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天书
“第二,要设立隐藏结界。”
“这个我不会,交给天禄吧。”
“第三,要建立藏书阁。”
“哦,功法都是天禄教的,这个也交给他了。”
“那修魔那边呢?”
“这个交给天王了。”
“第四,要给其他门派下拜帖,第一是通知他们此地有主了,第二是邀请他们来观礼。”
“这一步免了。”
“可是……这么重要的仪式……”
小开一瞪眼:“你是掌门还是我是掌门?”
田子衿翻翻白眼,又道:“呃……那么准备开派仪式的事情……”
“当然也免了。”
田子衿想了半天,才道:“掌门,我忽然发现,好像没你什么事了。”
小开哈哈大笑:“我没事,你可要忙了,给你一天时间,你给我在灵山上找一处安静、安全、密封的地方,我要开始练功了。”
田子衿奇道:“练功?什么功?”
天禄顿时窜了出来:“他要练的乃是古往今来空前绝后天上地下首屈一指的盖世神功:天下第一双修大法!”
以田子衿之智,也被这一长串的名字硬是给镇住了,居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是远处的赵子原却忽然”哎哟”怪叫了一声:“天禄前辈,我忽然发现,我见过你!”
“放屁!”天禄直接骂道:“老子被禁锢了三万年,你从哪里看得到我?”
赵子原一激动,也顾不得对散仙级人物的尊敬了,一把冲过来,对着天禄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嘿,你别说,我还真见过你,绝对没错!”
小开皱眉道:“这不可能,他的确刚刚出来的,人和人长得相似也很正常的。”
赵子原却很坚决:“掌门,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我真的见过他,你看,他嘴角这颗黑痣,还有,你看他的眉毛,本来全是黑的,可是中间却夹着一根白的,这些特征都是很难看到的,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我怎么可能看错?”
这么一说,连天禄也有些糊涂了:“你在哪看过我的?”
“不是真人,是一副画。”赵子原信誓旦旦的道:“我在我们武陵宗地下酒窖的酒坛子上看到过你!”
这话说完,乌子奇忽然也窜了出来:“没错,天禄前辈,我好像也见过你!”
众人只觉得匪夷所思,但是看这两人怎么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便道:“你又是哪里看到的?”
乌子奇话都懒得说,从怀里掏出一只贮物玉简,凝注神念,在里面翻看起来,翻了半天,终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道:“就是这里。”
这张纸不但纸张泛黑,霉气扑鼻,而且整个儿发出一种臭豆腐的臭味,实在是相当的难闻,纸张边缘看起来也破破烂烂,就仿佛是放在咸菜坛子里泡过三五年的样子,乌子奇唯恐把纸张撕碎了,不得不异常小心的展开,口中还一边解释道:“这张纸是从乌蒙山后山仓库里找到的废纸,用来包了几块臭豆腐,一直忘记吃了,放在贮物玉简里,都发霉了,见笑见笑,呵呵。”
纸张虽然破烂,上面的墨迹倒是清晰可见,众人看看纸张,再看看天禄,忍不住一齐点头道:“没错,果然是他。”
天禄的神色有些奇怪,一把抢过纸张,仔细看了半天,忽的一把抓住赵子原的手:“走,带我去武陵山的地下酒窖!”
不得不说,武陵宗的地下酒窖里,酒坛子还真不少,众人轻手轻脚的在酒坛子的缝隙间行走,一直走到最里面,才看到这里还有几坛跟外面不大一样的酒,这几坛酒外表看来乌黑乌黑的,坛子上糊满了泥巴,整个儿把坛子封得严严实实,只在坛口处用纸封着。
正是这封着酒坛子的纸上,画着一幅人像。
众人凝神看去,这纸上的人像已经开始泛黄了,可是还依稀可见嘴角的黑痣和那根雪白的眉毛,跟天禄两相比较,果然一模一样。
赵子原道:“这个地下酒窖并不是武陵山自己开辟的,而是我不小心时撞入的,刚进来的时候,外面还有几道封印,那几道封印看起来很古怪,反正我是从没见过,可是我轻轻一碰居然就破掉了,估计是因为年代太久远,连封印也开始失效了,我开始还以为酒窖里藏着宝贝,曾经找过几次,可是这里除了酒什么也没有。”
天禄的神色却有些古怪了,他扭着身体四面查看,看了半天,忽然”咦”了一声,顺手拿起那坛映着自己头像的酒来,啪的一掌拍开泥封,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
乌子奇长长的吸了一口,忍不住叫道:“好香的酒!”
