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末日记
红衣少女又道:“佛道:‘凡事应体谅上苍有好生之德’,阁下年纪轻轻便造起杀生,不怕天忌人怨?”
钟振文本想顶他一句,但回心一想,人家并没有错,而自己杀了这许多人、委实有些不应该。
红衣少女见钟振文不回答,又道:“当望阁下此后,不要多杀机,更何况,这些人跟你也并没有大仇……”
钟振文接到:“你怎么知道,他们跟我没有仇?”
红衣少女闻言一楞,随即问道:“难道有什么仇?”
钟振文冷冷问道:“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收我为徒?”
“不收你为徒难道就跟你有仇吗?”
“正是,如果没有仇,我在他们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为什么还不肯收我为徒?”
红衣少女微一皱眉,沉思半响,方道:“凭这一点,你也不能加罪于人,再说,你还不明白真正原因,等你明白原因之后,再说不迟。”
钟振文反问道:“那你知道原因?”
“我知道原因!”
钟振文闻言大惊,这声音冰冷之极,似非出之人,自然,更不是出自一个红衣少女之口,而是传自背后!
红衣少女也不由大吃一惊,回目望去,这当钟振文突然一转身,眼光过处,背后三丈之遥,不知什么时间,停摆着一副棺材。
——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副红色棺材,突然来到三丈之处,竟然毫无所觉,这不能不令钟振文大为吃惊。
可是别人一看这副红色棺材,突然吓得脸无血色,就连红衣少女也不例外。
他们齐思:“‘棺魔’怎么在此出现?”
“棺魔”——这个杀人无数的武林魔头,它是一个什么人物,也没有人知道,他每次出现,都是这口红色棺材。
红色棺材,象幽魂一般在江湖出现,但他每次出现,都有人死在这“棺魔”的手中。
如今,这“棺魔”会突然在此出现,怎不令在场之人大为震惊。
只见钟振文突然一恍身,向红色棺材欺去,停立在红色棺材之旁。
红衣少女见状大吃一惊,只见她粉腮微微变色,心想:“棺魔出手心黑手辣,他可能会伤在‘棺魔’……。”
心思至此,地不由的心里泛起一股寒意,这当儿只见钟振文眼中抖露出一种可怕的火气,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口红色棺材。
夜色更浓,寒意侵人,另一场恐怖情节,又渐渐出现……
第三章 棺木中人
红衣少女见钟振文向红色棺材欺去,心里不由大吃一惊……
举目望去,心里不由大吃一惊,只见钟振文眼中抖露着可怕的怒气,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口红色棺材。
夜色更浓,寒意侵人,另一场恐怖的情节,又渐渐出现……
几十只不同而奇怪的眼光,全部聚在钟振文与那口红色棺木之上……
钟振文望着这口红色棺材,冷冷一声长笑,这当,红衣少女娇步轻移,缓缓向棺材之处移去……
钟振文握紧了手中拐杖,心里暗想:“难道这馆材中,有人藏着,否则,先前那冰冷之声,出自何人之口?”
心念之下,冷冷问道:“何万高人,知道各派人物为什么个收我为徒吗?”
声音——是黑暗中的点破,过后,又恢复于平静!
没有人答话!
钟振文愣了一愣,心中怒火忽起,他暗想:“我倒要看看这棺材之内,藏着是一个鬼不成!”
脑中心念一转,拐杖在地上叩了两下,怒道:“如再不说话,别怪我一拐劈了这棺材!”
依旧没人答话!
钟振文再也忍耐不注,突然大喝一声,拐杖一抬,一拐“独劈华山”之招,猛向这口红色棺材劈下。
这一拐,挟以钟振文全部功力所发,击出之势,怕不在数千斤之重,这口棺材如被击中,怕不粉碎才怪。
但突然间!
钟振文拐杖击出,忽觉一道阴寒无比的阴气,从棺盖缝隙之间,疾吹而出!
这股阴风,吹得钟振文遍体生寒,机冷冷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的退了数步!
这一来不由令钟振文大为惊疑,这股阻寒之风,不但奇冷绝世,而且似又带着一股内力!
