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
路人转身缓缓离开,等距离燕乐公府足足有百多丈了,这才身形突然加快,遁入路边的小巷子,也同样朝拓拔獒的车队追了上去。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通过蓟都城内无数大大小小的网络,拓拔獒大清早登门拜访燕乐公,送上自己亲外甥,也就是燕乐公卢乘风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拓拔木香人头的消息,就传遍了莉都。那些知道拓拔獒平日里为人的权贵听了这消息只是晒然一笑,拓拔獒从獒群中养出的野蛮性子,又发作了。
蓟都长街上,拓拔獒的车队一路横冲直撞,也不知道撞伤了多少无辜路人,几乎绕着蓟都的内六城转了大半个圈子,前前后后转了数十条大街小巷,这才突然在一个荒僻无人的小巷里停下。
小巷中已经有三支外形和涂漆颜色完全不同的车队等候。拓拔獒阴沉着脸下了车驾,随意挑了一支车队走了上去,随后一声轻喝,四支车队缓缓离开小巷,没入了大街上穿梭不息的人流中。那支黑漆车队在大街上绕行了一阵,最后径直来到了献国在蓟都设立的会馆,这里也是献国质子平日里起居的所在。
勿乞没有被拓拔獒的障眼法迷惑,他一路紧盯着拓拔獒的车队,悄然随着他在蓟都内绕圈子。一路上他发现了车队所过之处,起码有近千的眼线观察拓拔獒车队前后的动静。勿乞他亲眼所见,起码十八个巡风司的密探、眼线被这些献国预先埋伏的耳目发现,被人用各种手段纠缠上,丢失了对拓拔獒的掌控。
幸好勿乞追踪技术极佳,又有着极好的藏匿手段,献国的众多耳目没能发现他的存在,勿乞一直稳稳的盯住了拓拔獒,随着他来到了内二城西北角靠近宫城的一座宅院内。
这座宅院不大,但是幽静得很。左近不远处就是大燕巡风司中风卫日常办公处理公文的衙门,大街上密布着巡风司中风卫的密探和蓟都城防军的士卒往来这条街道的,多是和巡风司有关的大小官员和市井游侠等人,形形色色的人物复杂得很。
占地大概就十几亩的宅邸前后种满了奇松异拍,树干宛如蛟龙盘缠的千年古树覆盖了整座宅院,在宅子外面只能看到如云绿荫根本看不到院子里的动静。这些动辄数人合抱的大树上,平均每一棵大树内都藏着一个身披青色披风的眼线,一个个警惕的眼线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封锁了一切可能潜入的方位。十几亩大小的院子竟然没有一个死角供人进入。
占地大概就十几亩的宅邸前后种满了奇松异拍,树干宛如蛟龙盘缠的千年古树覆盖了整座宅院,在宅子外面只能看到如云绿荫根本看不到院子里的动静。这些动辄数人合抱的大树上,平均每一棵大树内都藏着一个身披青色披风的眼线,一个个警慢的眼线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封锁了一切可能潜入的方位。十几亩大小的院子竟然没有一个死角供人进入。
藏身在几个院落之外的一座高楼上,勿乞咧咧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院子的防范手段实在是密不透风,换了一个月前的勿乞,他还真没办法偷偷摸摸的潜进去。但是现在么,冷笑了几声,勿乞捏了一个印诀,身体骤然化为一片绿蒙蒙的光影,悄无声息的凌空钻进了院子里的一株大树。
得到了先天青木气息开始修炼木源篇功法,勿乞也能施展先天甲木灵遁,借着宅院里的大树为掩护,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轻轻松松的遁入了院子,随着拓拔獒来到了一个侧院里。
几株合围的大松树下,一个葡萄藤架子长得无比茂密。身穿一件黑色锦袍,赤着脚,正由两个美貌少女在身上一阵按摩揉捏的秦清水听到拓拔獒的脚步声,懒洋洋的睁开了双眼朝拓拔獒打了个招呼:
“献国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送上拓拔木香的人头,这事情就和您彻底没了关系,您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拓拔獒冷哼一声,大步走到秦清水身边一张凉榻上坐下,气急败坏的紧握双拳低声咆哮道:“我拓拔獒这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青叶死了为了撇清干系,还亲自杀了木香。昊风也在陛下那里挂了号,未来他要继承献国大位说不准还有多少麻烦。”
怨毒的咒骂了几句勿乞和卢乘风的十八代祖先,拓拔獒怒道:“秦清水,想办法把那小儿身边的心腹杀几个否则本公这口气,咽不下去。
秦清水讥嘲的笑了几声斜睨了拓拔獒一眼冷笑道:“您就知足吧。牺牲一个拓拔青叶和拓拔木香,您可轻轻巧巧的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面摘了出去。哼,动用城防军军械和城防机括袭杀宗室后裔,这样的重罪,死一个儿子,一个便宜外甥就摘清了,这么便宜的事情,您还想怎么样?”
