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神
千百次重生之后,吴鹏威干脆不再使出神念之力,纯粹依靠强横的“金刚不死决”肉身之力和怪物们搏杀。
但即便是号称千古第一炼体法门的“金刚不死决”也禁不住如此的折磨。
很快,他的一身金袍便给撕成成了稀巴烂,身上也遍布了白痕。
怪物虽然无法抓伤他的身体,却能不断的撞击,给他造成内伤,吴鹏威如今只有“金刚不死决”的初级铜筋之力,内脏还未曾达到强悍如铁的地步,面对滔天巨浪一般袭来的怪物,给撞的跌跌撞撞,最后终于被淹没。
片刻之后,吴鹏威被四个足有十米高下的巨大狗头人身的绿色怪物所抓住,高高举起,送到了“惑”的脚下。
“惑”眯着眼,望着吴鹏威,眼神中带有一丝残酷的味道。
“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将你送给血王,他和你们摩诃族向来交好,会让你体面的回去的。”
“惑”理解错了吴鹏威的身份,一向情愿的以为吴鹏威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吴鹏威却淡然一笑,骨子里的傲气让他不会去求人,哪怕可能会神魂俱灭。
“惑”勃然大怒。
吴鹏威淡然的笑容深深的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经,他长身而起,手指天地,爆喝一声:“既然你如此有骨气,便让我看看你能否顶得住天雷轰体的痛苦。”
大喝声中,一道绿色的光从“惑”的手指上直冲天际,撕开了浓郁的云层。
云层之中,一大片雷云在绿色光柱之上形成,滚滚荡荡,接着以匹练似的粗大直径轰在了吴鹏威的身上。
只一击,便让吴鹏威感到浑身都要炸裂开来一般,七孔溢出鲜血。
但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骨头硬若铁石。
“惑”眉目一挑,再次催运神念之力,无数的雷电从云层之中落下,连续的击打在吴鹏威的身上。
“求饶不求饶,求饶不求饶……”
雷电声中,“惑”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响起,甚至掩盖了雷霆的响动。
可就在此时,痛苦不堪,紧闭双目的吴鹏威却蓦然睁开眼睛,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化作银白之色,张口吐出一团巨大的银色光气。
光气崩裂如花,一瞬间就吞噬了所有的雷光。
而在吞噬了雷光之后,这光气则化作了一个银色的光人,面目模糊,唯有一双银色的眼睛,无悲无喜,不蕴藏一丝人类的情感。
银色的光人一出现,便挟带着巨大的威压,天地间的一切都为之停顿,就连“惑”都目瞪口呆,死死的盯视着银色的光人,长大嘴巴,惊惧到了极致。
“你,你,你是终极……”
话还没有说完,那银色的光人就猛的长大嘴巴,对着“惑”吸了一口气。
时空崩裂,一切物事坍塌,光人之前的景物纷纷搅成了粉碎,就连惑也变成无数的血肉之块落入了银色光人的口鼻之中。
巨大的森林轰然消散,化作最初的混沌。
混沌中有一个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来,吴鹏威走了过去,发现那是一个绿色的手镯,手镯之上蕴藏着奇异的淡淡的神念气息,那是“惑”的味道。
“对不住,我从来不会求饶。”
吴鹏威冷笑一声,一脚踩踏而去,将那绿色的镯子碾成了粉碎。
镯子被碾成粉碎之时,一个凄惨而又微弱的嚎叫从里面传来,那是“惑”残留的最后一丝神念,至此,他将永远的消失于这个世界,无论是无极魔戒之内抑或是戒指外面的山谷。
而这时,吴鹏威才转过身来,望着那个正在悄然变化的银色光人。
二人四目相投。
二十四章 华严法会
天放了晴,万千阳光从跌宕的云层中探下,洒落在赤色大佛之上,蕴照的霞光万丈,象是披上了一层圣洁的佛光。
佛光之下,是白玉砌成的高台,高台四四方方,呈现莲花之状。
高台的中央有百步见方的水池,水池之中,清水涟涟,莲花盛开,霞光映照在其上,泛起一阵阵五彩斑斓的光晕,映衬的莲花份外娇娆明媚。
