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焦飞不可能把天河收宝诀传授给水盈儿,这法术是天河剑派真传,有许多禁忌。但是这小诸天云禁真法是他自己琢磨出来,就没这多说法,也不怕传授了人。不过祭炼这件锦帕的人,对小诸天云禁真法学的比祭炼乌云兜内的人还少,虽然也是三重禁制,但是每一道禁制只有十六道符箓,威力也弱了好些。除了有两道符箓是是乌云兜内的禁制缺的,能化为一片灿烂烟霞,焦飞已经记了下来,其他也没什么可说。以焦飞现在的修为,还不能把新记下的符箓祭炼到法器中,更不能对这件锦帕和乌云兜增减威力。
焦飞把这件锦帕和小诸天云禁真法一起传授了水盈儿,水盈儿虽然把聚水诀修炼到真气胎动的境界,在修炼法术上却比焦飞差的远,还不能一试之下就把这件法器操弄自如,只能先把小诸天云禁真法暗记下来,回头好苦苦修炼。
焦飞传授了水盈儿法术之后,看看天色已然不早,就回去了自己先前的洞府,把东西都收到了乌云兜内,跟水盈儿殷殷告辞,回转金鳌岛麒麟峰的北极阁去了。水盈儿一直目送焦飞离开,心中甚是不舍,心中暗道:“下次他来,我要好好招待,把父亲珍藏的百味酒拿出来,还要事先准备下宴席,定要让焦飞师兄眷恋不舍,想跟我时常来往才好。”
第二次驾云飞行,焦飞胆子就大了点,速度比来时快了数倍。祭炼乌云兜的小诸天云禁真法,本来就是专门祭炼飞行法器的法术,是道门飞遁最快的六种遁法之一,御敌的功能倒在其次。若是焦飞能得到小诸天云禁真法三十六道符箓,祭炼了一团云彩,速度远在普通的御剑飞行之上。
只是焦飞一来法力低微,二来这乌云兜祭炼之法也不完全,他这团黑云日行数百里不是问题,想要再快可就难了。等焦飞回到北极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这种近乎无人阔大宫室里,焦飞虽然有一身法力,可也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夜风呜呜,宛如鬼泣,纵然金鳌岛仙山云海,但焦飞心中却只能叹自家还是个孤魂野鬼。
第十七章 小诸天云禁真法(二)
北极阁地处麒麟峰后山,天河剑派的弟子也极少打这边经过。也许是约定俗成,大多数弟子宁可绕一道圈子,从旁侧飞过去,也不来北极阁上方。
焦飞瞑目坐在北极阁的楼牌下,前方数尺就是悬崖峭壁,下方的通天河水川流不息,卷起无穷浪花。他体内的玄冥真水宛如潮汐一起一伏,与下方的通天河水流波韵渐渐冥合为一,焦飞这才猛的张开双目,一声低喝,自通天河中冲起一道水龙卷,扶摇直上,一直到了焦飞的头上,这才散成七条水龙在北极阁的楼牌间盘旋飞舞。
焦飞望虚空一抓,一条水龙就应法诀变化,一头冲到麒麟峰的山壁,打的一株伸出了绝壁的松树断裂两段,树冠的一头轰然掉落,在通天河的河水中一卷,就淹没在滚滚波涛中。
焦飞再一指,一条水龙立时蒸腾化成片片云雾,焦飞跨步一迈踩在云团上,却一刻也未停留直挺,挺的往通天河里摔落下去。亏得焦飞水遁精通,又有踏浪之能,在通天河中只是一个翻身,就踏在浪头上,催起了法诀,脚下浪头猛地涌起了十余丈高,焦飞提气连纵,这才回到了北极阁的露台上。
他运用法力一抖,浑身烟腾雾蒸,被河水打湿的衣衫又变得干爽,这才苦笑一声道:“看来想要在炼气入窍的境界腾云飞翔,真个是痴心妄想,纵然我有小诸天云禁真法和黑水真法相合,也托不起来身子。不过这水气化云之术,在与人斗法时使出,蒙蔽人眼目倒是不错。”
焦飞被河水一浸,其余五条水龙没有他法力支持,都散去了,把北极阁楼牌前的露台打湿了好大的一片。焦飞的黑水真法修为日益精深,以水御水手段也堪称纯熟,虽然距离第三层的境界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但是在操控水流的技巧上却不知比初入天河剑派的时候强过了多少倍。
焦飞也是在修炼时偶然触类旁通,发现小诸天云禁真法和天河正法,黑水真法配和有许多妙用,便下了一番苦功来钻研。
他缓步往北极阁走回,随手一招地面上的水渍都迅速干掉,湿润的水气被他吸摄到了掌心,又复化成晶莹净水。焦飞随手一抖,向身后打出,这些净水立刻炸成了云雾。这也是焦飞研习出来的一种手段,水化雾气体积不知要膨胀多少倍,焦飞能在瞬间把水引爆成雾气,虽然威力并不如何强大,却胜在声势好大,和催水气化云的手段一般,都能用来惑人耳目,只是这法术还有少许的杀伤力,对付修道之人或者没用,但是对付凡俗之人却颇有效。
