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风云录
看着简云枫模样,蒋问更是不信了,就在他咄咄逼问之时。
“不错,他是还没有修成道家金丹。”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将两人打断。
简云枫正要庆幸得救之时,却忽然身子僵直在了原地,这声音好熟悉……不会是她吧?
果然,张羽颜一脸冷笑地站在两人背后,那只倒霉的金色怪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被她擒住,绑了个结实,一脸求救地看着简云枫,可简云枫此时想跑都来不及,还哪有心思去管它。
“师……师侄女……哦,不不,张,张姑娘,你……你别来无恙啊!”简云枫讪讪道。
蒋问也急忙拱手施礼道:“张姑娘好,在下蒋问;不知姑娘有何事找我们?”
张羽颜却是不去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简云枫,晃了晃手中那只怪鸡道:“哼哼!要想拿回去,明日你亲自来找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进了昆仑大殿。
简云枫今日心神受激过度,又被张羽颜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要挟,又怔在了原地。
而蒋问此时却是一脸暧昧地看着他,怪笑道:“嘿嘿,简兄,看来你不但运气好,而且艳福也不浅呐,哈哈!”
简云枫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
第三十五章 无耻师叔
昆仑山玉虚峰,有一处别院就建在昆仑大殿后侧,此处专门是用来招待那些道门子弟的住处,每个门派都有一个庭院。虽然山势偏高,但是在太极图的守护下,玉虚峰顶依旧和山下一般温暖,一片春意盎然,再加上沾染了不少道家仙气,更是一派仙家胜地之美景。
而其中一处小别院内,一个青衣少年却无心欣赏身边美景,一脸愁容地坐在院内,口中讷讷道:“是去呢,还是不去……”这个问题似乎困扰了他整整一个早上,一直就这么呆坐在这里思考。
终于,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自言自语道:“还是看天意吧。”手中握着那枚铜钱,拧着眉头似乎觉得又有什么不妥,仔细思考了下,又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一共四枚放在桌上。
叹了口气复道:“若四面全是正面,那我就去,若有一面不是那便不去了,金兄啊金兄,我也不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我这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且看天意吧!”自我安慰般地念叨了两句,便要开始抛铜钱。
就在这时,一个捎带稚嫩的声音传来:“师叔!简师叔!总算找到你了,我爹让我过来喊你!”
正在简云枫纳闷之时,张羽川便一脸乐呵呵地跑了过来。
“哦,师侄啊,这么早有何事?”
“我也不知道,我爹好像有事来找你,便让我过来叫你。”
“如此,那我们走吧,对了,你姐姐也在?”
“她啊?一大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们快走吧,等下我爹等急了又来骂我。”
路上,张羽川问道:“师叔啊!方才我看你摆着四枚铜钱,莫非是在卜卦么?”
简云枫一楞,讪笑道:“嗯……对,是在卜卦!”
“哇!师叔,您可真厉害,居然还会卜卦!我听说你昨天大发神威,赤手空拳便把那姓钟的恶人打下台去,还听说他招出个巨大无比的恶鬼也被你几个雷炸得灰飞烟灭,我那几个师兄亲眼所见,对你可是佩服得紧啊!我可是您师侄,日后你可要多指点指点我!对了,师叔您刚才那是什么卦啊?怎么用四枚铜钱?”张羽川一脸兴奋道。
“呃,刚才啊……那是四象生死卦,测生死福祸所用。”简云枫面不改色道。
“哦,那如何测呢?”张羽川好奇道。
“嗯……师侄啊,你以前学过卜卦么?”