山巅之上寒风如刀,而高台之中却温暖如春,不起一丝波澜。
高台四周,则坐了数个气势雄浑的人物。
高台的走廊上,无妄正端着一杯香茗对着高台四周的宾客们举杯措辞。
“各位,欢迎来到杀生宗,事隔十五年,如今我江北三大门派再次聚首,不过,这一次除却我们江北人物之外,还有江南的武道联盟中人,赫赫大名的正右使——断九幽先生。”
众人随着无妄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青发大汉正盘膝坐在紫檀条案之后,敞开胸膛,目光凌厉如刀,但神色却极为恭敬,一改往日的放、荡不羁,就连平时疏于整理的络腮胡今日也剃了个精光。
“见过各位前辈。”
面对众人的眼光,断九幽捧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华严法会不同于之前的佛会,因为要招待来自江北其余两大派的重要人物,因此,往往备有醇香的酒水。
同座之中,一个满头灰发的枯瘦老者随意的扫了断九幽一眼,语气略带不宵:“江南武道的人?什么盟的右使?没听说过,我们江北风大,气候不好,江南的书生们可是吃受不起的。”
断九幽眉头微微一蹙,不动声色。
他身为武道联盟正右使,此次前来江北,担负有重任,更何况身为宗师巅峰之境的人物,又怎会轻易动了颜色?粗矿的外表和不羁的言行,往往不过是他误导别人的表象罢了。
断九幽没有出声,而坐在他身旁,一个身形丰腴的白衣少妇却柳眉一耸,出言说道:“何前辈这话说的晚辈不大明白呢?何为江南书生?我和断大哥都是大字识不了一箩筐的粗人,不比你们江北的文人,不过这江北虽然风大,却还没能让我们闪了舌头呢。”
她声音清脆好听,但言辞却犀利如刀,听的灰发老者勃然大怒。
“哪里来的野女人,竟然敢如此放肆,这里是江北,何时轮得到你们江南小派来说话。”
灰发老者目光一紧,两道犀利的厉芒逼射而出,如刀似电。
“哈哈,不过是一番笑谈,前辈何必动怒,我江南虽弱,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前来江北,也是应无妄宗主之邀,难不成在这千佛山,竟然是秋水宗的人做主?”
断九幽大笑出声,眼神狂野,夷然无惧的望着目光凌厉的灰发老者。
灰发老者乃是秋水宗的长老,跋扈惯了,何曾将江南人物放在眼中,就待发作。此时走廊之上的无妄赶紧出来圆场:“阿弥陀佛,都是我千佛山的贵客,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往来即是客,何长老,断右使,来,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那灰发老者眉头一挑,怒气象是快要溢出来,就在这时,他身后站着的一个黑发青年出言相劝:“师叔,这里是千佛山,您莫要忘记师尊临行前对您的嘱托。”
男子说话时安安静静,就连声音也平静的如一汪秋水,眉目静谧,俊秀的宛若女子。
灰发老者顿时就是一愣,回头看了一下黑发青年,冷哼一声:“哼,我怎么会不知道分寸,秋水,师叔不要你提醒。”举杯将酒水一饮而尽,神色依旧桀骜,但语气却是平缓了许多。
黑发青年却淡然一笑,安安静静的低首站在老者身后左右,静谧如一副画卷。
可断九幽看了此人却是神色一凛,眉目之中多了一丝凝重之色。
“师兄,此人是……?”方铃见断九幽难得神色凝重,凑过来小声询问。
断九幽却苦笑一声,答道:“还会是谁?正是秋水宗最杰出的年轻弟子——李秋水,只此一人,便将我江南武道比了下去。”
言罢,断九幽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仿似要借助于这一杯烈酒将愁绪通通烧去。
方铃听了却抬起秀美的眼神,仔细端详了不远处站在灰发老者身后的黑发青年,却发现对方始终低着头,一脸淡然,面色无悲无喜,仿佛天地崩于眼前也不会有一丝的惊讶,静谧的如一卷工笔画卷。
如此淡然的情绪却勾起了方玲的回忆,关于另外一个杰出少年的回忆。
“他的举止倒是吴鹏威一般,淡然自若,锋芒内敛,不知道二人比起来,谁更胜一筹,呵,又在乱想了,吴鹏威只有区区武魂的境界,而李秋水连断师兄都视若大敌,二者又怎能相提并论了。”
