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笑
话声一转,不屑道:“你以为老夫只会吹吹笛子吗?不用‘断魂曲’,老夫杀死你更容易。快把‘心相无诀’交给老夫保管几日,等老夫过目一遍后,就还给你!”
李笑天听后,暗道赫连长天都是八十多岁的老江湖了,还向他玩这个,不觉得落伍吗。以赫连长天在江湖上的名声,他会那么遵守信诺?赫连长天的话显然不可信,不过李笑天心念一转,立刻想到了一个脱身之法。
李笑天故意沉吟片刻,然后装作好不容易下了决定似的,肃容道:“尽管你得罪在下在先,但在下还是想叫你声‘前辈’。在下的‘心相无诀’心法没有现成的秘笈,你若想要的话必须替在下办一件事,否则在下拼着一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李笑天自知不能强装还有力气再战下去,赫连长天是老江湖,眼力高明,很快就会露底的。因而他另想一计,赌赫连长天觊觎他的“心相无诀”而不敢让他自刎。
说完,李笑天抬起右手就要向自己的死穴上点去,赫连长天大惊,连忙叫道:“快住手,老夫……老夫答应了!不过你要如何才能让老夫相信你呢?若老夫替你办成事,你反悔怎么办?”
李笑天暗赞赫连长天人老成精,姜还是老的辣,丝毫没有放过一处漏洞。李笑天正容道:“这你就放心了,我手上是”中原五琴“之一的‘鹞琴’。这具古琴你一定听说过吧,我可以暂时把它交给你,等你替我办完那件事,咱们一手交琴一手交秘笈。你看可好?”
赫连长天自然知道“鹞琴”,他以“金笛”出名,对古往今来的所有乐器都注意过。“鹞琴”是当今天下最出名的五具琴中的一具,他如何不知。
赫连长天满面惊容道:“鹞琴?就是与‘凤琴’一样最神秘的那具古琴?”
看到赫连长天震惊的表情,李笑天暗喜,知道自己的脱身之计已有了成功的希望。他稳了心绪,凝声道:“不错,就是它!你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
当赫连长天看过李笑天手中形如雌鹞的古琴后,眼中已是一片贪婪之色。虽然鹞琴没法与“心相无诀”相比,但它在行家手里可谓价值连城。
赫连长天自恃身份,故作自然道:“容老夫再想想,等你说出要老夫替你办的事后,老夫再给你答复。”
李笑天暗道,不怕你不上钩,想私吞鹞琴却还自恃身份,唉,只是可惜了怜卿的琴了。不过,本少爷发誓只要你赫连长天敢答应替我做事,本少爷保证你这次复出江湖且打了本少爷的主意,是你一生最大的错误!
李笑天暗自冷笑一声,点头道:“在下想请前辈帮助我查出‘清水帮’帮主水传英的幕后势力的真实情况,不知前辈可否答应?”
不待赫连长天答话,又道:“若是前辈害怕得罪清水帮,那在下与前辈的交易就算了,晚辈仍是那句话,宁死也不会说出‘心相无诀’的内容!”
赫连长天一听清水帮,神色微怔,不解道:“清水帮?不就是在襄阳城清水河畔的那个大船帮吗?一个靠船做生意的帮派而已,它能有什么幕后势力呢?你能确定这个船帮另有幕后主子吗?”
李笑天肯定的点点头道:“你若答应,尽管去查,在下保证‘清水帮’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只做水上生意,水传英的身份令人生疑,他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赫连长天沉思一会后,又摇头又点头,最后终于点头道:“好,老夫同意这桩交易!你把鹞琴递过来,老夫拿琴后就离开此地,你就等着老夫的好消息吧。”
李笑天捧着鹞琴,道:“这事也不能拖下去,咱们定个日期,以三个月为限。三个月后的今日,咱们在洛阳‘圣仙楼’会合怎样?”
赫连长天此时早把心思放到鹞琴上,哪还在乎在哪儿见面,点头道:“一言为定,你就等着老夫的好消息吧!”
目视着赫连长天笑滋滋地背着鹞琴离去,李笑天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躺下了。身子一软,就躺倒在地上。实在是太疲惫了,片刻间李笑天就已沉沉睡去。
所幸是夜间,而且十里方圆的鸟兽已经死绝,一觉直睡到第二日的黄昏才醒来,醒来后,李笑天已经恢复了体力,辩明方向,向长安城南的“桃花坪”行去。
当然,在走出秦岭山道之前,他见到了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场面,到处都是尸体,从人尸到兽尸,恐怖的情形让他也难以相信看到的是事实,他现在还怀疑那真是他与“金笛音魔”赫连长天斗“音技”时,“断魂曲”所造成的变态的破坏场面!
