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
的象个西瓜,他双后一伸,又举了起来。
他先前喊鸡鸭小心,山下人便都注意到他了,再扔了石头,自然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在搞鬼,便有十数玄功好手往山上飞来,却突见于异又举了一块石头起来,顿时所有人都吓住了,这里似乎有问题,先前为什么没吓住,反而现在吓住了呢,因为先前于异双手是伸进了云中才发笑得,虽然看上去怪异的,但没有人想到他会有这么长一双手啊!又是夜里,还只以为是乌云遮月什么的呢,然后石头又是穿云破雾而下,只见石头不见手的,没人往于异身上想,或者说没人想到这是于异扔下来的,不知则不惧,所以没人怕,但这会儿亲见于异举起一块巨石,然后再亲眼看到他把巨石举入云中,顿时就联想到先前的大石头了,也不都明白了,原来那石头是这人扔下来的啊!而且这人现在还要扔石头啊!天爷,这么大一块巨石,再从半天云里这么打下来,莫说直接砸中,只要边边角角擦上一下,那也是要筋折骨裂的啊!这又如何不叫人胆战心惊。
本来那些护卫一腔愤怒往上冲,这会儿可就肝胆齐裂四面闪,于异一看,更乐了,却还把石头左摇摇右摇摇,口中还怪叫:“我要丢了啊!鸡鸭小心啊!黄狗莫挡道,小猫两边跳,哈哈哈哈!”双手用力,大石头穿云破雾,挟着呜呜怪啸,猛砸下去,又砸进了郁重秋的大都督府。这西瓜石一则比公鸡轻,扔得要远些,二则又是个圆的,因此滚得还要顺溜些,这一砸下去,也不知滚塌了多少屋子,总之老母猪进了瓜田,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一见效果不错,于异更乐,左看看右看看,又相中了一块大石头,比西瓜石又还要略小些,不过至少也在万斤以上,虽然不太满意,但也将就了,伸手举了起来,这会儿双手一直伸到尽头,足有两百二三十丈,这是他大撕裂手的极限了,再又猛然砸下,那效果,自然不用说了,比西瓜石相去不远。
一看效果还不错,于异开心了,东找找西找找,再又找了一块石头扔下去,看了效果,大笑一阵,然后找石再扔,这游戏,真的玩得大,他是玩得不亦乐乎了,下面的人却是惨了,那叫一个鬼哭狼嚎啊!
说起来郁重秋手下玄功好手极多,也都看到了于异,但问题在于,于异这以数百丈长怪手扔数万斤巨石的声势实在太吓人了,这要是一头冲上去,巨石对着你扔过来呢,谁敢说挡得住,功夫再好,到底还是一身肉,可不是一块铁板,而且即便是铁板,这数万斤重巨石这么高砸下来,也同样受不了啊!所以那些玄功好手只在口中咋咋虎虎,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阻止于异。
护卫不敢冲上来阻止,于异可就不客气了,先捡大的石头丢,大地没了选中的,中号的没了,小号的那勉强,总之是大中选大,虽然免不了越挑越小,但小有小的好处啊!石头小,扔得就远啊!而一旦扔得远了,数百丈扔下来滚过去,落到地下,那也是不得了的声势,要知给于异看中的,哪怕再小的,至少也得有几千斤不小,几千斤的石头,一扔数百丈,你想想那得是多大的力量?