方铃自嘲的一笑,心思却飘忽起来,脑海里尽是那个一手持剑,目若星辰的黑发少年,就连无妄在走廊上说的话也没有听的进去。
“诸位,今日恰逢我杀生宗六千年华诞,又是满座贵宾欢聚一堂,因此,在下倒是有些话想和诸位商讨一番。”无妄见酒过三巡,面目含笑的说出了他今日的意图:“我听闻,在漠北,精魅一族已经联合了‘战神殿’以及‘鬼谷派’,联合成了荒外神盟,意图染指我中原武道,所谓中原,不过江南与江北之分,但不同于荒外神盟,我中原武道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比起荒外神盟来,气势上就差了好大一截,而且‘战神殿’与‘鬼谷派’向来是我江北武道大敌,神出鬼没,而且功法毒辣,甚为棘手,我三派都吃过其中的大亏,照我看来,如果我等不联手,只怕轻易就会给那荒外神盟给吞噬了,如此一来,隔了一江的江南武道怕是也难以幸免,各位,如今该是我们联合一气,抛弃前嫌,抵御外敌的时候了。”
“哈哈,说的好,无妄宗主一番话说的深入浅出,分析的丝丝入扣,不亏为佛家第一名嘴,说的我等冷汗淋漓,重压在肩,只是在下有一事不甚明白,想请无妄宗主指教。”
东南角上,一个肥头胖耳的老者吃的正欢,一条案的饭碟被他风卷残云般的扫去了大半,说话之时,正是他吞下最后一碟素鸡之时。
“当真难为火长老了,素斋也能吃的如此欢畅,让在下深感荣幸,来人,给火长老再上一些素斋。”无妄笑了笑,这才正色道:“火长老有何指教,还请明言。”
那胖胖的老者穿了一袭肥大的白袍,可惜衣襟之上沾染了不少油渍,看上去有些滑稽,老者不以为忤,反而盯着远方僧侣端上来的一碟素斋食指大动,两眼放光:“哈哈,倒也没有什么,我这个人向来无肉不欢,但肚子吃饱才是最重要的,我在你这千佛山上饿了三天了,再不吃我这体型就保持不住了,说来惭愧,我家母老虎最喜欢我这肥肥的体型,少一斤肉都会让她很不爽,说是没有手感,当真是荒唐,可惜我生来就是个疼老婆的人,算了算了,男人么,多担当一些就是了。”
他说的口水横飞,一点也不以怕老婆为耻,其实在座之人都知道,他老婆是龙皇宗的四大护法长老之首,一身金系功法,达到宗师巅峰,锋锐难挡,天下极难有人能与其抗衡,这胖子起初也是不服管教,后来在一阵拳打脚踢中渐渐乖巧,以老婆马首是瞻。
这才有。
胖子的事迹天下人皆知,众人听闻他大言不惭的爱惜老婆之言,面色都有些古怪,尤其是方铃,忍俊不已,几乎就要笑喷了出来,极力控制这才没有失态。
胖子扫了方铃一眼,咧嘴一笑,露出沾了韭菜的牙齿,这才回过头来对着无妄说:“无妄宗主,我这人心眼小了些,就是不明白,这几派重组,到底谁是老大?”
无妄心中早有备案,宣了一声佛号,笑着说:“此事无妄不敢专权,三大门派各有千秋,哦,就是那武道联盟,也是高手辈出,但毕竟我们都老了,该是年轻弟子崭露头角之时,不若这样,我们门下各出一个弟子,比试一番,谁若胜了就让哪一派为主可好?”
众人都是一愣,那秋水宗的灰衣老者当先说道:“好,这一番话说的倒是不失公平,秋水,你可愿意?”
站于他身后的黑发青年可没有这么冲动,没有理睬灰发老者,反而对着无妄抱拳说道:“无妄宗主,此事还要禀明我秋水宗主,容后几日才能答复。”
无妄却是挥袖一笑:“无妨,你家宗主那里我早已行书一封,料来今日就会有回音,只要你本人有此意愿便成了。”
那灰发老者也一个劲的拍掌应和:“不错,秋水,你还怕了他们不成,答应就是,师叔给你做主。”
黑发青年一脸苦笑,就待推辞,无妄却宣了一声佛号,对那龙皇宗的胖子请教:“火长老意下如何?”
胖子吃的正欢,摆了摆手:“没事,你既然修书给了秋水宗,我龙皇宗肯定不会有异议,靠拳头说话么,向青衣那小子最喜欢打架了,他早就想揍你们家妙无了,可以可以,可以的很啊。”
无妄心中一怒,表面却不作声色,而是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赤色大佛说:“妙无,你可曾听见,龙皇宗的向师弟一直希望和你切磋了,你可不能负了人家的盛情。”
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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