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
你自己有脸,你娘我还有娘肚子里的这小兔崽子,都跟着你沾光呢。”
她有些激动,肚子里的孩子便也有些不安份,先前左边戳根旗杆,这会儿又在右边顶起座天桥,张妙妙轻抚着那不知是手还是脚的凸起,却是不吱声。
虽然没应,她却想起了昨夜里的情形,昨夜里她四手八脚箍到于异身上的时候,下腹部有异样感应,于异胯间,撑着一根大杆,她是已婚女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虽然最终于异闪了开去,但她心中知道,面对她的诱惑,于异至少有本能的反应。
“今夜里,让他再多喝点酒,一定要把他栓住了。”她心里暗暗拿定主意。袁氏看她不吱声,也不再说,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虽然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其实心里最是有主意。
到午间,于异喝醉了,张妙妙安排丫环搬了躺椅在廊下通风处让于异午睡,她自己吃过了午饭,便拿了个针线来做活,却是没心没绪的,耳中仿佛听到响动,便对身边的丫环道:“怕是小叔醒了要喝水。”自己起身,拿了水壶过来,远远的忽听得于异叫了一声:“嫂嫂,哥哥回来了。”
张妙妙愣了一下,抬眼望过去,于异睡得好好的,原来刚才只是在说梦话,张妙妙却呆住了。
“原来他心里,真个当我是嫂嫂的。”张妙妙依着垂花门,捧着壶,怔怔地呆了半天,眼中慢慢有泪垂下来,却终是没有过去。
到晚间,张妙妙自炒了小菜,请于异过来,这夜却不十分劝酒,喝到有五六分的样子,张妙妙道:“小叔,这次若找不到你哥哥,你还回来不?”
“当然回来啊!”于异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哥哥不在,嫂嫂也在嘛!不过嫂嫂你放心,这次我尽全力去找,肯定能找到哥哥的。”
“如果找到了你哥。”张妙妙犹豫了一,妙目看着于异,道:“你哥若是不肯回来呢,他可是给我写了休书的,说起来,我真的已经不是你嫂嫂了。”
“那个不算数。”于异嘎的一声笑:“嫂嫂若再拿得出休书来,我才承认,至于我哥,哼!由不得他,他自己回来便罢,若不肯时,我便押了他回来。”
“你这是赖皮。”张妙妙笑了下,给于异满上,自己举起杯子,看着于异道:“于异,你要记得你的话,不论怎么样,你都要回来跟我说一声,喝了这杯酒,这句话就要记到你心里。”
“好。”于异可没她那么多复杂的心思,豪爽举杯,一口干了。
这夜张妙妙便就只喝了这一杯酒,于异到还是酒来杯干,到七八分酒意时,便自回自己院里歇息。
这夜过于重要,袁氏担着心事,便派了小丫环打望这边动静,听说于异自回了房中,张妙妙也没有跟过去,可就急了,抱着大肚子过来,见张妙妙坐在床边发怔,顿足道:“你怎么这般糊涂?”
“娘。”张妙妙扶了袁氏坐下,却不吱声,袁氏一时也不知说什么话,走得急了,只在那里喘气。
“娘。”张妙妙叫了一句,道:“他心里,真个当我是嫂嫂的。”
“怎么就和你说不清楚。”袁氏发急,忽地啊呀一声,却是肚中胎儿感应到了她情绪的激动,兴奋得手舞足蹈了,她一时说不了话,抚着肚子,皱着眉,恨恨地看着张妙妙。
张妙妙摇了摇头:“娘,我想过了,他心里真当我是嫂嫂,他就是我的倚仗,没有谁敢欺负了我去。”
“可是。”
张妙妙没等她说下去,道:“如果我勾引他,万一不成功,却反叫他轻贱于我,却又如何是好?”
