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
她娘道:“当然可以回家了。”
银玲儿欢呼了一声,却看见了城门边上的小糖人,叫道:“我要小糖人。”她娘给她买了个小糖人,小丫头也不吃,在手里把玩着,一路进城。
于异跟在后面,想:“原来她们是来救她爹的,看这样子象一座边城,她爹怎么给关在了这里?”
于异先前跟着,只是闲得无聊,这会儿到是起了心,一直跟下去,见母女俩到了一座衙门口,门子通报进去,不多会便引母女俩进去了。
于异远远看着,也不知这是什么衙门,边上不远处恰好有一家酒楼,他酒瘾上来了,上楼叫了一坛酒一盘熟牛肉,且就吃着,又叫小二把葫芦灌满了,半坛酒下去,仍不见银玲儿母女俩出来,于异耳朵尖,似乎还听出有些不对,他心念一动,结了帐拿了葫芦,出来,绕到衙门侧后,果然听到里面有打头声,他翻身上墙,却听得一声尖叫:“银玲儿,快跑,去找叔公。”
叫声是银玲儿她娘发出的,倒在地下,身上给罩了一张网,她虽然在网中拼命挣扎,却是挣不出来,边上已有兵丁围了上来,拿刀指着她,还有不少兵丁围向银玲儿,银玲儿小小的身子却是灵活之极,四下跑动,时飞时纵,双手连连发符,那些兵丁一旦中符,立刻身子僵硬动弹不得,看来她只会画定身符,听得她娘的叫声,银玲儿尖叫道:“娘,我来救你。”左一纵右一窜,忽地往空中一跳,随即便如一只乳燕般直飞下去,却有数张弩对准了她,她娘失声尖叫:“银玲儿,小心弩箭。”
于异也大吃一惊,这么近的距离,要给弩箭射上,银玲儿小小的身子非给射穿了不可,方要放出风鞭把银玲儿扯过来,却听得一个男声喝道:“不要放箭。”
随着话声,一个黑衣男子现身挡在了银玲儿前面,黑衣男子二十多岁年纪,身量高挑,下巴微抬着,神情冷傲,他本是背着双手,看银玲儿扑下来,他右手忽地伸出,爪上发五道劲气:“小丫头,下来吧!”
不想银玲儿年纪虽小,身子却是灵活之极,黑衣男子手刚一动,她忽地一个转折,小小的身子斜飞开去,有若乳燕穿林,黑衣男子那一爪落空,以为银玲儿要逃,不想银玲儿身子忽地往后一仰,上半身竟而倒折回去,那小腰儿,竟跟没有骨头似的,同时双手齐挥,打出两张定身符。
黑衣男子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身法变化却如此滑溜,一时不防,两张定身符已到身前,他到也不慌,反是冷笑一声,屈指连弹,将两张定身符一一弹开。
银玲儿上半身后仰,整个人还是在往前飞,因为眼睛在往后看,可就没看到前面的于异,眼见就要撞上了,于异伸手去她小腰上一托,银玲儿乍惊之下,猛地失声尖叫起来:“呀!”
于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小丫头嗓子会这么尖,声音会这么大,而且恰好就在耳朵边上,耳朵几乎都要给她震破了,慌忙塞耳:“别叫了,别叫了。”
“咦,青蛙王子。”银玲儿这会儿立定了身子,也看清是他,讶叫。
“你索性就叫我癞蛤蟆吧!个臭丫头片子。”于异暗骂,一呲牙:“我是青蛙王子,不过看来你这天鹅公主情形不太妙啊!”
银玲儿喘了口气,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她的眼珠子又大又圆,这么快速转动的时候,就如珠子在银盘里转,特别的好看,于异甚至是有些担心,太转快了,别掉出来了才好,他知道银玲儿拿不准他的来意,转心思呢,也不吱声,到看这精怪丫头还有什么花样变出来。
“青蛙王子,你帮我好不好?”银玲儿似乎认定于异没什么恶意了。
“帮你,好啊!”于异点头:“不过你给我什么好处呢?”
“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还要好处的啊?”银玲儿小鼻子一皱,还想僵住于异:“说这样的话,你也不嫌恶心?”
于异可也会装傻,四下一看:“路不平吗?没有啊!很平啊!不信你打两滚看平不平?”
银玲儿知道他是装傻,生气了,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有一种异样的可爱,于异斜眼看着,到看这小丫头还有什么招。
银玲儿回头看一眼她娘倒卧处,显然是没招了,道:“那你要什么好处,救出我娘,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银子我不要。”于异摇头。
“那你要什么?”银玲儿急了。于异将她上下一打量,呲牙:“你知道癞蛤蟆最想做什么吗?”
