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风云录
“茅山派?!这里还有茅山弟子!呔!那个茅山派简什么的,想你茅山此等大派,居然无一人敢上台比试!岂不丢了你祖师的脸!”
也不知道这金人是什么年代出来的人物,居然还知道茅山派,而且还认为茅山派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泱泱道派,他却不知,这茅山派早就只剩一人,无一人敢上台比试这句话也有点不着边际了。
一听这话,众道门弟子也有点不解:这茅山派居然还是大派?我怎么就没听说过。
不过,那金人既然指名道姓地让简云枫上台比试,而且刚才那只该死的金色怪鸡还是他的东西,简云枫就算再千百个不愿,也只能在众人的责怪和好奇声中上了擂台。就算明知打不过,可这时候乃是关系师门威望的关键时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而且,他这番上台比试却不似前面三人那般满场叫好,更多的却是愤怒的叫声。
这其中的苦楚,也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地品尝了,看了眼那只始作俑者的怪鸡,简云枫此时也不知究竟是该怒还是该笑,眼下也只能运气全身解数好好对敌了。
简云枫上了擂台,稍稍平复了下心情,皱着眉头将那金色怪鸡抓起,也不顾它胡乱挣扎,一把将它扔了下去,这才拍拍手苦笑道:“在下茅山派简云枫!请阁下赐教!”
那金人好奇地打量起了简云枫,眼中金光熠熠,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也破天荒地拱手施了个礼正色道:“南岭天师府钟家,钟离!请赐教!”
南岭天师府?天师府不是在龙虎山么?怎么南岭还有个天师府?钟家到底是什么门派?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而且这茅山派到底又是什么来历,为何这个修为高深的钟离对他这么恭敬。一连串的疑问开始在众人心中响起,而那张羽颜看着台上那两人,也一脸惊容。
她可是知道这天师府天下就这么一家,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天师府,而且这钟离最多也不比自己大了多少,可一身修为却这般精深,对方是友是敌?莫非是冲着我张家而来?那个可恶的简云枫果然在此,不过他茅山派到底是有何来历?爹爹虽然提过但却也并未多说,可现在看来似乎还是一个实力高强的门派,可似乎听弟弟说他还是茅山派的掌门,而且整个茅山就剩下他一人了,那他门中的那些前辈高人到底去哪里了?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而此时,那五个在擂台后面的老道士,此时终于互相对看着摇头苦笑起来。
其中那个最老的老道士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果然是钟家的人,而数百年不入世的茅山弟子居然也会来此,这天下,莫非真的有事要发生了么?”
接着,那个昆仑派的老道士站了起来向另外四人施了个道号,便匆匆地往昆仑大殿行去。
再看台上两人,简云枫似乎也料不到对方居然这般有礼貌,愣了愣神,却又听对方抱了抱拳说道:“我娘说这天下道门也就剩那茅山派还有点风骨,其他都是蛇鼠一类,简兄既然是茅山弟子,那必定是修为高深,钟离这可就不客气了!请!”
简云枫也不知对方为何说出此言,不过见对方摆开架势了,那自己自然也不甘示弱,脚步微错,空着手像模像样地摆开了姿势。
钟离见对方居然空着双手,金枪一振,皱眉道:“不知简兄用何兵器?”
简云枫却微微笑道:“你放马过来便是,我不用兵器。”话虽然这么说,可他确实是有苦难言,想起自己身上就一管老旧的竹笛,到现在都不知道有什么用处,这个时候可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还不如托下大装下高手,到时候就算输了也不至于太过丢人。
钟离见对方这般托大,还真以为他是什么了不得的高手,心中虽然有怒,可这回是冲着整个天下道门寻仇来的,可不管什么占不占便宜了,便也不收起金枪,就这么大步一迈,向简云枫冲来。
简云枫见对方说打就打,还未做好准备,那金光灿灿的枪尖已经到了面前,来不及细想,急忙将那十二地支阵步施展开来,一下便到了钟离的身后。
那钟离眼前一花便失去了对方踪影,心中大骇,不过他一身修为可不是闹着玩的,感到身后传来的气息,前冲的身子不停,那金色龙枪却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甩手向后刺去,一招流畅至极的回马枪也顿时引来了台下几声情不自禁的叫好。
而简云枫也只好再次施展奇妙的步法,身形一闪出现在别处,让那金枪又刺了个空。
接下来一幕,便是那钟离一杆金色龙枪化作漫天枪影不住刺向对方,而简云枫却仗着十二地支阵步的神出鬼没,在枪影中犹如一叶怒海扁舟般左躲右闪。
台下观看的蒋问不禁赞了一句:“原来简兄居然是深藏不漏的高手,光这一套身法就已经让我自叹不如了,唉。”
同时,那张羽颜看了也不禁对简云枫收起了轻视之心,扪心自问,她也没有丝毫把握能够击中简云枫,虽然自己修为极高,但是对方若是仗着这个身法一味闪避,自己却也无可奈何。
而台下众人也俱都是一般想法,刚才的不满和责怪也渐渐消失。
可钟离此时却将金枪一收,跳至一边,怒道:“你居然这般轻视我,看来不拿出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出手了!”