狠狠的在身边少女的胸脯上抓了一把,秦清水烦恼到:“本侯还有大麻烦呢。陛下要我查清这案子到底是谁做的,可是这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找不到顶锅的人,本侯若是被迫隐修,哼,献国公在蓟都内,可就变成聋子瞎子了。”
拓拔獒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阴沉,他站起身来,瞪着秦清水冷笑道:“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这次的事情你得应付好。本公已经损失了一个儿子,一个外甥,你要是被迫隐修,就把这些年来吃本公的、拿本公的全部吐出来,本公的金银珠宝、美女宅邸,是这么好消受的么?”
狠狠的瞪了面色发黑的秦清水一眼,拓拔獒转身冷淡的说道:“记住,这件事情就此罢休。木香没得到燕乐公的爵位,后面的事情就不要牵扯到本公身上。你秦清水收了本公的钱,却没帮本公得到那位置,那些钱财本公也不索要回来,但是所有的首尾,你得收拾干净点!”
大步走出院子,拓拔獒沉沉的告诫道:“本公不希望陛下知道此事和本公有关。本公没有派人刺杀燕不羁,本公也没有派人刺杀现在的燕乐公以帮助拓拔木香争夺公爵之位。一切,都和本公无关。”
拓拔獒离开了宅邸。
秦清水沉默了许久,才突然拍了拍手:“滢川,你出来,本侯和你有话说。”
藏在一株大树树冠里的勿乞心脏骤然一缩,滢川?哪个滢川?吕国的滢川公主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秘议
一声娇慵无限的呻吟声从葡萄架后一间巧的精舍里传来。香风浮动,一个身披粉红色轻纱,除此以外周身不着一缕的美貌女子缓步走了出来。这女子好像刚刚沐浴过,披散的长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袒露了大半的胸膛上,也有水珠正缓缓的滑下。
从勿乞的角度看不清这女子的面孔,只能看到她那好像水蛇一样灵活的细腰一扭一扭的到了秦清水身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秦清水的怀里,亲热的搂住了秦清水的脖子。”呜啊”重重的在秦清水脸上亲了一口,这女子亲亲热热的叫道:“春大侯爷,刚才那肥猪,就是献国公?”
秦清水一把将女子身上的轻纱扯掉,双手在她身上用力的抓捏起来:“少说废话。燕国公身边的门客当中,罗克敌和马良,是你曾经的属下?还有没有办法控制他们?如果能,就给燕乐公栽赃,把燕不嚣被杀的大罪扣在他和他母族的头上,一个解了本侯当前的困局,一个也免了你吕国倾覆之祸。”
一听秦清水的话,勿乞顿时明白了这妖艳女子的身份。果然是吕国的滢川公主,颐侯柳随风的生母,罗克敌和马良曾经的主母。奇怪的就是,吕国距离蓟都万里迢迢,卢乘风继承燕国公的爵位也就一个多月,她怎么就这么及时的赶到了蓟都?滢川公主轻叹了一口气,无比怨妻阴狠的抱怨道:“那两个背主人,还指望他们作甚?如今卢乘风继承了燕乐公的爵位,有了一扯宗室的追随,又是手掌大权的,滢川哪里还能控制他们?他们怕是早就忘记了滢川这个主母的模样了。”
身体用力的在秦清水身上扭动了几下,滢川公主娇声娇气的说道:“翟清侯,大侯爷,你可是堂堂中风卫大巡狩,就不能制造点证据,把刺杀燕不羁的大罪扣在卢乘风那儿头上?只要确定了是铁月舞那个贱人主持了对燕不羁的刺杀,巡风司抄了铁家,把所有人灭口了就是。”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滢川公主慢慢的解开了秦清水的衣衫,慢慢的俯下身体,红唇逐渐从秦清水的脖子一路游离向了他的下身。滢川公主一边轻吻秦清水的身体,一边轻轻的说道:“铁月舞还没回到吕国,铁家的气焰已经嚣张无比,如今源阳侯铁老匹夫正在整肃兵马准备造反。侯爷,吕国每年给侯爷这么多的供奉,侯爷可万万不能让铁家夺了吕国的基业哪!”
