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笑
又道:“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故积阳为天,积阴为地。阴静阳躁,阳生阴长,阳杀阴藏。阳化气,阴成形……阳为气,阴为味。味归形,形归气,气归精,精归化……阴味出下窍,阳气出上窍……壮火之气衰,少火之气壮,壮火食气,气食少火,壮火散气,少火生气……”
李笑天咀嚼着脑子中有关“阴阳”的篇幅,他发现不少书上都非常强调阴阳的调和作用,“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亢盛的阳气会损失元气,而过剩的阴气也会损失元气。阴阳互化,相对平衡才能益寿延年。
当然,一些书里也提到过“极阴体”的情形,凡是“纯阴之体”的女子都是具备极罕见身体天赋的人,《素问》中有“重寒则热”的说法,或许这类人体内的寒性因为达到极至而出现“物极必反”的情况,反而具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天生禀赋。
李笑天仔细回忆着以前看过的医术、杂记、野谈,最后停在那本曾经令他面红耳赤的道医相通的书上。
东晋葛洪的《抱朴子…;微旨》篇曰:“夫阴阳之术,高可以治小疾,次可以免虚耗而已。其理自有极,安能致神仙而卻祸致福乎?人不可以阴阳不交,坐致疾患。若欲纵情恣欲,不能节宣,则伐年命。善其术者,则能卻走马以补脑,还阴丹以朱肠,采玉液于金池,引三五于华梁,令人老有美色,终其所禀之天年!”
葛洪又拿黄帝譬喻,他说:“俗人闻黄帝以千二百女昇天,便谓黄帝单以此事致长生,而不知黄帝于荆山之下,鼎湖之上,飞九丹成,乃乘龙登天也。黄帝自可有千二百女耳,而非单行之所由也。凡服药千种,三牲之养,而不知房中之术,亦无所益也。是以古人恐人轻恣情性,故美为之说,亦不可尽信也!
他又用彭祖的长寿经论证他的阴阳相交之说,他道:“玄素谕之水火,水火煞人,而又生人,在于能用与不能耳。大都知其要法,御女多多益善,如不知其道而用之,一两人足以速死耳。彭祖之法,最其要者。其他经多烦劳难行,而其为益不必如其书。人少有能为之者。口诀亦有数千言耳。不知之者,虽服百药,犹不能得长生也!”
这时的李笑天心头一片清明,这些篇幅虽然涉及到男女之事,但他没有胡思乱想,也没有再次出现面红耳赤的情形,他的心神过滤着每一个有用的语句,有些语段他会不厌其烦地反复咀嚼它们的意思,生怕误解了它们的本意。
他就这样直直地盘坐在床上,边运气调息边思考问题。身边的柳怜卿鼻息咻咻,脸上的红晕仍未退尽,还带着甜甜的笑容,可能在做着爱郎得抱的美梦吧。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沉思中的李笑天终于总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阳病治阴,阴病治阳。壮水之主,以制阳亢;益火之源,以消阴翳。”
此法当可使失调的阴阳重新恢复平衡,阴阳调和下,不但病疾得愈,而且可使寿命得以延长,若是武林中人在阴阳失衡之后,通过男女交合重又恢复新的阴阳平衡,则对武功修为大有裨益。若习练的功法正巧符合阴阳之道,阴阳调和后,则内力修为必会得到惊人的提高……
李笑天想到这儿不敢再想下去,他已经心动起来,悟透了阴阳互济使体内阳脉与阴脉相互调和的道理后,他的心怦怦直跳。
很显然他的“心相无诀”心法正符合上面的道理,若在进行“那女之事”享受销魂之乐的同时,又能提高自身的武功修为,这种好事怎不令他既惊又喜。
调整心态,压制内心的狂喜,心神慢慢回归正常,他担心喜极过度,那样他的惊喜就会变成悲哀了,因为全心运功的时候最忌心神大起大落,躁动的心神极可能导致走火入魔。
经过不知多少大小周天的真气运行后,李笑天依照“阴阳中和、互补”的道理,不断进行“阴阳合流”,阴脉中的冷感真气不断经过那几处从来不让医家重视的穴道到达阳脉,与阳脉中的热感真气汇合,最后通过气海穴汇聚在丹田。
