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江湖
“嘿……”李占元狞笑道:“小子,你是自作了断,还是要老夫代劳?”
柳青以为孩子的命比自己还重要,他不能死,至少要逃出魔掌,把这骇人的见闻告诉凌鹤或姜不幸。
他爬起来道:“李占元,我真不明白……你与家父和我之间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抢人家的孩子?”
“小子,你是不会懂的,你自绝了吧!”
柳青后退着道:“李占元,莫非你已变节站到叶泊庭和黄氏兄弟一边去了?”
李占元轻蔑地一笑,道:“叶、黄等人比我也高不了多少、还不都是为了跑腿的?”
“那么幕后的主子是谁?”
“小子,这问题你得去问阎玉爷……”身子弹起,一臂抱着孩子、一掌当头罩下。
柳青大骇,左闪右闪,始终闪不过这一掌,只有全力以赴,以双掌迎上,但有人大喝一声“快闪……”,人影倏闪,“啪”地一声,劲风四溢,地上残雪飞溅、李占元“蹬蹬蹬”连退三大步,来人一个“云里翻”也落在五步以外。
“是你……”李占元愕然道:“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就不会是我?”
“好,好,我老实告诉你,我是奉命行事,要把这孩子接回去的,这件事你最好别管!”
“谁的孩子?”
“姜不幸的。”
柳青抹抹口角血渍,道:“麦老伯,李占元不问青红皂白,就抢走了孩子,还要杀我灭口,简直疯狂了。”
麦秀冷冷地道:“李兄,把孩子还给人家!”
“你……你疯了?我是奉命行事的呀!”
“我不管你是奉何人之命,拆散人家的骨肉,缺德至极,还给人家。”
“麦者二,你这是找死啊!”
“你还不还?”
“麦老二,你如果出手,孩子包死不活,一切后果可要由你来负!”
麦秀一字一字地道:“我也要提醒你,任何人弄死这个孩子,恐怕他的遭遇比被皇帝老子诛九峰还要惨些。”
似乎麦秀这几句话产生了作用,李占元道:“麦老二,你似乎非掂掂我的分量不可。”
“我知道你已非吴下阿蒙,但姓麦的敢叫战,就没有把你放在眼皮子上。”
“好吧!麦老二,以前对付凌鹤我还帮过你,没想到你会过桥抽板,朋友都不要了。
嘿嘿嘿!可别以为姓李的在乎你,真他奶奶的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气旺……。“
把孩子放在雪上,先出了手。
柳青缓缓走近孩子,一边打量两人交手,才十来招,绝未想到,麦秀并不逊李占元,甚至还凌厉些、柳青以为,像他这点底子,在武林中简直没法混了。
才二十来招,李占元就被逼退了两步,这工夫柳青抱起了孩子,也不敢再看,掉头狂奔而去。据他所知,麦老二一直以为凌鹤是纵火烧了麦家堡的叛徒,今天怎么会帮着凌鹤?他奔出约十余里,不敢总走直路,迂回而行,怕被迫上,就在这时,山坳中传来了一阵笑声,道:“老姜,咱们打个赌好不?看地上的足印,像是一男一女,很有可能,男的是柳青,女的是姜不幸姑娘……”
柳青未听出这人是谁,却有点耳熟,立即藏在岩石之后。
不一会山坳中转出七人,首先他认出了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妹妹柳闻莺,另外也看到了凌鹤、曲能直、妻子云、李婉如、萧娟娟和江杏。柳青本来有点愧对凌鹤,固然,他守住了君子的分寸,但是,他并未力劝姜不幸回头和凌鹤解释误会,多多少少有点私心自用。
现在他抱着孩子,正在盘算,要不要出来?最后他还是硬着头皮出来了,扬扬手道:“凌大侠……妹妹……”
众人仔细一看是他,一齐急掠过来,鹏道:“柳兄台的是……”
“令郎凌小鹤!”
“啊!太好了,没有惜吗?”
“绝对惜不了!”
凌鹤解下孩子背上,道:“多谢柳兄,不知柳兄有未遇上阿幸?”
柳青讪讪地道:“凌大侠,说来惭愧,不久之前,在下还和姜姑娘在一起,但她竟被‘三六九’架走,在下技薄艺浅,深知绝非敌手,只有抱着孩子藏起来……”他说了一切。
曲能直道:“嘿!你小子就会跑,真是猪八戒吃雪花膏——有点内秀啊!姜不幸不过是和凌鹤发生了误会,一气而出走,你不劝她口去,反而结伴同行,你是安的什么心?”
