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光明甲
人不动他就听不到,而现在有了神眼,看一眼就行了。
“咒影术是用神窍中神光施咒的,现在神光变成了神眼,不知还能不能施咒。”其实能不能施咒,于异并不特别在意,真不能施咒,得这只神眼也不错。
他神眼往下一看,射到自己影子上,立即便看到影中的离魂,就是他自己的样子,只是五官四肢略有些模糊。
“还以为影子就是个影子呢,原来影子里真的藏得有东西啊!”于异想着,一时却不知施个什么咒好,想了想:“有了神眼,这对眼睛要不要都无所谓了。”但施一个闭眼咒,施咒之前,他自然先睁开眼睛,闭眼咒一施,那两扇眼皮子立生异变,仿佛有千斤之重,再也睁不开来,竟是不由自主得紧紧闭上了,任他连运玄功,竟是怎么也睁不开来。
“真有这么厉害?”于异本来瞧不起巫术,原以为只是些小把戏,他可不认为神眼的出现和咒影术有关,那是灯妖配合着愿力生出的异变,咒影术那种小把戏哪有这份神通,不想这会儿稍一试运,竟是出乎意料的强悍,一时是又惊又奇。
“且看看其它的。”于异收了闭眼咒,再试其它咒术,咒影术极为繁复,针对人体四肢五官,就各自有咒,于异一时也记不得那么多,索性翻了书出来看,又找了个塞鼻咒,鼻子立时就给塞满了,生似打了两个大木塞子,再又试了个掩耳咒,世界立时就清静了,外界一切声音全给掩住,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却不是怦怦怦,而是滋滋滋,仿佛不是心跳,而是静夜中灯油在燃烧。连试了十几个凡影咒,百试百灵,极为神效,且功效极强,一时翻到形噬,想:“我脑中成丹,也算是结丹了,用丹影咒咒我这个结丹的,心噬是百试百灵了,且来个形噬看看。”
便选了个长鼻咒,一施咒,鼻子霍地变长,刹时长达尺余,扯得鼻子生生作痛,他情不自禁啊地叫了起来,忙收了咒术,急揉鼻子:“啊呀好痛,我结了丹,可完全抗不住这形噬啊!真有这么强?”
还有些不信,想:“索性咒个大的。”却翻到一条蛤蟆咒,一施咒,身子猛然一动,往前一趴,竟然真就变成了一只大肚子蛤蟆,于异一时间措手不及,趴在那里傻了半天,这咒影术的厉害,完全超出了他想象之外啊!尤其他是结了丹的,其实结不结丹无所谓,关键是他体内有着浑厚无比的愿力啊!怎么对上这咒术却完全无用呢,若是这么厉害,岂非可以凭着这咒术横行天下了,不过随后他就想明白了,他这是自己对自己施咒,左手打右手,结不结丹,愿力强不强,都无所谓的,真要是对别人施咒,效果肯定没这么好,他算是到了丹影咒的层次了,若对结丹的人施咒,最多便只有心噬的功效,不过若是对上普通人,达到形噬的功效不成问题。
他趴在那里发呆,忽听得呱呱声叫,扭头一看,却不知哪里蹦出一只大蛤蟆来,这蛤蟆足有面盆大小,鼓眼凸肚,一蹦数丈,两三蹦就到了于异面前,对着他呱呱一阵叫,随后跳到他前面,背对着他,居然还把屁股厥了起来。
于异先前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虽给自己咒成了青蛙,可还是听不懂蛤蟆叫啊!到这大蛤蟆蹦到他面前,厥起屁股,然后还拿屁股在他身上挨来挨去,他突然就明白了,这大蛤蟆是真把他当成了同类,向他求欢呢。
“我踹你个蛤蟆爹的屁股。”于异又好气又好笑,一个翻身,蛤蟆向天,然后再来个蛤蟆蹬腿,一脚把个大蛤蟆踢上半天,那大蛤蟆正满心思求欢,突然给于异踢上了天,这份愤怒啊!在空中四爪乱扒,呱呱怒叫,不想于异把它踢上天还不甘休,神眼一睁,看到大蛤蟆在地下的影子,影子中也有一个离魂,于异心念一动,念一个石头咒,扑的一声,大蛤蟆落下地来,刹时就化成了一块石头,不过形状没变,还是蛤蟆的样子,就仿佛石雕而成的一只大蛤蟆,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你个死蛤蟆。”于异解了自己身上的咒术,回复人身,到大蛤蟆面前,在它身上踢了一脚:“这般没眼色,居然想让小爷我做你的相公,且做五七天石头吧!”
