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仙
出水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中,方慕南不论白天做什么,晚晚便都出阴神与小青相会。有时是到小青西湖水底的修行洞府,有时两人又一起出来夜游西湖,有时则又是小青到他的梦中。
很快的,八月份便匆匆而过。在这八月份的下旬,因有小青的相伴,方慕南夜夜都过的甜蜜而温馨。
时间开始进入了九月份,在这个月的九月十四号这一天。便是农历八月十五地中秋节。离救小青脱困的日子,已是所剩不多。不过方慕南却是又答应了母亲中秋节回家团聚过节。跟小青商量后,将救她地日子往后推了一天。
人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想来一天之差,太阴月华之盛也是差不了多少的。何况自方慕南布阵隔断了琉璃浮屠塔吸收灵气之后,随时日推移,小青也觉更有把握。迟一天,相应的,浮屠塔在没有天地灵气的相助下,压制小青便需多耗自身的力量一天。而这种消耗,在隔绝了它与灵气接触后,是没有补充地。
……
这一天的午夜,方慕南又阴神脱窍而出。心中默想了下小青修行洞府的样子,施展梦中遁术。一眨眼的时间,便直接遁至小青的洞府结界之外。因有结界的防护,他却是不能直接遁至里面。
小青见他到来,已翩然身姿飞舞,迎出了结界外。她面带喜色,但方慕南却是板着张脸,没有丝毫笑容,甚至眉宇间还有缕忧色,也没有像往日般欣赏她翩翩飞舞的美妙姿态。
“你怎么了?”小青察觉到了他的忧虑,握住了他手关切问道。
方慕南勉强笑了下,道:“没什么,只是我今夜忽然很想父母,想要回家去看看他们,却是不能陪你了。而且明天也要动身回上海去,不知要耽搁几日。因此,特地来跟你告辞说一声!”
“这是应该的,为人子女的,便需以孝为先。”小青微笑道:“你去吧,不需管我地。我是修行千年的
可不是还未及地小女孩儿,不需你天天陪的!”
“可我觉得,你有时还就像个未长大的小女孩儿!”方慕南忍不住玩笑了句。见她面有嗔意,又笑了下,随即便收整了脸色郑重告辞道:“好了,我走了,再见!”
“再见!”小青含笑松了开他的手。
方慕南最后望了她一眼,心中默念了父亲的名字,施展梦中遁术。身后倏然出现了一个深邃幽暗的漩涡通道,随即一下就将他身影吸入进去,然后一眨眼便聚拢消失不见。
方慕南今晚想要回家去看看,其实并非单是忽然不可抑制的思念父母。而是他傍晚去超市买东西。经过小区公园里地一条长椅时,看到了椅上一份被人遗弃的报纸。随意扫过时。发现了那报纸上地一篇报道,一篇关于他父亲的翔宇集团的报道,并且报道了不妙的信息。
他当时注意到后,便拿过细看。报道上说,翔宇集团的股票最近连续下滑,并且在上个月一次关系重大的招标上被对手打败。很大一部分市场也被对手抢占。并从各方面施以打击,意图打垮收购翔宇。而翔宇薰事长方宇翔最近地一系列决策也是连连失利,正是逢多事之秋,祸不单行。记者最后还感叹,不知翔宇是否能挺过这一次危机与难关?一代儒商方宇翔是否能再创奇迹,脱出困境,带领翔宇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报道上还附有翔宇集团董事长方宇翔的一张近照,方慕南瞧去,只觉父亲比上次相见,憔悴苍老了不少。让他心中莫名伤痛。他平时不爱关注时事新闻,对于自家的公司也是关注很少。却是直到现在了才知此事。父母都一直没有告诉他,想来也是不愿让他担心。他知自己帮不了父亲什么,但还是想要回去看看。当时离天黑已不远,他决定了明日再行动身。但有阴神的方便,他打算今晚就先提前回去看看。
……
跟小青道了别,施展梦中遁术。一瞬间一眨眼。他便跨越了遥远的距离,出现在了一张床前。床上躺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他父亲方宇翔,而女的……方慕南睁大了眼睛盯着那女的,发现竟然不是母亲慕清雅,而是个陌生的年轻美貌女子。
一个年轻美貌地女子躺在他父亲的床上,同床共枕地躺在一起,枕着他父亲的手臂,揽着他父亲的腰肢。方慕南透视神通发动,更能瞧见两人的一床薄被下身子光光。这代表了什么?
