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笑
马夫人心里想着,她心里急想为李笑天把脉,以释心中之疑,但他见李笑天身姿挺拔,潇洒飘逸,面上虽有为众人的身子忧心的神色,但一点也不影响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神韵。
她看不透李笑天的深浅,只觉得这个少年好像浑身没有一点武功,但偏偏又让人给人不敢轻视的感觉。棱角分明的脸庞虽然不像一般的人白面俊俏,但那种独特的英俊气质却更盛固化的俊面,他的身上好像有股淡淡的玄妙气息,虽然不浓,若非靠近也感觉不到,但即使如此,也好像对女人非常有杀伤力。
马夫人虽然年过四旬,本身气质又清雅娴静,但仍然被李笑天身上的独特气质所影响,一时脸面发热。急忙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向李笑天。因此,她也息下探察李笑天体内情况的念头。
其实她之所以这样,并不单单因为李笑天由于修炼“心相无诀”心法而散发出独特魅力的缘故,也应为她与李笑天是同门,而李笑天修习了“琴圣一门”的镇门绝曲“云风淡月”,对门下弟子自然会生出气质相吸的现象。
马夫人毕竟修为不浅,片刻后就静下心来,肃声说道:“若救各位,只有服下六大圣药中的‘大还丹’、‘普凡露’、‘玉琼浆’、‘渡厄丹’。当然或许还有别的方法,但以贱妾的见识,只能给诸位这点建议。”
众人一听,顿时大惊,尤其是张雨芝立即娇啊一声,李笑天也是大惊,失声说道:“要是早知道大家需要‘普凡露’多好,可惜被我全喝了!”
马夫人一听,脸色一变问道:“公子当真喝了连慈心庵都惜若珍宝、存量很少的‘普凡露’?”
张雨芝点头道:“为了救笑天,雨芝把剩下的一点‘普凡露’都给他喝了。他当时的伤势太重了。”
马夫人一脸沮丧,不过转眼间又是一喜,但瞬间又一脸失望,李笑天心中微有所感,试探地问道:“不知夫人想到了什么,若还有别的方法,敬请明言相告。众人性命要紧,请夫人不要顾忌。”
马夫人看了管琨一眼,见他递来鼓励的眼神,当即叹了口气,说道:“要救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但那样就要公子失去太多了,必然影响公子的身体与修为。若一个不好,说不定会使公子失去武功。”
众人皆惊,每等大惊说话,李笑天抢先说道:“夫人快请明言,究竟要笑天怎样做才能救治他们?”
马夫人犹豫片刻后终于说道:“由于公子喝的‘普凡露’量少,所以要救他们就需要公子至少放出五碗血。你们有十人中毒,一人至少需要半碗血。”
“什么?”众人失声惊叫。卫小影当先拒绝道:“不行,我‘飞盗’宁死,也不能喝笑天的血。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能为了自己活命而喝他的血?”
南宫心菲、柳怜卿二女哭喊道:“夫君(相公),我们决不允许你伤害自己。要救他们就喝我们的血吧。”
古逢春扑通跪在李笑天面前,老泪纵横道:“主人,你给逢春的已经够多了。这次逢春拼了一死也决不让你放血!”
张雨芝飞身过来,抱住李笑天哭道:“天弟,你怎能刚和姐姐见面就要离我而去呢?你仍是那么狠心。你不知道你是姐姐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吗?若再失去你,姐姐就不会再活了。”
看到这感人的一幕,马夫人眼睛涩涩,低声说道:“若是公子也服过其他三种圣药中的一种就好了,那样只要一碗血加水就足够了。”
马夫人本是随口说来,她决不会相信李笑天也服过“大还丹”、“玉琼浆”、“渡厄丹”中的一种,所以只是低声无意识地说着。
李笑天与张雨芝一听,浑然一惊,随即二人身子霍然分开,李笑天高声说道:“夫人,此话当真,笑天曾经服过昆仑派的‘渡厄丹’,应该可以吧?”
