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焦飞也没有想到,这股融合了五金精气和一元重水的力量,竟然强势无匹。冲入剑囊的天河收宝诀九道符箓,竟然连破三关,把苏真封印在其中禁制尽数解开。
“虽然苏真师兄说过,五金精气最合祭炼剑囊,但也绝不能够这般一蹴而就。难道是五金精气融合一元重水后,别有一种妙用不成?”
若是平常修行上的疑问,焦飞就去问苏真了,不过葫芦剑诀涉及到了他的秘密,便不好拿了征询。虽然焦飞颇为疑惑,却也只能压在心底。生出了幻符之后,他运炼在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收宝诀上的一元重水和五金精气都折损不少,焦飞无力再做试演,只能先温养先天水精,先恢复了法力再说。
两师兄弟各自打坐到了天明,焦飞自感丹田内的那滴一元重水,已经培养圆满,正要收了天河正法的运炼,忽然丹田中那滴一元重水跳跃了几下,竟尔分裂成了两半。分裂之后,两滴一元重水就像是互相排斥一般,其中一滴顺势游出了丹田,在肾门处停下。原本焦飞修炼天河正法,只有丹田处才能聚气,但是这一滴一元重水沉入肾门之后,亦发出了吸摄之力,让焦飞聚炼先天水精的速度加快了一成有余。
若是有人开了天眼,便能看到这座无名湖泊上起了一层轻烟,丝丝缕缕的汇聚到了苏真和焦飞两师兄弟这边。苏真身上笼罩的水气比焦飞多出数十倍,但焦飞身上笼罩的真水精元,也隐隐形成了一团雾气,把全身都笼罩在内。
无穷的真水精气汇入了焦飞体内,分成了两股,分别融入了丹田和肾门处的两滴一元重水之中。焦飞花了两三个时辰,才把分裂之后各自弱了一半的一元重水补满法力,当他一声长啸从地上跃起,却见到日头早上了三竿,苏真在水边盘膝而坐,显然是等了他许久。
焦飞知道已然耽搁了行程,心中甚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苏师兄久候了,小弟也是一时修炼,忘了形迹。”
第十一章 剑囊(二)
苏真微微笑道:“师弟修为突飞猛进,正是为兄愿意看到之事,稍微等候一些时日又算得怎地?为兄可感觉的出来,焦飞师弟你的法力至少增加的一倍有余。”
焦飞微微沉吟道:“确实如此,我已然凝聚了第二滴一元重水,法力确乎增加了一倍。”
苏真朗笑道:“这边是本派天河正法的奥妙之处,其他门派从胎动到入窍,功力最多增加三五倍,本门的天河正法,却可以足足增加三百六十五倍。焦飞师弟可以想象,当你在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都凝集了一滴一元重水之后,法力该是多么强横。”
焦飞喜道:“还亏了师兄提点,不然小弟怎有今日!”
苏真微微点头,不甚在意的说道:“只要你勤加苦练,早晚会有一日,便是如竹山教的查双影,魔门的蓝犁道人都要甘拜下风。”
焦飞心头一跳,嘴上却说道:“不知道我何时才能有师父那般功力,好给他老人家报仇。”
苏真微微叹息道:“苏星河师伯如不是在凝煞炼罡的时候走了捷径,也不会败亡于蓝犁道人手下。等你炼气入窍,感应天地之后,本门弟子都要远行去寻找地煞阴脉,凝练煞气,这一关最是重要,关系到日后的最高成就,你不可轻忽!”
