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宋青书
囊狻!?br /> 这一拜完毕,看着朱长龄尸身,嘴角又是划过一道冷笑,起身走至那三排书架前,一排一排的寻找,似是在找些什么,良久,便听得青书一声长叹:“‘一阳指’秘籍果然在此。”又找了许久,却未发现什么。青书将几本书册收入怀中,嘴边淡淡划过一丝微笑,右手一捞,将韦一笑夹在腋下,又将朱长龄尸身扛在左肩,心内默默道:“韦法王,今天不杀你,一是敬重你是条汉子,二是看在我五师叔的份上,不宜与明教为敌。呵呵,这杀朱长龄的黑锅,你便替我背了吧!”
这般身负两百多斤重量,青书却恍如丝毫不受影响,走了大致半炷香光景,便到了机关处,一拉铁环,隐隐听得吱呀一声,青书便知这秘道出口已然打开,缓缓走至出口,一拉机关闭上秘道,将韦一笑和朱长龄尸身放下,盘膝一坐,竟是就地打坐起来。
从进入秘道算起,已过了两个来时辰,青书一走出来,当真是恍如隔世,这一战打得艰辛之极,斗智斗勇,几经生死,终于得出生天。但此刻无论精气神,青书都是消耗极大,一走出秘道,松懈下来,青书顿觉全身虚软,疲乏无力,顾不得随时可能有人进入这间房,便就地打坐恢复起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青书远远听到有人说话,一个女声娇嗔道:“爹爹和宋公子也不知去了哪里!怎地这么久也不出来?”一个男声答道:“你爹爹找宋兄想必是身有要事,办的久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姑娘且莫着急,咱们且走且寻,且寻且说,也是一大快事。”青书听得心里一动,这两人正是白观和朱九真,想来说话说的久了,颇有些气闷,便假借寻找青书和朱长龄两人行踪,四处走动一会。
青书看了一眼昏阙的韦一笑,又看了一眼朱长龄早已冰凉的尸身,计上心来,将韦一笑那身招牌青袍脱下,又有些不放心,又连点韦一笑身上几处大穴,又在他昏睡穴上补了两指,方才披上青袍,扯散发髻,散落开来。
他飞快的打开后方一扇窗户,然后大声惨叫,身法展开,撞开房门,轻功施展如电般纵上屋顶,袍袖一展,遮住脸颊,桀桀发出数声尖啸,俄顷长笑道:“青翼蝠王韦一笑来此杀人,哈哈哈!有种的便跟来。”声音中运上内力,合府上下竟是都听到这声,青书一展大袖,飘身向远处奔去,当真是矫若游龙,飘逸不群。白观见此情形,哎哟一声道:“宋兄和朱伯伯怕是糟了毒手!”忙展开身法,向发声的房间奔去。
青书却早从后窗入了房间,青袍一裹,将韦一笑裹起,藏在里房的床底下。然后飞快纵出,躺在地上,口鼻闭气,逆运“纯阳无极功”,登时全身冰凉。
却听得一声惊呼,再一声尖叫,白观飞快跑到青书身旁,伸手触摸青书脸颊,但觉一片冰凉,又试了试青书鼻息,但觉还有微弱气息,当即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去,却见朱九真呆呆站在门口,望着门内朱长龄血淋淋的尸身,嘴唇哆嗦着,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青书正在心里想道:“还算这小子有良心。”却忽地听到一声惨呼:“朱姑娘,你怎么了?!”竟比自己适才装出的还要惨厉几分,青书心中暗叹道:“看来今天发生的事,待会儿要和白观说清楚了。须得让他有个抉择,这朱九真自幼随这等人生活,实在非他良配。”
白观将朱九真抱在怀里,大声道:“来人!来人哪!”登时有家仆赶来,又有卫璧武青婴二人飞奔过来,卫璧见白观抱着朱九真,心中大生醋意,一个纵跃到白观面前道:“白观,你做什么?”
