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末日记
庐玉莲脸色大变,惊惊地看着许月霞,许月霞也泛起黯然神伤的情绪,沉声道:“不信,你可以去问掌门人。”
当下庐玉莲一腾身,向钟振文背后追去,再一腾身,截住钟振文去路!
钟振文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他的神情,是一种黯然之色,他在这刹那之间,好象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呆呆的看着庐玉莲伫立在自己面前,他好象是不认识她,这张脸庞,现在,在他的眼睛之中也变的陌生了!
庐玉莲心中泛起酸感,冷冷道:“钟振文,我问你,我母亲真死了?”
钟振文张开大口,呆呆一笑,道:“你母亲?是的她死了!”
“真的?”
“真的。”
庐玉莲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哭对于她来说,当然是免不了的,为人子女,母亲到死,尚无法看看慈容,怎么不令她悲声大哭。
这时,许月霞与吴智已双双到了庐玉莲旁边,见庐玉莲悲痛大哭无不落泪。
许月霞织手轻抬,擦去自己脸上的眼泪,安慰说道:“庐姐姐,你也不要难过了,就是哭坏了身体也无用呀!”
庐玉莲经过这些感情的打击,使她坚强的个性,也变的软弱起来,她呐呐说道:“我太不孝了,连奔丧都来不及,如何能安慰于母亲于九泉之下?”
言下悲惨甚重,吴智冷香惜玉的安慰道:“庐姑娘,不要难过了……,你母亲会谅解你无法回去的。”
庐玉莲苦苦一笑,一转身,向洞口走去。
结合的场面,在半淡之中,显示了淡淡哀愁,没有动人的言语,缠绵的情语,这多么令人一挥同情之泪。
庐玉莲明白,她与钟振文之间的感情,已经结束了。
她仍然恨他,不,也许是她深深爱他。
她一转身向洞内走去,她认为她与钟振文之间,没有什么话可说,何不就此而别。
看着庐玉莲的背影,吴智激动的叫道:“庐姑娘……”
庐玉莲一转身,笑道:“有什么事吗?”
吴智期期吞吞他说道:“我……我可以跟你在一起吗?”
庐玉莲点点头,说道:“那么,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愿意的。”
钟振文一叹,说道:“阁下,好好安慰她,她是一个很好的少女。”
钟振文话未落,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冷的声音道:“好少女,如果是好少女,你会不要她吗?”
声音传来,使在场的人大惊、举目望去,一个人影,立于当场。
钟振文眼光过处,脸色大变,来人,赫然是“地狱神君”!
“地狱神君”突然出现,的确令人吃惊,尤其是庐玉莲的脸色大变,如果非此人,她怎么会失身在吴智的身上。
她一腾身立在地狱神君的面前,冷冷道:“阁下,我正在找你……”
“地狱神君”狂笑道:“是不是我破坏了你的好事?”
这句话气的庐玉莲脸色大变,吴智也一愣,他心中突然起了疑念。
庐玉莲大叫一声,右手一扬,人已腾身而上,击向地狱神君。
庐玉莲的掌力攻出,钟振文冷冷大叫道:“住手……”人如闪电,立于场中。
他杀机露出,冷冷道:“地狱神君,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想不到你自来送死,我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地狱神君”眼睛一扫吴智,故作神秘一笑,说道:“是不是我破坏了你与庐玉莲的感情。”
钟振文闻言,气得全身发抖,叫道:“地狱神君你……”
“怎么样,我说的是实话呀!”他回头向吴智道,“你要不要我把庐玉莲与钟振文的不平常关系说出来。”
钟振文想不到地狱神君存心如此毒辣,造成了这个足以破坏庐玉莲幸福的谣言,当下大叫一声,拐杖已经挥出。
庐玉莲更是气得脸无血色,大叫一声,也攻向地狱伸君。
突然一声大叫,吴智挟以闪电之势,扑向场中:“住手!”
地狱神君乘机纵开,庐玉莲与钟振文的目光看到吴智的脸色时,同时打了一个冷战。
——他的脸上,突然罩起了一种极为难看的情况!
只见他向地狱神君问道:“庐玉莲与钟振文有什么关系?”
地狱神君神秘的笑道:“这个么,我还是不说吧,否则破坏了阁下与庐玉莲之间的感情,我可承担不起!”
