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br /> 焦飞很快就听到白须鬼刘泉和赤发鬼汤巫山争执起来,他心中好奇,仗着蓝犁道人传他的隐身法神妙,就把玄冥真水运到耳窍上,增进听力,偷听两人的话语。
赤发鬼汤巫山显然非常恼怒,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语气中浓烈的怒意,却是遮掩也遮掩不住。他低声喝道:“这件宝物确是我们一起得手的,怎么定要放在你出?有了这件宝物,你我就不逊色丹道大成之辈,甚至练就道基之人,也未必没有一拼之力。你将之把持了有什么用?若不参详出用法来,放在你手中也不过是废物一样。”
白须鬼刘泉小声辩解道:“汤兄,你我交情最少三四十年了,你还信不过我么?小弟只是想试演几种师传的手法,若是试过都不成,这才换了汤兄你来。若是我试演成功,自然也会把这法儿教给汤兄,好让这件宝物你我都能运用。”
“胡说,你不拿来,便是有私心。何况你已经试了好多次,也不见有什么新手段,来去也只是那两下手法,还不如换我来,用我的独门法术试试。”
焦飞听了许久,白须鬼刘泉只是一味的口上服低,却怎么也不肯交出那件事物。赤发鬼汤巫山似乎十分不耐,两人争吵的越来越是激烈,焦飞心中暗道:“却不知他们两个得了什么东西?居然连多年的交情也不顾了。不过这两人怎么说也有三四十年的朋友了,怎么连一件宝物都要争执,这般信不过对方?”
白须鬼刘泉到得后来,似乎理屈词穷,连番自言不是,答应把那件宝物拿出来。焦飞只道这件事儿到此为止,这两个旁门左道中的资深炼气士,定然会和好如初,然后御遁飞去,却没想到忽然听得一声大怒咆哮,赤发鬼汤巫山大喝道:“刘泉,你竟然敢暗算我?”
刘泉阴森森的笑声不绝,在那个昏黄的光罩之内,发出了斗法之声。白须鬼刘泉虽然占了先手,但是在和顾颦儿,焦飞的那次争斗中,失了一条手臂,运使独门飞针自然不如本来灵便,赤发鬼汤巫山含恨反击,也屡有斩获。
焦飞在一旁偷瞧了片刻,就见那团昏黄的光罩破裂,赤发鬼汤巫山已经横尸于地,白须鬼刘泉亦没得到好,身上被汤巫山的飞剑贯穿,冒出来的鲜血在水下染红了一大片,已经有几头凶狠的鱼儿,闻到的血腥的味道,正疯狂游来。
刘泉连声咳嗽,狞笑道:“若是别的宝物也就罢了,这可是漓江剑派开派的祖师,象山真人传下来的两道天府真符之一,可抵得上一件虚灵级的法宝了,我怎会甘心让给你?汤兄此去黄泉,一路走好,等你转世再来,说不定我已经炼就长生了。”
刘泉呵呵大笑,显然心中畅快至极,杀了这个相伴数十年的老友,对他来说也并无半分内疚。焦飞在旁边听得刘泉自言自语,不由得心中一动。若不是他刚巧和漓江剑派的三个弟子碰过面,自然不会知道刘泉所说的那件宝物是什么。
“顾颦儿师姐说过,他们丢了上元八景符,这个白须鬼刘泉也说是得了漓江剑派的两道天府真符之一,岂不是就是他们丢失的拿到上元八景符?甚好顾颦儿师姐跟我说起过如果运使这道真符的法门,我何不试演一番?”
焦飞一手捏了法诀,冲着白须鬼一招,一道五彩光芒从白须鬼刘泉的法宝囊内飞了出来,悄然落在焦飞的掌心。刘泉刚刚杀了赤发鬼汤巫山,正在得意之时,忽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心中怎不震惊?竟然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是大喝一声:“谁敢抢我的宝物?”
