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神
可与此同时,吴鹏威手中的扫帚也萦绕出柔白的光,划出一圈圈的光影,轰然砸在了木刀之上。
“轰”
吴鹏威脚下的青砖块块碎裂,整个人都仿似塌下去了一寸,陷落于碎砖之中。
而空中的红发青年也倒翻而出,凌空几个筋头,最后安然落于地上。
“好刀法。”吴鹏威赞了一句,拍了拍腿上的灰尘,走出了碎石坑。
他说出“好刀法”时,倒让一旁围观的众人担忧了好一阵,因为上一场何千水也是说出这三个字后颓然倒地,直到吴鹏威扛着扫帚,轻巧的迈步走出来时,人群中才爆发出轰然的喝彩之声。
红发青年深深的看了吴鹏威一眼,以手抚刀,轻声说:“我的名字叫做刀二,你记好了,这最后一刀乃是破灭一刀,轻则重伤,重则身死,你小心了。”
说罢,刀二双手握刀,侧过身来,刀身斜斜的指向地面。
而与此同时,一股爆裂的红色光火正疯了般从他身上狂涌而出,渐渐凝聚成一个隐约的狮头形象。
四周的众人同时闭上了嘴巴,这是武魂即将凝练而出的征兆,正米昂刀二已经达到了高阶武士巅峰之境,离武魂层面只有一步之遥。
空气渐渐的干燥起来,刀二的气血之力强大无比,将方圆十米之内的水分几近榨干。
一旁围观的众人都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一股危险的感觉正悄然蔓延。
而吴鹏威,只是静静的站着,他提着扫帚,轻轻的在地面刮拂,就象平日清扫落叶一般,说不出的放松。
一阵大风忽的吹过,将地上的落叶刮上了半空。
蓦地,就在此时,刀二的眼神一紧,口中爆发出类似于野兽一般的吼声,身体飞速的向前,赤红的气血之光缭绕升腾,拉出一道深红色的残影。
“砰”“砰”“砰”
……
一连窜爆裂之声在空气之中炸响,但凡触及到红色残影的落叶纷纷炸成粉碎。
吴鹏威猛的抬头,双目微微眯起,死死的盯视住眼前如同鬼神一般掠来的刀二。
刀二疾奔而来,浑身光火缭绕。
一刀从侧面斜斜的上撩,上撩的瞬间,无数的火花在其上崩裂炸开,轨迹纷繁难测,竟带出曲折的光影。
吴鹏威的眼中不断地重放刀二举刀上撩的过程,在他的脑海里,灰色的光雾如同心脏一般疾速的跳动,一圈圈能量风暴席卷整个脑海。
一道道光丝汇聚,凝练成人形的光影不断的重复刀二上撩的刀势,不断的分析,不断的拆解。
一次、两次、三次……五十次。
一个瞬刹,两个瞬刹,三个瞬刹。
不到两个吐息的时间,吴鹏威一直眯起的双眼忽的暴睁,射出璀璨如星的光芒。
他猛的深吸一口气,手中扫帚飞倒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点在了飘红莫测的木刀刀尖之上。
于瞬刹的十分之一光景,他终于捕捉到了刀二木刀的运行轨迹。
“砰”
扫帚顿时寸寸炸裂,而刀二的眼中却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一个瞬刹的停顿,木刀刺破扫帚的碎块,斜斜的扫了过去,而就是这微小的停顿,足够让吴鹏威错身让开这几乎是必杀的一击。
吴鹏威错身,低头,扭跨,使出了最为得意的一招。
“怒涛斩”
一道柔白的光泽从他手掌上浮现,然后带出阵阵惊涛拍岸之声,似曲还直,似慢实快的划出一阵飘忽的轨迹,在刀二不断放大的瞳孔中悄然印在了其胸膛之上。
“轰”
刀二挺拔的身躯如刀一般倒飞而出,凄厉的摔落于地,手中的木刀在空中寸寸断裂,碎了一地。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这时候,吴鹏威又拍了怕身上溅落的灰尘,扫了狂刀门中人一眼,淡淡的问:“还有谁来?”
