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
黄龙道人完全想不到,于异会说不打就不打,诛灵剑收了半天,他的黄龙剑还在狂舞圈子,到觉得不对,睁眼看时,哪里还有于异的影子,他一时间暴怒如雷,这人丢大发了啊!执剑狂搜,先围着山峰转了一圈,再把圈子放大,围着整个苗州城又转了几圈,搜天索地,却不知就在如意塔基座的山石下,一个小小的田螺里,呼呼大睡呢。
郁重秋同样的又惊又怒,下令大搜,普通士兵,别说不可能搜得到于异,就算搜到了,还不是送死,但起不起作用是一回事,有没有个态度是另一回事,因此这一夜里苗州城鸡飞狗跳,鼠窜猫走,结结实实闹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于异醒来,洗了脸漱了口换了衣服,清清爽爽下山来,找了酒馆喝起床酒,便听得酒客议论纷纷,但传地段子却变了模样,说昨夜有一个长螯金手巨蟹怪受于异收买,居然想来刺杀大都督,结果给黄龙道人剑斩在如意塔下,那巨蟹怪如何妖力超群,黄龙道人又如何法力通玄,那巨蟹怪临死之际,一双长怪螯居然把如意塔都打翻了,可还是在黄龙道人剑下,还是没能逃得一命——,虽然几个酒客各自的版本略有出入,但大情节不差,于异听了,先是目瞪口呆,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一众酒客只以为他听故事听爽了,也没人来问他,那说得得意的,反冲他点点头,以示感谢,于异越乐。
“居然把小爷我说成了螃蟹怪,反成就了那老牛鼻子的名声,嗯!这个应该是郁老贼的招法了,到是贼精贼精的。”于异嘴角掠起邪笑:“今夜再去闹一场,到看明早又要怎么说。”得,又当成个好玩的游戏了。当天便喝了一天酒,一个人慢慢喝,自然是不会醉的,只不过是换了两家酒店,换新鲜啊!到天黑后不久,酒兴已尽,玩心上来了,下了酒楼,到旁边巷子里,看看无人,腾身起来,为什么要到旁边巷子里找个无人处呢?他怕什么?他不怕什么,只是想着明早还要喝酒听戏呢,不想叫人认出来,人人见了他惊惊乍乍的,那就不好玩了,是这么个想法。
到了空中,于异把双手伸长了,约有百丈左右,随即便拍起巴掌来,那巴掌大啊!跟大户人家的门板不相上下,这一拍起来,那个响,便如春天里打的炸雷,可问题在于,现在是冬天啊!苗州城一众百姓就奇怪了:“大冬天的,打的什么雷,雷神爷喝醉酒了吗?”
这时天色还早,虽然很多人睡下了,也还有很多人没睡呢,便有人往天上看,这一看,惊住了,只见一个怪物,伸着无量长两只怪手,那手啊!就象两条船一样,在空中啪啪地拍着响呢,这下明白了,根本不是打雷,而是这怪物在拍巴掌,于是一片声叫:“娘子娘子,快起来看妖怪。”wχɡ!
一人叫,百人应,百人叫,千人应,无时间,合苗州城都给惊动了,近百万人,个个仰着头往天上看,偏生今夜月色特别好,而且没有一丝儿云彩,便是那老眼昏花的,也看得清清楚楚,没法儿不清楚,于异那双手,实大太长大了啊!而且他飞得也不高,不过百多丈,百多丈的高空中百多丈长的手,谁看不清楚,一时间满城骇叫,先是叫看稀奇的,然后是惊叫打妖怪的,中间夹杂着娘哭崽叫,又有和尚念佛,道士唱经,好不热闹。
于异一看这场面,乐傻了,若要他在千百人前讲话,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不会说啊!象上次在庆阳,他就缩在后面,但若说在人前做鬼做怪,哎!这个他拿手,而且挺喜欢,嘎嘎一阵怪笑,还唱起了小曲:“春天里来百花开,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下面数十万听众,那个恶寒呀——这么大一对手,他绣鸳鸯,绣大母猪差不多吧!本来大多数百姓都给他骇坏了,这么的一个妖怪,这么长的一对巨手,拍起巴掌象打雷一样,这要是拍下来,那是拍人人死,拍屋屋塌,什么东西,能经得起他一拍啊!那想得深远的,甚至就在想,人类的末日莫非到了,老天爷要开始收人了,个个担心着害着怕呢,结果于异这一唱,哈!到是把人乐坏了,先前还只是零零碎碎地笑,后来引发了性,你笑我也笑,到最后,合城竟是笑声一片,更有那没心没肺的,索性就叫起好来:“好呀!再来一段。”
于异是那种典型的人来疯,有人叫好,他自然更来劲,只是他会的曲子不多,唱腔又实在不敢恭维,有那挑耳的,不免听不下去,起哄道:“那母妖怪,莫唱了,打个花鼓来听吧!”