猛不丁的,滢川公主吻住了秦清水的要害部位。秦清水干瘪瘪的驴脸骤然变得雪白一片,脸上的血气早就不知道被抽去了哪里。他干瘪枯瘦的身体一阵阵的绷紧,咬牙切齿的低声嘶吼道:“难不成我不知道么?可是,你叫我怎么下手给他栽赃?你吕国只是大燕朝诸侯国中的三流国,区区铁家,哪里有力量刺杀燕不羁?燕不羁真的是这样好杀的,不仅仅是他,其他前国正、后国正、右国正,早被人杀了一百次。”
气喘吁吁的抱住了滢川公主的头颅,秦清水咬牙道:“四大国正主掌大燕朝过百诗侯国的监寡大权,位高权重,不知道多少诸侯国的国君盯着他们呢。不要说你们吕国区区一个源阳侯,就是献国公想要刺杀燕不羁,也不是这么容易的!这里头的水,深着呢。”
勿乞看着秦清水绷紧的身板,竖起了十根手指,慢慢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弯曲了下去。
等得勿乞弯下了最后一根手指大兆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秦清水身体骤然一抖,雪白一片的大驴脸骤然又变成了紫红色。他身上突然涌出了大片热汗,他喘着气死死的楼住了滢川公主的头颅,身体无意识的颤抖着,许久之后才出了一声宛如濒死之人的呻吟,缓缓的放松了身体。
滢川公主媚笑着抬起头来,恰好让勿乞看到了她半张面孔。果然是艳色非凡,虽然已经养了柳随风这么大一个儿子,但是保养得极好的滢川公主依旧年轻得好似二八佳人,一张美丽的面孔煞是动人。尤其是她吕国国君之女的身份,尤其让人有无尽的遐思。
秦清水爱怜的抚摸着滢川公主的面孔,低声说道:“想要把黑锅扣在他们头上不成的。还得找个合适的人才成。陛下已经注意到了燕不羁被刺杀的案子,如果本侯敢在里面胡作非为不提出一点确凿可信的证据,本侯哪日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滢川公主一对秀眉蹙成了一团,她无比哀怜的看着秦清水长叹道:“侯爷,您可是巡风司中风卫大巡狩,手掌重权,难道栽赃嫁祸的手段都不成么?如果不尽快解决了铁月舞那贱人和她身后的铁家,滢川未来可就真的无家可归了。吕国若是改姓了铁,侯爷叫滢川怎么办?”
一缕晶莹的不明液汁从滢川公主的嘴角有意无意的垂下,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媚功,就连趴在树冠上的勿乞都只觉得心头骤然一缩,腹里一阵火热涌了出来。自从盗取了秦血吻双肾中的庞大肾元,勿乞如今肾力强大,心火一起,他下身顿时挺立如铁,让爬在树干上的勿乞身体好生难受。
幸好勿乞识海中禁律神炎神妙无方,这股邪火一生,禁律神炎立刻放出青紫毫光照耀勿乞识海,滚滚热流从识海直透周身,瞬间饶着勿乞身体转了三周。因为滢川公主不知名媚功引的心火骤然熄灭,勿乞的身体迅恢复了正常。勿乞额头上出了一大片冷汗,这滢川公主的媚功实在是了得。
他在这里赞叹滢川公主的媚功,院子里十几颗古松上突然。僻里啪啦,掉下来了十几个身披青色披风的男子。这些男子一个个痴迷的看着滢川公主,更有几个面皮赤,‘嗷嗷’叫着就要向滢川公主扑上去。
滢川公主娇呼一声,娇的身体骤然团起,缩在了秦清水的怀里。
秦清水勃然大怒,他厉声喝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本侯养你们还有什么用?是让你们来出丑的不成?拉出去,重责三百大棍,拉出去,重责三百,不,五百大棍!”一群如狼似虎的巡风司兽武冲进了院子,抓起这些从树上挥下来的眼线就拉出了院落。很快院子外面就响起了沉重的根子和肉体接触的闷响,那些被媚功迷惑了心神从树上掉下来的眼线纷纷惨叫起来,但是惨叫声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十几个眼线已经被活活乱棍打死。滢川公主躺在秦清水怀里,娇声墒滴的赞扬奉清水的男儿气概和英雄本色,勿乞则是趴在树冠上连连摇头。如此御下,秦清水这中风卫大巡狩是怎么坐稳了他的位置的?如果他不是秦舞阳的嫡亲后裔,怕是早就被人赶下了高位,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不管秦清水如何管理属下,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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