凌鹤挥择手道:“曲大侠,不必责备柳兄,若非柳兄见机行事,他也会陷入‘三六九’手中,孩子当然也不会回到在下的怀抱之中了。”这些人当中大多数知道柳膏倾慕姜不幸,应为凌鹤为情敌,换了别人,必不理他。但凌鹤却因相信阿幸,也不以为柳青是饥不择食的人,所以信得过他们。
曲能直道:“柳青,你没看错人?那援手之人确是麦秀吗?”“是的,晚辈早就认识麦大叔,怎会看错了人!”
“你是说麦秀比李占元还高,而李占元的身手突然进步了不少?”
“晚辈以为,他过去的身手比现在差得甚远。”
“‘三六九’那年轻人是什么样子?”
“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岁,似乎很黄俊,但有点稚气。当时晚辈藏在十余丈外巨墓之后,看得并不太真确,他还说他姓石。”
姜子云道:“少主人,者奴以为,这‘三六九’年轻人必是‘统一会筹备处’中的中坚份子,要不,那黑衣人也不会叮嘱叶伯庭,某些事可交‘三六九’或‘四五六’去办。”
“不错!”凌鹤道:“甚至听口气,这‘三六九’和‘四五六’两人和那黑衣人的关系非比寻常。至于李占元,分明已向‘统一会’屈服,所以他学了‘统一会’的绝世武功。”
大家都同意这看法,凌鹤道:“晚辈估计,‘统一会筹备处’即在附近,咱们分头去找一下如何?”
曲能直道:“凌少侠和老姜以及在下一道,江大嫂、柳青以及几位姑娘一道,两个时辰之后,在洛阳西关内的一品酒楼见面。”
江杏道:“凌少侠,我以为这么分配不甚妥当,目前大敌就在附近,老实说,能绝对保护孩子的人,只有少侠一人,不如由一位姑娘背着孩子,跟少侠一起,其余的人再分成两拨……”
哪知江杏话未说完,李、萧、柳三女立即大表赞同,李婉如抢着道:“大娘的办法很好,就由我来背孩子吧!小家伙太可爱了……”不由分说,迳自把孩子解下来背在她自己背上。结果萧娟娟和柳闻莺扑了空。
这工夫柳青低声对他的妹妹道:“小妹,我们走吧!以我们的身手,帮不上人家的忙,而凌少侠身边的姑娘又大多,也轮不到你……。”
“大哥、要走你自己走吧!小妹以为,在目前来说,也只有在凌少侠身边才安全,要不,干脆回云梦山庄。”
柳青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感觉姜子云和曲能直两人对他不太谅解,和他们在一起甚不自在。
凌鹤这一拨只有李婉如和江杏,其余诸人没有再分,因为萧娟娟和柳青的身手较差,实力分散太危险。
分子后,萧娟娟几乎也想离去,但此刻是在救人,她为人心地厚道,要拂袖而去,此刻她以为也不是时候。
此刻最焦急的,当然是凌鹤了,阿幸的安危实在超过了孩子,但是,他们找了三个时辰,仍一无所获,返回“一品居”,姜、曲等已失在等候了,他们也没有任何发现。
书香门第返回 下一部分
第十九章 深入虎穴面授宜 暂于恶医聚首谋
一连三天过去;他们再也未发现敌踪,洛阳不是个小地方,找人很难,凌鹤的食量都减了,而三个少女挖空心思,叫一些可口的菜肴,也未使他的胃口好起来。
这天晚饭后,姜子云道:“少主人的心情我知道,但老奴却相信,不幸在对方手中不会有危险的。”
“很难说,在目前,使人焦灼的是,不知‘三六九’到底是什么架路?劫阿幸去的目的何在?”
“老奴以为,他们劫不幸的目的,仍是引少主人上钩。”
“如果目标仍是我,他们也该和我联络才对。”
这工夫只闻李婉如大声道:“小鹤好坏,拉了我一身……”三个少女在内间笑了起来。
不一会李婉如一边擦着身上的秽物,一边走了出来,道。“凌大哥,我以为家师应能有些帮助的。”
凌鹤道:“在下和令师素无往来,不便求人……”
“可是家师却常提到凌大哥。”
“令师提起我又是为何?”