方慕南心中满是震惊,随即则满是怒火。自己一向道貌岸然的父亲竟然背着母亲在外搞女人。公司都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搞女人?方慕南在前一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施展梦中遁术在下一刻出现在父亲身前时,竟然会看到眼前这一幕。枉自己还在为他担心,为他忧虑,他倒好,在这里香床软枕,软玉温香。
方慕南的心中满是愤怒,只觉自己冰冷毫无温度地阴神虚体,简直都要快被自己胸中的怒火给烧起来了。而实际上,他的阴神形体,因此刻的情绪波动太大,因这愤怒,也变得有些波动散乱了起来。如透过高温炙烤的空气看去,那扭曲的影像。只是他自己却未觉。
就在这时,那床上躺着的女子,忽然间猛地张开眼来,望向方慕南之处。也不知她是否真的看见了没有,随即便忽地坐起,不顾身上的薄被滑下,裸露出上身的玉体丰肌,与那一对颤巍巍而坚挺地玉乳。她伸手成爪,曼妙地轻轻一挥臂。
玉臂从身前斜划而过,五指挥过处向着方慕南。随着她这曼妙的一挥,五道凌厉森寒地凄白指芒向着方慕南斜斩飞射而出。如刀厉,如冰寒,划破空气,带起诡异的呼啸之声。
异变突生,方慕南的愤怒还未散去立时转为大惊,两种极端情绪的突然转变,让他一时错愕。直到那五道指芒近身来时,方才悚然惊醒。感觉着这五道指芒上的阴冷森厉,他毫不怀疑自己的阴神之体会被其划破撕碎。
只是这五道指芒虽快,却又如何快得过他毫无重量的阴神之体。尽管惊醒的晚了一些,但意念一动,却还是立时闪避了开去。最后望了眼这床上的女子,将其相貌深深记下,再意念一动,已消失不见,归窍而去。
“啊!”阴神一归体,方慕南却陡觉胸口一痛,忍不住闷哼一声,喉头一甜,张口吐出口血来。他不是被那女子的凌厉指芒伤到,而是被他自己的愤怒情绪伤到。他先前愤怒太过,阴神之体反应在肉身上,却是已使自己受到了伤害。不过好在伤害不大,只是一口闷气,一口郁血,吐出了也就没事了。
第三卷 风啸云聚 第三十章 游子归家,温柔小秘
开台灯,方慕南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角与唇上沾染的血迹,坐起身背靠着床头想着方才阴神所历之事。
依那女子的表现来看,显然不是普通人。因着这点,他倒觉着自己父亲有外遇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了。若那女子是抱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蓄意接近,故意引诱,他觉着父亲陷落也是情有可原。想到此处,他心中的怒气已然消散。
再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不由又有些无奈的苦笑。觉着这种事情,虽在意料之外,其实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不是哪个男人都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都是清心寡欲的圣人。况且就连圣人也说“食色性也”,自己父亲虽然平日里一本正经,是个谦谦君子,但却也是个绝对正常的男子。喜欢美女并不是什么错,是个男人都喜欢。他自己也是一样,并还经常拿“男人本色”的观点挂在嘴边。
父亲常在生意场上混,有时难免花天酒地,逢场作戏,有那么几次出轨想来也并不意外。只是他之前从未去想过,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向都是高大正面的,作为儿子他也从不曾将这等不堪之事跟自己父亲的光辉形象联系过起来。
直到今晚的眼见为实,才将他心中父亲的光辉形象给打破。让他不得不再一次的承认,想象是美好的,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他地很大一部分愤怒都是基于此,眼见为实的巨大冲击。将他心中父亲原本地形象无情的摧毁打破,让他一时很难承受。
现在虽然已想的通透。但却也只是无奈苦笑。同作为男人,他认为自己应该理解父亲。但作为儿子,他却仍是难于接受。尤其想到可能被一直瞒在谷里毫不知情的母亲,心里更是不舒服。他又叹了口气,摇头苦笑。心想自己还真是有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心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也是个好色的男人,又为何就一定要这么严苛地要求父亲?