正在钟振文惊愕之间,那冰冷冷的口吻又道:“阁下年纪轻轻,未免太过目中无人!”
钟振文闻言之下,脸色突然一变。怒火突起,心里想道:“我就不相信你是一个三头六臂之人,拿棺材吓人!”
心念之中,拐杖轻轻一抖,正待欺去,突然,钟振文扫见一对含情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这眼睛象是有一种无穷的威力,使钟振文那股怒火,又压了下来,看他之人,正是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向钟振文使了一个眼色,叫他离开,钟振文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心知这口红色棺材,必定是一个非同寻常之物。
对于那双无可抗拒的眼睛,他终于从那口红色棺材旁走了开去。
钟振文脚步刚一移开,那冰冷冷的口吻又传来道:“想不到阁下也难逃红粉一劫,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冰冷声音未落,钟振文已经忍耐不住,大喝道:“胡说,姓钟的难道把女人放在眼内吗?”
“既然不把女人放在眼内,人家叫你走,你为什么真要走?你不是要把我这口红色棺材劈成粉碎吗?”
这一些话说得钟振文脸上一红,望了那红衣少女一眼,转脸怒视着那口红色棺材,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劈碎你这口棺材?”
“劈得了,你不妨试试!”
钟振文脑中突然似有所悟,强按心中怒火,问道:“你既然知道各派高手为什么不收我为徒,现在又为什么不说。”
那冷冷口吻从棺材之内传出道:“小孩儿,这个容易,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第一个,把你腰际那根银短萧给我。”
钟振文闻言,不由仰天一阵沉思,心里暗想:“这根银萧,造成武林人物争夺,必非寻常之物,何况,这是张谷晨交给我的遗物,如何能轻易交给别人……”
一时之间,他不由的站在一侧沉思!
这当儿,天胖帮及排骨教等人,一看情形,心想此刻不走,更侍何时!
心念之下,齐使一个眼色,轻无声息的一展身背,向森林之外泻去。
这十一个武林高手,天胖帮帮主一马当先,身影刚纵出三丈之远,突然——
他一声惊叫,抖然止步。
在场之人也不由大吃一惊,举目望去,脸色骤变,眼前,赫然摆着那口红色棺材!
这口红色棺材,在极快的一时之间,会挡住去路,怎不令人感到震惊。
在场之人,无不吓的两腿发软,遍身冷汗直冒!
那冰冷冷的口吻从棺材中传出:“站往”。
天胖帮帮主庄珠微微一壮胆,冷冷一笑道:“阁下挡住我们去路,意在何方?”
那声音道:“胖猪,告诉你,这里的事还没有完,你们不能走。”
“什么事?”
“你不是要那根银萧吗?”
这话问得天胖帮帮主惊立当场,原先他们委实有一抢那根银萧之心,可现在一见钟振文武功惊人,得心无望,不得不走离这片森林,如今被“棺魔”一问,怎不羞愧异常?
当下冷冷一笑,答道:“不错,不过,它日再抢不迟。”
从棺材之中,传来一声尖笑,这一笑直笑得这片森林立显阴森之气。
笑声未住,冷冷说道:“那么,你们走吧,看你们以后是不是能抢到手。”
话落,一阵阴风过后,那口红色棺材,又回到原先之处。
于是天胖帮帮主及在场之人,全部吐了一口气,纵身一跃,转眼之间,全部退出这片森林。
钟振文因这些人跟自己并无大仇,自不好再加以阻止。
现在——
这片森林之内,只剩下钟振文、红衣少女,和那口红色棺材。
漆黑的夜,又默然渐渐淡去。
黎明的暑光又开始重现。
恐怖的杀劫,已经过去。但无数的杀劫?也在黎明之中,缓缓重出……
红色棺木,象谜一样……
里面,究竟藏着一个什么人物,江湖上没有人知道,象幽魂一般,至压了整个武林天下!
当下那似非出自人口的冰冷声音又传出道:“怎么样,我第一个条件,你是不是不答应?”