于异一听这话,可就怒了:“你娘才是个母妖怪,小爷我是公的好不好?”
偏生下面那是个胆儿肥的,却敢跟他驳嘴儿:“你是个公的,怎么唱女孩儿家的歌。”
这话把于异堵死了,只能犟嘴:“小爷我乐意,你管得着啊!”
那下面却也是个犟的,叫:“那你就是个母的。”
于异急了:“要不要小爷亮出金枪来给你看看。”
不想下面正是个要看稀奇的,顿时一片声叫:“要看要看,亮出来。”
而且有这恶趣味的人还不少,到处起哄:“亮出来亮出来,脱裤子脱裤子。”
便有人叫:“这么长一对手,下面该是个驴货吧!”
便有人反驳:“驴货怎么比得了,驴蹄子有那么长吗?”
更有人惊呼:“要是比驴货还长,那得多长啊!什么女人受得了。”
便有那经验十足的不屑一顾:“知道什么,长才有趣呢,实在长着些儿,不知道拿手掐着一截儿啊!”
这样的议论满城哄响,一时所有的人都忘了害怕,个个瞪圆了眼珠子,便是那些女人,虽是口里啐着脸儿红着,心下却也怦怦的,尤其是那些妇人,更尤其是自家男人家伙短不得满足的,更是好奇,那是真想看个稀奇。
274
俗话说,人不能成势,水不能成海,一滴水,小孩子吹口气也就吹跑了,可如果成了海,就能摧屋倒树,横扫一切,人也一样,若是一两个人,三五个人,甚至而三五十人,碰上于异这样的妖异,百多丈一对手,拍掌象打雷一样,没人敢出声,可这城里是多少人啊!近百万人啊!几个胆大的一哄,旁边地人跟着一凑,那声势,就跟起了海潮一般,而声势越大,加入的人也就越多,到后来,巨大的哄闹声竟把于异的拍掌声都淹了下去。
当然,这里面也有于异自己的原因,他若是个凶神恶煞的,别人一出声,他一巴掌就拍下去,把他冒头的直接拍死了,人再多也怕,可他做鬼做怪,虽然巴掌拍得山响,却只有个响儿,然后还唱曲子,再然后别人出声,他还跟人辩嘴巴子,真就象极了一个醉汉,而且是个好说话的醉汉,别人自然就不会怕他,人啊!都是纵出来的。
这下于异真给将死了,他爱做鬼做怪出风头,但脱裤子这种事情还是不干的,但这会儿却有些下不来台,幸好,解围的马上就来了,却是黄龙道人。
黄龙道人昨夜吃了个闷亏,虽然没给于异伤着,但只挨打还不了手,一张老脸是丢得半点不剩,还好郁重秋还要倚仗他,再一个,他丢了脸,也等于是大都督府丢了脸,造反的人,最重一个势,所以郁重秋就吩咐下人,天明便造出声势,不说于异压着黄龙道人打,却说黄龙道人大展神威把于异给斩了,当然也不好直说是于异,只说是个长螯蟹怪,这长螯蟹怪的名字,其实还是法明先说出来的,法明从头到尾都不拿于异当于异,就当他是个螃蟹精,郁重秋一听,也欣然采纳,因此有了于异在酒楼中听到的段子。
虽然郁重秋给黄龙道人留了脸面,可黄龙道人还是自个人脸红,因为知道的还是知道啊!憋着一股劲儿,就想着于异再来要怎么怎么样,结果外面突然哄闹,一问,好么,该死的于异还真就来了,黄龙道人立即向郁重秋请命,郁重秋也有些恼,昨夜闹一次也就算了,天天这么来闹,那还得了,便允了黄龙道人,让他出战,今夜做了准备,所以另让四金刚相助,但黄龙道人却一摆手,说他已有计较,一人便可拿了于异,这就跳了上来,人未至,声先到,厉叱如雷:“于异小儿,休要发狂,看本真人来拿你。”
于异正下不得台呢,一见黄龙道人送上门来了,大喜,拍手叫道:“黄龙老牛鼻子,来来来,今夜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神意一动,把真水神螺甲祭了出来,诛灵剑化一道绿光,迎着黄龙道人就疾射过去。
他以为还是昨夜的打法呢,诛灵剑去,黄龙道人只能把黄龙剑祭起来硬接,不想黄龙道人今夜却另有准备,一见于异剑来,他袖中抛出一物,那物初出时只有巴掌大小,却是迎风变大,刹时变得有桌面大小,反射着月光,晶莹透亮,却原来是一面古铜镜。