“癞蛤蟆最想吃天鹅肉啊!”银玲儿想也没想,冲口而出。
“对了。”于异暗笑:“你不是叫我青蛙王子吗?青蛙王子就是癞蛤蟆吧!所以我要的好处就明白了,我要吃天鹅肉。”
银玲儿知道自己拐着弯骂于异的事给于异知道了,眼珠子又急转了几下,这小丫头年纪小,皮到厚,当场揭穿,小脸儿却红也不红一下,反是哼了一声:“开个玩笑也不行?你这么大人了,还跟我个小孩子计较吗?”
“开玩笑?”于异故作惊讶:“谁跟你开玩笑,我就是青蛙王子啊!最想吃的就是吃天鹅肉。”说着做出一幅垂谗欲滴的样子,舌头还伸出来,在嘴巴边扫了一圈,银玲儿显然给他恶心到了,退了一步,回头看一眼她娘那边,猛一咬牙:“好,只要你帮我救出我娘,我就给你咬一口。”
“哈哈!”终于把小丫头逼急了,于异大乐:“说话算数,不许赖皮。”
“当然,我银玲儿说话,从来一个铃铛一个音,绝不赖皮。”银玲儿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不过于异实在是有些儿怀疑。
“那好,看我的。”于异点头,扭头看向那黑衣男子,他两个说话,黑衣男子只是背手而立,并不追过来,神情倨傲,显然自重身份,看于异走过来,他冷哼一声:“哪来的野小子,找死。”手一扬,虚空现一个爪影,一爪抓来,爪尖射出青光,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异啸,爪力相当不错。
“爪子不错啊!”于异哈的一声:“看我的。”手一扬,一爪迎上,三个爪影连环击出,这黑衣男子傲得象只打鸣的小公鸡一样,但在于异眼里,却还不够格,用不着一爪八影,三影就足够。
两股爪力相撞,发出怦一声炸响,却是半斤八两,那黑衣男子脸色一变,眼中发出锐光:“小子不错,报上名来。”古怪,他居然没能认出绝狼爪,不过各门各派爪功本来就多,一时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于异呲牙一笑:“你没听我两个说话吗?本人青蛙王子。”说话间,运起大撕裂手,双臂猛然胀大,一下不够,连鼓了三下,真如青蛙鸣叫时两颊鼓起一般,边上银玲儿乐坏了,咯咯一笑,道:“你这人有趣儿,我有点儿喜欢你了。”
“才一点点啊!我可是爱死你了。”于异说着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巴,一幅恨不得抓着银玲儿咬一大口的样子,银玲儿尖叫一声,咯咯娇笑。
于异转头看向黑衣男子:“你呢,你又是哪里来的癞蛤蟆?”
“小子找死。”于异语气过于轻佻,黑衣男子怒了,厉叱一声,霍地吸气,空气中发出一声异响,他左手前忽地凝成一块盾牌,右手上却凝成了一枝枪。
“风雷盾。”于异眼睛陡然睁大,这黑衣男子居然会风雷神罡,也就是说,居然是他同门,这实在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了,而看了黑衣男子右手中的风枪,他更忍不住低呼出声:“风雷枪。”
“你到识货。”黑衣男子下巴一抬,一脸傲然:“速速束手就缚,或可饶你不死。”
他不知道,于异之所以惊呼,不是怕了他的风雷枪,而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居然也学柳道元凝风雷枪,其实正因为柳道元以风雷枪名动江湖,所以风雷宗中凝风雷枪的后辈弟子非常多,这黑衣男子名叫阎公业,正是风雷宗第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于异眼珠子转动,不自觉受了小丫头影响,心下思忖,到底是帮小丫头,还是亮出同门身份,把小丫头给拿了,眼光去银玲儿脸上一扫,又去阎公业脸上一扫,霍地就拿定了主意:帮银玲儿。
原因有几个,一是银玲儿很可爱,二是阎公业臭屁的样子很讨嫌,三是他对柳道元限制他的大撕裂手总是心有怨望,几下综合起来,他决定先不露身份,把阎公业这风雷宗同门打成个猪头再说,至于以后同门见面会怎么样,一则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二则即便成了仇敌又怎么样?他只想练成阴风后让柳道元取了龙虎双环,然后就练大撕裂手,就没想过要和这些家伙做一世同门。
第049章 杀招
“丫头,你听没听说过风雷枪?”于异先不管阎公业,故意去问银玲儿,银玲儿眼珠子又在那儿转啊转的,柳道元风雷枪威震江湖,估计小丫头也听说过,这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了,却点点头:“嗯!”