心噬也好形噬也罢,都有期效,尤其是形噬,因为要变形,所以要消耗相当的功力,而维持形变也需要相当的功力,所以一次咒术最多也就是七天期效,那还要看事主的功力修为,事主修为越深的,形噬的时间越短,或者干脆变不了,这大蛤蟆体形这么大,估计也有点儿灵力了,所以于异不敢保证一定能让它石化七天,因为于异自己也没用多少灵力,不过五天估计少不了。
“这个好象还挺好玩呢,再找个什么来变变?”于异一时玩心大起,四下乱看,山谷寂寂,却是再不见有其它活物,他有些失望,一屁股在石蛤蟆身上坐了下来,突地想到一事,猛地跳了起来:“对啊!我对自己施咒,不就是可以千变万化了吗?”
急翻了咒影术出来,形噬篇共有一百多种变化,他一种种变过去,山石树木,猪狗牛羊,无不惟妙惟肖,当真是心之所至,想变什么就变什么,也可以变人,男女老少随心所欲,本来形噬要消耗极大的功力,一般的咒师,就算是修成了丹影咒的,即便在普通人身上施咒要达到形噬的功效,也最多施术三次,可于异体内愿力无穷无尽,恍若江湖之水,无始无绝,随便他怎么施展,没有半点力竭的迹象,越是施咒,体内的愿力反而越是流畅,这让他自己也有些奇怪,先前施展大撕裂手或者风鞭风翅什么地,久了也有些气短啊!怎么施咒就没这么现象呢?
他却不知,施咒纯是神意念力,而他体内的愿力,其实也是无数信众的念力,本出同源,自然是消耗少,功效大,当然不是同出一源就不要耗力,只是他体内的愿力积蓄得实在太多,相对于施咒消耗的愿力,不过九牛一毛,所以就有无穷无尽全不费力的感觉了。
直玩了一晚上,从地上玩到空中,山上玩到山下,又碰上几只野物,也顺手给施了咒,不对,是顺眼施了咒,同时他发现了神眼的用处,不必再用萱草了,只要神眼的红光射到离魂上,一念咒,立刻就可以起作用,他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要是施咒之前先要布下萱草,然后缠上离魂,然后把萱草收回来做成草人,然后再施咒,那还要被咒之人在百里之内,远了还不行,这一通啰嗦下来,他会烦死,哪怕再好玩,玩得一次两次他也不会想玩了,可是有了神眼,所有麻烦全部没有了,只要看一眼,红光射上离魂就可施咒,方便至极,这么玩才痛快,当然也有一点不好,神眼有红光,明打明施咒,别人会看见,不能暗算人,可于异就不喜欢暗算人,还就喜欢明打明的捉弄人。
一直玩到天亮,于异这才收了咒术,回到柳道元坟前,灌了半葫芦酒,叫道:“师父,我发现这咒影术还真是适合我呢,对了,一直没跟你说实话,我体内有一只灯妖,那灯芯本只有七寸长,因为长年偷吸愿力,长到了一丈长,结果一丈长的灯芯全化在了我身体内,还在我心上点了一盏灯,弄得我一肚子愿力,我练大撕裂手和风雷神罡进展那么快,不是我是天才,其实都是愿力在起作用,胸腹中憋闷,或许也是愿力太多于积了的原因,而不是什么大撕裂手的戾气,以前不敢跟你说实话,是怕你说我是妖怪,今天全说了,你地下有灵,别怪我吧!”