这句话说得象是钟振文与庐玉莲真有不平常的关系?而使吴智疑念大动。
蕴藏在心灵深处的敏感情绪,使他想到了他见到钟振文时……钟振文对他的喝问,谈到庐玉莲的神情,以及不找庐玉莲,这些事象过电似的从他脑海中闪过。
钟振文气的浑身发抖,庐玉莲脸色大变,钟振文再也忍耐不住,大叫一声,猛向“地狱神君”扑去,出手两掌。
钟振文的掌力方出,吴智突然挥手,击向钟振文道:“掌门人,请等片时候,让这位阁下把话说清楚。”
钟振文被吴智这一掌迫的后退一步,眼光看到吴智的脸上时,只见他的脸上突然罩起一种恐怖的杀机!
吴智看着地狱神君,道:“阁下,到底什么事,你说。”
地狱神君道:“如果我得罪了掌门人,他找我打架,我可打不过他。”
地狱神君拿话扣人,使钟振文如果打他,吴智便会阻挡。
吴智闻言,心中大动,说道:“你尽管说好了。”
“你承担这个责任?”
“吴智可以承担。”
“那我就说了,庐玉莲是你妻子,这无可否认。不过,她跟你之前,并不是……”
“并不是处女。”
“什么?”
“不是处女!”
吴智脸色大变,脱口道:“这话当真?”
地狱神君用心毒辣之极,他即破坏了庐玉莲的幸福,然后争取吴智,使他可以与钟振文分庭抗争——
于是,他不仅破坏别人的幸福,而制造人间的悲剧。
庐玉莲闻言,如遭雷击,身体晃了一晃,几乎倒地。
钟振文脸色铁青,牙咬格格作响,生平,第一次动全部怒火。
地狱神君微微一笑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当时你不知道,现在你已变了,变成了一个懂事而又漂亮的人,她根本不是处女,而是一个残花败柳!”
这一句话,说得毒辣,钟振文再也忍耐不住,一咬牙,大叫道:“地狱神君,你好辣的心——”
话未落,人影一腾,随着生平的功力,击出两掌。
庐玉莲更是气得全身发抖,也突然出手凌厉,劈出三掌。
钟振文与庐玉莲的这一次出手,毒辣无比,他们存心在一出手之下,便把“地狱神君”毙于他们掌下!
快如闪电——
在钟振文与庐玉莲出手之刹那,吴智冷冷的喝道:“掌门人,我答应保护他,现在不许你们动他一根汗毛!”
挟着暴喝,两道奇大无比的掌力,迫的钟振文与庐玉莲双双后退。
两个人同时发动攻击,出手同在一个时间之内,钟振文一看,也顾不得许多,暴叫声中,一个向吴智击去。
钟振文这一个迫开吴智的攻势,庐玉莲乘势一纵身,连击三掌,三道奇大无比的掌力,卷向地狱神君。
庐玉莲这时真动杀机,一连向地狱神君击出三掌,使他毫无还手之力,而且险象丛生。
他是一个极负心机之人,看了一下眼前的情况,他明自吴智是一个身有绝学的人,但钟振文的武功也非同小可,如果他挡住吴智,吴智必然脱不开身,自然非伤在庐玉莲手下不可。
他心头一动,击出三掌,迫开庐玉莲的攻势,纵身问树林奔去。
地狱神君这一腾身,何等之快,转眼,已去五丈外,庐五莲大叫一声,纵身追去。
这时,钟振文见地狱神君一走,当下大叫道:“阁下请听我一言?”
吴智一收掌势,缓缓退了开去,钟振文道:“吴兄,你别误会我与庐玉莲之间有什么不平常的关系,我不否认,我曾经与她相识,可是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清白,你掌门人既然爱她,那么,我就离开她。”
话落,向前奔去。
钟振文截住吴智的去路,说道:“吴兄,你不能误会,是的,我们曾经相爱过可是,那是你夺争了她的贞操之前。”钟振文言下露出悲伤的情绪,又道:“然而,这究竟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你不能辱虐她,你不应该听这个武林败类的谣言,而让庐玉莲含恨一生。”
吴智道:“那么,你为什么不爱她?而留给我?”
