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侠鸳鸯掌





  “小妞子快下去,不然我……”
  “你是个坏蛋!”小银萍说着,突然扑到鬼剑雄的手上,使劲地咬了一口。
  “呀!”鬼剑雄出乎意料,疼得一皱眉,一脚把小银萍踢倒,手中剑一挥,向银萍的胸前刺去。
  “住手!”人群中传来一声清啸。
  随着喊声,一条白影急掠而至,手中竹笛一挥,挡开了鬼剑雄手中的剑,冷冷道,“阁下未免太放肆了!”
  鬼剑雄手中剑被来人挡开?顿觉一股内力直通右臂,手中剑差点失手,顿时愕然失色。
  见面前来人,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白衣公子,他身穿雪白长衫,面如美玉,容貌俊秀,身材适中,不胖不瘦,二目如电烁烁有神,手中握着一把竹笛,站在那里如临风玉树,风度翩翩。
  “你是何人?”鬼剑雄心中略有发慌,声嘶力竭地吼道。
  “杀你的人!”白衣公子淡淡地道。
  “好!动手吧!”鬼剑雄冷斥-声,身形直掠开起,挥剑扑向白衣公子。
  谁知,那白衣公子身形比他更快,两人在空中身形一错,电闪-般过了一招,然后,便-齐落下地来。
  只见白衣公子手中的竹笛已被鬼剑雄削为两截,而鬼剑雄却怔怔地木立在那里,手中的剑慢慢垂落,终于撒手掉在了地上,吃力地说了一句∶“天魔七十二……”身形仰倒在地,说完了后面两个字“杀手”然后,眼睛一翻,绝气身亡。
  “天魔七十二杀手!”在场的人无不惊骇。
  这天魔七十二杀手,十年前复仇使者铁玉用此魔功曾经杀死许多武林高手,人们对此记忆犹新,而十几年之后,铁玉已死多年的今天,这种武功仍然有人使用。
  此人是谁,有何渊源?人们愕然了。
  柳逢春疾步走到那白衣公子面前,躬身一礼,谦和道:“公子贵姓?此武功何人传授?”
  那白衣公子瞥了柳逢脊一眼,把目光投向远方,缓缓道:
  “在下‘魔笛公子’,此天魔七十二杀手乃我师冷雕所授!”
  冷雕! “神洲五魔”之首,莫非他还活着,莫非十几年前死去的不是冷雕?全场哗然。
  柳逢春竭力使自己镇定道:“多谢公子援手相助,否则,今日盛会就会一塌糊涂!”
  谁知魔笛公子却冷冷一笑道:“我正是为了使这武林盛会一塌糊涂而来。”
  “啊!”柳逢春倒吸一口冷气低声道,“公子意欲何为?”
  魔笛公子道:“很简单,谁选为武林领袖必先胜得了我,而我却不想当武林领袖!”
  柳逢春闻言,不由心中一阵迷茫,他知道,迄今为止,江湖上能胜得“天魔七十二杀手”
  的武功只有两种,一是铁良从天竺国学回来的“太空无敌手”,二是“流云剑法”。铁良已死,“太空无敌手”再没传人,而“流云剑法”是白云仙翁的镇山绝技,只传于铁青云,而铁青云也在十年前,怀抱铁良滚进茫茫深涧,从此“流云剑法”也就失传,除去这两种武功再无人能胜这“魔笛公子”,而“魔笛公子”要比鬼剑雄更难对付,因为鬼剑雄只为比武,而这“魔笛公子”却只为捣乱,使此次英雄盛会付之流水……
  这魔笛公子又受何人指使?
  柳逢春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走到法明禅师和空真子面前施礼道:“两位前辈已听见了,不知对此有何高见?”
  法明禅师叹道:“只是这魔笛公子,我等合力敌之或有希望置其于死地,只怕其背后有人指使,届时局势扩大,不好收拾,倘由此引起整个武林的大厮杀,可就得不赏失了,适才他说是冷雕之徒,这也并非不可能,倘真是冷雕之徒,真的有冷雕在背后……”
  法明禅师说着,痛楚地摇了摇头。
  空真子接道:“以老衲之见,我看这次英雄会不妨推迟十年再开。这十年中我们可以摸清这魔笛公子的来历,设法除之,或者再以别奇功克之,领袖武林者必武功最强者,否则何以服众?”
  柳逢春又朝万松年道:“万老前辈,以您之见?”