第九卷 心相无诀 第07章 剑王传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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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天找到南宫心菲几人后,首先听到的就是南宫靖中毒而死的噩耗,继而丁思告诉他地卫军二部一师副都监蒙寅向他求援的话,既悲痛又震惊。
在南宫世家期间,南宫靖就像他的亲爷爷一样,仁慈和善,丝毫没有老家主高高在上的架子。对李笑天可谓关怀备至,从衣食到习武,十足一个可亲可敬的长辈。
这样一个在江湖上有着赫赫侠名的武林老人,竟然在少林俗家高手宫羽的酒宴上中毒而亡,怎不让李笑天痛心。
而宋夏战事暂以大宋惨胜后,西夏大将巴桑克竟欲他日再挥大军侵宋,若真如此,夏宋之间将爆发大宋建立以来最大的两国战争,双方都可能投入数十万大军,那样规模的战争造成的后果可想而知。
成千上万的百姓必将陷入战火之中,尸骨遍野,饿殍满目,国家更加动荡,本就摇摇欲坠的大宋还能维持多久?若外族国家趁火打劫,大宋或许将在世上除名。
李笑天自幼熟读四书五经,诸家典籍,内里一直有着一颗炽热的拳拳报国之心。虽然他在人前没有明显表示过,但他曾数度对大宋的局势表示忧虑。
以前他的见识有限,江湖阅历也少,自然没有宣泄爱国的机会,现在就不同了,地卫军的副都监竟主动找上他,他如何能不重视。为南宫靖的死沉痛震惊之际,他已开始思索。
若能够想到什么法子阻止这场旷世战争的爆发,那最好不过;若战争如期爆发,如何能够在保证宋军胜利的同时,而又能把战争对百姓的影响降到最低程度,可不是一件非常容易做到的事情。
李笑天怀里的南宫心菲突然停住哭声,缓缓抬起头来,向李笑天道:“哥哥,爷爷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那样疼爱菲儿了,你说菲儿怎么办?”
南宫的眼睛哭的通红,脸上全是疲惫之色,只看得李笑天心疼,再次抱紧南宫心菲,怜惜道:“菲妹,你这是说什么话。爷爷虽然走了,但还有小兄与你兄长父母呢,怎会没人疼你!你放心,哥哥以后会加倍疼爱你的!”
李笑天没有考虑南宫心菲说的话有些傻,就话答话,充满深情的话使南宫心菲觉得胸口轻松许多,一双楚楚可怜的妙目盯着李笑天不放,好像看到海枯石烂也不厌烦。
“哥哥,你永远是菲儿的好哥哥,是菲儿的好……相公!”
南宫心菲说到“相公”两个字时,俏脸瞬间通红一片,这两个字好像蚊子叫似的,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来。
声音虽轻,但李笑天与柳怜卿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李笑天一惊一喜,柳怜卿则是神色怪怪的,银牙一咬,猛然把香唇贴近李笑天的耳朵。
“李大哥,卿儿的心你早就知道了。今日菲姐姐叫你相公,卿儿也不愿落后,以后你就是卿儿一生唯一的好相公了!卿儿这辈子非你不嫁!”
听到柳怜卿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李笑天赫然一惊,慌忙看了南宫心菲一眼,见她仍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下稍定,显然柳怜卿的话南宫心菲没有听到。也是他太吃惊了,比蚊子的叫声还小的声音,神智有些恍惚的南宫心菲怎会听到。
李笑天向柳怜卿传音:“怜卿,你说什么?这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你是堂堂一教圣女,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轻易向一个不了解的男子示爱呢?”
柳怜卿抱紧李笑天的后背,不依道:“李大哥,你若再叫人家‘怜卿’,人家就不理你了。以后你就叫人家‘卿儿’好吗?这个称呼以后除了爹爹与卢爷爷外,就只有李大哥能叫!”
话锋一转,脸色略显不悦道:“李大哥,菲姐姐能说爱你,她能叫你相公,卿儿就怎么不能叫?”
