我的生死兄弟,杀我的首席门客,你不给本公子脸面,本公子杀了你又如何?”
右手持剑,卢乘风伸出左手,轻轻的拍了拍燕河洛的面颊。一直以来温文尔雅,自有一股子世家公子儒雅之气的卢乘风,此时也有如被逼入绝境的野狼,带上了和勿乞一般无二的凶悍杀气。
“燕河洛,你能不能告诉本公子,你的脖子是不是血肉之躯?这软剑,能否砍下你的大好头颅?”
勿乞吐了一口血,‘桀桀’怪笑着朝卢乘风挑起了一根大拇指:“嘿,你这不是逼我这辈子不能把你丢开不管么?嘿,嘿嘿,果然是好兄弟!”
冲进大厅的甲士们没有一个敢动弹,勿乞狂笑着走到了燕河洛面前,甩手一个耳光打得燕河洛大牙都差点没飞了出来。燕河洛的脖子一歪,剑锋一紧,他脖子上白生生的油皮顿时被割破了一大片,鲜血‘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
燕河洛和燕不归齐声大叫起来:“住手,万事好商量!”
第七十五章 毒誓
“呵呵呵!”剑拔弩张的大堂内,突然响起了勿乞欢快的笑声。
轻松的拍拍手,把满手血水拍得干净,勿乞从锦囊里拿出一件外袍披上,遮住了被打烂的后臀部分的长衫和裤子。带着轻松愉快的笑容,勿乞眼里的血光迅速收敛,他轻描淡写的朝那些浑身绷紧、神经紧张得快要断裂的甲士摆了摆手。
“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家公子和慈王是亲戚,慈王还是我们家公子的长辈呢?长辈和晚辈聊天,要你们这群外人在这里碍眼做什么?燕福,燕福,给他们每人一锭金,打发他们出去好酒好肉吃喝着!”
被惨厉的变故吓得面色发白,但是依旧保持了一个公爵府大管家应有的气度和风范的燕福走了进来,好像赶鸭子一样将大厅里的甲士们带了出去。燕河洛被人掌握,这些甲士哪怕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一步一回头的跟着燕福走出了大厅,随后燕不归麻利的蹦了过去,关上了大厅的门。
笑吟吟的朝燕河洛点了点头,勿乞并指狠狠的在燕河洛身上戳了几下,截断了他周身气脉,封死了他全身的真气。这截脉禁制的‘遮天蔽日指’也来自盗得经,高深玄妙,不仅可以用在人身上,就算是妖兽、灵兽,乃至传说中的仙兽、神兽,也都可以用这指法禁锢住。
卢乘风挤出一丝笑容,缓缓的收起软剑,一把抓起燕河洛走进了内堂。
勿乞拍拍手,朝燕不归笑了笑,施施然的也走了进去。燕不归长叹一声,皱眉看了看满地的血肉狼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跺跺脚,眼珠转悠了几圈,急忙也跟进了内堂。
内堂是一间陈设华美的小隔间,一切都极尽精致奢侈,两个吞天蟾蜍造型的香炉正喷出淡紫色的香气,浓郁的百合花香味弥漫四周,将前堂传来的血腥气冲刷得干干净净。卢乘风将燕河洛按倒在一张矮榻上坐定,自己也紧贴着燕河洛坐了下来。
刚刚还缠在燕河洛脖子上的软剑已经被卢乘风收进了袖子,他右手紧贴着燕河洛的软肋,剑尖刺破了燕河洛的衣服,几乎刺破了燕河洛的皮肤。只要有丝毫变动,卢乘风真气一吐,软剑就能长驱直入,从软肋直刺燕河洛的心脏。
勿乞在燕河洛对面的矮榻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笑呵呵的抖着身体,眯着眼打量着面色惨白的燕河洛。燕不归临时充当了仆役的角色,从常备在内堂角落里的小火炉上端起一个白铜暖壶沏了一壶茶,给在场的每人都倒了一杯热茶。
脖子上血流了一大片,上半身衣服被血迹染得一片狼藉的燕河洛哆哆嗦嗦的端起茶盏,也不顾茶水滚烫,仰起脖子就将一盏茶喝得干干净净。长舒了一口气,滚烫的茶水似乎给他带去了一点点热量,燕河洛的脸色逐渐的恢复了一丝红晕。
双手端着茶盏,把玩着茶盏盖子,勿乞斜眼看着燕河洛冷笑道:“说吧,慈王殿下,您怎么没事跑来我们公子府上,好像是一门心思来欺负人呢?说爵位,您是王爵,说辈分,您是长辈,说权势,您是大燕朝当今负责朝政的八王之一。您有必要为了几座铁山,闹成这样子么?”