每等马夫人接话,张雨芝突然接道:“啊,我怎么忘了,我也同时服过‘普凡露’与‘大还丹’呀。夫人,快来,用我的血吧。”
中毒人从失望、到绝望再到震惊,此刻又到惊喜,心神几乎都承受不了这种换变了。李笑天一挥手说道:“姐姐,怎么可以用你的血。笑天的血多的很,不用说了,请管帮主命人拿几个碗与一桶清水来,笑天马上放血。”
张雨芝这次的态度出人意料的坚决,神情坚毅地说道:“天弟,这次你若再和姐姐争,姐姐就再也不会理你了。每次都是你来救人,这次让姐姐来为你分担不行吗。这次你一定要听姐姐的话。”
马夫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已不再为竟有两人同时服过六大圣药的两种而吃惊,她已适应了。轻笑一声说道:“张姑娘,你不要和李公子争了。女人的身子偏阴性,男人的身子偏阳性,‘失魂散’出自魔教,药性偏阴,要解去它需要偏阳性的药。正好李公子是男子,他身上的血更适合救治他们。”
张雨芝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个道理,看了李笑天一眼,低声说道:“既然如此,姐姐就不和你争了。你要小心呀,不要失血太多了。”
南宫心菲与柳怜卿早就在李笑天身边,也对他同样关心。李笑天能够深深感受到她们的爱意,感动地传音道:“放心吧,我的爱妻们。你们相公的身体硬着呢。”
接下来,在十个碗与一桶清水拿来后,李笑天放了足足一碗鲜血,等这碗鲜血倒入水中掺好后,中毒的十人一人分别喝了三大碗。
血水尽,众人立即运功调息逼毒。果然不愧六大圣药中的绝品灵药,一个时辰后,古逢春当先醒来,脸上苍白憔悴之色已无,面色已与平常无异。
随后其余人都解毒起来,纷纷向李笑天表示谢意。他们已经不知道如何感谢李笑天的救命之恩了,李笑天数度救他们,他们只有等将来有机会再报答这个救命恩人了。
等众人先后都去休息之后,放了一碗血的李笑天没有丝毫疲惫之意,瞅着一个机会,他向马夫人道:“夫人,你可会弹琴?”
正欲和管琨退出去的马夫人听到李笑天叫她,身躯陡然一震,李笑天的话太让她震惊了。
第十卷 倩女幽情 第13章 琴门同门
天乐帮的后堂客室,幽雅精致,除了几张桌椅外,再无它物,布置虽然简单,但却是天乐帮帮主管琨招待重要人物的地方。不是够得上身份的人,是不会被管琨引到这里招待的,即使帮中的一些弟兄也不行。
管琨纳闷地看着平时谨言慎行的夫人马氏,轻声说道:“夫人,你究竟有什么话要对李少侠说,看你神神秘秘的样子,难道你还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马夫人一脸严肃,看得管琨眉头微皱,他从未见过夫人如此神色。马夫人向管琨轻声说道:“老爷,请你稍待片刻。贱妾确实有些事瞒着你,过会贱妾就告诉你。请老爷莫怪贱妾相瞒之罪。”
管琨脸上不自然认地一笑,说道:“夫人,管琨从未怀疑过你什么,你有些秘密没有告诉我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谁没有一些隐私,夫人不告诉为夫,自应正当的理由,为夫哪有怪罪之意!”
李笑天暗赞管琨的做法,如此既不破坏夫妻间的感情,又能彰显他的肚量,如此两全其美之举,都被他一言而就,可见其能成为一帮之主,必有常人难及之处。
马夫人的脸色上虽然微显愧色,但当她看向李笑天时,已转为一脸激动之色,目中蕴含希冀,娇躯轻颤。
李笑天知道马夫人请他到天乐帮的后堂要地,必有什么重要之事相告,或许就是向他显露身份。一见马夫人的神情,饶是他平时沉静稳重,这刻也心情起伏,激动非常。
但两人都没有贸然说话,过了一会,马夫人的心情略微平静,向李笑天问道:“不知公子方才为何突然向贱妾问起是否会弹奏古琴之事,难道公子擅长操琴?”
心念微转,为了慎重起见,她动了一点心思,接着道:“倒叫公子见笑了,若说医药之术,贱妾或许懂得一些,但琴却半点不会弹奏。”
管琨心中一动,脸色不禁有了一丝变化,他看不懂夫人在做什么,把外人李笑天请到帮中后堂重地,却又说假话欺骗人家,这究竟为何故?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个夫人的才能,她不但贤淑聪慧,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尤以琴艺,以他的见识来评价,在琴技上,就连长安城第一妓坊“妙缘楼”的头牌纪青青都比她稍逊一分。
李笑天脸色微变,他明明感觉到马氏身上有着一股清雅独特的气韵,而且她的右手手指留下的淡淡弦痕,明显是“琴圣一门”的独特技法所留。她怎么说自己一点也不会弹琴呢?