“他很佩服你,但仍怀疑,所以要试你。”
“怎么试?”
“我也不知道,反正家师不会轻信一个人,如果信了就不会再改变的,现在我就去。”
“李姑娘,你是知道,我不愿求人。”
“难道说要使你自己继续煎熬愁苦下去?好吧!一个时辰之内,我就回来……”说完就走了。
“恶扁鹊”住在一家最最蹩脚的小客栈中,其实以他的医术和盛名,一旦露了行踪,病人会挤破了门,立成暴发户,但他不那么做,他以为他该多受点罪,心情才会稍微舒坦些。
李婉如进了门,“恶扁鹊”在教梁不凡内功心法,看也没看李婉如一眼,道:“怎么样了?”
“师父,他果然不是到处留情那种男人,而且对姜不幸的情感十分坚贞。”
“所以你回来交差,不再回他的身边了?”
“不,不,师父,我是来求您帮忙的。”
“帮谁?”
“凌鹤,他好可怜,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整夜外出找人,因为不幸被一个叫‘三六九’的年轻人劫走了。”
“这么说,你还不死心?”
“师父……”李婉如跺跺脚,有点烧盘。
“你有没有想到,救出了姜不幸,眼看人家恩恩爱爱地,那会是什么滋味?”
“如果不把她救出来,凌大哥就完了!”
“好,我的徒儿为别人打算,不计个人的成败,了不起,太了不起哩!”
“师父,我也不是那么傻的人哪!”
“这话怎么说?”
“师父,我可以在姜姐姐身上下工夫,因为在凌大哥身上下工夫等于零!”
“恶扁鹊”一拍大腿,道:“高明,果然不愧为‘恶扁鹊’的徒弟,不过为师仍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
“通常,女人和女人可以合资开一家绸缎庄或者粮行什么的,但不大可能共有一个丈夫。”
李婉如又侥了盘,道:“师父,我要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再说,万一姜姐妹因为和凌大哥误会而不……”
“不可能,为师的老考验过她,那是个用情至专的淑女,我知道你是指姜不幸误会凌鹤而出走,和柳青在一起的事对不?”
“不错,人在误会之中,极易冲动而失足的。”
“这种事对别人可能发生,对姜不幸和凌鹤都不可能。”他自然不便说明姜不幸和柳青在守墓的小草屋中那一幕,是他安排的残酷考验之一。
“可是,据说凌小鹤的诞生,只是因他们在‘怒堡’中的苟合……”
“你错了,那时他们在‘怒堡’之中,被安排成一对播种的人,而他们却装着假凤虚凰,一个月的相处,居然能在同床共枕之下保持清白,直到最后一夜,由于曲能直在他们的茶中放了‘春醪’,药力强烈,即使是大罗神仙饮了也把持不住的。”
“原来如此,师父,这个忙你到底是帮不帮?”
“怎么个帮法?”
“凌大哥想知道‘三六九’到底是什么路数?他的上司又是谁?把姜不幸劫去的目的何在?姜不幸被关在何处等等……”
“是你自告奋勇而不是姓凌的小子求你的,对不?”
“的是,事实上他反对求人。”
“他瞧不起我是不是?”
“不是,他只是不愿求人而已。”
“好,我就喜欢硬骨头的人,叫他来找我!”
“师父,你明知他不会来找您的。”
“不一定,为了救他的妻子,他会求人,如果他不急着救人,那就是不关心他的老婆,你要知道,薄妻者无所不薄,这种人终无可取。”
这工夫,梁不凡进屋躬身:“师父,有个年轻人求见,他说是熟人。”
“他没有名字吗?”
“他说师父应该知道的。”
“他简直是放屁!我知道什么?去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如他不说,就叫他滚蛋!”
“是……”梁不凡不一会又颠着屁股回来道:“师父,他在徒儿的耳边小声说,他叫‘二五八’,他明明在胡说八道,是不是要他滚蛋?”
“恶扁鹊”手一挥道:“叫他进来!”
梁不凡愣了一下自去。
“恶扁鹊”道:“婉如,刚说曹操,曹操就到,待会你躲在内间,千万别出声。”
“是的,师父,这‘二五八’又是谁?他和‘三六九’及‘?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