再想及那女子不是普通人,又可能是别有目的地蓄意接近勾引,还有最近翔宇的现状使父亲压力过大也需要一些别的方面的发泄,他又觉自己应该要尽量理解父亲。却是忽然又想到,即便没有这女子,没有什么压力在身,父亲也有可能另有外遇。另找别的女人。想到这里,又是忍不住心里冒疙瘩。
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想着这些问题。这后半夜的时光,他都是没有再合眼入睡,就这样靠坐在床头直到天亮。但此时天已大亮,他却仍是不自觉,直到忽然响起的门铃声才将他惊醒过来。
双眼的目光从散乱无焦距的状态回复到清明,他转头望了下。才发现已经天亮。听着门铃声不断,起身关了台灯,出了卧室到客厅去开门。
“你还好吧?”门一打开,但见外面是唐诗语。见了他第一句话,就是面带关切地问道。
方慕南昨日从那份报纸上迟到地得知父亲公司地消息后,曾想过父母都不告诉他的原因,是怕他担心。后来又想到唐诗语也该知这件事,不说她家跟自己家关系不浅,就说她平常皆有关注时事新闻爱读报纸地习惯,怎么也该比他提前知道。但作为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知己好友。又是同处杭州,唐诗语却也选择了对他隐瞒不报。这一点让他很生气。他当时得知父亲公司之事后已然有些情绪不稳,想到后便给唐诗语打了电话去质问。但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他无奈泄气,原来是母亲已提前向唐诗语特地打了招呼,请求她不可主动告之自己此事。
“我很好。”方慕南为她开了门,便转回卧室去穿衣服。
这实际是两人自上次湖畔居相聚喝茶,后来又跟着沈醉、苏逸雪一起吃饭,这几天来都一直没有联系相聚后的再次会面。但却没有什么欣喜高兴,反而是有些冷冷淡淡。唐诗语进了门后跟在他身后,又再次道歉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你……”
“我知道。”方慕南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地在前面打断她话。进了卧室后,却忽然反手把卧室门关住,将唐诗语挡在了外面,隔着门道:“男女有别,你还是不要跟着进来看我穿衣服了!”
看他穿衣、换衣以至脱衣,对于唐诗语来说其实已都是家常便饭。就连他光着身子赤身裸体的形象,她也曾不幸看到过几回。以前也没见他这样坚持男女有别,今天却是一反往常。显然,唐诗语知道,他口上没说但心中对自己地所作还是有些不满。有些无奈地在门前停住脚步,她隔着门问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没有。”房门打开,方慕南已浑身上下穿戴整齐。却让唐诗语瞧的有些惊讶,想不到他今次穿衣的动作这么快。几乎就是一关门一开门的短短时间,他就已穿戴整齐。虽然九月初的天气还热,衣服也还很少很单薄,但这速度却仍是
快了些。便在她还有些惊讶怔神之时,方慕南已从到鞋柜前换了鞋,向她道:“我这就要回上海去,不方便招呼你了!”这意思已然是下逐客令了。
唐诗语心下不觉有些委屈,只是想到他心情不好,又无奈叹了一声,走过来忽然道:“我送你去吧!”
“走吧!”方慕南看着她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他虽然有车,但那辆O。
勉强了,而且速度也慢。他每次回去便都不是自己开车,大多时候是跟唐诗语一起搭她的顺风车,今次本没打算叫唐诗语。现在她自己凑上了却也正好。
见方慕南没有拒绝自己地好意,唐诗语有些高兴。看来他并不是对自己多么生气的。当先开门走出,方慕南随后锁门。猫咪花花昨晚又是彻夜未归,现在也没回来。对于这只本领高强地猫,他并不担心。猫本就是自主性非常强的动物,即便花花没有吞过鼠妖地内丹,他也不担心它没人管会饿死。
两人一起下楼上车。途中唐诗语打电话回自己公司交待了一下。上了车后,方慕南就一直懒懒地缩靠在座位上不说话,望着车窗外淡淡出神。感觉车内的氛围有些尴尬,唐诗语打开车载CD,地歌。
“你还没吃早饭吧,要不要下去吃点?”车行过一处早餐摊点的时候,唐诗语放缓了车速问道。
“我不饿,也不想吃!”方慕南保持着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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