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天书
白衣女子却不理他,自顾自慢慢抬起手臂来,一双手从袖中伸出,果然洁白如玉,根根指头嫩如春葱,手指在水中轻轻拂过,姿态曼妙无比,仿佛兰花盛开,媚声道:“既然贵客嫌唱歌不够,那我只有勉强献丑,同时献上一舞如何?”
盘古心道不好,拉着雨歌就要往上窜,刹那间就窜上去几十米,白衣女子也不阻拦,她的姿势带着种难以形容的曼妙感,细仅一握的腰肢在水波中微不可查的轻轻一摇,忽然“嗯”了一声,那声调无限幽怨:“人家跳得辛苦,你就看一眼嘛。”
这一声不但轻柔玩转,还带着种完全无法抗拒的撒娇发嗲的意味,盘古本来已经冲到白衣女子上方几十米处了,却还是没抵住这一声,只觉得全身都是一酥,心里顿时不可遏制的冒起一个念头来:“我看一眼,只看一眼,绝不多看,看一眼我立刻掉头就走,从此再不入天河。”
这个念头一起,简直连挡都挡不住,他的神识本来就强大无比,心里念头才动,已经巨细无遗的感应到白衣女子的舞蹈,这一眼看去,顿时全身一松,往上的黄色光芒慢慢消隐,原本呼之欲出的盘古神力也慢慢缩了进去,整个人刹那间就被白衣女子的舞姿所迷惑。
昔年天禄就曾说过,三界有三舞,人间以狐族的“狐步舞”为尊,魔界有“天魔妙舞”,仙界有“霓裳羽衣舞”,这三者,代表双修魅惑之道的最高境界,凡生灵皆不可挡,此刻,这白衣女子柳腰款摆,长袖飞舞,脸上的表情虽然罩在轻纱之下,可是那双眼却含媚带俏,仿佛能够滴下春水来,每一抬手动足的细微动作,都包含着天地之间最精华的魅惑原理,配上她本身具有的天生魅惑,只用了一秒钟,就彻底俘虏了盘古。
白衣女子这舞蹈专为盘古而跳,雨歌小姐一边旁观,兼之身为女性,倒是不受影响,她眼看师傅双眼开始迷茫,心里大急,伸手就去推盘古:“师傅,你……”
话音到此为止,白衣女子长袖扬起,袖中飞出一抹淡淡的光芒,准确的照上雨歌小姐的额头,雨歌小姐全身一顿,然后软软的倒了下去。
盘古此刻的表现,就跟方才那位接引使差不多,喉咙里“嗬嗬”连声,满脸都是欲望,他本来在白衣女子上方,此刻却慢慢的将身躯缩起来,慢慢沉到白衣女子脚下不远处,抬起头来仔细观看白衣女子的舞姿,仿佛只有抬头仰望才能表现他对白衣女子的膜拜瞻仰之情。
说起来,盘古还真是挺冤的,白衣女子的魅惑之术虽然强大,却毕竟不是九天玄女的正牌魅惑之术,也并没有强大到能够当面魅惑神魔的地步,只可惜盘古实力只剩下一成,又被巨鳌撞伤了元气,此刻心浮气躁,正是抵抗力最薄弱的时刻,被这声调和舞姿一诱,顿时气血翻腾,盘古神力难以运作,这才很窝囊的成了俘虏。
即便如此,他潜意识中依然有身为魔神的高傲,即便对白衣女子再仰慕,也只是直挺挺的站着,不像那位接引使,连膝盖都屈了。
白衣女子眼里掠过一抹讶色,慢慢停下舞蹈,蔼然含笑道:“你是谁?为什么能够到这天河河底来?”
既然是心中的女神发问,盘古自然有问必答:“我盘古身为魔神,三界哪里都能去。”
白衣女子娇躯微微一震,眼里露出掩饰不住的震惊,继而转变成狂喜:“你是来自三界之外?那你的实力岂非比仙帝还高?”
盘古“哼”了一声:“三界生灵在我们神魔眼中便是蝼蚁,仙帝哪有资格跟我相比。”
白衣女子的眼神更是狂喜,她勉强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又道:“那你来天河底下做什么?”
盘古悻然道:“我儿子被那个贱人关在河底,还派一只王八镇守,我是来救我儿子的,没想到那王八倒是厉害,我居然没打过。”
白衣女子显然大吃一惊,忍不住“啊”了一声:“我说那只巨鳌要干嘛呢,原来是在镇守封印啊,你的儿子,莫非也是一位魔神吗?”
