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笑
。”
李笑天点头道:“古老说的不错。来前,我曾专门比较过几幅苗疆地图,咱们走的是直线,而古老走的却是绕了一个大圈的路线。算起来,咱们确实少走了近千里路。不过,谁想到这条路这么难走,从时间上说,恐怕一点都不会少。”
张雨芝道:“来路上,咱们先后经过五个土族,他们对咱们的态度好像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差呢。”
古逢春道:“张小姐,这可是近几十年来发生的变化。随着唐门、金花帮以及翔龙堡与中原交往的增加,苗疆也不像原先那样的闭塞了。”
李笑天心有同感,道:“应该是这个原因。自大宋建立以来,朝廷加大了对南夷各族的管理,也促进了南疆地区的开发。不过,听说大宋西南边境的夷人经常闹事,甚至起事,朝廷派兵镇压多次,好像效果不大,反而愈演愈烈!其时,那些夷人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为了简单的生存才不断闹事。唉,大宋朝廷派去治理夷人地区的官员若能恩威并使,夷汉平等,善待他们,他们又怎会屡次闹事呢。”
其余人现在更深切地知道了什么叫“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李笑天的学识再次让他们为之折服。
几人边走边说,来到一个村庄。一进入村子,十来个苗装小孩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向李笑天几人指指戳戳,唧唧咕咕,可惜的是李笑天等人就是听不懂。
古逢春毕竟来过一次苗疆,打了个手势,道:“小孩,我们是中原来的,要从你们村子进过。你们村里有没有知道如何去远处那座山的人?”
那群孩子起先一怔,随后顺着古逢春的手指方向一看,全然色变,哇哇大叫后,四散而去。
李笑天等人面面相觑,南宫心菲撅着可爱的小嘴道:“这些毛孩子太不知历数了,我们毕竟是原来的客人,竟连‘原来是客’都不懂。虽然咱们听不懂他们的话,但是他们应该听懂咱们的话吧。”
李笑天几人一听,眼睛齐刷刷地落到南宫心菲的身上,她的奇言怪论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想笑又都笑不出来。
南宫心菲见众人奇怪的样子,娇声问道:“喂,你们干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表情很难看吗?”
柳怜卿终于笑出来了,一叉蛮腰,道:“菲姐姐,小妹服了你了。你听不懂他们的话倒罢了,竟还怪人家听不懂你的话,这是何理呀。”
李笑天方想为南宫心菲说几句,村口突然奔出一群人,当先一个年约四旬,长得人高马大,仅比伊刚矮上半分。
这当先的人道:“你们是汉人?为何来我们的村子?你们快走吧,我们布木依不欢迎你们!”这人说的竟是汉话,不过他们的态度更让李笑天几人大吃一惊。
古逢春依照苗疆的礼节,作了一个手势后,道:“各位不要担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从这里经过而已,绝不会给布木依带来麻烦。”
那人摇手道:“不行!我是布木依的村长,不能不为村里的人着想。你们再向南走三十里路,就会再次遇到村庄。你们快走吧。”
李笑天看这人一直催他们走,好像有难言之隐,心中微动,柔声道:“这位大叔,我们是远道而来的中原人,为了到大理城,才经过这里。我们对苗疆的路不熟悉,才打算向你们询问一下,没有别大的意思。我看大叔好像有什么难处,若我们能够帮得上忙,我们决不推辞!”
那人见李笑天说的诚恳,眼里都是善意,态度不由好了很多,叹了口气,道:“我叫布多。我不让你们进村,其时是为了你们好。半月前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山贼,强迫我们,要我们用半个月的时间集齐毒蛇、毒蜘蛛、蜈蚣、毒蛤蟆、毒蝎子,每样不少于一百。他们都是手持兵器的武林高手,我们不答应也不行。今天就是交差的期限,可是我们连一半也没有集齐,怎么交差。看来布木依要完了,他们都是凶神恶煞之徒,准会杀光我们!”
李笑天几人一听,无不愤怒,伊刚大喝道:“竟有这样的山贼,看俺老伊不把他们杀光!”
柳怜卿杏眼圆睁,道:“这样的贼子,本姑娘见一个杀一个!你们别怕,有我们在此,保准他们不能动你们半分!”
