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笑
柳怜卿突感芳心“扑”得一跳,她想不到身处如此危境的李笑天还会帮她说话,她可是魔教中的重要人物,李笑天为她说话难道不怕身边同伴责怪吗?心里想着,眼睛却向李笑天递过一个感激的目光,同时心中却破天荒的出现一种甜甜的感觉,对李笑天的行为暗生激赏之意。
问嘉志闻言,不怒反笑,哈哈一阵狂笑后,大声道:“你这小子不知死活,竟然连番顶撞本座。你是南宫世家的什么人,快快道来,本座发个善心,让你人死也留个名下来!”
李笑天正要答话,突听耳中传来一道有如蚊叫的低沉声音道:“笑天,再设法拖半刻工夫,老哥哥马上就准备好了‘缥缈神针’,它们在我老叫花的内衣袋里,不易取出,你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李笑天知道事情严重,也是故意哈哈一笑,高声道:“在下草姓李,名笑天,忝为南宫世家的一名‘西席’。哈哈!‘蚀骨神水’乃江南‘烈火堂’最毒辣最神秘的火器之一,这种绝毒火器早在五十年前就已从江湖上消失,现今就是在‘烈火堂’内或许也找不出多少具来,魔教竟然秘藏这么多‘蚀骨神水’,实出人所料!”
见李笑天如此一说,尽管明知不会是在褒扬,问嘉志听在耳内,也顿然感到得意非常,道:“你小子见识还不错,在这九筒‘蚀骨神水’之下,你们马上就会肉销骨蚀,仅余枯骨!”
话落之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而后,又向柳怜卿道:“本座已无耐性,回教后即与你洞房,让你尝尝人生的美妙滋味!嘿嘿,等着做你的教母吧!”
脸色再变,双目冷芒直射,盯着柳怜卿狠声道:“谁要是拂了本座之意,本座就叫她生不如死而后悔来到世上!哼,也许下场连妓女都不如!”
其余人等一听,全都心中一寒,一阵愕然,面面相觑。而柳怜卿更是如遭雷击,身体一阵剧颤,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一时上不来。
问嘉志的话太令她震惊了,她想不到问嘉志会如此侮辱她,即使她在魔教中耳濡目染,对男女之事早已知之不少,但她仍是处子之身,是教众尊敬的星宗公主,她如何能想到问嘉志竟有可能惩罚她到连妓女也不如的地步,那是什么地步,不用猜想,也知准是淫恶之事。
丫鬟秀儿见柳怜卿娇颜骤然间煞白如雪,樱口大张,双手按着喉咙闷声“嗷嗷”不止,不由大惊道:“公主……公主,你……你怎么啦?你……别生气,把心静下来,就好……了。”
秀儿心中万分焦急,一边扶着柳怜卿,一边用手轻拍着后者的后背,帮她疏缓淤气。旁边的“狂拳”季达也是手脚慌乱,焦急得看着柳怜卿。
阵中的南宫智早已愤怒不已,阴郁的脸色接连变化,不过变化非常轻微,别人也没去注意。“清神铃”是江湖上一年多来少年男女最关注的焦点,“清神铃”系在一匹通体血红、毫无杂色的骏马身上。这匹骏马的主人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那清丽的姿容虽然不时被化装后的饰物所掩盖少许,但天生的丽质是无法掩饰住的。那女子每到一处无不引起年轻男子的追逐,虽然据说此女子脾气有点古怪,但还有曾有幸见过她真容之人评为“江湖十大美女”之第六,仅排在南宫世家大小姐南宫心菲之下。
他最先从洛阳花花大少胡文毅的口中听说此女,而后南宫世家的情报组一年来也不时上报柳怜卿的行踪,而两月前的一次秘密行动中,他终于见到了美如仙子足以媲美南宫世家第一美女的柳怜卿。不过由于任务在身的原因,他不能出面结交攀谈,虽然如此,柳怜卿的美貌倩容却已深刻在他的脑里。两个月以来,他根本忘不了柳怜卿娇媚无比的美姿,心中一直盘算着,等其父大计将成后,就要主动出击,去俘获柳怜卿的芳心。
南宫品俊朗的面色也是恼怒非常,他对柳怜卿的美名也是慕名已久。柳怜卿年余来虽然无人之其名姓,但她岳阳楼一舞动城,青州城鞭笞淫徒,长江上三句气走水技高手“游鱼”游如之,手下高手生裂潜伏在湘东一带十数年的江湖公敌唐四……