盘古颇有些自得,点头道:“我儿子比我境界高,嘿嘿。”
白衣女子的神情瞬息万变,显然这一切远远超过了她的想像,她忍不住蹙起眉头,沉思起来。
这一沉思,施加给盘古的精神控制顿时有些松懈,盘古连眼神都清明了许多,抬头看看白衣女子,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赶紧摇了摇脑袋,奇道:“咦……我在干嘛?”
白衣女子吓了一跳,哪里敢松懈,精神力顿时高度专注,魅惑之术全力发动,轻轻勾了勾手指,那声调腻得仿佛蜂蜜:“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还不快过来。”
盘古果然抵挡不住,眼神顿时又迷茫起来,全身却有些发热,看到白衣女子盈盈站在斜上方,只觉得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冲过去跪在她面前好好述说一番自己的仰慕之情。白衣女子手指一勾,他顿时双脚连蹬,飞快的浮了上去,停在白衣女子面前。
白衣女子也有些紧张,她在这河底潜伏了一万年,所遇到尽是些小鱼小虾,这还是第一次钓到大鱼,这条鱼却又太大了些,她此刻回头一想,自己居然大摇大摆的出来魅惑一位魔神,居然还很不可思议的成功了,这一切真仿佛做梦一般。她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来,双眼仔细盯在盘古脸上,笑道:“来,抓住我的手,把你的一切奉献给我吧。”
盘古倒是很配合,仿佛狗咬骨头一般贪婪的抓住她柔弱无骨的玉手,朝圣般贴在脸上,白衣女子不敢怠慢,功法全开,就开始吸取盘古的元神力量。
盘古神力境界虽高,说到底也无非是力量,同样可以被吸收,我们暂不论力量等级,单看流量的话,盘古体内神力的量其实还不如全盛时的万妖王小关,白衣女子的真实身份其实也相当显赫,此刻这一吸,顿时大失所望:“闹了半天居然是个水货啊……我还以为我的实力能暴涨至少十倍呢,没想到……唉,连一倍都不到。”
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白衣女子藏在河底一万年吸收的力量加起来还不如这一次吸收得多,可是她开始抱着太高的期望,此刻就觉得不满足了。
既然不满足,那就要努力的吸,加油的吸,不能遗漏一星半点,白衣女子心头发狠,手上不停,一股一股土黄色的光芒从盘古身上涌出,然后通过那只白玉般的手流入白衣女子体内。
白衣女子的境界是标准的三界顶级,这些神力进入体内,起作用的只是流量而不是境界,可怜盘古这独一无二的神力就这样被她吸进去转化成了标准的低等级力量,什么神力等级,什么魔神境界,统统都化于无形去了,这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啊。
刚才黄衣女子搞定接引使,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可是白衣女子这一吸,却足足吸了半个时辰,盘古身上的黄色光芒才慢慢黯淡下来,等他身上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后,白衣女子却忽的皱了皱眉,奇道:“咦,元神呢?”
盘古身为神族,创世规则赋予他不死不灭之躯,虽然力量被吸得干干净净,可是这条命是无论如何都吊得住的,白衣女子功法全开不断用力,却始终吸不到盘古体内那一点神之元神,过了许久,白衣女子终于放弃了,松开手叹道:“恐怕魔神一族最精华的东西我还没得到吧。”
盘古力量没了,神智却恢复了,此刻的他虚弱得仿佛水中的蜉蝣,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用一种绝望若死的语调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巴,咕哝了一句什么,只可惜声音太小,白衣女子近在咫尺,居然听不清楚。
白衣女子心头好奇,凑过耳去道:“你说什么?”
