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
弟,共亨富贵。”原来他先前问于异打什么名号,终于也就弄清了此酒非彼九,特地说明。
伏泥王却是勃然大怒:“我把你个老鱼怪,简直岂有此理,自己做了别人奴才不算,还要拉我下水,真真气死我了,来来来,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且看你做了奴才,长了劲道没有。”
南湖老怪也怒:“我许你好处,你不领情,反敢与我争斗,看刀。”也不祭刀,反是借水势和身扑将过去,伏泥王鼓浪相迎,两妖便在峰头浪顶之间,刀来锏往,打做一团。
两人妖力差相仿佛,打了有两三百招,不相上下,南湖老怪把刀一抬:“小的们,都与我上。”
“杀呀!”听得招呼,鲤先锋率小妖狂涌上去,那边小妖也不是个怕的,拍浪迎上,这一打热闹了,一时虾跳鳝蹦,蟹横鳖翻,打得腥血冲天,死鱼遍地。
南湖老怪与伏泥王打得不好看,但群妖乱打,这场面却热闹好看,于异一时看得大乐,自凝一个大浪,如一个大水柱子,他盘膝坐在柱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杯酒,好不快活。
南湖老怪与伏泥王又打了百余合,伏泥王终是力逊一筹,霍地虚晃一招,把双锏一收,身子往下一伏,现出原身,却是一只大王八,那鳖盖足有大圆桌大小,四肢黑粗如柱,爪尖锐利的尖爪发着黑黝黝的寒光,而小眼睛却射出噬人的凶光,嘶声叫道:“南湖老怪,我与你拼了。”
四肢一拨,身子一涌,和身扑将过来。
“当我怕你不成。”南湖老怪全不在意,涌一个大浪,将身直送上十数丈高空,双手握刀,猛劈下来,他劈的是鳖头,但伏泥王却陡然把头往里一缩,这一刀便劈在鳖盖上,那鳖盖也真硬扎,如此势沉力猛地一刀,南湖老怪真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却也只在鳖盖上留下一条浅浅的印子,全无大碍。
154章 伏泥王
南湖老怪一刀无功,伏泥王脑袋急伸,却顺势一嘴咬过来,南湖老怪与他以前打过两架,知道他的招数,急把腰一扭,打个水花,闪在一边。
“休走。”莫看伏泥王身子狼亢,在水里却是灵活之极,后肢一划水,立时掉过头来,复又猛扑上来。
南湖老怪这次却不出刀了,只是把手中刀虚晃一晃,见伏泥王缩头,他这一刀也就不再砍下去,只是把身一闪,不给伏泥王撞中,莫看是鳖盖,这要是撞上了,那也腰疼。
再闪了这一下,南湖老怪把手中刀一招,隐在不远处的草妖早有准备,立即鼓浪而来,水草激射,刹时织成一张黑丝网,伏泥王反应不及,顿时给裹在了网中,伏泥王四肢乱划,眼见划不开丝网,索性四肢一缩,缩进了壳里,只半露出脑袋,气虎虎叫道:“南湖老怪,你又是这一招,算什么本事?”
南湖老怪不理他,指挥手下先杀散伏泥王手下小妖,那些小妖眼见大王被困,再无斗志,打个水花,眨眼不见,于异就只是仰头灌了杯酒,再看时,眼前就空了,不由大愕,这也溜得太快了吧!
他却不想,这些都是鱼虾成精啊!都是水里的灵物,在水里面溜起来,能不快吗?莫说这些成了精的,就没成精的鱼虾,若是一心逃起来,一个水花就能出去老远。
这时南湖老怪过来,抱拳躬身:“大王,小的已网住伏泥王,杀散了伏泥王手下小妖。”
他自表功,于异却觉得甚无兴味,哦了一声,看一眼伏泥王道:“这个好象不太服气呢。”伏泥王偏就耳灵,听到了于异话声,高声道:“不服,不服。”
“闭嘴。”南湖老怪羞恼大叫。
“不闭嘴,偏不闭嘴,你奈我何。”伏泥王一串声回应。
“这老忘八,到是有趣。”于异到忍不住笑了,对南湖老怪道:“你上前也是这么网住了他?”
“是。”南湖老怪点头。
“那后来怎么又放了他?”
“他不放我不行,有种网我一世莫松啊!”南湖老怪还没回答,伏泥王却高声叫了起来,满腔的得意。
南湖老怪老脸微红,见于异看着他,只得无奈拱手:“这老怪修得一幅龟甲,刀枪不入,小人虽网住了他,却实在拿他无可奈何,所以最后只得放了他,约为兄弟。”
“原来如此。”于异明白了。
“兄弟,放屁。”伏泥王大声怒骂。
于异冷眼看向伏泥王,灌了杯酒,慢悠悠地道:“你是不服?”
