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焦飞不假思索的答道:“适合水族操演的也略懂两套。说来可惜,早知海外危机重重,我多收几头银鲨也好,至少可以危急关头用来抵挡追兵,说不定就一冲过去了。”凤儿收伏银鲨八大将的时候,焦飞一来法力不成,二来也不好意多抢,现在忽想起来,转有些后悔。
蛟十力听得焦飞说懂得操演水族的阵法,立时便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路妖兵可以收伏来,只是要蒙肯主公传授阵法。虽然胜不得夜叉妖王,想要借路过却不难。”
焦飞其实也有心先冲一下试试看,这夜叉妖王的统辖的海域是否真的难过,万一不成,他也自忖能脱身逃回来。但是蛟十力说能收伏得一路妖兵,法子比他稳妥。焦飞便熄了此念,含笑问道:“蛟十力将军知道的这一路妖兵是什么来历,可好收伏么?”
蛟十力嘿嘿一笑道:“我为龙宫征讨多年,似我这样的二品将军龙宫怎都有几十个,每年都要开仗几十气。每次打仗下拉,俘获的各路妖王,还有那些妖王的手下,若是服软的便收编了来,若是那桀骜的就送去做苦力。我说的这一路妖兵,原是另外一位妖王的部下,他们的妖王死在我的一位同僚奋波将军手中,这一路妖兵不肯降伏,就被发配在不远的黑狱岛收割海草。这些海草是用来供养龙宫中豢养的海马,每日劳作也极辛苦。”
“我初投入龙宫的时候,曾在黑狱岛做个典狱官,对这一路妖兵有些恩义,也知道他们作战极勇猛,果然可堪主公大用。”
焦飞大喜问道:“这一路妖兵是什么水族?”
蛟十力答道:“便是鲛人一族!这一族本有数万人口,但是被龙宫剿灭了之后,死伤了不少鲛人,再加上做苦力劳累。死去的也有些,现在应该人口不足一万。”
焦飞听得是鲛人,心头就想起了少年时看过的杂书中,有过许多关于人鱼的记载,其中不乏缠绵的故事,美丽的传说,古老的神话。这鲛人一族乃是人鱼十三族之一,身材最是矫健,男性皆雄壮,勇武过人,不输于巡海夜叉一族。女子都一头黄金般滚滚的长发,艳丽异常,乃是海族中最出美女的部族。且有一个关于鲛人的传说,鲛人中的女子若是为了爱人,流下眼泪,垂落下来便是颗颗明珠。古有诗句为证:“一粒鲛人珠,多少相思泪!日愁烽火起,夜盼良人回!”
现在蛤十一,蛟十力都在甲板上,倒也无人操纵大海鳅了,那头乌贼王木恩在下面呆的气闷,也走了上来,听到焦飞和蛟十力的对答,他心里着慌道:“那黑狱岛上现在是一位七品海马将军做典狱官,手下也有数百人哩。何况黑狱岛乃是龙宫收割海草的草场,一旦那些鲛人苦力走脱,龙宫岂有不大恼的?”
木恩虽然修为不足,但却仗了善于潜水的本事,游荡四海。那海外也去过,知道龙宫的势大,不是个好得罪的。
焦飞皱眉道:“那便该如何?”
木恩有些踟蹰的建言道:“我知道一条水路,只是下潜的深一些,不知主公的水性如何?若是主公水性好,倒可以一试,此处不远有一条海沟,因为太过深邃,少有水族能到。我从这里来去的次数多了,从未见过夜叉妖王的人马。”
焦飞想了一回,说道:“这条路倒可以一试。黑狱岛那边,等万不得已再去罢!”