“没有……”
“哦,这样啊,我那四象生死卦就是用来测福祸的,你若有事出门,拿出那卦测下福祸,只需将四枚铜钱抛起,落地后,若正面居多那便是福卦,若反面居多那就是好凶卦了,若正反各居一半,那便是福祸参半,但凭天意了。”简云枫见对方并未学过卜卦,便放心胡诌道。
“哦,这么简单啊,可我怎么听说他们卜卦前还要沐浴更衣,斋戒三天,上请三清下拜地母,师叔你那卦不需要么?”张羽川一脸狐疑。
“那些都是下乘的卜卦,只能算算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那卦可是茅山不传之秘,若不是你是我师侄,我还不告诉你。你可知这天下最最上乘的东西都是最简单的,所谓大道无形,那些看似复杂华丽的东西其实都是没什么用,迷惑世人双眼罢了。”简云枫一脸正经道。
“哦,原来如此,多谢师叔教诲!”张羽川被他唬得一楞,立刻就信了十分。
这一番话导致他日后出门前都会拿出四枚铜钱来测这一趟的福祸,旁人见了不解,他便自豪道:“你懂什么,这可是我师叔亲手传给我的四象生死卦!乃是茅山派最顶尖的卦术!茅山派知道不?”旁人一听是茅山派,便立刻信了几分。此乃后话。
天师府的别院离的不远,半柱香功夫两人便到了。
张若虚早早在院内等候,一见简云枫来便急忙上前摸着他脉象查探,见无异象,有仔细看了看他身上有何不妥之处。
简云枫咳了两声道:“师兄早,昨日我并未受伤。”
张若虚一脸惊讶道:“我明明看到昨日有两道劫雷劈在你身上,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上回你被劈可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康复。”
简云枫摇头苦笑表示不知。
张若虚前前后后将他打量了一番,依旧百思不解,当他看到简云枫腰间那管老旧的竹笛,目光一滞,可仔细一查看却也发现只是极为普通的一件事物,半晌,他才道:“看来可能是那鬼物天性至阴,吸收了大量雷力,那两道劫雷虽然落在你身上,雷力却已经所剩不多了。”简云枫想想也有道理,可能就是这么回事了吧。
不过张若虚又道:“师弟啊,日后你可不能胡乱使用这雷法了,这次侥幸还可,若哪天真有两道劫雷劈在你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了。”
简云枫连忙点头称是,若不是昨日情况实在过于特殊,他也不想用这种伤敌三分自损七分的可怕道术,昨日那被劫雷劈却毫无损伤的诡异情况可不想冒险再试,那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接着,张若虚又问起了一些简云枫离开天师府后的事情。
就在两人闲聊之时,张羽颜却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一见简云枫居然乐呵呵地坐在自家门口喝茶闲聊,红颜大怒:“好你个简云枫!我昨日那话你莫非当了耳边风么!害我白等一个早上,你倒坐在这里喝茶?”
还没等简云枫开口,张若虚却喝道:“颜儿!不得胡闹!怎可对你师叔这般无礼,还不道歉!”
当他看到自己女儿手中还倒提着一只金色怪鸡,好奇道:“你手上又是何物?”
简云枫轻咳道:“这是我茅山之物……”
张羽颜却气道:“你还知道是茅山之物?你莫非不想拿回去么?”
张若虚皱眉道:“这既然是你简师叔之物,为何在你手里,还不还给你师叔。”
谁料,张羽颜却道:“你还好意思说!爹!这该死的怪鸡,它……它居然……”
“它怎么了?”看着简云枫一脸尴尬之色,张若虚也不禁好奇。
“它!它……”张羽颜也不知是羞于出口还是气得说不出口。
“爹;简师叔的鸡把娘栖凤谷的孔雀给勾引了。”还是张羽川出来解了姐姐的围。
“哈哈!好啊!干得好啊……啊!不不……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事来!”看到女儿勃然变色的神情张若虚急忙改口道。
“不过,颜儿啊,这也不能怪你简师叔,这万物生灵它也有自己的诸般自由,男女之间的爱慕就算是畜生也有资格,我们也不好多加干涉不然就是有违天道了。况且这乃是茅山之物,说不定对你简师叔是重要之物,你这就还给他吧。”
见张若虚帮衬,简云枫也急忙道:“正是,这鸡虽然顽劣,可它也是我茅山守山神兽遗脉,师侄女啊,既然事已至此,师叔我也只能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了。”反正茅山派守山神兽自己也没见过,何况他们了,当务之急为了把这怪鸡拿回来,简云枫又开始胡诌起来。
张若虚一听是人家山门守山神兽遗脉,更是正色道:“颜儿,你看你师叔都给你道歉了,这事就这么作罢吧,而且此物对茅山派意义非凡,你可不许胡闹了。”