“不服。”伏泥王斜眼看他,小眼睛里凶光逼人。
“好。”于异一呲牙,又倒了杯酒,一口干了,把手中鸡骨头一丢,双手霍地一长,伸将出去,端着伏泥王的鳖盖,就那么平端起来,再猛地往上一长,约有四五十丈高下,嘿的一声,手一用劲,将伏泥王一个狼亢的身子猛掼下来,掼在湖岸边上,只听怦的一声巨响,湖岸的泥滩地给砸出老大一个深坑,南湖老怪甚至觉得地面都晃了一晃,再看伏泥王,四肢带脑袋齐伸出来,仿佛把个壳给砸扁了,将脑袋四肢压了出来一般。
不等他反应过来,于异却又把他身子端了起来,同样举到四五十丈高下,再又猛地往下一掼,怦,又砸出一个深坑,于异再又把他端起来,再又掼下。
南湖老怪眼睁睁看着,上举时,伏泥王脑袋四肢勉强缩回去,掼到地下时,又给撞出来,到第三次,伏泥王口中已吐出血来。
看着伏泥王的惨象,听着沉闷的砸响,南湖老怪只觉全身发冷,尤其当他斜眼瞟到于异始终是那种呲着牙笑得表情时,更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难怪他叫大魔王,果然是大魔王啊!”他在心下骇叫。
惯了三次,眼见伏泥王半死不活,眼珠子都往上翻了,于异但不再掼第四次,伸手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摇头:“腥,真腥。”
到湖中用力洗了洗手,这才又把酒杯弄出来,灌了一杯酒,对南湖老怪道:“去踩醒他,再问问他看,服是不服?”
“遵——令。”南湖老怪抱拳躬身,声音有些发颤,仿佛腊月天里破了的窗棂纸,他走到伏泥王面前,照着伏泥王伸在外面的脑袋就是一脚踩下去,他不是借机报复,是打心底里怕了于异,于异即然说是踩,他就不敢踢,于异即说要踩醒,他这一脚就不敢轻。
伏泥王还真给了这一脚踩醒了,下意识便想把脑袋四肢往壳里缩,南湖老怪忙又一脚,喝道:“还想缩?大王让我问你,服是不服?”
“服,服。”伏泥王不缩了,趴在地下,点头不迭,南湖老怪是给吓住了,而他则是给掼落胆了,再不敢有半丝违逆。
于异哈哈一笑:“即服了,现出人身来回话。”
“是,是。”伏泥王迭应点头,但他给于异三掼掼得全身气血乱窜,收不住丹元,在泥中伏了好半天,这才勉强复得个人身,摇摇晃晃走到于异面前跪下拜倒:“伏泥儿叩见大王。”
于异瞥他一眼,道:“能喝酒不能?”
伏泥王愣了一下,点头:“能喝点儿。”
“喝。”于异抛出一坛酒,伏泥王慌忙双手接住,还有些发愣,却见于异也抛了一坛给南湖老怪,南湖老怪接过,拍开泥封就喝起来,他这才敢有样学样,也灌了一大口。
几口酒下去,伏泥王脸上总算有了点儿人色,于异道:“单肥猪那个狗官有没有派人来联系你?”
“单肥猪?”伏泥王没明白。
南湖老怪慌忙解释:“就是单简单城隍。”
“有,有。”伏泥王忙就点头:“就是昨日,单——单肥猪派人送信来,让我发水,淹了北洼。”
“信在哪里?”
“信——那个。”伏泥王额头见汗:“那个没有了。”偷瞟一眼于异,道:“给我——给我吃——吃了。”
“吃了?”这个答案太让于异意外了,瞪着眼看着伏泥王:“你不至于饿到这个程度吧?要不那信是用肥猪肉写的?”
“不是。”伏泥王摇头,有些尴尬:“小人,小人有个不好的习惯,爱吃字纸。”
“爱吃字纸?”于异越发好奇了。
“是。”伏泥王扭了扭身子:“小人成灵之前,极暮仙道,却无处拜师,却听人说,文以载道,又见仙佛僧道所颂经文,都是用文字写的,所以但凡见了写了字的纸,就心生祟拜,我又不识,没办法,就吃进肚子里,想着或能开窍。”
“哈哈!”于异大笑:“那你后来开窍没有?”