燕河洛目光复杂的看了勿乞一眼,差点没破口大骂出来。
至于闹成这样子么?以他燕河洛的身份地位,他不要说用渔场、珠场和玉矿交换那几座铁山,他就算是开口白拿,大燕朝有几个人敢不卖他面子?就算是虞玄那个吝啬鬼,他燕河洛如果想要从虞玄手上弄几条矿脉什么的,虞玄也最多最多要求一个等价交换而已。
卢乘风只是一个初入蓟都,没有丝毫根基,没有半点儿权势,空有虚名的公爵!燕河洛亲自出面和他交换产业,已经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事情何以演变成这样子?
他不过是想要给卢乘风一个下马威,活活打死他的门客,让卢乘风乖乖的听话嘛。他慈王燕河洛打死几个人,这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勿乞为什么要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卢乘风又何必为了区区一个门客,居然对自己这个督抚朝政的八王之一动刀子呢?
苦笑了一声,燕河洛低声叹道:“何必这样呢?本王并没有和燕乐公交恶的意思哪?”
勿乞笑了,他笑道:“您没有和我们家公子交恶的意思,但是您下令打死我!”
从锦囊中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匕首,将茶盏放在矮榻上,慢条斯理的修理起指甲,勿乞很不自谦的说道:“勿乞不才,虽然挂着我们公子首席门客的身份,但是和我们公子,是兄弟一样的交情。您当着我们公子的面要打死我,这是不给我们公子面子。既然你不给我们公子面子,我干嘛给你面子?”
卢乘风笑了,笑得很灿烂,他蕴藏了深厚感情的望了勿乞一眼,右手微微一顶,剑锋刺入燕河洛皮肉三分,一缕鲜血顺着燕河洛的皮肤缓缓滑下,燕河洛刚刚恢复一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轻叹了一口气,勿乞摇头道:“如果我们杀了督抚八王之一的慈王,那么只要带着他的人头逃去那些蛮人控制的地盘,想必我们能混得不错?蛮人的女人生得很水灵,吃喝用度,样样也不比大燕朝差到哪里去。穷极无聊了,就带几个蛮人走出山林杀杀人,抢抢地盘,也是逍遥快活啊!”
慈王笑了:“投靠蛮人?他们不会信任你们的。”
勿乞冷笑道:“都说了,用你的人头开路,堂堂大燕朝督抚八王之一的人头,他们信还是不信?或者,干脆我们带着你的活口去投奔蛮人,有你的口供,他们总该信了吧?”
慈王的脸色顿时一变,他张了张嘴,硬是没能吭声。他算是知道了,勿乞就是一个亡命,一个真正的亡命,他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真要带着他燕河洛的人头去投奔蛮人,那些蛮人一定会欢天喜地的接纳他们。就算他们不去投奔蛮人,大燕朝疆土广大,这么多的诸侯国,勿乞他们宰了燕河洛后,只要逃出蓟都,哪里不能容身?
想到厉害处,燕河洛不由得苦笑起来:“本王这次真不该来,这是何苦来由?白白死伤了这么多心腹甲士,还有好容易才招揽的两个供奉。真是,何苦来?”
燕不归冷哼一声,他朝燕河洛拱手一礼,沉声道:“慈王这次,是为谁来和燕乐公谈条件?”
望了燕不归一眼,燕河洛苦声道:“这次,也是本王新纳的侧妃求本王求得苦了。她的兄长看上了燕乐公封地内的七座铁山和五处炼铁场,所以才求了本王,用那几处渔场、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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