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
相助,我感激不尽,若不相助,我也祝福你们。”
好这话说得漂亮,苗朵儿喷着野火的眼晴里立时就射出一缕喜光,叫道:“你这话当真。”
“青青,你说的什么傻话。”林荫道可就急了,一把拉住任青青的手,转眼看着苗朵儿,脸就黑了下去,道:“朵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挟恩图报,你还是我认识的朵儿吗?”
“你说什么?”苗朵儿这下急了:“你说我挟恩图报,你,你。”大眼晴一红,珠泪哄一下就涌了出来,年轻的小女孩子,是最受不得恋人的重话的,她可以用百倍的勇气和任青青去斗去争去抢,无论任青青施出什么招数说出什么话来她都不怕,但惟有林荫道的话,半句刺耳的都听不得,这会儿不但眼泪涌了出来,身子更是急剧颤抖,猛地一顿足,扭身就跑。
“怎么就跑了,这个,这个,功夫也太差了点吧!”于异还满腔期待呢,结果竟这么收了场,顿时大失所望。
“朵儿小姐。”任青青急叫,想要去追,林荫道却扯住了她,道:“随她去。”“你怎么这样。”任青青看着他顿足。
“青青。”林荫道拉着她手不肯松开:“你是我未婚的妻子,这一点是绝不会改的,有白虎寨助力固然好,没有,我也一定会帮你,但在任何情况下,我都绝不会退婚。”
“你——你。”任青青心中即感动,又羞涩,又有些恼火,偷眼瞟一眼边上的于异,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山脚又有一队花脸苗奔来,当先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林荫道一眼看到,道:“是苗老寨主。”
原来是苗刀头来了,不过先前没看到好戏,于异很有些失望,对苗刀头也不感兴趣,一个老棒棒,来不来吧!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家伙一般沉稳持重,不好玩啊不好玩。
这时苗刀头已奔到近前,他中等个头,有些偏瘦,脸上满是皱纹,写满了风霜,但眼光仍然清亮。
“林公子。”他先叫了一声,眼光在林荫道与任青青拉着地手上转了一下,随又落到任青青脸上,道:“这位莫非是任小姐。”他眼光瞟过来,任青青便就一挣,挣开了手。
林荫道脸色微有些尴尬,叫了声:“老寨主。”道:“这便是我跟你说过的任家小姐,这位是于异于大。”
他话没说完,任青青突然插嘴道:“是于大哥,是我家一位世兄,特来给我帮手的。”
苗方与人界是死敌,百姓之间其实还好,也有生死搏杀的,但也有可以性命相托的,而官就不同了,所以任青青不愿林荫道报出于异的官名。
林荫道一省之下也明白了,道:“是,这一次给黑羽苗和郁家老贼伏击,多亏得于大哥助力。”
“哦!”苗刀头眼光一亮,对于异抱拳道:“原来是一位高人,多谢,多谢。”
“不须客气。”于异把酒葫芦举了举,对他没什么兴趣。
他的冷淡,苗刀头自然感觉得到,但他久历风霜,人老成精,知道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架子大不好打交道,也不以为意,脸上的笑意反更厚重了些,老人更重实际啊!先前近七千子弟兵,这会儿只剩两千多人,他自然一眼看得出来,而于异居然能带着这两千人从黑羽苗和郁家的包围中冲出来,这是真正的高人啊!实力大损的时候,尤其需要这种高人,至于冷淡算什么,只要于异肯相助,再过份点也无所谓。
林荫道道:“老寨主,你怎么来了,看到朵儿没有?”