丑时时分,李笑天的丹田已经聚集了惊人的大团气体,这团气体比任何时候都精纯,也比任何时候都让李笑天感到舒服。
清凉的感觉直透心底,以前这种清凉感只在丹田附近,头部所体会到的只是意念的反应,现在连胸部、双肩与大腿根部都能真切地感受到清凉的存在。
头部的意念反应比以前强烈不知多少倍,灵觉更敏锐了,六识的延伸距离更远了,在清水帮时只能达到三十丈距离,现在估计有百丈距离了。
不要说外面的风吹草动,虫鸣鼠窜,就是一片落叶轻轻落在地上他也会感知到。以前若是三十丈外隐藏着敌人,只要敌人不弄出太大动静,他不会发觉的。现在则大大不同了,百丈之内的敌人,只要他稍微加重呼吸,他都会感觉到。尤其是敌人身上的杀气,只要稍露一点,现在的李笑天都能事先发觉敌人的存在。
外面的一切莫不了然于胸,天地仿佛与他融合在一起,隔壁甚至整个客栈里客人的呼吸声,他都能清晰入耳,甚至连八十丈处一人的梦吟声,他都能分辨出来。
李笑天现在的心境异常舒意,一丝疲惫也无,原先在运功时双目还不时有精光外露,现在双目除了更加深邃幽黑之外,丝毫看不出异样。
他的身上的变化太多太大,他自己一时都无法一一弄清楚,但有一点非常特别,那就是他的心境上更加广阔,那种容纳一切的感觉好像刻在他的意识里,已不像以前那样只有在心神浸入“空灵之境”后才生出,而是与他的六识融合在一起,他的一言一行时刻都能体现出这种包容一切的感觉,好像外面的世界突然变得更加可爱、美好,人的缺点也并非不可原谅,只要你给他机会,他完全可以变成好人。
沉浸在如同“新生”的境界中,李笑天身上的气息早已填满整个房间,熟睡的柳怜卿突然翻个身子,李笑天身子一动,从诸般玄妙的感觉中收回心神,眼睛注视到柳怜卿的脸上。
李笑天深邃的目光落在柳怜卿的俏面上,看到一幅海棠熟睡的美丽图画,图画上的线条异常清晰,就连一笔一划的走势都看得清清楚楚,那种脉络分明的美感令李笑天大吃一惊。
他想不到自己的目力竟然变得这么厉害,就连柳怜卿头上的发丝都可以分辨的一清二楚,他不禁看向四周的窗帷、桌椅、包袱,更加吃惊,他竟连地上的木屑、尘土都看得非常清楚,好像这个世间陡然变得更加清晰一般,平时看不甚清的东西,现在竟很容易看清楚。
李笑天吃惊一阵后,心中兴奋起来,他的武功修为分明提高了很多,为了弄清楚究竟提高多少,他不禁又运功探视起来。
一探之下,大失所望,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给体内的真气下结论。他不知道江湖上所说的五十年内力比三十年内力究竟深厚多少,因而不敢妄下结论。
不过有几点他却非常清楚,他知道体内的真气增加了不少,也精纯了很多,体内的三条未通经脉竟然有些松动的样子,另外,他的任督二脉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通了。若是通的话,他就可以进入真正的先天之境了,那时,他将决战天下的信心就更加强烈了,甚至……
太远的事情李笑天想到即止,李笑天就有这样的做事原则,看起来不切实际的事情他不愿徒费精力去想,他把精力放在最需要的地方。俗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他把心里都放在三个计划上,当前的就是要在长安城建立第一处情报网。
心情大悦,李笑天重又把目光投在柳怜卿的脸上,这次他的感觉变了,因为他的心思完全从武功上转移过来,仔细看着柳怜卿的脸颊,幸福的滋味填满心头。
烛光虽灭,丝毫没有影响李笑天的目力,眼前的柳怜卿睡的正香,慵懒的睡姿令人心猿意马,乌黑的秀发散落在绝美的容颜上,美的惊人,美的绝伦。
柳怜卿不愧是名列江湖“凤品榜”第六位的大美女,初经人事后的她焕发着异样的魅力,本就倾国倾城的容貌更被脸上的一撮红晕所点缀,这种惊人的美态惟有天上的仙子可以媲美。
李笑天看得食指大动,嘴唇轻轻地落在柳怜卿的娇面上,正欲吻上几口,柳怜卿突然醒了过来,低吟了一声:“好相公,你不老实,是不是天亮了?你就让人家再睡一会吗?”