于异砸得不亦乐乎,郁重秋的大都督府就惨了,那种情形,象什么呢,就象一个瓷器店里,冲进个小孩子给乱砸了一顿,就是那么个情景,只不过呢,这家瓷器有些大,郁重秋的大都督府,周长有七八里呢,跟一般的小城差不多,有些小县城还没这么大呢,于异在山上砸,砸得主要还是西南一角,看起来声势大,十几块巨石砸下去,真要放在整个大都督府来看,也就是破坏了一个角落而已,真要想彻底砸了郁重秋的大都督府,于异还真要出身毛汗才行,而郁重秋的居所在东北向,躲在树后的法明还担心,这螃蟹精的大石头可千万莫要砸伤了大都督才好——到这会儿他更不信于异是于异了——其实郁重秋毛都没擦着一根。
这么大响动,郁重秋当然给惊动了。
郁重秋年近六十,个子高大,方头大耳,粗脖子,大肚子,先前他已睡下了,于异开砸得时候,他正在两个美女之间玩骑马马的游戏,突然惊跳起来,便只扯了一件袍子裹在身上,下面随便套了条裤子,这会儿胸间衣服敝开着,露出胸口满板的黑毛,因为怕于异看到这里,叫周围都熄了灯,暗夜里看去,就仿佛一头胖大的黑熊,两眼里,更喷出火一样的光。
271
一般人的眼晴没那么亮,没错,郁重秋会玄功,而且功夫不弱,不说一流二流,勉强也要算一把三流高手,莫要小看三流啊!所谓三流高手三流高手,能跻身三流的,也要算高手了,象郁重秋手下会玄功的上百数,但大部会人其实就是会飞会点儿小法术有件把半件法器而已,真正能跻身三流之内的,不会超过三十个人,这也是前面上百玄功好手看着于异满天砸石头却不敢冲上去的原因,他们确实会玄功,也确实会飞,但大部份三流进不了,对上于异这种史前巨魔一样的人物,根本不是一道菜,所以郁重秋身为一州大都督而能跻身三流高手之列,相当不错了。
郁重秋虽然能跻身三流高手之列,但面对于异的疯狂,仍然胆战心惊,更是愤怒欲狂,叫道:“这人真是于异?”
“确是于异。”他边上一个师爷模样的点头:“京中传有画像过来,就是这么个毛头小子,不过没有这么长一双怪手。”
郁重秋哼了一声,道:“黄龙上人,你小子那手怎么能变那么长,是什么功夫?”
郁重秋身边,有一僧一道,一个名为黄龙道人,一个名为古杖僧,功力都已到一流高手之境,是郁重秋的两大贴身保镖,无论任何时候,两人中至少会有一个人守在他身边,而这会儿自然是僧道齐至。
“不知道,没听说过。”黄龙道人站在郁重秋左手后方,他个头极高,郁重秋算高大的了,他比郁重秋却还要高着一个头,但与郁重秋的胖壮不同的是,他极瘦,脸上皮包着骨,手上骨戳着皮,即便是脸上的那只鼻子,鼻尖也仿佛是给削出来的一样,又尖又细,同样尖细的,还有他的眼光,暗夜里看去,就仿佛针尖一样,戳得人心慌。他一直在盯着于异看,即便答郁重秋的话,眼光也没转过来,摇着头,却又补了一句:“手长并没有用,若只是有力,不过一莽夫而已。”
听了他这话,郁重秋身边那师爷模样地人嘴巴动了一动,似乎想开口,最终却又闭上了,这师爷模样的人,名字有趣,姓成名算,人如其名,极善算计,是郁重秋身边第一得用的亲信,但有一点儿不好,他不会玄功,不是没地方学,以他得郁重秋的信重,若想找个人学点儿玄功,那实在是太容易了,甚至郁重秋说不定都愿意教他一点儿基本功夫,他不会,是不愿意学,因为他以智算人,从来瞧不起神神道道的东西,他瞧不起玄功,连带着对玄功高手也不大瞧得起,其他人不说了,就算是对黄龙道人和古杖僧,他往常也是不冷不热的,古杖僧人如古杖心若沉潭,不在乎别人的冷热,也就不把他的冷淡当一回事,但黄龙道人就不同了,黄龙道人说是修道之人,却为人阴狠,心如针眼,喜人顺着捧着,敢对他不敬的人,一般都没个好下场,成算敢冷眼对他,他自然心怀愤恨,虽然因郁重秋极为依重成算,他不好动手,平常却也没拿正眼看过成算,而成算心眼同样不大,本就瞧不起这些神道中人,更何况黄龙道人还冷眼斜视,因此两人针尖对麦芒,是尽人皆知的死对头。
而成算身为郁重秋的智囊,所有文书来往,消息情报,首先都要过他的手的,这段时间搜集的所有关于于异的情报,他都看过,于异过往的经历,他自然烂熟于胸,即知道于异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也知道于异这官其实是打出来的,更知道斗神宫曾出动木水两大星君最终也饮恨收场,斗神七曜,都是一流高手,这一点成算也是知道的,黄龙道人平时虽目高于顶,并不把斗神宫放在眼里,但有句俗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黄龙道人虽狂,功力与古杖僧只在伯仲之间,这个成算却是知道的,他更知道,古杖僧与斗神七曜之一的金德星君是死对头,两人斗过数场,都是以两败俱伤收场,几番对比下来,成算便知道了,牛逼哄哄的黄龙道人,其实与斗神七曜一个水平,当然,斗神七曜是神界顶尖的高手,能与七曜斗平,很了不起了,可关健是,于异能独斗木水两曜不落下风啊!这一比,明显黄龙道人就是斗不过于异的,成算刚才想要张嘴,就是想说这个,但终于没有开口,则是因为,他想让黄龙道人吃上个暗亏再说。
成算收到的情报,郁重秋当然也知道地,不过上位者万事咨询下属便可,不必一切细节都要了解的,因此郁重秋对于异的了解,还真没有成算那么详细,郁重秋只知道,于异先前在人界造反,斗神宫数次清剿无效,后来给招安的,可不知斗神宫曾出动到木德星君和水德星君这两尊大神且无功而返的细节,所以听黄龙道人一说,立刻便道:“便请上人出手,拿了这野小子,不将他千刀万剐,消不得这心中之恨。”
偏这会儿成算却开口了,道:“且慢,这于异这般大张旗鼓的闹腾,莫非有诈?”