“我撞到了。”苗刀头点头,眼光在任青青脸上转了一下,道:“那野丫头从小给我惯坏了,到叫任小姐于小哥见笑了,我是担心你们冲不出来,所以尽起寨中丁壮来相助,不想有于小哥助力,林公子任小姐都没事,天幸,天幸。”
这也是个会说话的,一句都不提自己寨中折损严重的事,但任青青自然要相谢一番,于异在边上看得气闷,他不喜欢老人或者说老成持重的人,就是这些不好,一点都不爽快,也不吱声,就在一边喝酒。
随后苗刀头邀于异几个去寨子里,于异无可无不可,本来他是来查证任青青所说冤情的真伪的,这会儿不但亲眼见到而且亲身参加了郁家的走私商队,然后又还捉了郁材儿在手里,一切细节也能问出来了,不说任时文冤情真假,至少郁重秋走私千真万确,已可回京调兵来捉人,再在苗方这深山老寨里纠缠下去,毫无必要,不过呢,于异当官就是觉得好玩,从来没想过要当一个好官,这会儿任青青林荫道苗朵儿三角恋纠缠,苗朵儿那小野猫虽然跑了,但会就此放手吗?应该不会,她不放手,却又要如何,这争夫的戏码还会怎么上演,这让于异有些儿期待,所以就跟着苗刀头去寨中看看喽,实在没好戏,再回去也不迟。
226
白虎寨在四十里之外,一道山谷,谷口建有寨墙,山谷长有十多里,最宽处也有数里,一道小河从谷中穿过,从阴河中钻出,白虎寨寨民的屋子都建在山谷两面,大多是木板屋子,原始而古扑,谷中则是田地,不过这会儿是冬季,田地中光秃秃的,但在山坡上放眼望去,东西十余里,阡陌纵横,到也有些气势。
生苗的寨子一般都不大,人也不多,白虎寨之所以能在这一带称头,就是寨子地势占得好,山谷中的田地,足可养活数万人,只不过是地势过于偏僻了点,深处大山之中,而就实力来说,不比一般的熟苗差。
于异当然不会把这点儿势力看在眼里,不过进了苗寨,苗刀头摆上酒来,于异开心了,原来苗民极为好酒,而且特别热情,真正酒到杯干,那是一杯又一杯,一坛又一坛,喝得于异那叫一个爽啊!不多会便和苗刀头称兄道弟起来,他没大没小,还好苗刀头知道他是高人,真正身手多高没看到,至少这酒量确实是高,也不以为忤,反而很高兴,他自己不行了,就叫寨中壮实汉子轮番来敬,于异是来者不拒,看得林荫道在一边挢舌不下。
一直喝到傍黑,并没有看到苗朵儿出现,到是听到了哭声,于异平时爱热闹,喝酒的时候却是天塌不管,但功力高了耳朵尖,想不听也不行啊!稍微听了两耳朵便知道,原来是寨中折了许多汉子,家属在外面哭呢。
于异记得,先前黑羽苗突然杀出,除了林荫道带的两三千人集中到一起退到了山坡上,另三面的花脸苗都是给冲散了,然后给黑羽苗包了饺子,不过死的并不多,大多数人一看形势不对,都投降了,可能因为都是苗人吧!败了投降就好,反正乡里乡亲的,不至于赶尽杀绝,最多是给黑羽苗捉了去当奴隶罗,所以七千花脸苗虽然只剩两千多回来,但真正身死的,估计还不到一千,剩余三四千,应该都是给黑羽苗俘虏了。
但于异知道,那些家属不知道啊!一家伙折损了三四千汉子,那就是三四千个家庭带了悲声,那哭声凑到一起,可真有些惊人了,这也是于异想不听都不行的原因。
这一哭,于异喝酒就不开心了,当然,这也是因为跟苗刀头喝对了眼,若是不对眼,就哭死看,他才不管呢,但喝对了眼,到就有些手痒了,先也不说,且举一杯,道:“苗寨主,来,我再敬你一杯。”一杯干了,说是要方便一下,到外间,使个身法,一腾身到了空中,风翅张开,几扇便到了先前黑羽苗伏击的谷中,不出他所料,黑羽苗和郁家商队都在这里——因为郁材儿失踪了啊!无论是郁家主事的还是和他们有勾结的黑羽苗,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要怎么办,自然得聚在谷中商讨后事了。
空中当然有郁家和黑羽苗放出的警戒,不是什么特别的高手,但于异若直飞过去,肯定会给发觉的——人家打不过你,看到你还是不成问题的,于异这会儿不想动手,跟这些毛人打架也没兴趣,使个咒影术,把自己咒成一只猫头鹰,溜着边儿飞了一圈,便找到了俘虏所在地,都给关在西面的一处山谷中呢,比于异想象的还要多着些儿,怕不有近五千人,原来白虎寨出了六七千人,边上还有几个寨子凑了两千来人呢,先前杀出两千多,死了千把,俘虏的到是最多的,黑羽苗派了近一千人在谷口守着,反正里面的花脸苗赤手空拳,也不怕他们冲出来,到没再在谷中派人看守。