焦飞拿定了主意,众人自无话说。大海鳅虽然是件法器,能潜水极深,但是在木恩的领路下,下潜了几千长,也有些经受不住了,大海鳅上每一个部件都是光芒流转,上面游弋的泥鳅,一个个疲累不堪,似有崩溃之兆。焦飞这才捏了黑水真法,跃入了海水之中。也亏了他这些日此修理有功,虽然千丈之下的海水。压力大的能把钢铁压扁,他也尽支持的住。蛤十一没有这等本事,焦飞就把来和大海鳅一起收起来。
他的前方是木恩在领路,身后有蛟十力追随。再往下潜了也不知道多深,才看到一条绵长的海沟,黑漆漆的深不知多少里数,长也不知去往哪里。
焦飞体内的玄冥真水已经被海水的压力,逼迫了出来,化成了一条晶莹的黑龙,通体都如墨晶一般,深邃难测。仗着玄冥真水的御水之能。焦飞体外的海水都结成了一个透明的罩子,玲珑剔透,宛如穹庐,把他和木恩,蛟十力都包裹了起来。蛟十力见焦飞还有这等法术,也不禁心中暗赞,木恩一路指点,焦飞把身法一沉,就冲入了海沟之内。
这条海沟里压力比上面尤大,焦飞暗忖就算自己把五百条水蛇精一起召唤出来,也是个都被海底的无穷潜力压扁的命。换句话说,他在这个时候,最大的依仗也就只剩下了蛟十力,连铜无心这等战力都召唤不出来。
“原来海中如此神秘,怪不得只有龙族能够纵横大海,便是旁门九大散仙也只是占据了海岛,自在逍遥,不能把手插入到真正的海域。到了这里便是有破天的神通,也要小去一半,除非似我有特别的法力,不然行动也难,更别说跟人斗法了。修道的人怎么都不会愿意深入这等地方……”
焦飞按照木恩的指路,一路向前飞遁,走不多远,忽然海沟的深处响起了牛鸣般的嘶吼,纵然在深海之中,也响如炸雷相似。木恩大惊失色,忙劝阻道:“主公不可向前,不知是什么深海中的妖兽醒了,我们在这个地方与他争斗不得。”
焦飞运起黑水真瞳,看大一股妖气宛如通天神柱,骨朵朵的从下面冒了出来。光是看这妖气,焦飞也知道这头妖兽,自家难以抵挡。纵然是蛟十力,在深海下也要灭去几分威风,见这头妖兽似乎不输于自己,心头暗道:“若是在海面上。我定然不怕跟他狠斗一场,都是在这海底,我有许多神通都使不出来,我自己还罢了,万一伤到了主公却如何是好?”
焦飞本还想绕过去,但是海沟下随即又冲起了一道妖气,似乎比前一道还要凶横。焦飞这才无奈,卸去了通身法力,慢慢的向上升起。才脱离了海沟的范畴,焦飞就听得似有战鼓响动,然后便看到群大肚子海鱼,每一头都气势昂扬,肚子里不知充了什么东西,明耀如灯,也不用敲击,就发出了咚咚咚咚的响声。
蛟十力见状大惊道:“这是夜叉妖王手下的灯鼓鱼群,专司报信,一有敌情就发出这般擂鼓的声响,还能放出光明来。这灯鼓鱼发出的响声,在深海之下传的极远,过不多久夜叉妖王的大队人马就赶过来也,我们快些撤走!”
焦飞不敢迟疑,连忙扭头就走,过不多久就看到海中有一片黑压压的鱼群扑来,状似勇猛。这些鱼群倒也还罢了,可焦飞也怕被这些先头前锋部队缠上,一时走脱不得,被后面的夜叉妖王带了得力的夜叉兵掩杀上来,那就再有一条血战到底路了。焦飞可不想跟这些妖族死拼。
妖族彪悍,从来不畏生死,加上妖族寿命都极长,也对长生不老,无甚眷恋,故而每战便鼓动全力,丝毫不以厮杀为意。只有极少数的妖族,和人族接触的多了,才有人族的许多学问,许多想法。人族只有短短数十春秋,故而才有修道长生之念,妖族寿命绵长,修道多半为的是不受欺压。
第一百零一章 十八太子
焦飞见到这些海族凶狠。忽然想到了当日蓝犁道人传授他法诀的时候说过,他这一脉要在争斗中才能成长,当时还很鼓励焦飞去向王道缘,姚开山师徒寻仇。说起来魔门的习俗,倒是跟妖族相类,讲究的是物竞天择,给予弟子的便是最好功法,最细心的指点,然后扔到乱世大洪炉中去磨练,能通得过的便是良材,通不过的自然便是蠢材。道门求逍遥,不喜与人争斗,魔门求的却是自在,只要心之所喜,便可任意妄为。
“这些海族的妖怪,可比蛮荒那边凶狠多了。看来是不善征伐,不够凶狠的,都被龙宫给收伏了,剩下都是厉害的妖怪。若是我一直跟着蓝犁老师,只怕他转会鼓励我,杀起妖怪来最好凑个整数。”焦飞想的其实不错。上古之时神魔混杂。连番大战,就连龙族也陨落了不少人物,后来才有四位龙王聚议,把龙族全数迁到了海外。这番迁居让龙族避开了上古的几场大战,保藏了大部元气,慢慢建立起来四海龙宫,霸占了数十万里海疆。现在龙族中有七位龙王,实力渊深难测,麾下精兵猛将无数,每年都能拓展疆土。海外妖族能在龙宫的无数次打击下,仍旧屹立不倒的,无不是大有能力,或者大有背景之辈。
亏了焦飞,蛟十力两人修为都还不俗,木恩水遁的稍慢些,被焦飞袖袍一拂收了去,倒也不成其为拖累。焦飞倒退回来近百里,才算是摆脱了那些鱼群的追击。他想了一想,向蛟十力问道:“夜叉妖王除了三千夜叉兵,还有多少手下?”
