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风云录
隐在一旁观看的闲老头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而那大和尚也是一惊道:“你爹是东海沧澜城主?”
那少年见对方模样以为是被自家名头镇住了,不由得挺了挺胸得意道:“怕了吧?看你是个出家人本公子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磕头道个歉就放你一条生路,到时候别等我爹来了,哼哼!”
谁料那大和尚闻言大怒道:“你***!别以为我怕了那姓薛的,小子!你爹不会管教你就让爷爷我来教教你!”话音一落,迈开大步便冲了上去。
那少年见报出了家门没有唬住对方,反而惹得对方向自己冲来,早已吓得满脸苍白,手足无措,情急之下急忙把手中宝剑使劲地对着和尚一扔,撒腿就往后跑,还对着半空拼命大喊:“爹!快救命啊!爹!”
那宝剑隐隐泛着红光,虽然被人慌乱扔出,却化作一道凌厉的红色剑影射向那大和尚,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那大和尚却不闪不避,口中“咄”地一声吐出一口真元瞬间便将飞剑击开,依旧张开双掌朝那少年抓去。
就在那大和尚的大掌要落在少年身上的时候,空中却传来一声冷哼,一个阴沉的声音喝道:“好你个疯和尚,我没来找你,你却自己找上门来了!”紧接着,一道红光破空而来,而且越来越大,待快要飞到和尚头顶的时候居然犹如小屋般大小,看模样像是一个燃烧着火焰的罩子。
那和尚一见来物,满脸惊容,急忙舍下那少年,大嘴一张,一道金光顿时从口中射出,化作一柄巨大的铲子握在手中,奋力一挥,带着一片金光狠狠砸向兜头而来的红色火罩。
那红色火罩被那和尚的铲子一击,势头一止,不再向他罩下,却开始在和尚头顶滴溜溜地不住打转。随着红色火罩的不住转动,那罩子上的火焰越来越盛,当那火焰渐渐地转化成金红色的时候,一阵龙吟从罩子内传出。
那大和尚见状满脸严肃,如临大敌,可无论他如何闪躲,那罩子始终在他头顶盘旋。就在他避无可避的时候,那罩子内忽然飞出三条金红色的火龙张牙舞爪地向他卷来。那大和尚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沉腰站定,双手抡起那柄巨大的铲子舞作一面金色的盾牌挡在自己面前。
就在此时,那三条火龙正好迎面撞向那面金色圆盾,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震得简云枫耳朵嗡嗡直响,再看那大和尚也硬生生地被火龙击退了数丈,地上被他双脚划出两道极深的痕迹。不过,那三条火龙虽然并未消失,可是却也无法突破大和尚舞起的那面金色盾牌,大和尚对着半空笑道:“你***,姓薛的,你还是这点本事就想对付爷爷我?”
空中那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哼!你这秃头别得意太早,今天你别想就这么离开!”
那声音刚说完,居然又有三条浑身冒火的红色火龙从罩子里冲了出来,分成三个不同的方向向那大和尚冲去。
那和尚勃然变色,可他此时却再也腾不出手来对付了,眼看火龙就要烧到他身上,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清风从简云枫身边刮过,一个灰色的身影稳稳挡在了大和尚身前。
那和尚一见来人,顿时大喜,忽见来人身形一变,立刻化作三道灰影迎向那三条火龙,牢牢地将其制住动弹不得。
此时,那红色火罩里面再也不见有火龙出来了,渐渐的,红色火罩停止了旋转,而那六条火龙各自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便被收回了罩中。
“古兄,莫非你也要来插一手么?”那阴沉的声音又一次想起,不过此时简云枫却惊奇地发现空中居然飘来了一顶金红相间的华丽轿子,不过那轿子并无轿夫,就这么诡异地向场间落下,空中那巨大的红色火罩此时也缩小化作一道红光飞入轿内,简云枫只见那轿帘微微动了一下却看不见轿中情况。
而那本来滚倒在地的少年急忙爬起来躲到轿子旁边,带着哭腔道:“爹!您,您可来了!再来一步孩儿就要遭了那和尚毒手了!爹,您千万不要放过他!”
谁知那轿内的人却气道:“住口!你还嫌闯祸闯地不够么!”