尽皆禁声,无人敢应。
第十九章 第四长老
“话说,吴小哥那一招叫什么名堂?那威风,就算何师兄也没有这么厉害啊。”
“是啊,那刀二据说是狂刀门三代弟子中排行第二的人物,魔神似的杀星,就这样败在了吴小哥的手上,真是痛快。”
“可不是,吴小哥真是高人啊,年纪轻轻,故意混杂在杂役群中,怕不是想一心苦练武技吧,真是我辈之楷模啊。”
“不错不错,一会儿闲了我们一定要去好好拜访下吴小哥,好好的跟他学习一番。”
一众落日宗弟子七嘴八舌的交谈刚才的战斗过程,一个个兴高采烈,完全沉浸于那个“吴小哥”所带来的巨大的胜果之中。尤其是“狂刀门”一帮人最后气急败坏离开山门的样子,让他们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尤其是在门中高手尽皆败北,本已绝望的情况下,事情突然峰回路转。
一向弱势的落日宗弟子总算品味到了趾高气昂的胜利感觉。
而众人口中的“吴小哥”正坐在一方石头上,焦头烂额的抚着额头。
刀二的刀没有给他带来巨大的压力,“狂龙轰天拳”也没有让他这样伤过脑筋,而如今,一群中年男子团团将自己围住,打量怪物似的看着自己,让他从心里发出无力的呻吟。
长孙绝望着身前的黑发少年,清秀的脸上一副淡漠的表情,就像刚睡醒望着窗外的景色般自然,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半大的孩子,却击败了“狂刀门”之中数一数二的三代弟子,解救了整个落日宗。
最为奇怪的是,这个少年的身份不过是个杂役,还是在落日宗里地位最低的那种杂役。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武功秘籍?不,他所使用的功夫完全和落日宗不同,而且他的实力虽然超群,但只限于三代弟子之中,和前些日子发生的“烈火神功”被劫之案肯定没有联系。
为了银钱?这个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给长孙绝排除在外了。
落日宗的每况日下,这银钱也是越来越少,除却山上自己种植的一些土特产还能下山贩卖之外,上山拜门的弟子却是越来越少,这银子,自然也是越来越少。
更何况,这个小家伙一点也没有小偷的风采,江湖上也没听说过哪个江洋大盗是会跑到武道门派中偷窃银钱的。
为了名气?
一想到这个念头,长孙绝心里就在苦笑,秘籍被盗,别的门派上门挑衅,这早就说明落日宗早已非当年弟子过千的泱泱大派,今日的落日宗只能凭借昔日的荣耀苟延残喘,逐渐走向没落。
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长孙绝忽然就觉得自己老了,看着眼前清秀的少年,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以后,你就作为我的关门弟子吧。”
吴鹏威愕然,抬头看了长孙绝一眼。
长孙绝立刻改口:“不,让你做我的弟子实在是委屈了,这样吧,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落日宗的第四长老,如何?”
一旁的众人脸色都变了,长老位高权重,几乎等同于半个门主,由来都是德高望重之辈才能担当,一个门派的长老必须经由重重选拨,岁月的打熬最后才能淬炼而成。
一个长老,是可以动用大半宗门资源的,随意阅览秘笈,到处有弟子服侍,前往别的门派势力范围之内会视若上宾等等……
而即便是落日宗这样逐渐没落的门派,在长老的认命上也不会视同儿戏,相反只会更加慎重。
可如今,长孙绝居然开出了长老这样的条件……
吴鹏威只觉得头都大了。
他不过是想寻找母亲而已,前来落日宗最大的目的只是想有一个安身之所,好方便他每个晚上搜索水镜秘宗的下落,而今日出战,也无非是因为楚千钧最后一句“替您向水镜秘宗的先生问好”而已。
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做这个出头鸟的,落日宗的关系和他不过是雇主和雇佣,每月一钱的银子和三顿伙食的来源罢了。
可如今,长孙绝居然要收他做落日宗的长老,这让他十分的苦恼。
“抱歉,我无法答应您。”吴鹏威摇了下头,他不愿意被一个门派牵绊住。
“唉”长孙绝叹息了一声,拂了下衣袖,对着身旁的戒律长老说:“去账房取出两百两银子来,答谢宗门的恩人。”
“是,宗主。”戒律长老躬身就要退下。
“且慢。”吴鹏威赶紧打断,“我不是为了银子而出头的。”
“那是?”长孙绝故作疑惑的问。
“我只想知道,当时狂刀门的人提及的水镜秘宗,宗主可否知道。”
“哦,你是为了这件事啊。”长孙绝抚须一笑,莫测高深。
吴鹏威等了片刻,不见长孙绝回答,不由问道:“还请宗主明示。”
“我与水镜秘宗的水镜先生倒是有些交情,不过……”长孙绝刹住了口,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这个老狐狸。”吴鹏威恨的牙痒痒的,表面还是平静若水的样子,淡淡的问:“不过什么?”