简云枫闻言却只能暗自苦笑,不是他不肯出手,在那般狂风暴雨的攻击中,自己能闪避已经是竭尽所能了,哪里还有空去还手。
钟离却不知道他的想法,还以为他是有心藏私藐视自己,只见他双手用力握住枪身,口中一身怒喝,双臂肌肉似乎膨胀了数倍,那金枪忽然间金光大作,一声龙吟从枪内传来。
简云枫一见便知道对方极招已经上手,神色一紧,也赶紧聚起全身真元,右手微抬,紫光一闪间,四道灵气四溢的符箓凭空画出。这画符的功夫简云枫是越来越熟练,而且速度也越来越快,这四道符在两个呼吸间便已经完成。
这一手临空画符之术也引起了台上一片叫好之声。
简云枫符箓画好的同时,那钟离极招也已经完成,只听他“开”的一声,那杆金色龙枪居然化作一条怒啸的金色长龙,夹带着风雷之势,张牙舞爪地射向简云枫。
简云枫赶紧将符一推,两道紫光分别上天入地,还有最后两道却全部隐入简云枫的体内。
只见同样是一条咆哮的水龙拔地而起,盘绕着卷向那条金龙,不过只是将那金龙的势头一阻,便被撞得粉身碎骨,变成一片水雾弥漫空中。
不过那片四散的水雾眨眼间又汇聚成型,依旧挡向金龙,而简云枫此时也是身形一变,两个一模一样的简云枫出现在台上。
这两个简云枫在金龙的庞大威势之下也只能四处躲闪。,若不是有那条水龙经常在关键时刻加以阻止,早已被金龙击中。
而此时空中忽然降下六金六银十二道光芒,落在钟离身边。
钟离定睛一看,只见十二个半人多高的金银天将团团围住了自己,而且还按照一定的规律开始移动起来。
正当他讶异之时,那十二个天将居然同时向自己攻击过来,而且那十二道凌厉的攻击一前一后,封住了所有退路,而且隐隐包含着极为玄妙的配合。
虽然凭着自己的修为躲过了多数,但是身上依旧被击中两下,虽然不是很痛,却也让他无暇四顾,而且那十二天将如潮水般延绵不断的攻击让他几乎应接不暇,时不时便被击中几下。
这无休止的进攻虽然不能让受伤,却让他忍不住怒气上涌,可又拿对方毫无办法,自己每一出拳每一伸腿都似乎早已被对方料到,根本无法击中十二天将中的任何一个。
不论他是用道术攻击一片还是紧盯着一个紧追不舍,都碰不到对方一丝衣角,而且有时候那些本来就在眼前的天将会忽然之间在面前消失换个地方攻击自己。
就在钟离恼火之时,那条金龙终于击中擂台上的两个简云枫。
台下众人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就当众人以为简云枫会重伤失败之时,那两个简云枫却诡异地消散在空气之中,而那条水龙也终于撑不住化作一滩清水落在了地上。
看着台上这一幕,大家都迷惑不解:那简云枫人呢?