古逢春见那些苗人还不信,一圈轰出,三丈外顿时出现一个大坑。这下,他们见识到了李笑天等人的厉害,大惊之际,纷纷跑过来,热情地邀请李笑天几人进村。
正在这时,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不多时,四五十个奇装大汉手持各异的兵器奔了过来。
到了村口,一见李笑天几人,一怔后,都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没有你们事,要想活命的话,乖乖的走开!”
伊刚哪容得他们放肆,“逍遥棒”一挥,一式“长捣直入”,刚猛的棒劲在那群人中炸开,顿时有几个人吐血倒下。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有些慌张,大声道:“你们是中原哪个门派的?我们是金花帮的,这是金花帮的地盘。你们在我们的地盘上阻止我们行事,难道不怕贵派掌门怪罪你们插手别派之事吗?”
伊刚哪听得进这些恐吓的话,暴喝道:“贼子们,管你们是狗屁金花帮、银花帮的,你们强迫别人做事就是不对。再吃俺老伊一棒!”
第二式“指手划天”就要挥出,李笑天突然叫住道:“伊兄,请住手!这位兄台,你们既然是金花帮人,应该有得是人帮你们找来那些毒虫,为何非要强迫这些善良的苗民呢?”
这头领看来武功不错,并没有被伊刚的“逍遥棒”吓住,依然以强硬的语气道:“小子,你们难道不懂擅自干涉别派行事是犯了江湖大忌吗?现在还不晚,只要你们离开,我瓦侗也不追究你们伤人之罪。若你们还要为他们出头,哼,金花帮会让你们识得厉害!”
柳怜卿的刁蛮性子近来被消磨不少,现在终于有了重新激发的机会了,娇叱道:“金花帮,一个苗疆的小帮而已,有什么值得威风的!看本姑娘的剑!”
长剑出鞘,魔教星宗的“星夜剑式”出手,配合玄妙的“天魔舞”,对方只觉得杀过来的柳怜卿曼妙美丽非常,竟看呆了。
“啊”,三个嘴角流着口水的大汉顿时被长剑刺中,一人的手指被割掉三个,疼得直叫,令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大腿、肩部分别被刺了个窟窿。
这还是柳怜卿手下留情,否则以她未跟着李笑天之前的性子,不杀了他们,也会让他们缺胳膊少腿的。
那个首领没有生怒,而是一脸的恐惧之色,指着柳怜卿颤声道:“你是……魔教的人?咱们都是邪道中人,你竟会……”
那人见到柳怜卿又举起手中长剑,忙收住话,锁着头向其他人道:“咱们走!这里既然有魔教的人照着,咱们甘认倒霉!但是,请你们转告贵教主,这里毕竟是金花帮的地盘。这次就算了,希望你们下次不要再如此了!”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显然底气越来越不足。在邪道中,金花帮根本不能与魔教相比,只要魔教一个宗出手,就可轻易地铲除它。
看着这群大汉灰溜溜地离去,布木依的人顿时高兴起来,把李笑天等人团团围住。他们可不清楚中原的魔教是什么样的门派,只知道谁救了他们,谁就是他们的恩人。
在布木依热情地招待了李笑天等人之后,李笑天向布多道:“村长,我们先要去‘惊云山’,你能够告诉我们如何走法吗?”