“怜卿,你”李笑天继续传音,见柳怜卿脸色微变,忙改口道,“卿儿,你菲姐姐与你不同,她与我早在三年前就认识,我们已经在一起好长时间,而且她的尊长也都默许了,而你……”
柳怜卿突然打断他的话,道:“别说了,就当卿儿没有说过好了。咱们还是抓紧审问这个偷听咱们谈话的人吧,怎么也要从他的嘴里抠点东西出来。”
语声平缓,看不出有什么失望,好像李笑天把她与南宫心菲比较起来,她就欣然接受了既成事实似的。
李笑天一听柳怜卿这样说,心里陡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失落感,矛盾极了,他虽然嘴上不愿接受柳怜卿,但心里却显然非常喜欢她。若非如此,他怎会突然感到失落呢,他的心底倒是非常愿意接受这个既刁蛮又可爱的小魔女然而,刚才的话他已出口,而柳怜卿又好像欣然接受了他的拒绝,再想反悔已经拉不下脸面了,何况感情的事,根本不能说拿来就拿来。
李笑天顿时后悔极了,他知道南宫心菲不会在乎他身边多一个爱他的女人。李笑天片刻间有些神智游离,而柳怜卿在表面的不在乎下,下了一个一个女人一辈子仅有一次的决心,片刻间已想出一个计划,只要那个计划如期进行,她敢保证李笑天这辈子不会抛开她。
身子互相紧贴着的三人各有所思,若让外人看来,这分明是十分相爱的三个男女,但谁又能想到他们其中有两人却在经受着感情上的重压呢?
轰得一声,屋面竟然塌下一大块来,李笑天大惊,随即道:“卫大哥,有人要抢这个人,快移开他!”
说话的同时,身子一动,正欲抢向被制住的那人,陡觉身子难以移动,才醒悟他还被柳怜卿紧紧抱着,怀里还搂着南宫心菲。
说时快那时快,尽管李笑天发觉的很早,但他的身子不好动,等他从二女之间挪出身来,一道人影随着屋顶的塌陷之物已完成一个一上一下的动作。
来人趁着李笑天心有所思之际潜上屋顶,又瞧准卫小影的大意处,把握住绝佳的时机,一举完成劫走偷听之人的行动。
来人的身法显然非常高明,内功修为也应该相当深厚。来人要把屋中四人的一举一动时刻掌握住,就要在屋顶事先弄破一个小洞。而直到来人弄塌屋顶后,李笑天几人才发觉,这就证明了李笑天对来人基本情况的推测是正确的。
追踪来人无果,打发了被惊醒的人,赔了客栈掌柜一些钱后,回到屋里,李笑天把心里的推测向阴沉着脸的卫小影说一遍,后者显得非常沮丧,恼恨道:“本盗自诩轻功足以傲视江湖,今日却连翻栽了跟头,若传入江湖,本盗的脸面还哪儿放呢!”
目光一垂,羞愧道:“笑天,真对不起,你好不容易制住那人,却在本盗的眼皮地下被人劫走了,我真没用!”
李笑天连忙道:“卫大哥,你这是说哪里话。我不也是在这屋里吗?来人武功很高,又趁咱们不注意,才劫人得逞!”
顿了一顿,语气平静地道:“来人必有接应的人,否则他不可能逃的这么快。哼,他以为这样就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我却发现了他的最大马脚!”
卫小影、南宫心菲、柳怜卿以及秀儿都一下子振奋起来,卫小影道:“真的?笑天,来人身法快的只能看见人影,你如何发现他的破绽呢?难道你以前见过那人?”
李笑天自信地点头道:“我虽然没有看清来人的脸面,但那人施展的身法却见过,根据那人的身材,我敢肯定他就是三年前见过的那人!”
三人同声问道:“是谁?”
李笑天好像明白了什么,道:“‘苗疆四君’中的老二!看来金陵王并没有放过我们,三年来,南宫世家周围,应该少不了金陵王府的高手乔装的人在一旁窥视,咱们南宫世家的举动或许从没被金陵王放过!”
南宫心菲赞同李笑天的推测,俏生生道:“哥哥,二君劫走偷听咱们谈话的人有何用呢?”
卫小影与柳怜卿也有同样的疑问,李笑天沉思片刻,道:“若我所料不差,咱们想错了,偷听你们谈话的人其实就是金陵王府中人!”
卫小影吃惊地道:“他是金陵王府中人?若如此,难道他是‘银令高手’中的一人?”
秀儿见卫小影如此吃惊,抛了个满含情意的眼神,道:“哪来的‘银令高手’,你莫要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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