白观急道:“快把宋兄和朱伯伯移出,明教的青翼蝠王在此行凶杀人,宋兄呼吸微弱,而朱庄主…只怕已经糟了不幸了!”卫璧本已料到几分,但真听得这话,也不由的大为震惊。这话恍如平地旱雷一般,在众人间轰的一声炸开,众家仆一时间议论纷纷,有大胆者冲进室内,便要将两人抬出,却见青书十分艰难的撑起身子,虚弱道:“白兄,我没什么事。快…快去救,救朱伯伯…”
白观忙招呼众家仆,喝令道:“将朱庄主抬出,再来两人将宋兄扶出。”宋青书一摆手道:“白兄,我被韦一笑打了一掌,寒毒未除,极是难受,欲在此处打坐行功,你莫要扰我。”
白观见朱九真一昏,方寸已乱,听得这话,当即点头道:“好,你先在此疗伤。”横抱着朱九真,便走出密室,喝令众仆人远离该房,又对卫璧武青婴低声说了两句,众人这才散去。
青书功运双耳,听得人群散去,再无脚步声之后方才走至内房,见韦一笑早已醒转,只是大穴受制,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青书微微一笑,解开韦一笑三处大穴,悠悠笑道:“韦法王,如今咱们易地而处,只不知你有无那等能耐冲开在下所点的穴道呢?”韦一笑冷笑道:“你救了老蝙蝠一条命,替我压下寒毒,这份人情我以后定当还上,又何须在此地明嘲暗讽,激将于我?”
青书轻轻一叹道:“韦法王乃是当世一等一的豪杰,说话定然算数,青书在此处求您一事,请您务必答应。”
韦一笑怪眼一翻道:“何事?只要不是于我明教有损,我答应又有何妨?”青书得他承诺,微微一笑道:“此时尚不能说,三月之后,岳阳楼上,我说与你听,如何?”韦一笑沉吟半晌,却未说话,青书笑道:“若是韦法王怕麻烦,那便当在下没说,青书是仍然放你离开的。”
韦一笑冷道:“我答应你便是,三月之后,岳阳楼上,不见不散。”
青书呵呵笑道:“韦法王快人快语,当真爽快。”韦一笑眉头一皱,啐道:“比起你们正道中人,老蝙蝠的确没那么多花花肠子!”青书微微颔首道:“韦法王这身寒毒渐已侵入肺腑,在下‘纯阳无极功’未曾练到最高境界,不能为你驱除寒毒,当真抱歉。”手指一挥,连连点出,韦一笑只觉周身一松,手足活动好一会,方才阴阴一笑道:“小子,我明教乃是一等一的邪教,你不怕我出言反悔么?”
青书笑道:“这倒不怕,韦法王说一是一,还不致欺骗我这等晚辈。”韦一笑听得一怔,问道:“你当真信我?”青书点头道:“当然相信。”
韦一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蓦地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个武当宋青书!”
青书淡淡笑道:“过奖了。”韦一笑道:“那老蝙蝠先走了!”身形一动,便要施展轻功离去。青书忙道:“韦法王稍等,你内腑中寒毒我无法除去,但经脉中的,却能勉力施为,何不让在下略尽绵帛之力,为你除去经脉之中盘固寒毒,虽不能根治,但好歹能免吸数月人血,也能救得些许人命。”
韦一笑停步,转身寒声道:“小子,不该你管的,你便别管。我已欠你一次人情,你还想我欠第二次么?哼,三月之后,岳阳楼上,咱们恩怨一笔勾销!”
青书叹道:“只盼韦蝠王这三月里,少杀伤人命。”韦一笑冷道:“不过草芥之命,你何吝之?正道中人都这般虚伪么?”青书正色道:“人命关天,不可谓不大,无辜之人绝不可擅杀,否则必有天谴!”
韦一笑听得冷笑一声道:“你我一正一邪,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般争辩也徒劳无益,就此告辞!”轻功施展开来,如浮光掠影,片刻便消失不见。
青书望着他背影渐渐消失,嘴中喃喃道:“五师叔,还有四个月…四个月…呵呵。”又将手伸入怀中,紧了紧那一张白绢,心中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复。
这白绢之中,竟然藏着这等秘密!
第十九章 … 识破
青书自嘲的一笑:“我又没有称霸天下的心思,何必去想那个?”摇了摇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缓缓行在朱家园林之中,放眼望去,便见家仆们忙忙碌碌,急匆匆的跑来跑去,青书嘴角微微冷笑:“纵然这偌大一家府邸,家仆数百,妻妾成群,到头来,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还是一场空!”