蛟十力微微皱眉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数目,反正每次和夜叉妖王开战,总也杀不完那些杂鱼兵。”
焦飞听得满头见汗,他可不是嗜杀的人,这夜叉王手下虾兵蟹将杂鱼兵如许多,自己总不能去杀个尸山血海。不过这一番试探,也让焦飞信了蛟十力的话,他出海之前也未曾打听过东海的事儿。还真没预料到居然如此叫人头疼。焦飞心底暗忖道:“看来也只有去黑狱岛试试运气,把鲛人一族的苦力都收了来,排演阵势,杀过夜叉妖王的领地。”
道门中修炼,一步差,步步差,黑风岛焦飞是非去不可,若无玄霜阴煞,他直接就绝了丹成第一品的可能。内丹的品级差了一丝,奠就道基的可能就少一分,丹成四品以下能够突破至炼气第七层奠就道基之辈,道门中几乎从未曾有过,换句话说,最差也要丹成第四品才有可能成就道基。道基雄厚与否,更关系到日后脱劫的那一层修为。
焦飞绝不肯在凝煞这一层上差错了,不管多大阻碍,他都不会回头。
这黄脸少年虽然平时做事温和,但到了关键时候,亦是极有决断之辈,当下就跟蛟十力说道:“我已决意去黑狱岛,蛟十力将军可与我带路。”
蛟十力略一拱手。带了焦飞一路游弋,三数日后就到了一座海岛。这座海岛通体都是黑色的坚硬礁石,周围海水甚浅,生长了一种特别的水草,正合海族豢养的许多胃口极大的妖兽食用,主要便来供给龙宫的马场。那些负责收割水草的鲛人苦力,都被法术禁锢了周身窍穴,什么本领也使不出来,每十余人用铁索穿起来,做的活极为劳累。
那水草生长的极快,从海底一直长到海面,往往一根就是数十丈长短,盘起来要七八个鲛人壮汉才能抬得走。偏偏那些食用这种海草的海族妖兽食量都极大,便是这般长的一根,也不过一口就吃光。因此这些鲛人苦力,几乎是日夜不停的在干活,他们的天生神通被法术禁锢了,只是力气比寻常人大了十余倍,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摧残?几乎每一日都有被活活累死的鲛人,这些鲛人的尸首,亦没什么好下场,毕竟海族中的妖兽也并不都是吃素。
被派来做黑狱岛典狱官的是海马一族的一位七品将军,他们海马一族本来无甚本事,只是投靠龙宫的早,这才获得重用。海马一族从来也没出过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最多也不过就是某某龙太子的坐骑一类,凭着这些关系,倒也让这一族颇有人上人之感,这位海马一族的将军。在黑狱岛作威作福,时常打骂那些鲛人,甚至会叫了鲛人族的出色美人儿来淫辱。他亦知道那些鲛人敢怒不敢言,却只把这当做是得意的事儿。
这一日,这位七品的海马将军忽然兴起,唤了两队亲随出海遨游,走不多远,就见到一艘模样古怪的大海船扬帆而来。七品的海马将军有些奇怪,忖道:“纵然有海客操舟,也不会来这黑狱岛,这附近穷山恶水,除了水草什么也没有。便是龙宫中的贵客,也不会来这里,这艘挂了一张泥鳅帆的海船又从未听过,究竟来何干?我去迎他一迎!”
焦飞采纳了蛟十力的计谋,这位前龙宫二品勇毅将军献策道:“某家被龙宫贬黜为奴,凉那小小的七品典狱官也还不知,我们也不需跟他说什么,只需让我出面逐走了他,主公便可可从容把鲛人全族带走。”
蛟十力此时正站在船头,见到那七品海马将军迎上来,就大喝一声道:“遮莫来的不是海乌尔么?”那位七品的海马将军见是蛟十力,倒也认得。他知道蛟十力在龙宫中官职甚高,地位远在自己之上,不敢怠慢,忙在海波中拜倒说道:“小将见过勇毅将军,不知您来这黑狱岛何事?”
蛟十力故意叹气一声道:“我是酒后鲁莽,冲撞了龟丞相,被他贬来这里做三年的典狱官,你可是解脱了,赶紧交割了职务滚蛋罢。”海乌尔听得大喜,虽然在这黑狱岛他说一不二,但是在这里做个典狱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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