  万松年沉思道:“自古正邪不能并立,为武之道旨在驱邪扶正,此魔笛公子便是邪之使者,旨在向我们挑战,我们能退却吗?所以,我赞成推迟十年,这十年也是我们正邪较量的关键。十年以后的南北英雄会一定会出现一批新的英雄新的武功!”
  柳逢春闻言,也十分同意三位老前辈的真知灼见,遂迈步来到魔笛公子跟前道:
  “阁下,我们很让您失望,经几位前辈同意。本期英雄盛会到此为止,等到十年以后的今日,在此会有新的对手与阁下以较高低,那时统领武林的领袖不一定是我们这些人,而我们这些人也自信在有生之年为武林的振兴而尽薄力!也相信,有我们这些人在,任何想搅乱江湖遗祸武林的想法都不过是空想而已!”
  魔笛公子闻言冷冷一笑道:“柳逢春,你少在这里和我讲道理,告诉你,有我魔笛公子一天,武林中就一天也不会有领袖,任何想称霸武林,争天下第一者,我都要与之一决雌雄。”
  说完,身形一掠,飘下台去,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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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三 章 三丽山庄
 
  武林南北英雄会因魔笛公子的出现被迫推迟十年。
  魔笛公子飘然而去,天下英雄云散。
  少林掌门法明禅师,武当掌门空真子和丐帮帮主万松年由柳逢春、齐天柱等人陪同回到了紫云阁。
  宾主落坐之后,柳逢春心情沉重地道:“英雄盛会因这魔笛公子而延期,此事在江湖中必传闻很坏!”
  法明禅师道:“世人自有公论,我等已尽全力而不能挽回。目前首要之事便是探寻那魔笛公子的来路,有何背景,他的武功确系何人所授,顺藤摸瓜,可治本。”
  空真子道:“此事不甚难,遣人往泰山走一趟,掘开冷雕之墓,一见便知。倘冷雕仍在人世,其坟必假,若真死,那么必另有传其武功之人。”
  柳逢春道:“在下这几天把山中杂事调理一番,然后,愿带人亲往泰山以探虚实!”
  正说到这里,突然,柳金童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走到柳逢春耳畔低声道:
  “爹,不好,小银萍失踪了!”
  柳逢春闻言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身旁的齐天柱,低声道:
  “齐兄,适才金童说,小银萍失踪了!”
  “啊!”齐天柱蓦地站起身,急道:“怎么会呢?她怕是迷了路,跑到哪里去了!”
  柳金童急道:“齐伯父,真的没有了,我领着几个人凡是可能去的地方全找遍了,我想,她也许是随哪位英雄去学武了,她曾说要找一位武功最高的人做师傅,学会武功为母亲报仇!
  那么多人她会跟谁去呢?”
  “此事不必太忧虑,也许真是哪位前辈相中了她,愿收她为徒,这也可能,我们还是商议一下怎样联系一下人手,尽快查明魔笛公子的真实来路……”
  齐天柱却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急道:“柳兄弟,你们的事我也插不上嘴,更出不出什么好主意,我先告辞了,顺便找一找我那呆儿子,要是沿途能打听到小银萍的下落更好!”
  柳逢春道:“如此也好!”
  齐天柱起身朝在座的几个前辈一抱拳道:“各位前辈,在下告辞,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出了门去。
  齐天柱离开了紫云阁,到马厩里牵出自己的马来,翻身骑上,紧催坐骑,下了昆仑山,择路奔齐家堡而来。
  天至薄暮。已赶出了一半路程。
  正在他跃马要穿过一片松林,意欲拐进旁边一条山路的时候,突然,无意中发现松林边有两条人影一闪,便消失在松林中,那人影身形十分快疾,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他心中大惑,便一拨马头,尾随着追进松林。
  一进松林,隐隐约约看见有两个白衣人,正然往松林深处疾奔,其中一个人身上还好像背着一大包东西。
  马跑了几步,松林密集起来,齐天柱进勒住坐骑,翻身跳下,把马缰往身旁树上一栓,然后,撩开大步向那两个白衣人急急追去。追了不远,突见前面的两个人停住脚步,蓦地回过身,目光冷冷地盯着渐渐迫近的齐天柱。
  齐天柱出乎意外,竟不知所措地停住脚步,站在两个白衣人面前。
  只见一个白衣人喝道:“朋友,莫非我们踩了你的道?”
  齐天柱听是江湖行话,便一笑道:“在下只想知道你们是哪个道上的?因何这般慌张的急奔?”