“先是蒙昧不觉,但后来却渐渐觉得心中透亮,好象真地开了窍一样。”
他说得一本正经,于异却越发忍不住大笑,道:“你还真是个有趣妖,行了,起来吧!哦,忘了。”拈一个钻心螺出来,喝令伏泥王张嘴,将钻心螺弹入伏泥王嘴中,他本不是个耐得烦的性子,也不怕伏泥王这等小妖敢作反,不过这一次他想好了要玩一把大的,那就要绝对的控制住几个妖怪,免生意外。
“这个叫钻心螺,看你也掼伤了神,就不试了,不过你若作反前,最好先问问南湖老怪,看这钻心螺是个什么滋味。”
“不敢,不敢。”伏泥王惶恐叩头,于异先前那雷神行法般的三掼,早已掼落了他胆,有这般手段的人,却还给他服钻心螺,则这钻心螺的厉害,不用想也知道。
于异道:“你得了信,还没发水?”
“没有。”伏泥王摇头:“正准备发,大王便来了。”
“行。”于异点头:“暂不发水,等我命令。”
“遵令。”伏泥王抱拳躬身。
“这最近的是哪个妖怪?”于异问南湖老怪。
“好象是扬波儿吧!”南湖老怪看伏泥王,道:“大王要收服庆阳府所有妖怪,你我需并力向前,离你最近的,是不是那个自号扬波散仙的扬波儿。”
伏泥王听了这话一喜,忙道:“正是扬波儿,却不必劳大王虎驾,只小的出手,便可捉了他来。”
于异先就听南湖老怪说过,庆阳府几个妖怪,除了伏泥王,其他几个还不如他,这会儿听伏泥王如此信誓旦旦,更印证了南湖老怪的话,于异大觉无趣,不过左右闲着也是闲着,道:“一起去吧!对了,把你手下小妖都叫上,人多也热闹些。”
“遵命。”伏泥王当即召集给杀散的小妖,也还有三百余众,与南湖老怪所属并做一块,浩浩荡荡杀去。
扬波散仙所居,离老鳖洼也有一百多里,名为双柳河,中间有水道相通,只是较为狭窄,然而水这个东西,涨起来是不要路的,再窄的河道,水一涨,也能涨过去。
群妖鼓浪,妖借水势,水助妖风,好不迅猛,百里距离,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却远远听到轰隆一声,似乎天边打了个闷雷,南湖老怪脸上变色,急道:“大王,不好了,这响声沉闷,该是扬波儿决了河堤。”
155章 白鲢仙姑
于异自然也听到了那声闷响,不过他对这个不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听了南湖老怪的话,他眉头一皱,一翅飞将起来,半空中看去,果见十余里开外,一条河决了口子,河水正往外狂泄,而在洪峰之上,一群妖怪正在兴风鼓浪,显然就是那什么扬波散仙及手下妖怪了。
“这怪看来是得了单肥猪的信,动手了。”于异心下作恼,急展翅飞将过去,这时也不及收拾扬波散仙一伙,赶到洪峰前面,捏一个诀,运起真水大法,那水头猛地一凝,成一个龙头之状,龙头一声咆哮,后面的水流猛然旋转起来,巨大的洪峰仿佛变成了一个龙身,随着洪峰顷泄之势,龙身越转越急,越转越快,而龙头也越来越大,到最后,整个洪峰凝成一条巨龙,在龙头的带领下,咆哮着,旋转着,轰然向前,所有的洪水没有丁点儿外泄,甚至所过之处的一些河沟中的水,也给旋转地龙身吸了过来,一起往前狂奔。
于异就站在龙头之上,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杯酒,选着地势低矮处一路顷泄过去,虽然沿途也难免淹没些田亩,但相对于洪水四下顷漫,他这水龙淹过的,只是一条线而已,几乎可以忽略不提,最重要的是,洪水给整个水龙带着飞奔,根本不会停留,水一过,只是留下一片湿地。
这一次也没淹死人,沿途当然有人躲避不及,但于异这会儿发了心,也因他正站在龙头上,看得清楚,一见有人,风鞭一扬一卷,卷着就远远丢了开去,摔伤的有,淹死的无。
这一次洪水,成了一个奇迹,最后还成了一个传说,都说不是发水,而是水龙王过身,且龙王三太子心地仁善,不肯伤人,但凡路上有人,必以一股水将他送开,不使受伤,甚至有那些本身有病或腿脚不方便的,龙王三太子还特赐一股仙水,因此那些撞上的,反是因祸得福,然后还有鼻子有眼,某某某,本来腿跛了,结果恰撞上龙王三太子过水,给了一股仙水,平空摔一个跟头,腾云驾雾下来,那条腿就好了,然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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