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天魔童子淡淡说道:“老爷在窝边下嘴十分危险,万一上手之后不能摆脱,和那些野女人纠缠起来,被大夫人知道,小的便有罪衍。若是老爷肯照顾些小的责任,日后您偷嘴的时候,若是只是一夕乱性,不是做长久夫妻,我便当做不知。”
焦飞又是气恼,又是好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看起来像是登徒浪子么?何况你这般放纵,怎就不怕小莲责罚你了?难道一夕乱性就可以睁一眼。闭一眼?怎的规矩就此不同?”
天魔童子沉默许久,才淡淡说道:“您只是一夕乱性,我事后可以偷着打杀,大夫人知道也不能说我。若是您弄得长远,小的虽然也可以出手,但毕竟扫了老爷脸面。日后老爷在大夫人耳边吹起枕边风来,若是大夫人一时伉俪情深,把小的送与老爷,小的岂不是霉星兆头!”
焦飞真的是没的话说,只能按照天魔童子的指点,点了那几个狗尾巴草。蒿草,还有化形不全,十分丑陋的花妖。虞笙见焦飞特意选取这些花妖,不由得暗自钦佩,心道:“焦飞师弟果然是个载道之器,挑选童子的眼光也与众不同。”她嘴上笑道:“焦飞师弟为何选取这些形貌丑陋的?便是磨练道心,也不需如此刻意罢?”
焦飞嘿嘿一笑,答道:“掌教郭嵩阳真人让我去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去著书一册,不拘写些什么东西。说是有助于结成内丹,我就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罢!”
虞笙忍俊不禁,掩口而笑,这位天河剑派七大真传弟子中的唯一的女弟子,本来便生的冰肌玉骨,宛如天上仙子,一身的道气,但是这般笑起来,亦如明珠美玉,风情无限。
焦飞共选了二十三名童子童女,这些花妖知道自己入选,都有些惊喜交集。焦飞把他们唤过来,淡淡说道:“我入主藏珍楼,需要些打扫的童子,童女,若是你们做事儿勤快,我亦会破格指点尔等修炼。这次机会尔等可知珍惜?”
这二十三头花妖顿时齐声叫道:“我等当然知道珍惜!主人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们绝不敢偷懒!”
焦飞谢过了虞笙,把袖袍一拂,一朵白云把这二十三头花妖一起托起,虞笙又施展法术封闭了万花楼,焦飞带了这些花妖,回转自己的藏珍楼去了。
他亦是第一次来藏珍楼,把这些花妖放下去,每个人都分派了职责,让他们自去。自己拾阶而上,慢慢查看这藏珍楼内的收藏。这藏珍楼的三十三层中,有许多人间的古玩,珍宝,金银,字画,琉璃,珊瑚,珍珠,美玉,宝石,随便一样拿出去,都是价值巨万之物,但是在藏珍楼里,却如同砖头瓦砾一样随意堆放。
修道之人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财货,这些东西除了好看,经常有人来提取些建造房舍之外,根本无人问津。现在金鳌岛上久不动土木,故而这藏珍楼已经许久无人来,焦飞查了一下藏珍楼的记录,上一条还是方辽取了十万斤黄金,修补他所居的天罗宫柱子。
焦飞一路上了三十三层,见这一层空荡,并没有放着任何东西,心道:“我便在这里住下好了。此处风光甚好,又空阔,不气闷。”
焦飞其实已经无需什么居所,便是随便在荒郊野外也是一样修炼。不过这可以任择居所,乃是天河剑派默认的一种地位,更方便诸位弟子日后传授徒弟,焦飞知道这些典故,故而没有拒绝。反正他所有的东西都收在阴阳葫芦内,也不须回通天峰去搬场。
焦飞本来想要问苏真修行上的一些事儿,但是苏真不在,他便只好自行参悟。在藏珍楼三十三层打坐了七八日,焦飞自觉仍无寸进,想起和阳虎儿的一场比斗,心中想道:“我这些日子参悟道法,倒是一心一意,居然连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都忘了祭炼。如果不是我这套剑丸祭炼不足,便是不用斩鬼神,亦有五六分把握胜过此人。何况我剑丸祭炼的禁制不足,一十三路斩鬼神剑法只能使出来三路,远远未到了把这手剑法运用到最佳妙的境界。”
于焦飞的心中,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无过于炼气丹成,除了这个目标之外,其他的都要押后。不过这套剑丸,日后便是焦飞的第一护身法器,毕竟他修习的是天河正法,这套剑丸随着他修为日深,威力便会越来越强。不似六阳封神幡,全看收摄的精魂威力,但是修为高深的玄门羽士哪里是那么容易好杀?