袁氏顿时就呆住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女人啊!就是这么个命。”
张妙妙转头望着窗外,道:“如果他是我的良人,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若不是,我只做得他嫂嫂,那也是我地命,我了解他的性子,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便是到我死,在我坟前,他也会叫我一声嫂嫂,那也够了。”
袁氏无话可说,呆了一会儿,也叹了口气:“唉!”伸臂抱住了她,这一夜,娘儿俩做一床睡了,直说了半夜的话。
第二天,张妙妙早早就起来了,亲手做了早餐,都是于异爱吃的菜,于异醒来,洗涑了,过这边吃了早餐,便就动身,临行张妙妙细细嘱咐,全就是一幅长嫂的做派,直到最后,于异飞了起来,张妙妙才露出心中真情,泣声叫道:“于异,你要记得答应我的话。”
“嫂嫂放心。”于异叫:“最多半年,我铁定回来一次。”
他风翅快,声未落,人已飞得没了影子,望着空空的天际,张妙妙的泪,一串串地落下来。
于异其实还回头看了一眼,张妙妙看不到他,他却可以看到张妙妙的身影,想:“嫂嫂啰嗦起来,比得上我娘了。”又想:“这次无论如何得把哥哥找回来,到时让吴承书给发个文,满天下找去,不信找不出个人来。”却又想到眼前的事,这祸到底闯是不闯,闯,不说张妙妙这边,首先师娘那边过不去,不闯,难道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单简?
想着想着又烦躁了,到后来想到个折衷的办法:“单肥猪是绝对不能放的,最多是不冒充风雷宗的弟子,不扯上风雷宗就完了。”
拿定主意,一路急飞,几天就回到了南湖,南湖老怪几个接着,报道:“大王,单肥猪昨日来信了,说钱粮收得七七八八了,我们可以退水了。”他们也跟着叫单肥猪了。
“好。”于异大喜,把手一挥:“那就把水退了,派人去催单肥猪,让他们把钱粮送到南湖来,一体交割。”
“遵命。”群妖不知道于异的真实打算,一听说有大笔钱粮入手,个个高兴坏了。
且让群妖高兴着,于异便来洞子里见何克己等神兵,让众神兵再等几天,看众神兵给关得有些痿迷不振,道:“等抓到妖怪,每人一百两赏银。”晕头晕脑的神兵顿时欢呼起来。
于异哈哈一笑,拉何克己出来,道:“你跟我走。”
带了何克己来九皋山见张品生,张品生等得着实有些不耐烦了,见了于异,急道:“于大人,可以动手了吗?”
“可以动手了。”于异点头:“不过还要借重张大人才行。”说了自己的计划。
170章 计划
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请张品生去邀约庆阳七县的人间县令和有影响力的缙绅世家,悄悄聚于南湖,然后在单简与群妖交割钱粮的时候,于异带神兵冲出来,捉拿单简,张品生和人间县令官绅便是见证。
“这个不行啊!”张品生一想就摇头:“单简可以说,他是为了让群妖退水,不得已才用钱粮收买的,即便闹到天庭,最多受一顿呵斥,却扳不倒他。”
“两成。”于异伸出两个手指头,笑嘻嘻地道:“我只要了两成,还有八成呢,哪去了?”
“这个。”张品生眼睛一亮。
于异道:“到时候老大人出来,就要请老大人问单肥猪这个问题,以退水捐名义收上来的钱粮,两成买妖怪退水,还有八成哪去了,今年的是两成,去年的呢,前年的呢,这时候我会暗示众妖怪闹起来,把往年的帐都翻出来,单肥猪借退水为名,勾结群妖,搜刮钱粮的事,便会兜底儿坦现在人间县令和众大户眼前,这便是铁证。”
“好计策。”张品生大喜击掌。
于异随后带张品生离了山洞,先找到九皋县县令,这县令虽没见过张品生,却知道张品生的事,也知道他给关在九皋峰山洞里,听张品生说要擒妖,请他做个见证,虽然有些怕,但当于异亮出打魔鞭和荡魔都尉的印信,也就没什么话说了,亲自拟了九皋县有影响的大户缙绅,召到县衙,随后就给于异一螺壳尽数装了,再又往其他八县来,那八县也是一样,先找到县令,县令再把县里的头面人物召集拢来,然后于异一网打尽,九县的人证都有了,于异回到南湖,南湖老怪回禀:“单肥猪回复,就在今夜交割钱粮。”
“好。”于异大喜:“你们照我吩咐行事便是。”
吩咐了群妖,于异出湖,把众县令和大户安置了,就在南湖东边,一座山峰之上,下面一块大平地,便是约定与单简交割钱粮之处,九县令加大户缙绅一共有近百人,虽然都是平常人,但居高临下,仍可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于异再来山洞里,让宋祖根与众神兵准备,众神兵早等得不耐烦了,一听说今夜擒妖,个个摩拳擦掌。
才到午后,便有大批的猪羊牛鸡赶了过来,因为这些活物夜间赶不动,所以得白天就赶过来,傍黑时分,运粮的车队也出现了,络亦不绝,足足排出有十数里长,一车车推到山峰下,没多会,粮袋便堆成了一座大山。
“看,这就是单简勾结妖怪搜刮民财的铁证。”张品生站在山岭上,奋拳捋袖,须发飞扬,他身后两侧,站着七个县令和近百的大户缙绅,看着堆起的粮堆,想着不远处的湖中又有妖怪,偏偏城隍与妖怪还是勾结的,个个心绪复杂,有的怒,有的惊,有的恼,有的怕。
不过也有胆大的,道:“这个,若单城隍说就是为了让妖怪退水,所以给妖怪送来钱粮,那收退水捐也是有理的。”
“有理?”张品生哼了一声,对边上一个县令道:“陈县令,你说说,只你们县,收上来的退水捐有多少,比这下面的,是多还是少?”