焦飞对炼气的九大步骤:胎动,入窍,感应,凝煞,炼罡,丹成,道基,脱劫,温养!这九步倒是了如指掌,但是具体每一步该是如何,却不甚了然,既然苏真提及了这一点,他顺势问道:“苏师兄,我已经真气胎动,炼气入窍也有了几分体悟,感应天地求的是顿悟,也无可说。但是这凝煞炼罡两层,小弟还摸不着头脑,还望师兄多加指点。”
苏真轻轻拍了拍焦飞的肩膀说道:“凝煞,炼罡乃是道门修士最为根基的功夫,只有到了这一步功夫,才能体现出来道家正宗和旁门杂家的区别。亦只有到了凝煞的境界,方能着手祭炼自己的法器,之前最多也只能炼几道符箓,制几件符器罢了。严格来说,禾山道的那些法器,也只是介乎符器和法器之间的货色,还算不得真正的法器。”
“想要凝练煞气,最关键的便是寻到一条合适的地煞阴脉,才能汲取地煞之气,花费苦功跟本身真气熔炼。有了凝练的煞气护身,才能在高空罡风最盛的地方,采集乾天罡气。”
“道门典籍所载的地煞阴脉总共有七十二种,乾天罡气三十六门,每一种地煞之气炼成,就只能修炼对应的乾天罡气,因此煞气凝练,就定了炼罡的路子。罡煞合一,才能凝练金丹,也等若决定了金丹几品,道基如何。甚至日后运炼元神的成就,都要受凝煞这一步功夫的影响。”
苏真不惜花费口舌,乃是因为焦飞修行进步奇速,有望成为天河剑派最杰出之士。
天河剑派这一代以六大弟子为长,但究竟何人能够秀出众人,成为下一代的天河剑派掌教,还有要看各人成就如何。苏真倒是不怕自己修为不若人,但是他的师父罗公远一想嬉笑怒骂,游戏人间,跟同门师兄弟关系都不和睦,苏真受了师父的影响,在天河剑派内并无多少亲近的同门。
恰好焦飞的“师父”苏星河亦是脾气古怪,本人有陨落在蓝犁道人之手,他的弟子想必也不会受其他师叔伯的宠爱。若是焦飞日后修炼有成,受他恩惠又多,自然会一力支持他登上天河剑派的掌教之位。若无这些因果,就算焦飞救了他,苏真也不会这般耐心指点焦飞的修炼。
焦飞听得这些修道的步骤,也恍然大喜道:“原来如此,小弟受教了!”
两师兄弟略谈了几句,正要动身上路,却听到马蹄特特之声,一队百余人的骑士从玉门关方向而来。焦飞眼尖,看到这对骑兵中为首一人,身穿粉红色桃花铠,胯下一匹黑马神骏非常,身材高挑,面如粉扑,正是在玉门关墟市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的身边有两个红袍胡僧,一个脖颈上挂着一百零八颗拳头大的佛珠,另外一手持摩罗经幢,皆虬髯碧眼,身材伟岸。
见到焦飞和苏真两人,就玉真公主的手下高声喝喊道:“兀那两个中原蛮子,可见到的一个女扮男装的人?”
焦飞不喜这些人莽撞,又知道这些人跟张青枫的女儿有仇,便懒得回答,只是对苏真说道:“苏师兄我们还是上路罢,这些人不必理会。”
焦飞倒是好意,他虽然不喜这些人,却也不想多杀伤人命,苏真虽然待他宽厚温和,但却是嫉恶如仇,杀伐果敢之人,惹怒了他,翻脸就最是辣手,这些人纵然有些武力,却怎当天河剑派的真传剑术一击?
苏真果然如言懒得理会这些人,上了万里飞电黄,催马便行,似乎这些人都不存在一般。焦飞亦上了赤宵,冲着玉真公主一拱手,催马便行。
玉真公主气的粉面通红,她在墟市中就曾受焦飞轻视,只是那时遇上了毕生大仇,顾不得和焦飞计较,现在这两个道士仍旧视她如无物,这让这位天之骄女如何忍得下?她对身后的两位红袍胡僧说道:“还要拜托两位大师,拦下这两个登徒子!”
脖颈上挂着一百零八颗拳头大的佛珠的那位胡僧,躬身一礼,也不答话,扯下脖子上的佛珠,往地下一摔,顷刻就化成了一百零八头异兽,虎豹狼虫,飞禽走兽都有。这些异兽混若金铁之躯,身上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奋力咆哮,声遏云端。
焦飞眉头一皱,他倒没料到玉真公主请然请有懂法术的西域僧人,苏真似乎全不在意,焦飞知道这是师兄要看看自己应对之能。他把手一张,一道金光扫出,和那个西域胡僧放出来的几头异兽碰到了一起。这是他祭炼了苏真送的剑囊,炼就的法力。
第十一章 剑囊(三)
这一道金光是剑囊内的金铁之气聚炼,若是差一点的法器,被金光一卷就能收入到剑囊中,再被剑囊内的五金精气一催,立时化为齑粉。
那胡僧所祭炼的佛珠异兽倒也颇厉害,焦飞发出的金光和当头的几头异兽撞到了一起,竟然僵持不下,未能将之收入到剑囊之内。
“当初我使用禾山道的五阴袋时,那东西只有半间屋子大,苏师兄送我的这口剑囊却有十丈方圆,不过收容最多的还是上元八景符,这胡僧的佛珠异兽看起来颇有可观,若是苏师兄不在,我用上元八景符收了,倒也可以用来玩耍。”
焦飞觉得这红袍胡僧法术惊奇,还有几分好顽,但是那胡僧却心头大震,忖道:“这两个道士还未懂飞行,法力应是尚浅,我这百零八大力金刚兽法便是凝煞境界的修士都能横扫,炼罡的修士都能抵挡一阵,那个小道士手中是什么宝物,居然如此厉害?”