天禄却根本没有闲心去考虑酒的问题,直接把黑乎乎的爪子伸到了酒坛子里面,乌子奇在旁边大叫:“我靠,不要糟蹋好酒啊!”
天禄根本不理他,在酒坛子里捞了半天,刷的收回手掌,掌心里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件通体深黄色的玉簪,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天禄掌心,昏暗的酒窖里顿时出现了一团朦胧而柔和的黄色光芒来,小开纵然是完全不懂玉器,也一眼就看出来:这绝对是极品好玉!
再然后,他才发现天禄这样张扬的家伙,此刻居然在……颤抖?
第七章 巧中之巧
“你怎么了?”小开拉了拉他的袖子:“没事吧?”
天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没事,我只是太激动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手在身上一拂,众人再看,他另一只手里已经出现了另一根白色的玉簪,这根玉簪显然也是极品,白色的光芒丝毫也不亚于那团黄光。
天禄把两根簪子慢慢凑到一起,那分明是一模一样的簪子,到此刻,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果然跟天禄有关系!
“我总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天禄脸上充满了追忆的神采,微微仰头,陷入了沉思:“三万年前,这里属于神州南瞻部州司平境内,当年我意气风发,自以为天下无敌,为了得到飘雨的青睐,决心开宗立派,誓要超过流云水榭,而我开宗立派的地方,便是你们现在所站的地方!”
他的目光从酒窖远处一寸一寸移回来,低声道:“这个酒窖,便是我当时开辟出来,想要等待宗派光大之日,与众弟子痛饮的。”
他的目光再落到脚下的酒坛子上,声音更是低沉:“而这酒坛中封着的玉簪,跟我手里这根原本就是一对,乃是飘雨一生中送给我的唯一一件礼物。”
众人虽然不知飘雨是谁,可是看到天禄这幅模样,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该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赵子原实在是比最迟钝的人还要迟钝几分,居然硬生生的打断了此刻神伤魂断的动人气氛,问道:“天禄前辈,这画像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天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老子当年建立的宗派叫做禄山派,势力横跨整个南瞻部州司平境地,何等风光显赫,没想到过了几万年,禄山派灭了,出来个灵山派,居然弱到这个地步!”
田子衿却忽然”咦”了一声,道:“天禄前辈,这禄山派和灵山派,或许还有些关系。”
天禄吃了一惊,道:“什么意思?”
田子衿道:“我们灵山这一带的方言,灵字和禄字读音十分相近,若是用方言来读的话,其实灵山和禄山几乎是同样的读音。”
天禄这才有些动容,道:“我问你,你们灵山派开山祖师是谁?”
田子衿道:“我灵山派自古以来就没有典籍,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开山祖师是谁。”
天禄皱眉道:“那么灵山派的镇山之宝是什么?”
田子衿道:“灵山派一向薄弱,也没有什么镇山之宝。”
天禄又道:“那你们可有什么祖师遗训?”
田子衿迟疑道:“祖师遗训倒是有,但都是些“日后灵山必将光大”之类的空话,而且有多个不同的记载,我怀疑都是杜撰出来的,至于真正可信的遗训,似乎也没有。”
天禄怒道:“既然如此,你说灵山跟禄山有关系,又有什么意义?”
田子衿道:“前辈别急,我们灵山虽然什么都没有,却是有修真功法的,前辈看看我们的功法,不就一清二楚了?”
天禄连连点头:“你快点把功法拿给我看。”
田子衿从怀里掏出一卷书册,天禄一把夺过,拿在手里刷刷的翻了几页,忽然猛地一扬手,把那书册直接从地下酒窖扔了出去,也不知扔到外面哪里去了。
田子衿急道:“前辈,你这是……”
“不要叫我前辈!”天禄蓦然仰头哈哈大笑,那神态居然仿若疯癫一般,手脚一展,顿时又踢开了七八个酒坛子,传出”稀里哗啦”一片乱响,却是酒坛子破了,酒水洒在地上,顿时满室酒香。
众人惊讶的看过去,只见天禄目光炯炯,正紧盯在田子衿脸上,那眼神之犀利,居然让田子衿几乎睁不开眼睛,口中则大声笑道:“叫我祖师,听到没有,是祖师!开山祖师!”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久,才听到小开道:“天禄……你确定?”