焦飞在北极阁已经修行半年有余,这半年里他只看到一个红袍修士,到这里参见他的师父。那人连名字都懒得对焦飞提及,焦飞能做也只是用北极阁令牌震动门禁,知会在内修行的前辈。
进了自己修行的洞室,焦飞体内的真气运转法门早就换回了天河正法。
刚才他试演法力,只是外在表象,就算有人看到也认不出来他用的是黑水真法。但是焦飞平日还是非常小心,琢磨了几种隐藏玄冥真水的手段,只不过从无人来检查的他的修为,这些法门从未用过罢了。
在洞室中盘膝坐下,焦飞不禁暗忖道:“可惜我困守北极阁,修行上有了问题,不但无人可去询问,连翻阅典籍自修也不能。若是有机会去麒麟殿中翻阅天河剑派收藏的各家典籍,找到小诸天云禁真法的全本符箓,说不定在操纵水流的手段上,还有机会更上层楼。但麒麟殿乃是本门掌教郭真人所居,我便有泼天的胆子,如何敢去窥探?”
最近他修炼遇到了一个关隘,天河正法进境迟缓起来,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焦飞也只能耐心积累,等待一朝突破,有几分空闲就钻研法术的运用。
焦飞失去了天星剑丸,虽然还能修炼天河九箓剑诀,却已经是无用武之地。九字大日光明咒十分粗浅,没甚可深究之处。也只有这小诸天云禁真法有些奥妙,让焦飞能来打发时光。但是小诸天云禁真法他得之不全,再演习也就只是如此了。
天河正法是道门正宗,最易收束心境,这些念头虽然纷杂,但焦飞很快就镇定下了诸般杂念,开始以天河正法口诀运炼一元重水。他最近才打通了第一百零七个窍穴,但是天河正法越往后修炼,便越是艰。,先前得益于黑水真法淬炼肉身之功,天河正法进境极快,可到了后来,这些助益渐渐失去了效用。文xin阁论tan
焦飞修炼了八九个时辰,试图凝聚第一零八滴一元重水法力,虽然比昨日又有些微进步,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收了心法,焦飞怔忪而坐,掐指一算自己离开家已经将近一年半,也不知二老双亲如何,油然生出一股思乡的情绪来。他身为北极阁的执役弟子,等闲无人来查验他的行踪,他若是在附近闲行倒还罢了,想要回家一行却是空想。不说北极阁不能许久无人看顾,他还未炼就飞天遁地的手段,一来一回最少也要月余时光,焦飞也自耗费不起这功夫。
他对小诸天云禁真法有莫大兴趣,也是想把乌云兜祭炼的飞行更迅速些,若是数日便能够一个来回,这些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乌云兜虽然能够飞行,但最快也不过日行数百里,还比不过他催浪奔行的手段,不过这等级的法器,能够驾驭了飞行已经相当了不起,他也不可能追求更多。
“哎!本来不想时常叨扰苏真师兄,他亦要修炼,但这般下去恐怕我再有几年都难得过炼气入窍这一关,明日还是去找他问一下修行上的事儿吧!”
焦飞知道自己身份可疑,恐怕天河剑派上下还不大把他当做自己人,有些晚辈弟子知道他宁愿到北极阁做执役弟子,还都有些瞧不起,因此极少离开麒麟峰后山。
第十七章 小诸天云禁真法(三)
焦飞偶然出行,遇到天河剑派的弟子都颇受冷遇,他心中有数,倒不大计较这些。只要日后修为高了,这些人自然会恭谨起来,现在强争面子,自家法力却不济,只会落得个更加羞辱罢了。只是这种场面见识的多了,焦飞就不大愿意离开北极阁,去麒麟峰的前面。何况苏真指点他已经极多,若不是最近的修为进境实在太过缓慢,焦飞原是不想去麻烦这位师兄的。
焦飞在洞室中打坐了一夜,又在尝试了一次,还是没能凝练第一百零八滴一元重水,这才一声长叹,把乌云兜一展,一团黑云裹住了身子,飞出了北极阁。
苏真所在的玉楼殿,焦飞倒是长有往来,算的上轻车熟路。他天河剑派弟子传人的身份,倒是尽人皆知,因此也无人拦阻他,让焦飞轻易进了碧游宫,寻到了玉楼殿。焦飞正要叩门而入,忽然听得玉楼殿内有争执之声,他心中微觉奇怪,就静候了片刻。
过不多久,就有一个双眉入鬓,面如冠玉的年轻道士怒冲冲的推门离开,见到焦飞在门外,神色甚是不善,冷哼一声,丢下个冷眼,理也不理他,把足一顿化成了一道白虹走了不提。良久玉楼殿内才有个声音传了出来,淡淡的说道:“门外可是焦飞师弟,快进来罢!到了师兄这里,还客气什么!”