那陈县令四十多近五十年纪,本来是青白一张脸,怕啊!给张品生一问,到是难得脸红一下,嗫嚅道:“大略估算,可能和下面的差不多。”看一眼边上的几个县令:“不过单城隍不会只送这些东西吧!应该还有,这应该只是送给南湖老怪的,其它县的妖怪也要送吧!若都差不多是下面的数量,那单城隍就没贪。”
边上几个县令一齐点头,他们必须站在陈县令一边,因为收上来的退水捐,他们当然也没全给府里,而且他们也知道,府里也不可能全交给城隍,雁过要拨毛,这是规矩,单简虽然是神官,想来也是要守这规矩的,那么多收一点,少出一点,太正常了。
“错了。”张品生摇头:“其它地方没有送,都在这里,因为南湖老怪是老大,钱粮首先到他这里,然后他再按各妖势力大小分下去。”
“都送到了这里?”一个姓朱地县令叫了起来:“这最多一个县的退水捐,那其它六个县的,不都给他贪了,这——这也太过份了。”
他一时竟是愤怒起来,不止是他,边上几个县令也有这种想法,他们只是雁过拨毛,这个简直是把雁打了,只放过去一根毛啊!单简之贪,便是他们这些贪官也觉得过份了。
而随着他的叫声,边上一众大户也纷纷议论起来,官员过手要捞一把,大家都是知道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中间有个量,过了量,那就不可原谅了。
陈县令道:“就只怕没有证据。”
虽然他们是人证,但神官的事,他们这些人官和人间大户,未必做得了证,他担心这个。
“放心,这次是铁证如山。”张品生却是信心十足,于异这一系列手段下来,让他是刮目相看了。
大约到三更时分,粮队终于散去,下面的粮袋,堆成了几座大山,偶尔还有猪嚎鸡叫,又等半个更次,一股神风飘来,却是单简带了几个人来了,要单简亲自来,这是于异吩咐的,妖怪提出来的要求,单简也没办法,不过反正是送钱粮嘛!打打照面也好,下次更好行事,所以真就来了。
看到单简来,张品生弄了个法,他功力不是很高,但多少也会点儿,其实能做得神官的,多多少少都会点儿玄功,这时便起一个雾,本来是夜里,再起一层雾,单简便不可能发现在山上观望的众人。
单简其实根本没往山上看,他就没往这方面想,本来也是,他是庆阳府城隍,一个庆阳府,从神到妖到人,都归他管,都在他手掌之中,本来有个翻天的于异,也给他勾结妖怪干掉了,这会儿只怕骨头都给鱼妖啃了,他还担心什么?
单简一到,早有等着的小妖报进去,湖中起一个大浪,南湖老怪率伏泥王几个鼓浪而出,张品生便在山头介绍:“那为首的一个便是南湖老怪,是个鲤鱼精,左手边的是伏泥王,是个百年老忘八,右手边的是扬波散仙,是条黄鳝。”
他一一介绍过去,而一众县令和大户缙绅眼光却十九落在白鲢仙姑身上,有一个忍不住叫道:“怪不得她有仙姑之名,果然是仙女下凡。”
边上到有个清醒的,冷笑道:“不是仙女下凡,是鲢妖成精,漂是漂亮,不过你若给她那鱼嘴儿吸上一下,只怕整个人就给吸成了个空皮囊,可以挂在酒楼上当幌子了。”说话间,下面单简与群妖厮见了,这时却突然起了争执,伏泥王叫道:“说了你收的退水捐,我们要两成,这里有两成吗?七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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