李笑天正欲答话,突见柳怜卿半迷着的眼睛陡然睁开,接着脸上现出一片惊讶的神色。
“相公,你真是你吗?你怎么变了?”柳怜卿低声叫道。
李笑天心惊,急忙在自己的脸上摸了几遍,说道:“卿儿,为夫哪里变啦?脸上?难道变丑了?”
看着李笑天吃惊的样子,柳怜卿又惊又喜地说道:“不是……不是,是……是……”
见柳怜卿语无伦次的样子,李笑天茫然问道:“卿儿,你别吓唬相公呀,到底怎么啦?”
柳怜卿躺在被窝里,两只手却左右比划着,好一阵子才稍微平息激动的情绪,说道:“相公,你变得更加英俊了,你现在的样子,就算南宫品……,不,连少教主问嘉志也比不上你。只有那个览月宫的少宫主司徒承志还可以与你一比!”
李笑天一怔,以为柳怜卿在开玩笑,问道:“卿儿,你别笑话为夫了。到了这个年纪,人的相貌怎会变呢?”
柳怜卿的脸上都是惊喜之色,笑着向李笑天说道:“相公呀,你要是不信,你可以拿那边的铜镜照照看,你一定会……卿儿太高兴了,哎呦!”
柳怜卿动作太大,以致下身突然一痛,不禁失痛出声,李笑天急忙伸出手,想掀开被子查看,柳怜卿大羞,忙裹紧被子,蹙着好看的眉头,轻声说道:“相公,卿儿没事。卿儿才被你……破身,动作大了有些痛罢了。”
李笑天一听,大松了口气,自责道:“卿儿,都怪为夫太粗鲁了,为夫陪着你继续睡吧。”
柳怜卿摇头说道:“相公,你快去拿铜镜看看,省得怀疑卿儿说谎话。”
李笑天不以为然,但见柳怜卿一脸希望的样子,只好起身去拿铜镜。
“相公,你?”柳怜卿突然啐了一口,转过头去。李笑天马上明白自己还赤裸着身子,暗责自己糊涂,扯过床边的衣服遮住。
李笑天怔怔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刚刚他还怀疑柳怜卿的话,现在却不得不信了。
铜镜中李笑天的面貌并没有变,变得是他的气质,他的棱角更加分明,层层莹光泛起,隐有光华流动,不但有几分宝相庄严之气,而且还透着几分飘逸的仙灵气韵。
双目漆黑,深邃的令人难以想象,平时外露的精芒完全没了踪迹,但这好像没有丝毫影响他的眼睛给人的印象。
若是这双眼睛专注地盯着你,你准会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但若它只是在你的面上轻轻扫过,你又会没有丝毫的察觉。好像精明与平朴在李笑天的眼睛里得到完美的结合,真与假好像没有了区别,有的只是它会真诚地看着“心中没有邪念”的人。
再向下看,身上再也不见一丝单薄,肌肉微微鼓起,健硕威武,骨肉匀称,这是一具有着十足的男性美感的健壮身体,男性的阳刚魅力折射出强烈的雄性气息,与上面飘逸着佛性与道性气息的面容组成一个俊逸非凡的少年男子。
这个少年男子具有的气质给人一种王者才具有的魅力,这种魅力令人产生顶礼膜拜的念头,仿佛他的一言一行都具有无上的威严,只要他站在人前,身前的人就会产生一种卑下的感觉。
李笑天深深地为自己的这副尊容所震撼,愣愣地盯着铜镜,眼睛几乎到了半天不眨一下的地步。
“嘻嘻,我的好相公,这下你可相信卿儿的话吧?”柳怜卿的樱口噙着笑容,开心地笑道。
李笑天身子一震,清醒了,恋恋不舍地放下铜镜,淡然一笑,说道:“呵呵,卿儿,相公哪里变了,你说给为夫听听?”
说着身子一纵,上床就要钻进被窝,柳怜卿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说道:“慢点,相公,你等会好吗?那边有新的褥子,你拿过来吧。”
李笑天微怔后旋即明白,下床拿过褥子交给柳怜卿,柳怜卿刚欲起身,突然又躺下,娇哼道:“相公,不许你回头看,卿儿说换好了,你才能回头。”
李笑天无可奈何地点头,暗道女人真是麻烦,肌肤相亲甚至……那个了,还害羞。不过李笑天总觉得若是放过偷看的机会,有些遗憾,偏过身子用眼角余光一瞟,正看到柳怜卿把粘了不少猩红血点的白绸卷起放到一边,身子不禁一阵燥热,又想到那销魂的一刻了。
一会工夫后,柳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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