于异飞到山谷上空时,天差不多已经黑透了,不过这不影响于异的视线,见谷中东一堆西一堆,骂的骂叫地叫,还有伤员在呻吟,也有哭的,情景颇为凄惨,不过打败了做了俘虏嘛!肯定是这样的。
这人数有些多,不过于异先就有了计较,他的螺壳有法天象地之能,不过地方终是有限,前面是神殿,后面是花园,花园左右是库房丹房,中间是住房,别的不说,仅那十几间大库房,若硬要往里塞人,塞个万儿八千是不成问题的,而螺壳本身有灵力,一万人,就算平均一百斤一个,那就是一百万斤,仅凭于异本身的力量,他是无论如何带不走的,真要借风翅带人飞,他带两个人都飞不远,但借螺壳灵力,将内中所有重物都裹在了中间,他等于仍是带一个螺壳走,所以只要把人塞进去,全带走不成问题,不过于异不高兴把这些人都塞螺壳里,螺壳为灵物,这些人塞进去,污了灵力,可是不美,那他有什么办法呢?他有御神牌。
在庆阳与天兵数场大战,缴获的宝物,例如闪雷锤神水钵,都还了回去,但从天兵手中的缴获的近两千张雷神弩,剥下来的一千多幅甲,还有化闪身上的一幅黄金斗神甲,于异可就赖皮不缴了,那些反正是公家的,天庭看得最重的斗神甲他又只贪了一幅,天庭遣使问了一句,他说不知道,也就算了,后来虽然拿飞云会亮了五百把神雷弩,也没人敢出来指证他——谁敢惹个疯子啊!尤其这疯子还有天帝撑腰的。
弩甲之外,于异还得了两百多块御神牌,御神牌只是灵物,重要性还不如弩甲兵器呢,差不多是个马车的意思,反正天界有的是灵石,再打就是了,问都没人问,于异自然留了下来,他想着以后或许有用呢,这会儿可不就用上了。
于异盘旋了一圈,选着人多处落了下去,不想他低空盘旋,却给一个花脸苗盯上了,一见他落下来,那花脸苗身子一纵就扑了上来,双手一下就掐着了于异身子,口中还嘎嘎笑:“逮着了逮着了,今晚上不会挨饿了。”
于异看这花脸苗,十五六岁年纪,单单瘦瘦,手长脚长,衣袖却短了一截,脸上稚气未消,明显是个刚长开身子的半大孩子,难怪给俘虏了也一点不发愁,到只记着肚子饿。
如果扑上来的是个成年汉子,于异说不定翅膀一掀就把掀一边了,半大小子嘛!他却起了顽心,呲了一下鹰牙,暗笑:“想吃我,行,看你有什么本事。”便不解咒,就让他抓着。
“二子,手气不错啊!”边上又过来个半大小子,看来是这二子的玩伴,二子咧开嘴笑:“还行,七根,来,去了毛,我两个片了肉吃。”
“好。”那叫七根地也咧着嘴笑:“我身上还有点儿盐巴呢,便生吃也有嚼味。”
两个半大小子说着,二子揪着脖子,七根便兴致勃勃的来扯鹰毛,那鹰毛乃是于异衣服所化,于异罡气一运,哪里是这种半大小子扯得动的,两人扯着两只鹰翅膀,左拨右扯,真个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却哪里扯得下半根毛下来。
“嘿!我今天还就不信了。”那个叫七根的恼了,从腰间抽了把小刀儿出来,显然先前藏起来了,没给搜去,这会儿一手扯着鹰翅膀,另一手挥刀就剁,于异的大撕裂手,罡气鼓起来,就是大斧头也砍不进,更莫说他这种小刀子,七根连砍带剁,一家伙剁了十几刀,毛都没剁一根下来,这下两小子傻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子叫:“七根呀!你这刀快不?”
七根磨磨牙:“快啊!怎么不快,你看。”说着在自己手指上试了一下,立时就有血出来了,这小子野,到不怕痛。
“果然锋快。”二子点头:“可怎么砍不进呢?”
“是呀!”七根也奇怪:“怎么砍不进呢?”
“不会是妖怪吧!”二子吓着了,放开手,退开一步,有些害怕地看着于异。
“呀!”七根给他吓一跳,忙也松手退开,却还拿刀子对着于异,但看于异并无异动,他可就有些拿不准了:“只怕真的是妖怪,二子,要不我们不吃这鹰了吧!”
“好,不吃了。”二子明显吓着了:“放了它好了。”
其实两人已经放开了手,可于异不动啊!两人看于异不动,七根便赶了:“走,你走,快点飞回窝里去,要不我又要吃你了。”
于异当然不动,七根有些傻眼了,看二子:“二子,它不走啊!这下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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