张羽颜见两人一唱一合,眼圈一红,一把将那怪鸡朝简云枫狠狠扔来,抛下一句:“还你!别以为就这样算了!”便扭头跑了出去。
张若虚喊之不及,也便只好随她去了,心想反正是去找她娘诉苦了,便也不再担心。
看着简云枫手中那只金色怪鸡,张若虚却是一脸满意,乐呵呵笑道:“简师弟啊!此物真乃神鸡也!你日后可要好好待它啊……”
看着张若虚那怪异模样,简云枫没由来地全身一寒,只能尴尬地笑笑。
两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会简云枫便起身告辞了。
下午,他又被栖凤谷弟子奉韩玉容之命请去叙旧,当他忐忑不安前去时,发现张羽颜居然不再,便大松一口气,和韩玉容闲聊几句直至黄昏才离去。
第三十六章 山下老道
三月初三,这十年一届的昆仑道修会便在祭拜完三清祖师后开始了。
各式的仙果佳酿在忙碌的昆仑弟子手中传来传去,那些掌门长老之类自然是坐在殿内闲聊,而那些门下的年轻弟子们难得出来一趟,哪里还会和古板无趣的长辈们一起,早就三三两两地走得一干二净,只有少数几个特别得宠的弟子愁眉苦脸地被自己师傅勒令跟在身边,介绍给那些前辈高人一见。
不过,这昆仑大殿内还是没了往年那轻松的气氛,众人脸上虽然都故作轻松,但是心中都似乎压着一块石头般,隐隐约约能感到几分沉闷的气氛。而那昆仑掌教道一真人却似乎如没事人一般,自顾自地和身边几人笑谈着,好像前两日发生的事情根本未放在心上。再看那峨眉无佛寺的方丈惠空和尚,也是满脸堆笑,还不时和道一真人说上几句话。见两方的执牛耳人物这般作态,在座众人也不明所以,只能相互交换着眼神,希望从对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三百年前那几句箴言啊,若是真的一一兑现,那这个天下,这个道门……
简云枫此时却被那蒋问拉了出去,后边跟着的自然是那张小天师,这年轻弟子可就没那么多烦恼需要思考,而且三百年前的事,根本就无人知晓,那些门中长辈也自是不会主动和他们提起这些尘封往事。
简云枫这会可是大大出了名,虽然最后和那钟离一战不知谁胜谁负,但是那惊心动魄的道术对决可真让那些个年轻弟子佩服万分,时不时便有人上来打招呼,中间自然少不了那些羞答答的女弟子,甚至还有人居然来请教符箓之术,简云枫也都一一含笑回礼,丝毫没有一点架子。谦虚,和善,实力高强,这些都让简云枫在年轻弟子中很是吃香。
不过,这一点,却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
张羽颜,很明显,她此时心中很恼火,简云枫的真实实力她是一清二楚的,为什么那个家伙运气这么好!还有,那几个女弟子真是不要脸,居然抢着和他说话,他有什么好的,真是没眼光,哼!
还有一个便是那东海沧澜城的薛慕白了,他此时简直就成了一个笑话一般,那日自己居然一交手就被人打昏了丢下台来,这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丢大了脸。他可是东海沧澜城的少主,论背景论实力,本就是众人中的佼佼者,想不到现在居然被冷落一边。这会他心中恨不得将那钟离碎尸万段,再看那简云枫,他凭什么就这么出风头,那天他要是同样被对方打下台来,那自己现在至少也不会觉得这么丢脸,可他却偏偏和对手斗个旗鼓相当而且甚至隐隐占据了上风,这就让他妒火中烧,看向简云枫的眼神也露出一丝阴厉来。
是夜,昆仑派的一处厢房庭院内,两个老道士一前一后的站着。
“掌门师兄,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嗯,这段时间,昆仑派上下你就多照应着点吧。”
“可是,师兄……”
“我意已决,此事论请伦理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好,而且,此子乃是开启箴言之人,这天下道门的气运多半在他两人身上,此去路上我也正好仔细瞧瞧。”
见对方语气坚定,另外那老道士便也不再多言,施了个礼便离去。
院中,只有那道一真人望着星空出神,深邃的目光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三天后,那道修会终于结束,各派门人也相继告辞离去。
简云枫虽然结识了不少同龄道友,但是却因为没能亲眼见到昆仑山的毕方神鸟,心中也隐隐有一丝遗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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