“嗯?”郁重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成算道:“于异若真要对付大都督,当悄悄摸进府中,暗中下手,这么明着闹腾,不是公然让大都督防备吗?”
“有理。”郁重秋沉呤着点头:“那你的意思是。”
“当提防这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成算左右看了看:“于异在昊天城中,胡作非为,颇有帮手,这次说不定也一起来了,于异在前面闹腾,待我们全力对付他时,他伏着的暗棋突然扑出来,暗算大都督,那就不麻烦了,这个不得不防。”
“有理,有理。”郁重秋野心大,也特别怕死,听得这话,也不自禁地往身后看了看,只觉每个黑暗的角落里似乎都有威胁,黄龙道人可就烦了,道:“只我一人出手,便可拿了于异,古杖大师和其他人护着大都督,不可能有什么事。”
成算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郁重秋手下,除黄龙道人古杖僧两名一流高手,还有八名二流好手,黄龙道人肯定是打不过于异的,但郁重秋若再派两三名二流高手助阵,那胜负就难说了,成算就是想要算计黄龙道人一把,让他吃个暗亏,不说要了老命,至少丢次老脸,有人助阵,这算计便落空了,所以弄出这调虎离山的话来,当然,他这话也不全是虚言恐吓,凡智计之士,就是想得太多,他心中也真是有这么个想法,于异这么闹腾,实在过于莫名其妙,居然搬山石来砸人家的院子,就好比小孩子打架打输了,却去人家屋顶上扔石头一样,也太胡闹了吧!在他这样的智计之士想来,这中间必然有诈,他却不知,于异年纪也有十七八了,心态有时候还真就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加上还喝醉了,等于是个醉小孩,不过这些,就是成算完全想不到的了。
逼出了黄龙道人这个态度,成算满意了,捋着山羊胡子,也不吱声,只悄然点了点头——他当然不吱声啊!黄龙道人会吃个亏是肯定的,万一伤而不死,事后找起后帐来,他是没应声的,自然也怪不到他头上,唉!人聪明了,就是万事都在算计。
成算久在郁重秋身边,郁重秋自然了解他的习性,见他这个样子,便知道这样可行,对黄龙道人道:“如此,有劳上人。”
“大都督稍待,看我拿了这小子,献于大都督座前。”黄龙道人单手作了个揖,腾身而起,厉声叫道:“那小子休要发狂,看本真人来拿你。”
于异这会儿刚扔了一块石头下来,正鼓起眼珠子看得兴头呢,忽听得叫,眼一抬,见一个老道飞过来,他刚才在酒楼里,刚好听了一耳,说郁重秋身边有两个绝顶一个高手,乃是一僧一道,是如何如何的了得,他当然是不信的,而这会儿看黄龙道人一身道装,又一把白胡子,是个老道,对上那道了,然后看飞来的声势,功力不弱,顿时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暗想:“这牛鼻子想来便是那什么黄龙道人了,看上去到还有两把刷子。”当然也并不放在眼里,且又把酒葫芦掏了出来,先灌了一口,咂巴了一下嘴巴,这才道:“哪来的牛鼻子,报上名来,小爷手底,不撕无名之鸡。”
想不到他如此无礼,黄龙道人大怒,厉叫道:“小子听好了,本座黄龙道人,到阴曹地府,休忘了本座名号。”他怒火中烧,背后又有郁重秋在看着,林显身手,也懒得再废话,叱一声:“受死吧!”把肩一耸,他背上背着一口剑,倏地飞将出来,这剑长有三尺七八分左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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