虽然咒影术进展神速,但于异知道功力还是不够,因为他的目标是薛道志李道乾这样的高手,他见过李道乾出剑薛道志出掌,估计功力高低,李道乾至少练成了阴风,有可能接近阳风的门坎,因为他分不清阴雷和阳雷声音的区别,所以不能确定,而薛道志更有可能练成了阳风,若是修天仙道的,便是修成了阳神,咒影术的最高境界神影咒理论上可以对修成阳神的人施咒,但功效非常低,最多也就是让事主眼耳口鼻有点儿不舒服,也就是心噬的效果,想把薛道志这样的人变成一只大蛤蟆,无论于异怎么练,都是不可能的,除非先把薛道志李道乾制住,封了他的罡气,可若能把他制住,还施个屁的咒啊!直接撕了不更痛快,所以于异纯练咒影术是没有多大意义地,不过他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现在的层次还对付不了薛道志李道乾,那就练罗,于是继续苦练,同时兼练风鞭风翅绝狼爪。
眨眼又是半年多过去,这一日,忽见柳道元坟头上草色青青,竟又是一年春到了,于异心中忽动,打了酒来,在柳道元坟前敬上了,跪下,道:“师父,我要去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算数,我不会有意去找风雷宗报仇,我只会盯着他们,老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就只看着他自毙,最多在边上踹一脚而已。”叩了三个头,背了酒葫芦,长啸一声,御风而起,出了山谷。
第059章 鬼面令
即然不想主动报复风雷宗,自然不能去风雷山,便往京师去,一面留意风雷宗在江湖上的动静,顺便找一找哥哥,大海里捞针,说不定就碰上了呢。
飞了大半天,也不知多有远,反正也不急着赶路,肚中到是饿了起来,左近一看,竟是飞进了山区,茫茫群山,前后望不到边,山坳间到也散落着一些村寨,不过没什么大的城镇,更不见酒旗飘扬,他还想懒一下呢,不行了,自己来吧!落到一个岭子上,顺手捉了只野鸡,生火烤了,刚咬了一口,忽听得一个声音传来:“——白前辈,晚辈彭越拜见。”
声音隔得远,嗡嗡的,还带着山谷的回响,于异扭头看了一下,在东南方向,隔着一座山,换了一般人,不可能听得到,便勉强听到一点儿声音,也不可能听得这么清,但于异这会儿的听力,在这种无遮无碍的山岭上,可远达十数里开外,便就听了个一清二楚,先也没在意,继续撕他的鸡腿,忽地一顿:“彭越,那个黄毛丫头的老爹不是叫彭越吗?”
一想到银玲儿,他牙齿不由自主便咬了起来,脸上却又带着了笑意,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还真是让人牙根痒痒呢。
“且去看看那黄毛丫头在不在?”于异咬着鸡腿,御风而起,上了对面岭子,只见下面山口一人跪在那里,正是银玲儿的老爹彭越,上次见过一面的,给于异的印象不错,不过没见着银玲儿,于异可就有些失望了,一时便不想下去,找块山石坐下来,一面吃鸡,一面慢慢的喝酒,心下琢磨:“这姓彭的看来是想求见个人,白前辈,什么鸟人?”
彭越跪在那里,一遍一遍地叫,却并不见有人应声,人家不在,或者不理你,那就回去吧!这彭越却是倔的,跪在那里就不起来,仍是一遍一遍地叫,听得嗓子已经有几分嘶哑,却仍是不肯停下来。
于异本不想理,他喜欢银玲儿,是带着一种少年的玩心,小朋友们互相喜欢,见着就开心,却没有哪个小朋友喜欢见对方父母地,不过想着也许牵涉到银玲儿,于异到是有几分担心,想:“且去问问,到看是什么事?”
飞下岭去,彭越忽见一人飞下,顿时就叩下头去:“白前辈,晚辈彭越拜见。”
“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白前辈黑前辈。”于异忙闪到一边。
彭越抬起头来,前后已有一年多不见,于异又长高了一头,不过脸形没怎么变,彭越到还认得,脸上顿时现出惊喜之色:“于小哥,你怎么在这里,你认识白前辈吗?”
“不认识。”于异摇头:“那白前辈是什么人,你找他有什么事?”
听他说不认识,彭越有些失望,这时身子跄了一下,却是跪得久了,双脚发麻,于异腋下风鞭急出,一托,把他身子托了起来,放到一块山石上,彭越就势坐下,揉着膝盖,取了腰上一个葫芦喝了两口水,道:“白前辈是江湖上的一个异人,我是有一件大事要求他。”却没说什么事。魰心閣論曇!
他不说,于异也懒得问,道:“银玲儿呢,她没跟着来吗?”
“玲儿啊!她跟着她娘在外婆家呢。”
“哦!”银玲儿不在附近,于异便完全没兴趣了,但彭越却对他有兴趣,很热切地看着他道:“年余不见,于小哥你还好吧!忙些什么?”
“还好,还好。”于异点头,真要说起来是不好,师父又没了呢,不过他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彭越这只是句家常话儿,但彭越温和的眼光到让他有些心热,本不想管了,却又问一句:“那个白前辈好象不在吧!没在家,你这么喊也没用啊!不如且回去?”
“不。”彭越却摇了摇头:“白前辈在家的,只是轻易不肯见人,非得有万分诚心,才能感动他现身相见。”说着他下了山石,又跪了下来,道:“于小哥,抱歉了,白前辈极不待见敬心不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