海外还好说了,大家都是散修,焦飞杀人越货,也少有人找他寻仇,何况海外辽阔,他只要做的干脆,别人也不知是他下手。但是中土地带,是道门九大派和四道佛宗的地域,说不准那个道士,和尚就跟道门九大派和佛门四宗有关,杀了便有后患无穷。
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祭起,双手捏诀一拍,就有无数符箓飞起,一道一道的打入了这二十四枚皎皎如寒月的剑丸之内。焦飞如今修为已经不俗,祭炼剑丸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他祭炼别种法器次数不少,倒也驾轻就熟,焦飞祭炼了五六天,二十四桥明月夜忽然大放光明,寒光骤然变大了一圈,光芒亦明亮了一级,第二重禁制终于给焦飞炼成。
焦飞试着用天河九箓剑诀运使这二十四团剑光,果然比之前更加轻翔灵动,随心所欲。
焦飞正要收了剑丸,再度闭关参悟道术,但是他忽然想到郭嵩阳真人的指点,心中暗道:“我一意修炼,说不定欲速不达,我何不全力祭炼这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就当是一件随心所欲之事儿了。”
焦飞想到此处,不便不在去修炼天河正法,把天河九箓剑诀运起,仍就祭炼起这套剑丸来。
焦飞既然打算做一件随心所欲的事儿,便决意把天河正法放置脑后,把手脚放了开来,在藏珍楼中一口闭关了年余,除了祭炼这套剑丸,任什么事情都不去想。甚至在祭炼天河九箓剑诀之余,把天河收宝诀也祭炼到了这套剑丸里,只是他并未有太多用心,只把天河收宝诀祭炼了五重,让这二十四枚剑丸内开辟出来一个方圆亩许的空间来。
焦飞用天河收宝诀祭炼这二十四枚剑丸,亦是因为忽发奇想,想道:“我若是把这二十四枚剑丸都用天河收宝诀祭炼出来空间,日后御剑飞行,便可藏身其中,岂不是不受罡风阻挡?飞遁起来更加灵活不说,还能让人猜不着我藏身何处,对敌起来也有许多变化。”
焦飞这个想法,颇有些异想天开,他在每一枚明月剑丸中都祭炼开了空间之后,试着操纵,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剑法变得更加鬼神难测。只是这法门只要祭炼出来初步禁制,便已经足敷使用,他祭炼到了第四重也就罢手。
天河九箓剑诀把祭炼到了第六重,天河收宝诀乃是地煞级数祭炼到第五重也不过约略相当于天罡级数禁制的第二重略低些的威力。焦飞知道自己再多祭炼,也只是耗费许多工夫,事半功倍,这才心满意足的破关而出,他踏出藏珍楼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心头畅快,丹田中的螺旋天河微微收缩,法力似又有精进。
焦飞祭炼剑丸整整一年,胸中剑气盈荡,忽然生出一股豪气壮志来,把手一挥,二十四枚剑丸,化为二十四轮皎皎明月,一一飞上天空,把大气割裂,震荡浮云,发出隆隆雷声。
第二零六章 剑气雷音
这道雷音表示焦飞的飞剑速度已经突破了某一层次。激荡大气,响鸣如雷,这一层次叫做剑气雷音。
想要把飞剑的运用到如此快速,往往都要修为在炼气成罡的最顶层,罡煞合一,化罡煞为雷珠,这才有如此雄厚功力,能把飞剑的速度推至极限。
据说到了剑气雷音的境界,飞剑的速度已经可以超越说话的声音,以如此惊世骇俗的剑术对敌,敌人往往不用交手便已经胆寒,自家运使飞剑又跟不上剑气雷音的速度,更兼如此高速的剑气,冲撞之力大的不可思议,往往不是让敌人连飞剑也来不及使就已经斩杀敌酋,就是连对手带飞剑一起斩做四段。
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一收,心知这一次闭关,不但把这套剑丸祭炼了六重禁制,且让自己的法力,剑术也不知不觉间大有进境。
他细细体味那一股敞开的豪情,似乎有所领悟。便微微出神,等焦飞蓦然惊觉,却见苏真和方辽的遁光已经在他的藏珍楼上落下。苏真笑道:“原来焦飞师弟对剑术如此有悟性,这才得了剑丸不久,就把剑气雷音修成,让师兄好不惭愧。”
焦飞见是苏真,忙说道:“师兄谬赞了,这种剑气雷音的剑术,几位师兄怕早都修成,师弟不过是亦步亦趋罢了。”
方辽虽然和焦飞关系不睦,但是此刻脸上却并无恼意,淡淡说道;“剑气雷音我们几个大弟子都曾炼成,但是那一十三路斩鬼神,除了徐庆师兄就没第二人了,焦飞师弟你的剑术可称得上本门三代弟子第二。”
焦飞谦逊了几句,也不由得奇怪,暗道:“方辽师兄素来跟我不合,前次我又拒绝了他讨要剑丸,为何这次说话却如此温和?”焦飞知道苏真在本门中,除了自己和陈太真之外,跟其他的大弟子并不熟络,和方辽也少交情。这一次两人却联袂而来,定然是有什么事故,他不动声色的把两位师兄迎入了藏珍楼三十三层自己的居所,便唤了本层服侍的狗尾巴草花妖上来奉茶。
方辽频频以目示意,苏真微微颔首,却也不开口说正事儿。焦飞想了一想。忽然笑道:“难道苏真师兄也是为了我那两套剑丸而来?”