不多时便走至大堂,便见满堂缟素,朱长龄尸身至于堂上,一个中年美妇身着孝衣,与朱九真长得七分相像,此刻扑在朱长龄尸身之上,泪流满面,显得极为伤悲。青书料她必是朱长龄之妻,朱九真之母,当即走近前去,沉痛道:“朱伯母,小侄无能,致使朱伯伯遇害,请您节哀。”
那妇人听他这样说,哽咽道:“这也怪不得你…只是长龄、长龄一生积德行善,怎地临老竟是死于非命?老天爷真是不公啊!”说到后来,竟是大哭起来,青书看得心中冷笑,脸上却是沉痛莫名,缓缓走到一旁,见朱九真脸色苍白,目中怔怔流下泪来,白观在一旁低声安慰着,而另一边,武青婴也是神色悲戚,反倒是卫璧表情淡淡。
青书走到白观身旁,白观见他来了,忙问道:“你没事吧?那韦一笑没伤着你么?”青书心中一暖,淡淡道:“他开始出其不意,打了我一掌,以为我功力浅薄,必死无疑,也就没再管我了。我练得的‘纯阳无极功’,以阳克阴,此刻没事了。”白观松一口气,又叹道:“可惜朱伯伯……”青书对朱九真道:“朱姑娘,节哀顺变。”朱九真低低抽泣着,一言不发。
蓦地听到家仆高声传报:“武家庄武烈老爷驾到!”
便见一个生得极为雄壮的昂藏大汉身着锦袍,一个健步跪在朱长龄尸身面前,痛哭道:“朱兄!朱兄!你英年早逝,却教嫂子侄女儿如何是好!”
青书细细打量这武烈,只见他面相豪阔,根根虬须如铁戟张开,双手虎口间有粗厚茧子,显是苦练多年外门掌法。
却见武烈抹泪道:“嫂子,朱大哥便是在刚才遇害的么?”
那妇人垂泣道:“武叔叔,你,你哥哥…他…”说到后来,竟又是泣不成声。青书踏出一步,面色沉重,拱手道:“这位想必是武烈前辈了,武当弟子宋青书见过前辈。”武烈看着朱长龄身躯,虎目含泪,拱手还礼,卫璧走来在武烈耳边耳语几句,武烈登时脸色一变,半晌方缓缓道:“听闻贤侄适才龙吟朱府,长龄兄邀你去商讨要务,却是如何遇害?还望贤侄诉说当时情形。”
青书沉痛道:“当时晚辈同朱前辈一同进屋,朱前辈愁眉苦脸的对晚辈说不日会有强敌来袭,正是那青翼蝠王。他希望晚辈出手相助,正商讨如何御敌间,那青翼蝠王隐在暗处对晚辈突袭一掌,他身法绝速,晚辈躲闪不及,登时被打中后心要穴,倒地不起。而后朱前辈和韦一笑惨烈搏杀,到底不是韦一笑敌手,双手也被韦一笑废去,就这般遭了明教毒手。唉,只怪晚辈学艺不精,不能助前辈击退强敌。”
武烈此刻已经退到一旁,听了这话,沉吟道:“你被韦一笑打了一掌,竟然没事?”青书知他起疑,缓缓道:“晚辈修习的是武当‘纯阳无极功’,以阳克阴,方能无碍。”
武烈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在何处遇袭?我想去看看。”青书心里咯噔一下,但口上仍道:“在东园边角处的一间房。我带前辈去吧!”
武烈一点头,对着那妇人拱手道:“嫂子,武烈先行告退了。”
那妇人仍在抽泣,听得武烈这般说,点了点头,武烈一拱手,便起身告退,卫璧也随着一道走来。青书领着两人往那厢房走去,白观看了一眼,欲起身跟上,又看了一眼双眼红肿的朱九真,微一犹豫,终于还是坐定。
三人沿着蜿蜒小道,便要走到那间房间,武烈突然指着不远处那小门道:“青书贤侄,那门外似有人窥测,且去一观。”青书侧耳凝听,却未听到丝毫声息,心内暗自诧异:“莫非这武烈内功这般了得?”不由暗自防备。
武烈当先一步,推开小门,卫璧紧跟其后,青书落在身后三丈有余,正欲紧紧跟上,却听得“啊”的两声惨叫,青书暗道:“真有高人潜伏在此?是谁竟能避过我耳目?”当即迈开大步,方一走出便觉不对:“这武烈内功与朱长龄也就在伯仲之间,如何能发现门外有人?此间定有阴谋。”心念电转之间,步子一缓,高声叫道:“何方鼠辈暗算武前辈和卫世兄?”半晌不见回答,当即微微冷笑,扬声道:“阁下既然藏头露尾,宋青书不才,愿意进门领教。”
说罢高高纵起,凌空三转,无声无息的踏在高墙之上,俯视下去,便见门外一个高大身影潜伏在三尺高的草丛之中,另一个相对来说瘦弱许多的持剑立在一颗大树之后,两人大气不出,只紧紧盯着这道小门。这么一站,只待自己一走进去,卫璧出剑相攻,而武烈从草丛中一跃而出,便能封住后路,成夹击之势。
青书心里冷笑:“我便让你二人夹击,你们又能奈我何?”当即轻轻跃下,大大方方的从门中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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