第八章 上元八景符(三)
焦飞哪里肯答话,上元八景符入手,立刻按照顾颦儿所授法诀一抖,一道五彩光芒在水中一绞,顿时把白须鬼和赤发鬼的尸身一起收了起来。
太清灵宝符是能发出一团清光,化为各种宝物应敌,上元八景符是内有八景八境,可以把敌人收入了到其中,困住敌人,也能收摄法宝飞剑,威力犹在太清灵宝符之上。
如果不是顾颦儿居然把本门的秘诀传授了焦飞,就算是见到这张天府真符就在眼前,焦飞也没法子使动半点。偏偏机缘巧合,他颇得顾颦儿好感,居然得了漓江剑派的不传之秘诀,这才轻易收了这张上元八景符。白须鬼刘泉也是流年不利,遇着了焦飞,居然连续两次失手在这小辈的手里。第一次少了条胳膊,第二次丢失了新到手的天府真符。
焦飞收了白须鬼刘泉和赤发鬼汤巫山的尸身之后,也不去采鹿血草了,捏了水遁的法术,就回了自家水府。
传闻道门十祖之一的红发老祖以绝大神通,耗费了一千三百余年的苦功,炼就了一件纯阳至宝,名为上元八景楼。这座上元八景楼内自成天地,分作八层,每一层都有无穷妙用,乃是红发老祖平生第一至宝。
红发老祖炼就这件纯阳至宝之后,知道自己能炼就上元八景楼,一半是神通无量,一半是机缘巧合,后辈弟子绝无法学步,这才创出了上元八景符法,虽然没有自家炼就的那件纯阳至宝,上古奇珍威力,却也神妙无方。乃是道门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中仅有的三道能开辟一方天地的妙法。
焦飞夺来的这道上元八景符,是红发老祖的第四个弟子,漓江剑派的开山祖师象山真人亲手炼就,历经数百年祭炼,生出了些微灵性,就算是普通的法宝也未必能抵挡。若是被修行之士见到,只怕人人都要生出夺取之心。
焦飞回到了水府,立刻喝令关闭了水府的门户,把所有的部曲都召唤回来,把那团出入水府的漩涡用巨石封了,这才放心的在水府中研究这道上元八景符。
修道之人所用的器物,以符器为最低,只有略有道行,就能画符箓,施法力。便是一件普通的器具,被修道之人画了符箓,便能有驱魔辟邪的功效,只是并不持久,威力最多和画符之人法力相等。
符器无需辛苦祭炼,只要顷刻便能画出,虽然要消耗若干功力,对敌时于本身法力也并无益助,但是赐予门人弟子,却是最为方便。当初画这道上元八景符,足足耗费了象山真人三十年修为,因此漓江剑派也并没有存着第二道。
焦飞按照顾颦儿所授的法门,轻轻施展,就遁入了上元八景符之中,这道天府真符和那件上元八景楼一般,分成八重禁制,每一重禁制化生一座幻阵,虽然比不得上元八景楼化成八层洞天般神妙,却也有许多克敌制胜的妙用。
上元八景符中的第一座幻阵,叫做金曦境。焦飞闯入上元八景符所生的幻阵之后,便见到无数明晃晃的飞剑,虚空悬立,放眼望去,无穷无尽,少说也数十万口。他得了顾颦儿的传授,因此知道趋吉避凶,不曾惹动金曦境内的万口飞剑,若是不懂得其中奥妙,或者有人住持,一旦被摄拿到金曦境中,便要受这万口飞剑夹攻,立时身死。
白须鬼刘泉被焦飞困如了上元八景符的金曦境中,不知道这万剑幻阵的厉害,催动了独门飞针想要闯了出去,被万剑夹攻,生死正在一线。忽然察觉有人也闯入了金曦境,白须鬼刘泉就高声喝道:“是哪一位同道被那贼人所困?可来与我会合,并肩创出这座大阵!”
焦飞哪里理他,按照顾颦儿所授方略,脚下不敢有半分踏错,绕行了一日,才见到了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九口巨剑悬空,高有十人,阔比门扇,剑身上各色光华流淌,每一口都是形制古拙,造型各不相同。
焦飞捏了护身法诀上了高台,按照顾颦儿所授,咬破指尖,滴了九滴鲜血,分洒在九口巨剑之上,高台上立时涌起了一圈金光,往焦飞身上一罩。焦飞把左手一举,金光中无数符箓化成点点光华,都融入他的左手掌心。
一股灼热之感触肤生疼,焦飞反手一看,只见一圈宛若火焰般的金色符文,宛如生长在皮肤上一般。焦飞把拇指望掌心一按,顿时把金曦境的万剑幻阵全数发动,白须鬼刘泉法力虽然也不凡,练就的独门飞针更是厉害,但是他已经受了极重的伤,赤发鬼汤巫山的含忿反击,也让他没得好受,在这金曦境的万剑幻阵之内,苦苦支撑这么久,已经是心力交瘁。哪里还经受的住被焦飞住持之后的万剑幻阵夹击?