心头有些堵闷,正欲询问,眼角正瞧看到管琨变化的脸色,心中一动,难道她是在试探自己?
“琴圣一门”毕竟已有数十年未在江湖上露面,今天他突兀地向她询问是否会弹琴,她即使心中怀疑自己可能就是她的同门,但为了慎重起见,她也不愿草率相认,否则若事情并非如她所想,她泄漏了“琴圣一门”的弟子身份,很可能引来诸多严重的麻烦,甚至丢掉性命。
李笑天觉得自己的判断非常正确,今日他若拿不出可靠的东西来证明他的身份,向来她也不会轻易表明身份。他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也为马氏的精明机警而高兴。
当下微微一笑,他徐徐说道:“八音之中,惟弦为最,而琴为之首。众器之中,琴德最优。是以动人心,感神明者,无以加于琴。”
马夫人心中先惊后喜,接道:“琴为书室之雅乐,不可一日不对清音。居士谈古,若无古琴,新者亦须壁悬一床,无论能操。纵不善操,亦当有琴。”
李笑天心里也是激动无比,说道:“但得琴中趣,何劳弦上音。吾辈业琴,不在记博,惟知琴趣,贵得其真。若亚圣操怀古吟,志怀贤也。”
马夫人脸上也是一片笑意,继续道:“古交行,雪窗夜话,思尚友也。猗兰、阳春,鼓之宣畅布和;风入松,御风行,操致凉口解愠。”
二人说的都是只有“琴圣一门”弟子才能知道的琴典开篇内容,“琴圣一门”的琴典只有一部,但却是琴界最珍贵的瑰宝,数十页内容凝聚了“琴圣”燕天行一生的琴艺精华,虽然随着年代的久远,江湖朝野中的许多习琴之人身上都能找到“琴圣”诸多琴技的影子,但作为“琴圣”为了保持“琴圣一门”的主流地位,把一些精妙的技法与琴论都保留在琴典里,非本门弟子不能观看和修习。
如今二人能够把琴典上的语句一一对出,可见他们是同门无疑,二人心中都确定了同门的身份,于是放开心神,继续沉浸在琴典的博大精深当中。
李笑天微微道:“潇湘水云、雁过衡阳,起我兴薄秋穹;梅花三弄、白雪操,逸我神游玄圃。”
马夫人说道:“樵歌、渔歌,鸣山水之闲心;谷口引、扣角歌,抱烟霞之雅趣,词赋若归去来、赤壁赋亦可咏怀寄兴。”
不待李笑天再说,马夫人又道:“夫声意雅正,用指分明,运动闲和,取舍无迹,参韵曲折,立声孤秀,此琴之德也。”
李笑天自然地接着说道:“如遇物发声,想象成曲,江山隐映,落月于弦中,松风飕飕,贯清风于指下,此则境久深矣。”
……
互相深深看了一眼,马氏停顿片刻,肃容道:“清角绕梁焦尾清耳,圣琴弹尽天下曲!”
李笑天一听“焦尾”二字,不禁动容,凝声道:“古怨流水云风淡月,圣曲奏罢千古音!”
“清角”相传是黄帝的琴,“绕梁”是楚庄的琴,而“焦尾琴”则为北魏“琴圣”燕天行所持,历代以来,只有“琴圣一门”的门主才能使用。
“古怨”、“流水”都是非常有名的琴曲,而“云风淡月”则是千百年以来,琴界中相传的最高明的琴曲,它是燕天行在琴艺上的最高成就,并成为“琴圣一门”的镇门之曲。
马氏以两具古琴引出绝世圣琴——“焦尾琴”,李笑天则以两支千古名曲带出旷世圣曲——“云风淡月”,两人的话虽然没有讲究对仗,但都饱含着对“琴圣一门”的浓烈感情,都对两种圣物有着无比的自豪。
二人目光再度对视,像是粘在一起,都被对方眼中的惊喜与明悟所吸引,良久之后,他们才被管琨的咳嗽声惊醒。
二人浑身一震,马夫人按下心头的意动,轻声问道:“不知公子师从何人?在‘琴门’中属于哪一旁系的弟子?”
李笑天一怔,有些茫然地说道:“夫人,‘琴门’是什么?你为何认为在下出身旁系?”
“老爷,你切莫心急,马上就会明白贱妾昔日的身份了?”马氏见管琨神色既惊讶又紧张,张口欲言,忙向他交代几句,随后又有些惊讶地向李笑天说道,“李公子?难道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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