焦飞推门而入,见到苏真正在调弄一头仙鹤,焦飞倒是知道,这头仙鹤和苏真收伏的异类,已经有了一千五百年道行,只是禽鸟修行比走兽更艰难,至今也不过是炼罡的修为。只是这头仙鹤羽毛洁白,甚是神骏,因此苏真喜爱非常,偶然也会传授些道法。
焦飞冲着苏真深施一礼道:“小弟冒昧又来打扰师兄清修,最近修炼上有了些碍难,想请师兄解惑。”
苏真摆了摆手道:“焦飞师弟,你修炼的速度已然极快,为兄还是劝你,虽然勇猛精进是好事儿,但也易生出心障,反而阻碍修为。既然你来了,恰好我有事想要找你,便跟你说了罢!”
焦飞言道:“师兄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苏真略一沉吟,就对焦飞说道:“陈师兄最近想要炼一炉水云丹,想要跟我借一个弟子来看炉火,我的几个弟子都在外修行,便想到了焦飞师弟你。陈师兄入门比我早,司职在麒麟殿看守道藏,你去了便有机会翻阅本门藏的一些典籍。虽然里面不会有本门三法四诀这等口口相授的秘法,却有许多其他家宗派散乱典籍,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对焦飞师弟你的帮助也不小。比我随意指点你几句要好的多了。不知焦飞师弟可有意应承此事?”
焦飞早就对麒麟殿内的道藏十分羡慕,只是没缘分去翻阅罢了,听得有这么好的机会,焦飞忙不迭的答应:“还要多谢苏真师兄帮我争取这一份炼丹的事儿,此事我当然愿意做了。”苏真微微一笑道:“恰好我也要回中土一行,你就拿了我的手书,去麒麟殿找陈师兄吧!”
焦飞谢过了苏真,接过了手书便告辞而去,他入了天河剑派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去麒麟殿,心向往之,也不敢驾驭乌云兜这种法器,安步当车,步行上峰。好在他脚力强健,不过顿饭工夫就来在麒麟殿前,他不敢高声呼喝,只是把苏真的手书一举,这封手书上封印的符箓,立刻化成了一道金光,穿入了麒麟殿的大门,片刻就有一团金霞涌出,把焦飞一裹,片刻后就在一座炼丹室中落下。
焦飞也不顾还有些头晕眼花,忙抱腕说道:“小弟焦飞,是苏真师兄介绍来帮忙陈师兄看守丹炉的。”
一个五绺长髯,面如重枣的长大道士正盘坐在一座丹炉前吐纳,听得焦飞说话,只把一把风火扇扔过,喝道:“那便开始帮我煽火罢,记得要连续扇七七四十九下,不可须臾停顿,不然我这一炉水云丹坏了,你须赔偿不起。”
焦飞一把抓过这柄风火扇,虽然这把扇子不大,但是入手后却重的什么也似。那五绺长髯,面如重枣的长大道士也不起身,只是长臂一舒,明明还差着几丈远,就把焦飞如同小鸡崽子一样拎了过来,往丹炉前一扔,催促他赶紧动手。焦飞举起了这柄风火扇,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扇,丹炉之中顿时火光大做,泛起红光来。
亏得焦飞还兼修了黑水真法,不然力气还不够扇动这柄扇子,饶是他双膀也有上万斤的力量,扇了七八扇还是汗流浃背,那个长大道士只是埋怨他力气不够,着他不可须臾停顿,焦飞也只有豁出去力气,狠命的帮忙扇炉火。
丹炉中火势越来越旺,焦飞到了后来不得不运起天河正法护住了身子,才不至于被炉火逼的站不住脚,衣衫也不至于被燎着起来。每扇一下,焦飞就感觉力气似乎用尽了一般,这柄风火扇极是奇异,消耗的力气不成比例。越是用力,就显得越是沉重,似乎能视舞动者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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