  说完,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时才看清两个白衣人的相貌体形,原来,其中一个人背的并不是什么包袱,而是扛着一个大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也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
  扛布袋的白衣人,二十多岁,面白如玉,浓眉大眼,只是左下脸上有块黑痣。而另一个也是目秀眉清,与他年龄相仿,只是身材稍高一些,手中握着一把青锋长剑。两个人的目光都冷冰冰的,透着寒气和杀机。
  听了齐天柱的话,扛着布袋子的白衣人把布袋子往地上轻轻一放,一伸手解开胸前大襟,在胸脯上露出一朵刺上去的海棠花。
  齐天柱一看顿时点了点头。一看便知,这两个人是“万花帮”的。
  万花帮是近几年江湖上出现的“淫帮”,帮徒虽然不多,但都长相标致,而且每人都以花为名。
  显然,这扛布袋的就是叫“海棠”。
  这时,那个执剑的也炫耀似地把胸衣一撩,露出胸前刺的一朵芍药花。
  只见他冷冷一笑道:“朋友,我们背的是什么干你何事?你还是少管闲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齐天柱盯着那海棠道:
  “你把那布袋打开,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不然你们别想走!”
  芍药怒道:“朋友是哪个道上的,请报上大名,凭什么和我们过不去!”
  齐天柱又跨前几步,笑道:“小子听着,我叫齐天柱,生来就爱管闲事?”
  芍药和海棠闻言,对望一眼,脸上都掠过一丝惊慌,使了个眼色。
  芍药道:“哦!原来是齐英雄。恕小的有眼无珠,‘天山七杰’的名号想当年确是叫得响当当,江湖中没有不敬佩的,今日小的能见到齐英雄的风采算是三生有幸!”
  齐天柱咧嘴一笑道:“别啰唆,快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你们要是抢劫偷盗了别人的财物,我决不能饶你们!”
  海棠满脸堆笑道:“齐英雄,你来看吧!是我们哥俩打的野味,一只包子……”  。
  齐天柱见地上的布袋,似乎还在微微颤动,好像发出轻微的声音,便道:“这包子好大的个儿……”
  说着,走近布袋。弯下腰去,一把扯开布袋口,正欲看个究竟,忽觉颈后劲风骤起,知道不妙,急忙闪头避开,只见一柄长剑挟着寒气从颈旁扫过。
  芍药一剑扫空,身形又凌空一纵,不待齐天柱身形站稳,又“刷刷刷”飞快地递出三剑!
  齐天柱手无寸铁,只是把身形笨拙地避来闪去,一惊慌失措,躲得稍慢,衣襟被扫了一剑,划破一个大口子。他气得双眼冒火,想挥拳攻上,无奈那芍药的长剑着实不弱,浑身护得风雨不透,那容得近身半步,齐天柱被逼无奈,身上没带任何兵器,一眼看见一旁有棵手腕粗的小松树,他上前拚力一下折断,握在手里道:“小子,你真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和爷爷动手,看我给你点厉害瞧礁!”
  说完,一抡树干扑上,凶猛地与芍药厮杀在一处。
  齐天柱的武功虽然十几年过去,但是,却没有多少长进,因为他天性憨纯,悟性不高,厮搏全靠浑身的蛮力和一种不怕死的拼劲,但是,十几年来的风风雨雨,也使他的武功更加成熟,招武虽然并不精妙,但却老辣许多。
  渐渐地芍药显出不支之势。
  见此情景,旁边观战的海棠也不顾了布袋,一伸手抽出腰中的长剑,冷啸一声,欺身扑上助战,两人战一个,形势立转。
  齐天柱虽然凶猛,可那芍药和海棠的剑法也不弱,齐天柱也不知道对手是哪一家的武功,更认不出是哪一派的剑法,只是一劲死拼,正然厮搏激烈,无意中,齐天柱看见那扔在地上的布袋口,露出一缕青丝,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少女的脑袋。
  顿时,怒从心头起,他把树干抡得山响,义愤填膺地道:“原来你们是在害人,这岂能容得!”
  只见齐天柱手中树干更加疾迅地挥动,一人打两个也毫不畏惧,而尽管这样,在武功上毕竟稍逊一筹,树干又不顺手,在合力进攻下,竟渐渐不支,况且他靠的是蛮力,而对方却靠轻功和高超的剑术,时间一长,他难免落败。齐天柱堪堪欲败。他又急又躁,可心律一乱,步法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