大堂里的苗人一听,大都色变,布多疑惑地看了李笑天几人一眼后,道:“那里可是苗疆的禁区,好像还是什么‘天下七大秘域’之一。听说山上奇险无比,几乎没听到有什么人上去了还能够下来。”
李笑天有些惭愧地道:“大叔,方才我们说了谎话,还请你们见谅。其时我们都是中原的武林中人,在下身受重伤难愈。这次就是要到‘惊云崖’上找一种良药,才不远万里来此。”
布多没有介意,而是惊问道:“李少侠,你的身上有伤?如果真是这样,布多就派一个曾经到过‘惊云山’附近的人为你们带路吧。”
李笑天拱手道:“这怎么可以,我们只想请你们画一幅地图就够了。”
布多摇头,坚持道:“你有伤在身,要不快点找到灵药,必然影响身体恢复。何况,前面的苗村更多,若无一个熟悉苗语的人为你们带路,恐怕在到达‘惊云山’前会遇到很多麻烦。”
李笑天见他态度坚决,知道他存报恩之心,很难拒绝,只好道:“那就多谢村长了。”
第二日,布多为他们找来一个三旬出头的精壮汉子,汉话说的还不错,竟然会一点强身的招式。如此向导,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有这个叫布阿三的苗汉带路,前行的速度果然快了很多,也减少了许多麻烦,只用了八天的时间,他们就到了“惊云山”下。
原来布阿三是布多的第三子,到了山下,李笑天几人就让他回去了,并带回了他们对布多村长的谢意。
站在“惊云山”下,人显得特别渺小,而进入山中,他们的身影顿时被山石与林木遮去,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由于李笑天几人突然改变了上山的方向,一个不知何时跟在他们身后的影子顿时一怔,就在他一失神间,就失去了李笑天等人的影子。
也许是李笑天等人的运气好吧,就这突然改变路线之举,使他们免遭一番围击之灾。因为跟在他们身后的人正是金花帮中的一个高手。那日那群人回去后,就把发生的事告诉了这人,这人随即想到盯梢的计策。
若集全帮之力围击李笑天几人,恐怕他们即使得到了“玉苻苓”恐怕也要丧命于此,为人作嫁了。
那人后来找了几遍都没有发现李笑天几人,等了十天也没见他们下山,就掉头而去。在他想来,上了“惊云山”的人这么久还没有下来,定是丧命于山上了。
却说李笑天几人本来是顺着正北面的山坡向上攀爬的,古逢春突然说道:“我终于记起来了。二十年未来这里,原来还没有变化多少啊。”
李笑天道:“古老,这里太陡峭了,估计爬到半山腰也要几天时间,若有其他的路就好了。”
古逢春点头道:“主人,你放心,你们跟着我,咱们走一条捷径。”他没有再犹豫,快速横向走开,估计走了十来丈,前面突然出现一片野藤。
古逢春径直走到古藤前面,轻轻拨开一道缝隙,里面竟然是个黑乎乎的山洞,几人跟着进去,只觉得洞里七拐八弯的,地势逐渐上升。足足走了一里多路,南宫心菲的脚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低叫一声。
柳怜卿忽然想到身上有颗夜明珠,拿了出来,珠光照耀下,南宫心菲方才踩到的竟是一摊枯骨,几人一惊。
古逢春道:“大家不要慌张,这是二十年前的乱战留下的。前面的枯骨应该更多。”
果然,再往前面走了许久,接连遇到很多枯骨,可以想象当年的乱战多么激烈。
突然,前面有道亮光,虽然非常微弱,但再前面漆黑的洞中,还是非常容易被发现。南宫心菲肩上的火灵鸟比众人发现的更早,竟先一步飞过去。
眨眼间,“火灵鸟”飞回,嘴里衔着一颗豆粒大的小珠子,淡绿色,光芒不强,但却异常柔和,照在人的身上有种清爽的感觉。
蔡思雯看了一会,惊咦一声,道:“这……难道是天下罕见的‘绿玉珠’?”
古逢春一听,神色也是一惊,仔细盯着小珠子,好一会,才道:“蔡姑娘,你猜的一点不错。这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绿玉珠’。我只听说慕容世家有一颗‘绿玉珠’,那还是皇上赏赐的,怎么这儿也有一颗呢。当年好像没有慕容世家的人参与乱战啊。”
伊刚急声道:“你们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它有什么用。它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古逢春道:“呵呵,这下好了。主人在疗伤时,若有这个珠子辅助,一定会事半功倍的。‘绿玉珠’不仅可以用来照明,也可以用来驱邪避毒,但更重要的事,它可以使人的心智始终保持清醒。即使走火入魔再重的人,只要有了这颗珠子放在眉心之处,也会得到片刻的清醒机会。你们应该知道,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关键时刻,片刻的清醒有多么重要。”
李笑天几人自然知道片刻的清醒对于处于关键时刻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它往往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柳怜卿咋舌道:“它竟有这么大的作用,圣……教里也有不少宝珠,但都没有它这么神奇呢。”
李笑天淡淡一笑,道:“好了,咱们继续走吧。菲妹,你就收起来吧。等‘赤血鳗’与‘玉苻苓’找齐了,再用它吧。”
南宫心菲喜滋滋地向爱郎递过一道秋波,拿出香帕,小心翼翼地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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