少年闻言,脸色一青,满眼怒火地瞪了那大和尚,闭着嘴巴不再多言。
伸手援助和尚的灰影正是和简云枫一起在一边偷看的闲老头,只见他叹气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两个都斗了几十年了,也该歇歇了。”
那和尚低头不语,可轿内却传出一声冷笑:“哼!这死秃头别想我这般轻易就放过他,这次看在古兄的面子上暂且不究,古兄,今日就此别过,三月初三我们昆仑再叙!慕白,我们走。”
那顶华丽轿子似乎并不想多留,卷了那少年便破空离去,掉落在一边的那把红色宝剑也化作一道红光追随而去。
第二十三章 借酒浇愁
见两人离去,闲老头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道:“臭小子,出来吧。”
简云枫才拍拍衣服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只东张西望的金色怪鸡。
走到那大和尚面前,知道对方是闲老头的老相识,简云枫便拱手道:“茅山派简云枫见过大师,不知其大师如何称呼?”
还未等那和尚开口,闲老头便取笑道:“大师个屁,别看他秃了个脑袋发亮就是大师,他就是一个假和尚。”
那大和尚刚要和简云枫见礼,一听闲老头这么一说便怒道:“爷爷我假和尚怎么了,***,比你个臭牛鼻子好多了,明明是个破道士却还死不承认!”
“道士?!你说谁是道士?你敢再说一遍老子是道士看看?你个死秃驴!”闲老头闻言也立刻暴怒了起来。
“你!爷爷我说的就是你!你个臭牛鼻子!”
“反了反了!要不是刚才老子帮你,你个死秃驴早被那老顽固烤成熟驴了!”
“你还有脸说!当年要不是因为你,爷爷我也不会被那死顽固追杀了这么多年,臭牛鼻子!”
看着两人如斗鸡似地吵得脸红脖子粗,简云枫只能尴尬地站在一边,心中却是很好奇为何那个和尚被称作假和尚,还有就是那个闲老头为何很讨厌别人说他是道士。
两个高手便你一个臭牛鼻子,我一个死秃驴地足足骂了半个多时辰,到最后实在骂得无聊了才慢慢停了下来,但是两人却还是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服谁。
简云枫估计两人也没多少力气吵了,急忙借着与大和尚套近乎的借口将两人劝了开来。
大和尚气呼呼地对着简云枫说道:“小娃娃,我看你年纪轻轻可莫要被这牛鼻子带坏了,这骗吃骗喝的吝啬鬼!”
“你说谁骗吃骗喝了!我吝啬?你给我把那三花云芝吐出来!”
“呸!那是爷爷我用食神食谱给换的!”
见两人又要开始吵,简云枫赶紧上前劝住,拉住破口直骂的闲老头道:“闲老前辈,您老消消气先,您看这天也快黑了,您老肚子一定饿了,我刚才看到前面有家酒家,我们还是抓紧点去吃点东西吧。要是去晚了估计就都是些剩菜剩饭了。”
谁料那大和尚一听赶紧也凑了过来笑道:“小娃娃,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啊?”
简云枫道:“我和闲老前辈是去昆仑山,不知大师欲往何处?”
“哦?正巧,我也要去那昆仑山,正好同路,小娃娃,你们这是要赶去吃饭吧?刚好老衲我也饿了……”大和尚说到这里便停下,笑眯眯地看着眼简云枫。
简云枫听到这里哪还有不明之理,看这和尚模样估计又是个吃白食的,不过算算路程也就几天了,自己包袱里还有不少银两,便急忙笑道:“既然大师顺路,那何不结伴而行?前面不远处就有家酒家,大师何不一起去吃一点?”