钟振文 苦,他不能再让庐玉莲失去吴智,否则,自己如何对得起她?
他沉思半响,道:“你应该了解,庐玉莲是失身于你。”
“那么你还爱她。”
“是的,我还爱她,只是我们无法相爱了,她是你妻子,只有你才配爱她!”
“我不会爱她的,让你掌门人爱她好了。”
话落,纵身而去。
钟振文急道:“你难道不能听我一言吗?”
哭智脸色一变,道:“掌门人,请不要挡我的去路?以免伤了和气!”
钟振文欲言无话,一叹,让过去路,吴智冷冷一笑,快步奔去。
看着吴智的背影,两颗眼泪,滚落在钟振文的脚下。
远处一声大喝,钟振文从极度的麻本中惊醒过来,许月霞看着钟振文一脸伤神的情绪,心中一动,缓缓来到钟振文的旁边,道:“钟哥哥,你怎么了?”
“他走了!”
“是的,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人不是杨启方吗,怎么又会是地狱神君?”
钟振文苦笑,然而这笑容的确比哭还要难看几百倍。
钟振文喃喃道:“是的,我给了她不幸,她是清白,吴智应该爱她的……”
“可是,吴智没有谅解于她,一怒而走,难道叫庐玉莲再次大去找这个人吗?不,不,庐玉莲已经够不幸的了。”
“钟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呀!”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那个人不是你的朋友杨启方吗?”
“不,杨启方死了,那是我杀父仇人——地狱神君。”
许月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当下也不便再开口相问,远处,大叫一声,再度传来,钟振文把怒火,纵身向声野外奔去。
钟振文怒到极点,这个地狱神君不但是他的杀父仇人,而且也是杀死杨启方的人,他更是破坏庐玉莲不幸的人。
他要杀他!
当下钟振文几个腾跃,已经来到发生之处,可是没有一个人影!
钟振文正待个步奔去,突然,从树林中,缓缓踱出一个人影来,钟振文的心中一震,叫道:“庐姑娘……”
庐玉莲一举带着怨恨的眼睛,望了钟振文道:“他走了吗?”
“是的,走了!”
庐玉莲凄然一笑道:“他不应该误会我,我是清白的。”
“的确,你是清白……”他微微吐一口心中的闷气,说道:“‘地狱神君’用计害了你,地狱神君走了?”
“被他逃跑,不过他也中了我一掌。”
钟振文开口又止,他默默地看着庐玉莲……,他好象要在庐玉莲的脸上,找回往日里所留下来的温香!
庐玉莲幽幽道:“如果不是你钟振文,我也不会有今天。”
钟振文心中一痛,叫道:“庐姑娘,你不应怪我,你不知道我是多么伤心。”
钟振文这句衷心之言,同时,他也并不是想说这句话而得到庐玉莲的谅解,只是,他要把存在心中的话说出来。
庐玉莲冷冷道:“你会伤心,我是自甘下贱的呀!”
“庐姑娘……”
庐玉莲控制了悲伤的情绪,道:“钟振文你可以走了!”话落,她看也不看钟振文一眼,转身向谷中奔去。
钟振文想张口叫她,然而,他说不出来,他只是呆呆看着庐玉莲的背影,渐渐消失……
她没有变!
仍然是体态动人,柳腰轻摆,所不同的是一种悲冻的气氛,包围着她。
庐玉莲一生也不会谅解钟振文对她的所为,她仍然爱他,然而还爱的成份中,占了百分之八十的恨在内。
她是多么希望再回望钟振文一眼,就是一看之下,能缩短她十年的生命,她都乐意,但,她没有回头,怕在这一看之下,在她以后的生命中,留下永远不可忘记的印象。
没有言语,悄然而别。
这时刻多么值得珍惜,他们不知道,只是在无言语中,结束他们短促的相集。
她的娇影,终于消失在这茫茫的盲人谷之中——
钟振文一声长叹,使这寂默的空气,又增添了一俗悲渗的气氛。
钟振文在这刹那之间,好象是全部失去了一切,他喃喃言语道:“他既然不谅解我,我又何必有求于她?”
话声未落,他转身向着盲人谷之外,举步走去,他的背后,许月霞的声音叫道:“掌门人,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