焦飞捏了法诀,发手有雷,震动了九口巨剑,金曦境内的万剑幻阵一起发动,光芒之盛,从所未见。白须鬼刘泉只撑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被万口飞剑穿心,死于非命。
“可怜这角山双鬼,若是齐心合力,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焦飞心中感叹一声,人心果然深渊难测,收了金曦境内的万剑幻阵,这才去看白须鬼和赤发鬼的尸身。白须鬼一死,他的独门飞针就失去了控制,全数落在地下,一枚一枚,发出灰白的寒气。焦飞把手一招,所有的飞针就都摄入了掌中,他不懂祭炼飞针的法诀,因此也只是把这件法器收了起来,细细搜了角山双鬼的法宝囊。
这番打劫死人,收获比他的想象还要更丰厚些。
白须鬼的法宝囊内除了金银之外,还有一部针诀,乃是一位旁门散仙的独门心法。白须鬼就是无意中得了这位前辈散仙的衣钵,这才练就了一身法力。有了这部针诀,焦飞日后想要御使那百余口飞针就不难。
至于金银财物之物,修道之人从来不缺,焦飞不需要这些阿堵物,就都收入了五阴袋中。
第八章 上元八景符(四)
搜光了白须鬼,焦飞便把赤发鬼也翻了一遍,把那件发出玄黄遁光的法器也找了出来,却是一件古铜环。赤发鬼汤巫山原本是明夷派的弟子,只是犯了事儿,被师门逐出,这才跟白须鬼勾搭在一起,纵横了三四十年。
明夷派专修土系法术,最重雷法,只是赤发鬼汤巫山离了师门之后,自知再也没有希望炼就元神,注定长生,也不怎勤于修炼,只是贪图人间享乐,自然也不会把自身所修的法术,闲的无聊抄录一遍带在身上。
焦飞暗叹一声:“没有祭炼的法诀,这这件法器我也就没了用处,不过这赤发鬼身上所携带的财物,比白须鬼丰厚了十倍还有多,至少有三千余两黄金,白银,铜钱,珠宝更是富比王侯,也不知他是怎么聚敛来。”
夺了角山双鬼的法器,焦飞本想把这两人的尸身一起化为灰烬,但见到这两位修为远比自己高出十倍,却死在自己这个无名小卒手中的旁人高手,忽然心中一凛道:“这一次我所得法器虽多,却毕竟不是本身的修为增长,虽然对敌时有了许多法力,却于长生无益。甚或因为法力低微,这些法器转能惹来祸端。麻九龙前辈送我的道术后面,还记载有炼尸之术,这角山双鬼都是炼气成罡的修为,若是祭炼得法,最少也是两具银尸,若是真遇上大敌,无可逃避之时,多了这两具银尸,说不定就可能反败为胜。”
“上元八景符威力甚大,但却是漓江剑派之物,除非我定能杀死对手,不然绝不可轻动。反倒是练成这两具银尸,用来对敌无须顾忌。听顾颦儿师姐说,角山双鬼并无好友,也无亲眷,被我炼成银尸,肯定是不怕被人来找我报仇。”
焦飞祭炼上元八景符,怕走漏了风声,把所有部曲都拘在水府当中。这些水族不知这位新就任的大总管是什么脾气,都老老实实的水府中游弋。焦飞久不出来,他们虽然有些焦躁,却也不敢离去,只是这些水族虽然老实,外面却不安分。
淮河上空乌云滚滚,方圆千里之内的所有修行之士皆是心中一凛,这团乌云煞是古怪,有云无雨,不见起风,覆压之处,没有半分凉爽,转有许多闷热之意。只有那修为高深之辈,才看的出来,这团乌云并非惯常水气凝结,而是墨色火焰凝聚的一团火云。
黑色火云在淮河上下游转了一圈,发出了隆隆的大喝道:“蓝犁道人,你这老儿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新收的弟子挫骨扬灰,百般折磨,我要他百日不死,哀嚎不绝,看你可能忍得!”
这团黑色火云中之人,气焰嚣张,一时无俩,有那见多识广的修行之士,比如漓江剑派的三名弟子,远远的看到这团黑色火云,阳虎儿就低声叫骂道:“原来是竹山教的查老鬼,没想到他居然练成了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可惜我父亲不在,不然岂能容他张狂。”
李文芳亦在旁插言道:“早就听说竹山教擒了蓝犁道人新收的徒弟,没想到居然是落入查双影之手,这人和师父一辈,是炼就了元神的人物,我们定然不敌,却怎么是好?他这般折辱那个小子,只怕蓝犁道人真的忍不得这般羞辱。”
阳虎儿嘿然笑道:“哪有这么容易,蓝犁道人老奸巨猾,那查老鬼若是真能从他的徒弟口中逼问出他的下落,何必还出此下策?一把纯钧壶,就算是跟随几十年的弟子也能舍了,何况一个初入门的弟子?我听人说这个小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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