“那你知不知道风雷枪最厉害的杀招是什么?”
“最厉害的杀招?”银玲儿摇头:“不知道。”
阎公业本不耐烦听他废话,但听到说什么风雷枪最厉害的杀招,他到也来了耐心,凝神听着。
“那我告诉你啊!”于异做出很神秘的样子:“风雷枪最厉害的杀招,名为茅坑蹲无敌杀蝇十九式?”
“茅坑蹲——杀蝇——?”银玲儿本来就又大又圆的眼睛这会儿瞪得更圆了,这招式名也实在太怪了啊?而那一面,阎公业眼睛也瞪圆了,他还在想呢,好象没这招啊!
于异忍着笑,道:“你不知道这招啊!那我跟你细说,话说风雷宗的创派祖师那一日拉肚子,蹲在茅房里,那茅房里大头苍蝇多啊!飞来飞去的,刚从大粪上爬过,又去那祖师爷的脑袋上乱爬,爬得那祖师爷一身臭哄哄的,那祖师爷恼了,赶又赶不走,灵机一动,便就创出此招,枪式一发,那苍蝇是一片片往下落啊!那叫一尸横遍野,血流成坑,吓破苍蝇胆,威震大茅房。”他信口胡扯,全不管自己也是风雷宗弟子,师父柳道元更是以风雷枪威震江湖,也没去想,这话要是柳道元听到了,会不会罚他去茅房里专刺蚊子,所以说他少年心性,真的是没长大啊!
“原来是这样。”不等他说完,银玲儿早已笑做一团,那一面阎公业却是脸都绿了:“大胆狂徒,敢辱及我派祖师,受死吧!”风雷枪一振,猛地一枪飞来。
“啊呀!这茅坑里创出的风雷枪果然威风啊!好怕好怕,好臭好臭。”于异口中怪叫,眼发冷光,窥得真切,左手一扬,绝狼爪发出,格开风雷枪,右爪往前一探,径抓风雷盾,四个抓影连环狂击,到第三个爪影,阎公业的风雷盾已散于无形,阎公业虽是风雷宗第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但功力还赶不上玄玉三青或白虎道人,所以连于异三个爪影都接不下。
风雷枪给轻易格开,风雷盾风飞烟没,阎公业大吃一惊,始终傲傲的脸上终于变了颜色,情知不敌,回身就跑,到不是逃命,而是奔向银玲儿母亲倒卧处,想挟持银玲儿她娘来要胁于异呢,于异并不知他有这个想法,只是没那么容易让他逃走,风鞭一扬,倏一下卷住阎公业,一抖一旋,阎公业立即便如一个陀罗般飞速旋转起来,刹时间转了百十圈,头昏脑胀之余,给于异轻轻一点,封了脉络。
周围还有不少小兵,持刀拿枪的,于异全不用正眼去瞧,风鞭一扬,横里就是一扫,只一鞭就扫翻一片,银玲儿惊喜交集:“娘。”飞跑过去给她娘枪绑,她娘是给一张网网着了,她腰里到有一把小匕首儿,三两下一割,便把她娘放了出来。
她娘是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妇,相貌极美,虽然鬓松发乱脸上还沾了灰,却仍不掩美貌,站起来,略整了整衣服,便来谢于异,裣衽为礼:“妾身于氏,谢过少侠救命之恩。”
“不要客气。”于异一摆手:“你也姓于?那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我是于异。”银玲儿在边上道:“原来你叫于异啊!”
于异看她一眼:“你可以叫我青蛙王子。”于氏在边上,他到没有恶作剧的呲牙舔舌头,不想银玲儿看着他嘴却咯咯娇笑起来,于异全然搞不清她笑什么,照理说,现在是他居于上风啊!怎么反是她笑得这么畅意呢,一时又有些郁闷了。
“你个疯丫头。”还好于氏帮腔了,在银玲儿鼻尖上点了一下,一脸歉意的对于异道:“这丫头没大没小的,都是我们娇惯了,还请于少侠多多谅解。”
“没事没事,说着玩嘛!”于异挥手,他还就喜欢和银玲儿没大没小的闹着玩儿,真个正儿八经的,他可不耐烦了,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是坏人。”于氏还没接腔,银玲儿先接口了,而且一张口就把阎公业等人给定了性:“他们陷害我爹爹,我娘好不容易找了证据来,却原来这里的狗官和他们是蛇鼠一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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