钟振文摇了摇头,说道:“这管银萧?虽然不值钱,但是,它是我恩人送给我的,我自然不能轻易交给你。”
“棺魔”闻言,半响又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别人为什么不收你为徒?”
一股抑在他心中十几年的欲望,在“棺魔”此话一出之际,突然暴发……
……少林派不收他为徒……
……武当派不收他为徒……
……点苍派不收他为徒……
……昆仑派不收他为徒……
……峨嵋派不收他为徒……
……无数武林高手,也不收他为徒……
……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心情,象海潮泛滥一般、往事全部涌入脑海。而且他每次出现,都有那三个——道士,和尚、老者跟踪他。
这个谜,埋藏在他的心中十几年,这其中决不无缘故,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多年来无法解开这个谜!
如今,只要他答应他,这个谜便可以揭开!
可是,他又怎能答应他?
想到这里,他不由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腰际的银萧,他也突然觉的,这根银萧,蕴藏了无限的人情在内,他委实不应该交给别人!
于是,他黯然一叹,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不能交给你,虽然,我急切想知道这个谜,但是我不能辜负一个人对我的信任。”
久久,“棺魔”感慨道:“弱子可教,这管银萧酿成武林人物争夺,其原因何在,相信你一无所知……”
钟振文追问道:“难道你知道?”
“这管银萧,充满了血腥,也封埋了几件武林至宝……,罢!往事久矣,何必多谈。”
停了一停,又道:“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子?”
这突然一问,彼令钟振文吃惊,久久方道:“钟振文!”
“钟……振……文?”
“不错,钟振文。”
“这么说来,我相信你与‘地狱魔姬’倒可能有点关系!”
“关系!”钟振文冷冷一笑,狠狠说道:“我会跟‘地狱魔姬’有关系?那简直笑话,我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为什么?”
钟振文冷冷一笑,闭口不语。
这当儿,那个站在一侧的红衣少女突然向棺魔问道:“老前辈,你当真知道各派武林高手不收他为徒的原因?”
红衣少女突然发话,也不由令钟振文一愣!
“棺魔”冰冷冷的声音道:“只要是他,我可能知道。”
钟振文心里,一震,脱口说道:“谁?”
“武林浩劫秘密,天机不可泻漏,不过,此事难免有水落石出之日”,停了一停,又道:“好了,我要走了。钟振文,希望我们下次相见之日,你会答应我的条件!”
话声一落,一道阴风起处,那口红色棺材,突然凌空升起,飘然而去!
谜一样的棺材!
恐怖的棺魔!
他悄然出现,又突然而去。
他存在钟振文脑海的是无数个疑问,他想:难道他真的知道别人不收我为徒的原因……
他木然沉思,而最令他吃惊的是“地狱魔姬”会跟自己有关系,这话从何说起?
一件又一件的疑问,困惑着他的脑海,但是他茫然不解,也分析不出整个事情。
于是,他微然发出一声长叹,缓缓一抬眼皮,他的眼光又触到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他猛然侧过了头,向前疾走而去。
他用着拐杖,支拿着那不平衡的身子,一跛一拐地向前走去!
依旧是坎坷不平的人生,他要一步一步地走完……
红衣少女怜惜地望着他一跛一拐的脚步,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脱口叫了一声“等一下。”
钟振文闻声之下,停步转身,问道:“小姐有什么事吗?”
红衣少女凄然一笑,缓缓向钟振文走来。
钟振文对于这个红衣少女,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只是存着淡淡不相干的心理。
钟振文站住了。
红衣少女觉得这个跛子,象是蕴藏着一段不幸的身世,使任何人看见他,都难免泛起一种怜惜的心情。
红衣少女望着钟振文,艳然一笑,道:“我可以跟你谈几句话吗?”
钟振文愣了一愣,说道:“你要谈什么?”
“谈谈你的身世。”
钟振文苦笑道:“我对于我的身世,茫然不知。”
“你的父母呢?”
提起他的父母,钟振文委实有黯然神伤之感,打从他懂事起,他便没有受过父母的慈爱与温暖。
如今,红衣少女突然问起他的父母,怎不令他难过?
当下他暗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