“我确定!我当然确定!”天禄此刻势如疯虎,忽的又是一步跨到赵子原身边,一伸手已经扣住了赵子原的脑门,道:“你们看,他练的分明就是我的青流心法,我现在扣住他的头顶,只要微微运功,他脸上就会呈现青色。”
他话说完,赵子原的脸色果然变成了青色。
天禄又是一跨,已经一把抓住了乌子奇的脖子,道:“他练的则是黄极心法,所以我一用力,他的脸色就会变成明黄色。”
果然,这次乌子奇的脸变成了黄色。
天禄一步跨向田子衿,田子衿往外一闪,却还是被他揪住了耳朵,拉得”哎哟”一声惨叫。
天禄笑道:“你的虹彩心法本就是我所创,你又如何逃得脱我的手掌。”他一边说话,田子衿的脸果然也变成了红色。
至此,众人再无怀疑,乌、赵、田三人毫不犹豫已经”扑通”跪了下去,只觉得又是古怪,又是尴尬,又是兴奋,一个个低声下气的叫道:“祖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天禄仰天又是一串大笑,显然是前所未有的开心,他伸出手去,将三人一一扶起,和颜悦色道:“虽然你们的确应该叫我祖师,不过我三万年未履尘世,如今又是孑然一身,正好需要收几个徒弟,现在我便正式收你们三个为徒,以后你们便是我禄山派弟子,哦,既然禄山已经被误称为灵山,灵山这名字也挺好听的,那以后就干脆叫灵山吧。”
三人重重的磕头道:“是,师傅。”
天禄又道:“我虽然看得出你们的心法,可是你们所练的心法却完全不对,当年我自创七色功法,一旦功法大成,举手投足间可以发出七色光芒,每一色的力量特性都各不相同,一旦组合施展,威力更是成倍叠加,乃是修真界内最顶级的几门心法之一。你们不但一人只练了一色,而且连这一色都还没练对,在我看来,还连门槛都没入,所以,以前那些修炼功法,尽管全部丢掉,从现在开始,我要教你们正宗的七色功法。”
三人激动得连连点头,小开在一边看着,也觉得大为感慨,世间事真是无奇不有,灵山派假掌门找来的教练竟然就是灵山派真正的创始人,这样的巧合居然都能撞上,也不能不说是天意了。
天禄忽然一掌拍在赵子原的脑门上,一道青光仿佛闪了一闪,从赵子原的头顶处钻了出来。
赵子原只觉得全身的元气刹那间流逝得无影无踪,顿时大吃一惊,骇然道:“师傅,你干什么?”
天禄若无其事的拍拍手,道:“我已经把你全身的功法都废掉了。”
赵子原赶紧运功,只觉得全身上下空空荡荡,果然那几十年辛苦积累的仙灵之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居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凡人,赵子原这一刹那,连脸都白了:“师傅,你这是……”
天禄却又是一掌拍出去,正拍在乌子奇的脑门上,黄光一闪,乌子奇也大叫起来:“师傅,你疯了吗?”
田子衿的反应很快,天禄的手才拍在乌子奇头上,他已经飞快的躲到小开身后去了。
“你别害怕,过来。”天禄笑眯眯的对田子衿招招手:“让我打一掌。”
田子衿又惊又怒,道:“师傅,我们对你只有敬仰之心,你何必如此恶毒,把我们的功法全都废掉?”
“我是为你们好。”天禄笑道:“七色功法必须七色同练,七道元气互相促进,一起增长,才不至于此高彼低,造成体内气血不匀,你们一人只练一色,都已经把体内经脉练成畸形了,若是不彻底废功的话,将会再难有所进步,今天我心情好,正好把你们的功法都废掉,然后一个个梳理经脉,打通淤积的气血,我包你们两三年内就能进入一流境界。”
赵子原和乌子奇这才明白过来,想想自己几十年来含辛茹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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