苏真脸色微微赫然,不动声色的说道:“是方辽师兄想要为徒儿讨一套,央求我来做个说客。他说师弟你回来本派之后,便没有出去过,想必剑丸尚在,想要暂时商借来,让他的徒弟方云邪修炼剑术,日后等师弟要,再把此物奉还。”
焦飞微微笑道:“那两套剑丸我已经用飞剑传书之法,送与我的两个徒弟了,实是手中没有,不是小弟吝啬。”焦飞话一出口,就见方辽脸色不大好看,他上次还提出想要把得自青帝门下的两口飞钩相赠,这次连这种话也懒得说了。只是冲着苏真一拱手,做出分外为难的神色。
苏真呵呵一笑,半点也不以为意,转有些兴趣的问道:“师弟居然也收了徒儿,不知资质如何?现在修为到了什么境界?”焦飞笑道:“因为还没禀报过掌教真人,小弟不敢传授本门的法术,就是把得自寒冰老师的冰魄道法术相传。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跟我一同凝煞炼罡,也是凝练的玄霜阴煞,冰魄罡气,资质,修为也都还成。”
这次不要说苏真,就是方辽也悚然动容,玄霜煞配合冰魄罡气,必然可以丹成一品,两人心思各不相同,却几乎同时想道:“若是让焦飞师弟门下弟子有人先结成内丹,他这一脉岂不是本门最为强盛的一支。”
方辽这次却没有像上次一般,所谋不成,拂袖就走,而是留下来和焦飞继续攀谈。焦飞知道方辽毕竟是本门真传弟子,两人又只是几句话的争执,并无什么具体的仇恨,也不好过分拂其面子,言谈之际仍旧颇为尊敬,不露半点怠慢。三人闲聊了一回,方辽这才说道:“焦飞师弟的剑丸已经赠送了弟子,为兄也不好再讨问,只是我新收的弟子方云邪资质颇佳,只是苦无一口飞剑。我听说苗疆散仙温良即将坐化,许多道门弟子都想去碰碰运气,我亦想要去试试有无机缘,只是自家独力难支,本门中其他真传弟子都有事情,想请焦飞师弟勉为其难。同为兄走这一遭。”
焦飞微微讶异,看了一眼苏真,问道:“苏师兄也有事情么?”
苏真点头苦笑道:“如今血河下又有动静,我需要下去镇压,免得被这些妖魔冲撞了天河剑派的根基。”
焦飞听得苏真不去,就有几分推脱之意,但是苏真瞧了他一眼,忽然说道:“师弟一味闭关苦修,也是不好,还是出去走走,心情开朗些,说不定对修为有益。”焦飞猛然想到郭嵩阳真人的曾让他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还要著书一本的话来。心道:“我选了那些花妖,也算是做过了一件好事儿,祭炼剑丸算是一件畅怀所欲之事,这件事儿便算作是第二件好事儿罢!”
想到此处,焦飞便一口答允道:“既然方辽师兄有托,小弟怎敢推却!”
方辽这才露出了喜色,问道:“焦飞师弟可能此时启程?”
焦飞笑道:“小弟身无俗务,怎么不能!苏真师兄是这就要去镇压血河中妖魔,还是另有甚事?”
苏真沉吟了片刻。忽然问道:“上次方辽说起,你在海外得了两口飞钩,不知还在否?”
焦飞忙一拍腰间,顿时从肋下飞出两口碧色飞钩,递给了苏真说道:“苏真师兄要用么?此物还在师弟这里。”
苏真大有深意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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