盘古又张了张嘴,发出仿佛蚊蚋般的声音来:“怪不得……你会天生魅惑,原来……你是……那个贱人的……”
声音到此为止,盘古脆弱的肉体无法支撑他再说下去,上面数万米的水压下来,将他这副躯体彻底压成了碎片。
“啪嗒”,失去主人的盘古斧从他身上脱落,往水下沉去,白衣女子眼明手快一把握住,收了起来。
她心里又是惊讶又是困惑,翻来覆去的把盘古的半句话念叨了几遍,依然不得其解,她转头看到雨歌小姐还浮在水中,盘古罩在她身上的那点土黄色神力还在,保护她不被水压所伤害。白衣女子叹了口气,玉手一招,将雨歌小姐抓在手里,打道回府。
在她身后,一点土黄色的光芒在水波中轻轻荡漾,远处游过来一只鱼头水怪,看到这点光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阿呜”一口吞了下去。
鱼头怪顿时全身一震,将两只灯泡眼闭了起来,过了几分钟才重新睁开,那两只红色的眼睛却已变成了土黄色,它摆摆尾,摇摇头,竭力低头想要看清楚自己的身躯,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它在原地怔了半晌,忽然张开嘴来,发出一声愤懑伤痛到极点的咆哮,然后搅起漫天水响,远远的游走了。
可以预期,之后的漫长岁月里,我们的盘古魔神只能化身鱼头水怪,忠实执行创世神的使命,阻隔三界生灵穿梭往来了。
“可是……我还活着,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盘古将两排白森森的鱼牙咬得格格直响,引得旁边的同类一个劲的朝它看:“贱人,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你等着……等着……先等我十万年再说吧……”
且说小开潜到宫殿外面,藏在巨石后仔细观望,神识弥散开去,找不到宫殿外有任何机关,他大着胆子飘过去,贴着宫殿的外墙悄悄走了十多米,始终找不到什么入口,便干脆走到门口,去打量那两扇宫门。
宫门紧闭,上面看不到有锁匙开关的痕迹,显然是使用阵法控制的,小开这当儿总算记得小熊猫的好处了,只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还得自己想办法。
小开又走到墙边,沿着围墙往后走,眼看走到宫殿侧面了,便从耳边掏出定天棍,一咬牙,也不管那么多了,找到围墙最下方一个角落,一棍子捅去。
定天棍硬度五界第一,顿时把围墙捅破了一个窟窿,小开屏息凝气,神识扩散开去,尽量往里探,里面静悄悄的,连半点响动都没有,显然,刚刚那一捅没被发现。
既然如此,那就捅吧。
小开手上不停,眨眼间在墙角开了半米口径的一个口子,他在伯格家族时钻了足足一个月的狗洞,早就经验丰富,自然轻车熟路就钻了进去。
第六章 偷窥无罪
这宫殿从外面看来气势巍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戒备森严岗亭密布的情景,可是真正进来后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小开站在无遮无拦的后院里,四面环顾居然都找不到一个人,忍不住有点发怔。
这里已经没有水了,宫殿的主人用大神通将这方圆上万平的土地都隔离开来,抬头看,幽暗的河水在头顶轻轻荡漾,低头看,院中有花有草,倒是颇有雅趣。
小开穿过后院,眼前是一排粉红色的厢房,看上去温馨柔和,显然是出自女性手笔,他此刻正在厢房背面,看到后面有窗,便轻手轻脚溜过去,贴在最近的厢房窗边往里看。
房间里收拾得十分朴素,除了一张床几张椅子外空空如也,贴着墙的绳索上挂着一袭淡黄色的披风,小开看着眼熟,心道:“这披风我怎么好像见过?”
思绪正转到这里,就听到“吱呀”一声,却是房门打开,一个黄衣女子盈盈走入,可不正是刚才勾引接引使的那位么?
小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动不动的趴在窗台上。水底光线幽暗,虽然宫殿中镶嵌了许多夜明珠,但是总的来说,视线依然影影绰绰不太清晰,黄衣女子的视线往窗台这边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居然没有看到小开,又漫不经心的转过头去,轻轻在床边坐下,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喟叹来。
她此刻没有施展魅惑之术,那种让人迷乱的力量也就不复存在,小开听了这声叹息,更是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可是想来想去,始终想不起来。
黄衣女子站起来,双手探到腰间,去解裙带,看来是要换衣服,她身躯半转,正对着窗台方向,眼神从窗边扫过,竟然还是没看到小开,小开感觉有些尴尬,本不想偷窥人家宽衣解带,可是此刻自己就在对方的注视之下,恐怕稍微动一动就会被察觉,只能硬着头皮坚持着,连眼神都不敢稍动。
黄衣女子双手在腰间“悉悉索索”忙了一阵,伸手轻轻一扯,长裙便从身上飘然滑落,她的皮肤白皙如玉,在夜明珠的照射下闪闪生辉,小开只觉得一片炫目的雪白骤然呈现,顿时心头为之一荡,男人的本能顿时发作,两只眼睛刚才是不敢闭上,此刻却是不愿闭上了。
黄衣女子的身材当真是完美无缺,曲线起伏恍若天成,每一分每一寸俱都美妙得难以形容,小开看惯了裸体,倒还不至于当场昏头,可是心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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