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
他还愁眉苦脸的,装出一幅不情愿的样子,任青青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此时泪眼未干,脸上也多有灰尘,但这一笑,如明珠出尘,到是说不出的清新可喜。
虽然弄明白了于异这清肃郎的来历,不过任青青心里仍有些过意不去,道:“不过还是因为我们家的事。”
“好了好了。”于异真不耐烦了:“说了这官当不当无所谓,你再啰嗦,我还真到外面喝酒去了,起来起来,有事说事,你不是跟林公子去了瓜洲吗,你两个还没成亲?”
任青青脸一红,摇头:“父仇未报,我。”
“哦!”于异点点头:“林公子呢。”
“他护着林叔叔去了白虎寨。”
“他们去白虎寨做什么?”于异话一出口,突然想到一点:“郁老贼发现你在林家了?”
“不是。”任青青摇头:“林叔叔与我家交好,也一直明里明暗里替我爹喊冤,这些郁老贼都知道的,以前拿林叔叔无可奈何,因为林叔叔是文官,归苗州牧管的,郁老贼虽是大都督,却管他不到,但这次郁老贼一反,自然没了顾忌,林叔叔自也知道,所以一听郁老贼扯了反旗,立刻就跟林大哥去了白虎寨。”
“这样啊!”于异明白了:“他见机算快的,先去白虎寨也不错,等平了郁老贼,自然可以回来。”眉头一皱:“那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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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青青嗫嚅了一下,看一眼于异,才道:“我本来是想在瓜洲等着大人捉拿郁老贼,然后跟着上京为爹爹伸冤的,不想郁老贼突然造反,朝庭却又反诬是大人逼反了这老贼,明摆着是朝庭看老贼势大,想要安抚于他,这样一来,不但我爹爹的冤屈永远无法昭雪,而且拖累大人,我心下过意不去,所以一个人来找老贼,若杀得了老贼,那是天幸,若杀不了,也把这腔血洒在这里,让老贼知道,天下恨他的人有多少,天眼昭昭,终有一日不会放过他。”
“就你这点儿微末功夫也杀得了郁重秋?”于异心下暗暗摇头,不过任青青之所以这么做,有一半也是为了表达对拖累于他的歉意,到也不好说什么,道:“说了不是你拖累了我,以后这话就不要说了,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嘿嘿!天帝老儿怕了郁老贼,我须不怕他,就我一个人,照样要拿了郁老贼回去,狠狠抽天帝老儿的脸。”
任青青本来神沮意消,听到这话,眼光顿时一亮:“大人此话当真,那我。”她是想可以给于异帮手,不想眼前突然一黑,身子摇摇晃晃,往后一跌,还好她就站在白玉床边,就势坐在了床上。
于异吃了一惊,道:“怎么了?”
边上有蚌妖急上前照料,一个蚌妖禀道:“禀尊主,任小姐外伤虽上了药,但体有内伤,虽服了药,但伤势颇重,需静卧休养,尤其不能激动,剌激气血。”
任青青只眼前黑了一下,并没有晕过去,坐在白玉床上,喘过口气来,道:“我没事。”
“你体内有伤,不要说话了。”于异一摆手:“你躺下好好休息。”随又一想,道:“我还是先送你去白虎寨吧!让林大少照顾你。”魰心閣論曇!
任青青张了张嘴,她心里是急切着报仇的,恨不能就让于异揪了郁重秋到面前来,一顿乱剑砍死,但她也深知郁重秋的势力,于异法力虽然通玄,但说一出手就能捉了郁重秋来,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她自己来刺杀,其实就是找死,于异却是真有可能杀得了郁重秋的,所以到不希望于异无谓的冒险,所以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心下想:“他神通广大,且性子看来也是个极悍勇的,罢官丢职还给朝庭通缉,却仍要来捉郁老贼,自不会轻易罢手,我不必多话扰他心神。”
于异出来,那边护卫还在乱哄哄到处搜查呢,而且调了兵来,闹得鸡飞狗跳,虽然搜不到人,但郁重秋身边防卫之严,可见一斑,这还只是外围,越往郁重秋身边去,护卫必然越严,高手也会越多,想捉郁重秋,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任青青身上还有伤,于异也就收了急燥之心,复化为夜鹰,腾空而起,便往白虎寨来。
苗州城到白虎寨,千里不到,于异风翅极速,月到中天时,便进了白虎寨,直到苗刀头宅前落下,收了咒术,化回人身,扬身叫道:“苗老寨主,有酒没有,老朋友找你喝酒来了。”
这语气,这腔板,爽朗啊!他好象就忘了,苗朵儿是苗刀头的独生女儿,就在不久前,他还当着苗刀头的面,把苗朵儿生生给强奸了,强奸了人家女儿,却还兴兴头头来找人家喝酒,竟然一点不好意思的心态都没有,世上有这样的怪人吗?