这古铜镜,有个名目,唤做定魔镜,也是黄龙道人师传的宝物,灵力极强,尤其善照妖魔鬼物,但凡妖物,一旦给定魔镜照住,立刻心神失守,然后要斩要杀,随心所欲,昨夜黄龙道人没拿出来,是知道于异是于异,不是什么妖物,但昨夜一战,于异的诛灵剑快得跟鬼一样,他功力再高,也只落得一个挨打还不了手,因此今夜想到了个法子,先把定魔镜祭了起来,以挡住于异的诛灵剑。
诛灵剑一剑射过去,定魔镜正面相迎,剑镜相撞,铮的一声,镜上莹光大放,竟是把诛灵剑给反弹了回来,当然,定魔镜也退了丈余,黄龙道人尤不放心,去镜面上一看,莹光晶亮,没有半点破损,心下大喜,再把定魔镜祭了起来,挡在身前。
于异见黄龙道人不出剑,却弄一面镜子出来照呀照,大是讶异,碰了这一剑,才知这镜子非同凡品,到是不信了,神意一运,诛灵剑复又一剑全力射去,还是一样,又给定魔镜弹了回来,且定魔镜大,遮在黄龙道人身前,随便诛灵剑怎么变,再怎么快法儿,定魔镜只要稍稍转一个方向,就能结结实实的挡在前面。
“呀!他这镜子不错啊!到当得一幅斗神甲,还强着三分儿,却是哪里师父磨成。”于异暗暗夸赞。
黄龙道人拿定魔镜出来,可不是要于异夸的,想要的是于异的命呢,这时候把剑指一捏,背后的黄龙剑倏一下就飞了进来,也不管诛灵剑,径直一剑就斩向于异。于异一看,咦,还有这么一招,明白了,他手中还有重水之矛,而且双手龙虎双环都是法器,足可与黄龙剑一斗,不过他这会儿把真水神螺甲祭了起来,眼见黄龙剑青光溜溜的射过来,他突然便又生出了试甲的心,说实话,拿着一幅甲,却整天试来试去的,这世上也就他一个人了,而且若从根子里挖挖,他这试甲,并不全是为了试出真水神螺甲到底有多强,其实还是一个好玩的心思,就如小孩子新得了个玩具,见个人就要炫耀一下。
不过反复试甲,也还是多了几分经验,于异试出来,真水神螺甲的甲圈在一丈五左右,好象威力最大,其中弱水化水真水都是三尺左右,暗水四尺左右,弱水暗水化水都试过了,只是真水没试过,所以他到是盼,有什么法器能彻底突破弱水化水暗水,试一下真水的威力,真水可是神螺子的本源啊!可不只能是在白玉床里泡澡或者喝酒化毒,应该另有大用。
有这个心,所以看黄龙剑飞过来,于异即不出重水之矛,也不用大撕裂手,而是一脸悠闲地把酒葫芦掏出来,“吱儿”灌了一口。
他不在乎,下面看戏的反而在乎了,竟有人叫:“小心暗算。”这叫的,也真是没立场了,于异却还演戏,讶然看着那方向:“小心什么,这位兄台,你说梦话吗?”
想黄龙道人的黄龙剑来得是何等迅疾,哪容得他演戏,便在他话声中,黄龙剑青光一闪,一剑便射在了真水神螺甲上,于异嘴上调侃,眼神到留意着黄龙剑,他是狼性,玩自玩,警惕的本心不会失的。
黄龙剑破开弱水,再破开化水,化水当日化白骨神巫的诛灵剑,一下就能化小一圈,但对黄龙剑却好象一点用也没有,只是青光略略暗淡了一点点,这也不稀奇,白骨神巫的诛灵剑纯是阴魂之火凝成,本无实体,恰如冰是水凝成一样,加热了那就是气,而黄龙剑本体为精钢,就算没有灵力裹体,化水想要化掉精钢也不容易,更何况黄龙剑灵力强大,只看剑身上那一圈青光之亮眼,便可见一斑,岂是轻易能化得动的。
黄龙剑破开化水,一头扎进暗水,当日白骨神巫的诛灵剑在暗水里吃了大亏,力道不足,一头栽进暗水里,便再也出不来了,黄龙剑却又如何,于异眼珠子情不自禁瞪大了两分,却只见倏的一下,黄龙剑几乎毫不停留的便从暗水中钻了出来,直刺最后一层真水。
“这剑不错,真是不错。”换别人,必然是担心惊惧,于异的是个玩心,竟是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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