一旁的戒律长老接过口说:“不过宗主当年有约,绝不将水镜宗主的消息传给他人知道,除非……”
“除非什么?”吴鹏威心头也是火起,这帮老狐狸,这会倒是不断的打起马虎眼来。
“除非你做了我门中的长老,否则,这秘密是轻易不能相传的。”长孙绝抚须而笑,很有一代门主的高贵风范。
“罢了罢了。”吴鹏威摇了摇手,他实在是没心情和这些老狐狸们说绕口令了,“让我答应做你门下的长老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大事在身,是不会在宗门生活的,只能挂个虚名,还请宗主见谅。”
“无妨。”长孙绝长声一笑,他等了半天就是为了这样一句话,“只要小哥愿意做我落日宗的名誉长老,终日不在山门又如何,唯一的要求只是希望小哥能够替我落日宗前去‘武王城’参加这一届的武王大赛,如何?”
“只有这个要求?”吴鹏威侧头相问。
“仅此而已。”长孙绝回答的极为干脆。
“那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成交。”吴鹏威打了个响指,从地上一跃而起。
长孙绝挥手退开了一群长老,拉着吴鹏威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这才说:“水镜秘宗六年前曾在雁落山脉定居,直到五年半前方才离开,承蒙这一代的水镜先生错爱,我曾经借用“赤炎火珠”于他一段时间,因此才勉强算是半个朋友。”
“那水镜先生如今身在何方?”吴鹏威追问。
长孙绝摇了下头:“你来的不巧,半年前水镜秘宗已经离开雁落山脉,别往他处洞天了。”
“真是倒霉。”吴鹏威难得埋怨了一声。
也难怪,不惜千里之遥来到此处,而且藏身于杂役堆中,不就是为了寻找水镜秘宗的下落么,可如今居然擦肩而过,上天几乎和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呵呵,小友莫急。”长孙绝从怀中掏出一方令牌,正是此前差点被狂刀门带走的黑铁令牌,递了过来说:“每十年一次的‘武王大会’,作为特邀嘉宾,水镜先生必然会参加的,评点每一届的前五新秀已然是水镜秘宗的习惯,老夫不知你找水镜先生何事,但只要有了这一方令牌,你前去和水镜先生相见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那狂刀门的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多一个比赛名额,我看想通过这方令牌求见水镜先生也占了不小的成分。”
吴鹏威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三个大字“落日宗”,只是在下面还有“水镜之友”四个清秀飘逸的小字,似乎是后来刻上去的。
“如此多谢长孙门主了。”吴鹏威将令牌收入怀中,抱拳相谢。
长孙绝抚须一笑:“是我该谢你才对,解救了我‘落日宗’一门的危机,倘若没有你,我死后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落日宗的先祖们。”
两人对视一笑,一同走了出去。
……
就在长孙绝与吴鹏威一番密谈之时,十里之外,雁落山脉起源的落雁山头,两个形装怪异的人正站在山头上,极目远眺。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瘦长,腰间挎了一把铁尺,脸蛋极长,看上去如同马脸一般,单腿在一块巨石上,手拢在袖子里,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冷声说:“这就是雁落山脉么,上面要追杀的那小子究竟藏身于哪一个门派?”
在马脸汉子身后,蹲着一个胖乎乎的孩童,他梳着一对冲天辫,脖子上挂了一个大大的长命金锁,低着头正在逗弄地上的一对青色的小蛇。
“你管他了,一个个门派找过去不就成了。”低头玩弄一对小蛇的孩童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
马脸汉子顿时转过身来,老大的不高兴,一张脸拉了老长:“胡说,你这不是耽误工夫么,我告诉你,还差一个人物咱俩就可以回去晋升了,你可别再捅娄子了。”
“哎呀,你真烦,我怎么摊上你这样一个搭档。”孩童拍了下手掌,将地上的小蛇用力捏死,揉成一堆肉泥,然后抬起头,露出一张胖乎乎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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