但于异就是这样的怪人。
当然,也是因为任青青有伤,不得不来找林荫道,虽然是不得已,但也要看苗刀头是个什么态度,如果苗刀头喊打喊杀的,那他也不会客气,所以他这语调这姿态,其实是带着点儿挑衅的味道,恰如街头混混,头天把人家揍了一顿,第二天碰上了,还主动开口:“来,陪哥哥我喝一杯。”对方要是认怂呢,那就真个一起喝一杯罗,不为己甚,对方若是敢跳,那就再揍一顿,是这么个心理。
苗刀头父女还没睡,不但苗朵儿在,林荫道也在,三个人坐在火塘边呢,不过都没心思说话,苗朵儿也不再象以前一样挨着林荫道坐着,而是分坐一头,忽听到于异的叫声,三人齐齐一惊,苗刀头腾地站了起来,一迈步,却又扭头看向苗朵儿。
于异从去到回,加上中间等天帝使者耽搁的时间,前后也不过一个多月,苗朵儿却变了许多,以前小脸儿虽小,带着点儿婴儿肥,尤其要是跑得急了,面带桃红时,更显出少女的可爱,这会儿小脸儿却尖了许多,身材也更显苗条了,惟一胀大的,是胸前的一对蓓蕾,如果说以前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这会儿却有如将要盛开的山茶花了,整体上看去,便多了一些女人的韵味。还有一个变化,则是她的眼神,于异初见她时的眼神,真就是一只野性难驯的小野猫,没有一刻钟安静,随时都可能呲牙咧嘴,而在给于异强奸后,她眼中的野性突然就没有了,好比小野猫突然给拨去了尖利的爪牙,再也没了张牙舞爪的本钱。
在听到于异的话声时,她身子重重地抖了一下,但不象苗刀头一样腾地站起来,反是往后一缩,整个身子缩紧了,而眼光更极为复杂,有愤怒,有羞恼,但更多的却是畏惧。
苗刀头将她这种神情全看在眼里,心下一痛,若是依着性子来,他真就想抽出刀去与于异拼命,但风霜雨雪早已磨平了他的尖角,心中便有千万的恨,哪怕心尖上揣着一条毒蛇,面上该笑得时候,他还是会笑出来。
这时若冲动与于异拼命,就是送死,即然当天忍下来了,现在更要忍,找不到最好的机会,他心中的刀,不会亮出来,而且他心中也还有个想法,反正苗朵儿给于异强奸了,已经是于异的人,若于异有心,肯娶了苗朵儿,那也不错。
“朵儿,你先去睡吧!”苗刀头看着苗朵儿,尽量把声音放平,生怕剌激了苗朵儿,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不想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苗朵儿陡然站了出来,快步就向门外跑去。
“朵儿。”苗刀头吃了一惊,急叫,想要拉住苗朵儿,但苗朵儿跑得快,只几步就到了门外。
一眼看到苗朵儿,于异嘴角到是撇了一撇,斜眼相睇,脑中自然不由自主的回忆当日强奸她的情形,最初小野猫还拼死挣扎,虽然无力,却仍然又抓又咬的,可真个一旦破了身,立时就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任他蹂躏,只会哀哀哭叫,露出了外厉内怯的本来面目,这会儿急跑出来,又想干嘛!还想张牙舞爪一把?