柳怜卿虽然出道未久,但一年来做出的惊人之事不下数十,可谓有这“清神铃”出现的地方,就必有惊动江湖的“大事”发生。虽然之前无人知柳怜卿名姓来历,但单凭惊人美貌与一路留下的事迹,就把江湖年轻高手的目光吸引住。据说,江湖上风媒最集中的地方“湖州城”也因此生意更加红火,每天都有人花钱找风媒打听美人消息。
身为南宫世家的少主,虽然近三年来几乎未出洛阳地面,但洛阳自古就是消息的集中地,况且南宫世家有自己的情报组,自然会轻易得知柳怜卿的一切行踪。自从柳怜卿“一舞倾岳阳”以来,南宫品一直注意这位江湖第六美女。“江湖十大美女”个个行踪神秘,即使南宫心菲,外人也不能确定她的行踪,三年多来,她的美貌越来越惊人,为了避免烦扰,每次出门她都化装出门,或作男装打扮,或戴上斗笠面纱。
这刻见人间难得一见的美女遭受如此亵渎,即使心中美女是邪道中人也不减丝毫怜惜之心,只不过他不敢做得出格,与南宫智一样,自顾不暇之际也不敢出面为柳怜卿说几句抱怨之话。
此刻,闻听问嘉志又连番侮辱柳怜卿几句,整个人恼愤的牙齿咯咯作响。不过,他不敢太过表现,更不敢出言帮柳怜卿解气。
自从走出“勾栏一仙”张雨芝单恋阴影后,他就把心思放在练武上。而“红马清神铃”的出现,一时搅动江湖年轻男子的情感之阀。自古英雄对美女的反应,就如饥饿之人对一桌美食时的情形,即使未见也会生出一种异常而欲要得到的强烈欲望。然而,他一直顾念着南宫世家少主的身份,从不敢轻易表露对异性过分着迷的意向,因为,在心里,他一直警告自己,他正在尽力塑造自己沉稳持重的形象。
这一点,三年来,李笑天早已发现,但为了顾及南宫品少主的颜面,他只是侧面向后者提出些许建议,委婉告诉后者为人做事不能过于执泥,一切可以在恪守大的原则情况下,将自己的感情释放出来。
可是,李笑天虽然说了不止三五次,南宫品就是听不进去。不是他听不懂李笑天的婉约之词,也能体会出李笑天的用心,但他被家族的事业心束缚的太过结实,心中固守着自己早已定下的“一切为了家族利益,其他皆可抛弃”的信念,对感情之事再不敢轻易提及。
其实,他也不是李笑天表面看到的那样,其实他对男女感情的追求并不比别人要少,不过,他心中的打算是,只有到南宫世家在江湖上再现昔年荣耀之时才考虑这种事!
虽然李笑天没有南宫品与南宫智二人的顾虑,但此时险境如此向对方出言顶撞,实让这方南宫明安等人大为着急。
不过,他们可不知李笑天乃是故意如此,他通过观察已知问嘉志为人自大傲慢,多疑残毒,因而为了拖延时间,他只好针对其为人性格出此计策。
然而,他也没想到堂堂一教之少主出言竟会如此不留余地,一副惟我独尊的模样,真不知他平时在教众面前是否也是如此表现。
看到不久前还是刁蛮娇贵的柳怜卿,竟被气成这样,心下大吃一惊。他吃惊并不是没有道理,并不是所有魔教之人都给他留下不好印象,像风不宇、文知博、柳怜卿及计达等人,从他们身上,他并未看到什么邪恶之处,相反,他看到他们为人豪爽率真,不做作虚伪,根本与“魔”无关,若说他们异于常人之处,或许只是他们的言行个性有些“不同寻常”吧。
尤其是那公主圣女柳怜卿,娇蛮中不失妩媚。江湖传闻其女脾气古怪、行为乖张,但今日见之,才知这分明是江湖人的夸张之说,这只不过柳怜卿在魔教中由于环境与自身身份的影响而养成的习惯,就像风、文二人一样,除了言行独特外,并未像传言中邪道之人莫不阴险歹毒。以他的感觉,他反而欣赏柳怜卿、风不宇等人的为人作风,柳怜卿给他的感觉与南宫心菲相似,并不需要动用心机,只要坦诚相对即可。
心思电转至此,今日所见到柳怜卿的一言一行又不由在脑中飞速过了一遍,仙姿美态,仪容脱俗,娇蛮可爱。
“啊,‘可爱’?”李笑天陡感一惊,用手下意识一摸面颊,一摸之下,竟然发现脸上堆着一片只有发笑时才会出现的曲线,心下更觉不可思议。
“我怎会如此?难道魔女的魅力会这么大?才不过初见而已,自己就对她心生好感?就算她确实不错,但自己为何发笑呢?笑由心生,在如此险地自己还会如此,难道魔女对自己早已施了魔法?”