而只有张羽颜,谢凌风和受伤的灵虚子,似乎皱了皱眉头,眼中露出一丝惊讶来。
此刻,钟离却依旧被那个十二天将弄得满肚子火,看到金龙解决了两个简云枫,只是愣了愣神并未多想。
忽然,他感到灵台传来一丝颤动,紧接着,他又感到背后一阵阴冷至极的恐怖气息传来,钟离顿时回过神来,大喝一声:“不好!”情急之下,周身气势大涨,那不败金身又一次出现在他的周围。
不过却因为事出突然,那不败金身还未全力展开,他背后一个淡青色人影已经显出身形,右掌轻轻地向他按去,隐隐的,手心里似乎还有一点绿光,诡异地跳动着。
原来简云枫一开始在自己身上施展的两道符箓其中一道居然是隐身符,但是他知道这隐身符瞒不过钟离,便又用了两个分身和六丁六甲摆开十二地支大阵迷惑对方,果然如他所料,钟离在毫不知情下让简云枫近了身。
这一道掌看似飘忽,不过掌心那团阴火可不是寻常的东西。
只闻“啊”的一声震天怒吼,夹杂着三分痛苦和七分怒火,钟离此时全身金光大盛,那不败金身被他催至十二分,终于抵消了那一小团沁骨噬魂的九幽阴火,不过却也受了不小的内伤,他此时感到五脏六腑一片冰凉,胸口烦闷呼吸困难,喉间强忍一口热血咽了下去。看他那金光黯淡却一片铁青的脸色,就知道不好受。
而简云枫却安然地立在另一边,十二天将也因为元气耗尽而消散,不过众人看这模样便知道这一回是简云枫站了上风,顿时,一片叫好之声此起彼伏。
简云枫此时虽然站了上风,可却一脸严肃,心底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九幽阴火连千年狐妖都能烧伤,居然被他的不败金身挡下,这次若不是他大意,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钟离此时也终于缓过气来,愤怒地看着简云枫道:“果然不愧是茅山派镇派绝学,简兄好精妙的道术!既然这般,那我钟家家传绝技倒真要好好领教一番了,到底是你茅山派的九幽阴火厉害还是我钟家的奴鬼之术厉害!”
第三十二章 紫案丹书
简云枫想不到这钟离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使出真正绝招,听完对方那番话,心中也不住打鼓,自己这阴火偷袭一次乃是侥幸,第二次再想要击中他可就再无可能。而且这阴火自己也才修得第一层,根本无法发挥出诸般妙用,对方口中所说的奴鬼之术到底是何法术?莫非和我茅山的五鬼搬运术有所相似?乃是驱使这天地间鬼魄阴气的道术么?但是我茅山的五鬼搬运术似乎只能凝聚一丝游离阳间的鬼气,听自己驱使,在常人不知觉的情况下搬运些轻便的小事物而已,偷鸡摸狗倒是不错,可是听他口气那奴鬼之术似乎威力巨大……
还未等简云枫想明白,钟离却已经开始施法,只见他伸手召回金龙,化作一枚极细的金针纳入怀中,接着又掏出一方造型古朴的紫色玉石。钟离神色恭敬地捧着玉石,口中念道:“紫案奉丹书,鬼神皆应诏;吾身为天引,封神一笔消!”接着,随手将那紫色玉石抛向空中,全身再一次凝聚金光,不败金身之术再现,牢牢护住钟离全身。
就在钟离念完道咒抛出紫玉的那一刻,观战的那几个老道士再也坐不住,大喝道:“住手!”说话间便要上前阻止。
谁知钟离怒目一扫厉声喝道:“这可是公平比试,莫非你们还想阻止不成?可笑这天下道门就这么点气量?五百年前那事还想重演么!”
一听此话,那几个老道士顿时语塞,面色阴沉,却不再上去阻挠,其中一个叹了口气对在场众人道:“各派弟子皆退后百步,等下无论出现何事皆莫要惊慌,我等自会护得周全。”
在场众人听着面面相觑,不过见前辈发话,急忙都后退百步,脸色怪异地盯着台上,心中也为简云枫暗暗捏了把劲。
昆仑大殿内,正殿重阳殿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端坐在最上方,观其容貌居然是玉珠峰上和闲老头对话之人,下面排着十数张小方桌,每桌后面皆坐一人,桌上摆满各类仙果琼浆。
左右最上方的两席,分别是一个秃头执扇的胖老头和一个手执拂尘的冷脸瘦老道,接下来几桌是十数个飘逸出尘的修道者,道俗不一,张若虚和韩玉容也赫然在列,不过两人位子却隔了老远。
就在几人闲聊甚欢之时,一个老道士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在座众人施了个礼,便转头对正上方的白须老道禀报道:“掌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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