苗朵儿在门口站住,盯着于异,她的眼光极为清亮,银白的月光下,更是熠熠的闪着光,若是带着欣赏的眼光去看,实在是极为的漂亮,不过于异是个怪胎,他看女人,从来和别人看女人不一样,也不觉得苗朵儿的眼睛有多好看,他就等着小野猫呲牙呢,如果小野猫敢骂他卑鄙无耻强奸什么的,他不介意再强奸她一次——这不是变态的好色,而就是野小子的顽劣心理,你敢挑战我,我就收拾你,就是这样。
于异看到苗朵儿,会想到当日的情形,身为受害者的苗朵儿,当然更是不受控制的会去想,那是一个恶梦般的情景,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甚至情不自禁地往于异胯下瞟了一眼,那里,有一个恶魔般的存在,那天她看了一眼,那种狰狞巨大,那种强横变态,让她不寒而粟,当它侵入时,那种仿佛要把她劈成两半的感觉,太可怕了,她长到十五岁,从来天不怕地不怕,但那一次,她真的怕了。她从来也没想象过,男人的那个东西,会是那么的可怕。
苗朵儿轻轻咬了咬牙齿,竭力让眼光与于异直视,而不去瞄他的胯下,深吸了一口气,道:“于异,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于异眉头一挑,小野猫还真个挑战了。
不过这种挑战有些出乎于异的意料,居然是要打赌,这个有趣啊!所有有趣的游戏于异全都喜欢了,眉头一挑:“赌什么,你说。”
“赌酒。”苗朵儿眼光更亮了,淡淡的月光下,甚至带着一点儿尖芒:“我跟你赌酒,如果你赢了,随便你把我怎么样,哪怕你再强奸我一百次一千次都随你。”
居然是赌酒,于异虽然好酒,可他见识过苗朵儿的酒量,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喝不过这野丫头,但若说不赌,这话他死也不会说出口的,眼光在苗朵儿脸上转了一转,心下暗叫:“野丫头明知我喝不过她,将我军啊!嘿嘿!”道:“你赢了呢?”
且看小野猫想打什么主意,虽然他酒量确实不如小野猫,但真要玩,他有得是办法赢。
“我若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输赢没定之前,我说出来没有意义。”苗朵儿尖尖的下巴一挑:“放心,我绝不会要你自杀或者自己阉割什么的就是了,虽然我恨不得亲手阉了你。”小野猫就是小野猫,这样的话,若是换了任青青,那是死也说不出口的,而她小下巴这么一挑,于异仿佛又看到了当日初见时的那只小野猫。
“你是不是不敢赌,男子汉大丈夫,不敢赌就说一句,我转身回去洗澡睡觉。”苗朵儿这话,几乎是从下巴尖儿上蹦出来的。
于异哈哈一笑:“行啊!就跟你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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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刀头和林荫道这时都站在苗朵儿身后,苗刀头不知道苗朵儿打什么主意,但女儿恨极了于异是确定的,她提出赌酒,绝不会是好心要陪于异喝个过瘾,必是另有目地,虽然具体是什么他猜不到,但他担心啊!于异那性子,实在过于暴燥了,法力又实在太高,上次只是强奸了苗朵儿,这次万一惹恼了他,又会怎么样呢,如果只是再次强奸,那到也无所谓,女人嘛!给男人强奸了一次,第二次也就不算什么了,反正就那么回事嘛!怕就怕他恼将起来,会伤了苗朵儿性命。
“朵儿,别胡闹了。”苗刀头喝一声,又笑着对于异拱手道:“于小哥怎么这大半夜地来了,快进来快进来,火塘边刚好热得有酒,老汉我陪你喝几杯,小女孩子胡闹,你就不要理她了。”他的笑脸上,竟是看不出半丝勉强,年月啊!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爹,我的事你不要管。”苗朵儿却打断了他,手一伸:“于异,进来吧!”当先往里走。
于异哈哈一笑,先跟苗刀头打了个招呼,再对林荫道道:“林公子你也在,正好正好,任小姐一个人跑去剌杀郁老贼,受了伤,我刚好碰到,救回来了。”
“青青受伤了,在哪里。”他话没落音,林荫道已叫了起来,当日一起到了白虎寨,结果任青青突然留书出走,说是去迎于异,不想居然去剌杀郁重秋了,而且居然受了伤,这叫他如何不急。
就在他说话间,于异神意一动,已把任青青送了出来,不过是叫两个蚌妖扶着的。
当日于异强奸苗朵儿师徒时,突然现出群妖,苗刀头已见识过他这种神通,这会儿突见任青青现身,还带着两个女子,苗刀头却仍然眼皮子一跳,心下暗叫:“此人神通之高,实是不可思议,可惜他辱了朵儿,若是好好的求娶朵儿,那就。”
林荫道则没想这么多,一看到任青青,他急叫一声:“青青,你没事吧!”一步就奔了过去,扶住了任青青。
“我没事。”任青青笑了一下,有些虚弱,先前强撑着,这会儿药性发作,反而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林荫道一看急得心痛:“你怎么会去剌杀郁老贼,简直胡闹,要是你有什么事,我——我。”
“我真的没事,就是受了点儿伤。”虽然林荫道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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