转目一瞧,见柳怜卿竟然被问嘉志气成那样,也未考虑身边的南宫心菲会否在意,也忽略了四周的“蚀骨神水”,畏惧之念忽然转向对柳怜卿的关心和同情,高声道:“问少教主,在下虽不是贵教中人,但有些话却不吐不快。柳姑娘既是贵教星宗公主,又是贵教圣女,身份如此高贵,少教主身为贵教手握重权之人,如何涵养如此浅薄,竟然对柳姑娘如此粗言恶语,你难道不怕贵教教众失望吗?贵教万千教众需要一个英明大度的领袖,而不是一个……”
正要继续说下去,南宫明安突然一拉李笑天,急声轻道:“笑天,别说了,这种场合不宜另生是非!若再生枝节,我们……。”
南宫明安未能再说下去,因为阵外的问嘉志已经被李笑天气得七窍生烟,俊脸变形,怒筋满面,大喝一声:“住口,徐宗主,快下令让他们发射‘蚀骨神水’,本座受不了了,不将这些人碎尸万段……嘿嘿!”
脸上突然浮出一片诡笑,“嘿嘿”两声,向阵中道:“南宫大小姐,你在‘江湖十大美女’之‘凤品榜’上排行第五,国色天香,如此毁了,就太暴殄天物了。这样吧,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点头从了本少教主,本座会厚葬他们,如何?”
俊脸上带着淫邪的笑意,双目火辣辣地如看着可怜的小羊羔一般地盯着南宫心菲,或许看到李笑天等人一副待宰模样,他心中特是舒爽,因为他平时就喜欢看到别人在他面前奴颜婢膝、胆战心惊的样子。
南宫心菲面色绯红,平时娇憨的她今日连番被问嘉志调戏,虽然她有着天仙般的面孔,在洛阳地面,姿色首屈一指,即使也有不少豪门俊彦、江湖侠少讨好、追逐甚至上门提亲,但对她都是规规矩矩,没有人敢对她说出亵渎之言,当然更没有人会像问嘉志这样,数次向她污言秽语,因而一时芳心堵闷,羞恼不已。
“你……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长得还有几分人样,竟是油嘴滑舌……一个登徒子!你要再敢欺负人家,别怪本姑娘……剑下不留情!”
“哈哈,南宫姑娘,这话还是留在有命活下去再说吧!徐宗主,准备动手,不要忘了,给南宫姑娘多留些在世上的时间,让她亲眼看着她的亲人属众是怎么死的?”
李笑天早已不齿问嘉志的行为,每想到这个魔教少主竟如一个街头恶徒,这才侮辱教中圣女柳怜卿,又再戏弄南宫心菲,如此淫恶无情之人如何坐住少教主之位,真让人难以置信!
他不能看着一向纯真自然,从不口出粗语的南宫心菲受窘,也心疼她受到污言秽语的攻击,当下冷冷一哼,顿喝道:“问嘉志,枉你还是一教之少主,原来是这样一副嘴脸,真不知你如何服众?在下认为贵教各宗主、尊者也不会如此仗势欺人,行为卑劣?据说贵教明年即将举行教主选举,在下真为你担心……”
问嘉志最忌讳别人说他无能,李笑天非常明显的挑拨之言,他只以为李笑天纯是轻视之言。他一向对教中的几位位高权重的宗主、尊者还有长老颇为忌惮,当然也嫉妒他们在教中的影响。
其实,自从当今教主问空瀚十三年前失踪以来,要不是谢晓花暂代教主之位,则根本没有人将他这个目空一切、疑心非常之重且贪淫好色、阴损狠毒之人放在眼里。
谢晓花是问空瀚之妻,也是当代圣宗少宗主,她是圣宗老宗主“玉芙蓉”的大弟子。相传,其修为之高直逼其师,足可排进邪道高手前十之列。而“玉芙蓉”则是江湖上无人不晓的绝代艳妇,她是上一任教主众妻妃中最年轻的一个,在老一辈江湖高手纵横江湖之时,其姿色与武功不知降伏多少江湖高手。问嘉志有这样两个女中绝顶高手护着,当然没有教众敢不服。
不过,在谢、玉二人的共同教授下,问嘉志自身的武功造诣也是高深莫测,身兼魔教多种绝学秘技。虽然魔教教规规定,教众之间不准互相斗殴,甚至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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