那大和尚闻言看向简云枫的眼神也带上了七分笑意,心中大乐:这小娃娃真是聪明懂事,看那臭牛鼻子模样这一路上定是好吃好喝的了,既然遇到我也不能白白错过了。当下也不再推辞,跟上两人脚步往外走去。
闲老道见了嘴里哼道:“也不知哪个才是骗吃骗喝的。”
那和尚此时却拍着简云枫的肩膀满脸堆笑,当做没听见般不去理他。
三人一鸡便一路走出了树林,果然遥遥望去能看到远处山脚下有个小村庄,时值黄昏,山脚下却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
简云枫心中暗暗好奇,这冬日里昼短夜长,太阳落得早,一路上那些山里人家总是要等天基本黑了下来才会生火做饭,怎么这里这村子似乎晚饭特别早。
待三人走得近了,果然发现路边有一家小酒家,一面老旧的酒旗斜插在门梁上迎风招展,旗上那个“酒”字也已经模糊不清,不过从店内飘出的那阵酒香却是惹地闲老头和那大和尚肚中酒虫瘙痒难当。
那大和尚哈哈一笑便抢先进了酒店,扯开铜锣般的嗓门喊道:“掌柜的,先来两坛好酒,再上几个好菜,这菜么你就瞧着拿手的上,摆满一桌就行。”说完,找了张最大的桌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闲老头和简云枫进了店内,也在边上坐下,接着那只金色怪鸡也一下跳到了桌子最后一边,两眼放光地等着吃喝了,三人一鸡倒是刚好凑齐了一桌,只是模样怪了点罢了。
这时,大和尚才开始注意起坐在他对面的那只金色怪鸡,一路上光顾着和简云枫套近乎却忽略了后面跟着的这怪异家伙。那怪鸡见对方不住地打量自己,顿时不爽快起来,金色眼珠子一瞪,也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对方来。
大和尚被那怪鸡瞪得一楞,悄悄转过头去小声问闲老头:“咳咳,我说老闲啊,这鸡是你哪里捉的?很肥嘛,你看这鸡腿肉……”
那闲老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捉他,这是那简小子的鸡,你问他去。”
大和尚闻言一呆,急忙擦了擦嘴角口水,掩去脸上尴尬神色,讪讪地对简云枫笑道:“简兄弟,你的鸡果然灵性十足,气势不凡呐!好鸡,真是好鸡!”
简云枫看着大和尚模样,心中暗笑,便也随口应对了几句。
说话间,两坛子酒和一碟酱牛肉,一盘花生米被店小二端了上来,掌柜的也跟在后面对着三人满脸歉意道:“三位客官,真是对不住,小店里没有肉食了,只有些面食和素菜,酒倒是还有不少。”
那大和尚一听,当即不快道:“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村子里前后就你一家酒店,你这后面便是座大山,平日里莫非连些山禽走兽也打不到么?我看你店里墙上也挂着不少猎具,看模样也不是什么摆设之物,你莫非是怕我等没钱付账不肯拿出来么?”
见客人发怒,那掌柜急忙躬身解释道:“这位客官还请息怒,不是我不肯拿出来,实在是小店确实没有新鲜肉食了,若是您不信,您可去厨房看看,若是真有,我便分文不收地做来给几位客官吃。”
见对方说得诚恳,大和尚也不好发怒,只是重重哼了一声,端起面前的酒碗,满满倒上,咕噜咕噜地一口喝了个干净。
那掌柜也一脸愁容地立在边上不知道如何处理,看着那和尚高大凶狠模样,心中早已害怕不已。倒是闲老头看着不忍,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为难你,那便做些热菜上来吧。”
那掌柜的一听如蒙大赦,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冷汗,告了声罪退下亲自去厨房吩咐去了。
而简云枫看着那大和尚一碗一碗地喝着酒,还不时地夹起几块酱肉塞进嘴里,倒是暗暗称奇:难怪闲老前辈刚才骂他作假和尚,原来是个酒肉不禁的和尚。
这时,闲老头和那大和尚已经喝开了,那只金色怪鸡也不甘落后,对着简云枫咕咕叫了两声,伸出翅膀指了指简云枫面前那口大碗,示意自己也要喝。
原来适才店小二只给了他们三口酒碗,那金色怪鸡面前却是空空如也,简云枫无奈,只好将自己的碗放在它面前,还亲自拿过一坛子酒给它倒上,那怪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酒碗,直到倒得溢了出去才肯让简云枫撤手,兴奋地咕咕叫了几声,低着脑袋一口一口地啄了起来。
那掌柜的见状,急忙又让人拿了口碗给简云枫,一脸惊愕地偷眼打量着那只埋头喝酒的金鸡。
这酒是店家自酿的酒,酒色清澈,入口微甜却后劲十足,简云枫喝了半碗后顿时感到丹田处涌上一道滚烫的热气直至喉间,身上寒气也是一驱而散,不觉暗呼过瘾。
闲老头和大和尚喝了一半渐渐开始说起话来,完全不似刚才那不死不休地吵嘴模样,倒像重逢老友那般相互对饮闲聊。
闲老头问道:“我说和尚,你这次怎么也要去昆仑山,莫不是也要去参加那道修会?”
大和尚道抹了抹嘴道:“可不是,四苦那小老儿这次好像有什么急事出门,也没说明什么事情就匆匆离开,派了人来寻我,还带了那昆仑山的请柬来,吩咐我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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