另外一名胡僧见自家的师弟拿不下这两个道士,那手中的摩罗经幢一抖,凭空飞出,在半空化作一个凶恶的夜叉,手中持着一根钢叉,飞行绝快,不上一刻极赶上了赤宵马,半云半雾的向焦飞一叉戳下来。
焦飞暗赞一声道:“这两个胡僧的法术,可比姚开山,王道缘之辈高明多了。修炼到高明处,说不定跟道家的飞剑也有的一拼,现在却还不及我的天星剑丸锋利。”
焦飞反手一兜,九枚天星剑丸化成了九道金虹,在半空中绞成了一根金光大柱,呜呜鸣啸,威势无边,把摩罗经幢所化的夜叉绞在其中,只一下就绞成了粉碎,还原成了一堆残破布片,从空中落下。
这是天河剑派的一招杀手,名曰:九弧破宸。专门为修为高于本身的大敌预备,威力奇大,但是蓄势较久,若不是敌人稍有疏忽,自身露了破绽,便无法使用。当初焦飞就是用这一招斩断了白须鬼的一条手臂,逼得角山双鬼遁走。这胡僧的摩罗经幢也算是一件异宝,却怎敌苏星河毕生苦练的九枚天星剑丸?
苏真在旁提点道:“既然动手了,就不能留根!”
焦飞心中一凛,嘴上应了了一声,九道金虹散开,通天彻地,漫卷过去,那百零八大力金刚兽法炼就的金刚兽虽然厉害,却怎敌得过道门正宗的飞剑?焦飞剑光一展,那些更跟他放出的金光争执的金刚兽就被斩碎了开来。
这些金刚兽一被斩裂,立刻不动,变成了精钢铁兽,焦飞见此物有趣,顺手一催剑囊金光,把这些被斩裂的金刚兽一并收了。那两个西域胡僧哪里晓得焦飞的剑丸竟然如此厉害!被焦飞破了他们的法术,都把眼睛急的红了,各自一拍秃头顶门,喷出了三尺高的两道血光,竟然也堪堪敌住了焦飞的剑光。
这是他们门中的精血却敌秘法,每拖延一刻,就要耗费一份精血元气,以这两个胡僧的修为,绝对抵挡不住天星剑丸一时三刻。玉真公主见焦飞如此厉害,自家依仗的两位上师不是对手,这才有些慌了,大叫道:“剑气化虹已经是炼气成罡的修为,早就能御剑飞行了,你们为何却要乘马?难道是专门来寻我山阴部晦气的么?”
焦飞心道:“苏师兄说过,西域大小部落,旁门左道之士正多,一旦惹了就是不死不休的场面。师兄让我既然动手,就不可留情,一群死人了,哪有闲暇答她!”
焦飞跟姚开山,王道缘还有百蛮山的那个黄袍汉子交手过,知道旁门左道都是有我无人的性子,一旦得罪,寻仇心极盛。这时候容情,就是给自己留了极大的隐患。
玉真公主还罢了,毕竟只是一个凡人,纵然身份尊贵,焦飞却也不惧。可一旦那两个胡僧逃走,招来大批同门,苏真现在身上负伤,自己法力低微只是仗着天星剑丸犀利,只怕很难回得去通天河了,虽然心中有些不忍,却也不敢存了妇人仁慈。
那两名胡僧的精血却敌秘法所化的血光,被天星剑丸层层压低,勉强拖住了焦飞两道剑光,玉真公主的手下,只是精锐兵士,纵然骑术精湛,却怎敌这道家剑术?被焦飞其余的几道金红一卷,连人带马都斩做了两段。
玉真公主吓的花容失色,不是焦飞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这时候也没法住手,一道金虹当头向她绞落,玉真公主闭目待死,但是她胯下的黑马却忽然打了个喷嚏,猛的人立起来,张口喷出了一团黑光和焦飞的金虹斗在一处。
“咦!这头马妖隐藏的倒好,连我也没看出来!”
苏真虽然洒洒不在意,但是却一直灌注着焦飞跟两名胡僧动手,他也是受了伤,修为大损,这才没看出来玉真公主胯下的黑马居然是一头成了精的马妖。
那头马妖人立而起,喷出黑光截住了焦飞的剑丸,立刻化为一个身高九尺的昂藏大汉,回手把玉真公主抱了个满怀,朗声大笑道:“原来是天河剑派的弟子,本尊倒也不愿意招惹尔等,大家各留情面,散去了如何?”
玉真公主被马妖伸手一抱,也不知那马妖动了什么手脚,她立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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