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小厮
一口闷气没上来,凌清潆绝怒攻心,再加上旅途劳顿,登时便要昏过去。
“你……好!”
凌清潆又是生气又是伤心,猛然间一口鲜血喷出,终于摔倒下去。
她并没摔在地下,而是摔进了一个强壮的怀抱里。
只是,这昔日里强壮且温暖的怀抱,在今天这一刻,却如山壁般寒凉坚硬,硌得她脊背好疼。
“潆儿……”
凤七焦急地扶着凌清潆,快速向她体内输进一股道气,一番探察之下,终于放下心来,知道凌清潆不过是旅途劳顿,再加上急怒攻心,虽然喷血,但问题并不大。
只是,接下来,他该头疼了。
这种情况,他该怎么解释?恐怕,依着凌清潆的脾气,就算是他说破大天来,人家也不会信他。
“你,放开我。”
凌清潆强自挣扎,想要挣脱出凤七的怀抱。
“我不放。”
凤七实在没办法,索性耍起了无赖。
“你放不放开?”
凌清潆停止了挣扎,冷得像冰一样地说道。
“好不容易才见着了你,我死也不放。”
凤七心里一凉,他还从来没见过凌清潆用这种冰冷至极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他明白,事态终于严重了。
“啪……”
凌清潆二话没说,劈头盖脸就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
凤七被打得昏头转向,却只能苦笑,依旧抱着凌清潆不松手。
“你干什么打人?”
愣在一旁的叶轻候此刻终于冲上来,想要制止凌清潆。
“我打他,你心疼了?”
凌清潆冷笑了一声,突然间恨从心头涌起,一回手,“啪”,又是一个响亮无比的大嘴巴打在了凤七的脸上。
“你这刁蛮的女人,你再敢打他,我对你不客气了。”
叶轻候关心则乱,任凭她玉雪聪明,此刻看见凌清潆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凤七的嘴巴,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却不想想,为干什么凌清潆打了凤七凤七却不还手。
虽然她朦朦胧胧地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东西,可是,凌清潆下手如此之重,却让她怒气冲天。
她叶轻候喜欢的人,岂是别人可以任意欺负的?
“哈哈哈哈,我打他,你却要对我不客气。那我请问你一下,你是他什么人?”
凌清潆怒极反笑,冷冷地盯着叶轻候说道。
“我……你又是他什么人?怎么随便动手,说打就打?”
叶轻候脸一红,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将问题原样奉还。
只是,凌清潆的回答却让她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登时就傻了。
只见耳边清清楚楚响起了凌清潆清脆无比的声音。
“我是他有婚约在身的未婚妻子,雷霆剑派的凌清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悲情而走
“你说什么?”
叶轻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他有婚约在身的未婚妻子,凌清潆。”
凌清潆那冰冷的语声响彻在叶轻候的耳边。
可她还是不相信。
“凤七,这是真的吗?”
叶轻候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眼前这个美丽得并不输于自己的女孩子是在说谎。
只是,如此聪明的她已经隐然感觉到,这个女孩子说的好像是真的。
捂着脸站在一旁的凤七长叹口气,向着叶轻候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你不要向我点头,我要你亲口回答我。”
叶轻候猛然间暴走了,歇斯底里地向凤七狂吼。
“这是真的,我与潆儿自幼长大,她是我的未婚妻,而我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凤七咬碎钢牙,从牙缝儿里吐出这句话,只是,说出这番话后,他的心里骤然间一疼,疼得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戳了进去,将整个儿的心,撕裂开来。
“你、你,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叶轻候天旋地转,几乎在这一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叶姑娘,你别这样,别激动,有话我们慢慢说……”
凤七心下不忍,伸出手去想扶住摇摇欲坠的叶轻候。
“走开,不要你管我,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下贱……”
叶轻候歇斯底里地一声尖嘶,秀发猛然间披散开来,凄美中多了一份心肺撕裂的惨然。
她的心,在一瞬间碎成了千百块,鲜血淋漓。整个人也像是虚虚荡荡,踩在空地里。
一个踉跄,她几乎要摔倒在地。
凤七大吃一惊,赶紧伸出手去,想要扶住她,却换来了一个比刚才更加响亮的嘴巴。
叶轻候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素手一挥,不顾惊世骇俗,青云剑祭起,化做一道蓝光迎风而去,去势其急,无人能追得上。
“叶姑娘,你的伤还没好利索……”
凤七心中大急,顾不得挨了那一嘴巴,向外便奔了出去。他知道叶轻候的内伤才好了不到三成,此番祭剑而去,如果遇到什么危难的事情可怎么办?
“凤七,如果你敢追她,咱们两人恩断义绝,从此路人,不数一目!”
凌清潆的尖嘶也在后方响起,令凤七的脚步一个迟疑。
只是这一犹豫之间,那道蓝色的剑光便已经消失在远方的山峦之中,再不得见了。
“唉……”
凤七在心底长叹一声,缓缓回转身来,走向凌清潆,可是心中波翻浪涌,久久不能平静。
这叫什么事儿啊?
该撞见的不该撞见的,一古脑的都挤到一块儿来了,简直让凤七头大如斗。
不过,想一想,以叶轻候笑傲天下的实力,虽然内伤还未完全好利落,如果不是碰上特别棘手的人物,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想到这里,凤七才略略地放下心来。
“潆儿,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凤七轻轻摇头,转身向凌清潆说道。
“真不好意思,我不该来呀,破坏你的好事了。”
凌清潆扶着门框着站在那里,冷笑着说道。
“潆儿,你别误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的。”
凤七的头已经开始大了。
这个凌大小姐温柔起来像是一汪水,要把你化在里面,可是一旦发起雌威来,那可是惊天动地,雷音山上还从来没人敢惹这位大小姐生气的人呢。
“哈哈,‘我们’,真亲昵啊,什么时候你与她成了‘我们’了?见人家长得漂亮就心猿意马了?就色心大起了?继而就勾搭成奸了?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凌清潆怒极反笑。
“唉!”
凤七又叹了一声,这个时候就算是长了一百万张嘴也说不清。
“大嫂,我也是男人,我可是好东西,不像这个脚踩两只船的家伙。”
灵松悠然自得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脸“憨厚”的表情说道。
“滚你的,你是谁?敢来插我们的话?”
凌清潆现在都快气炸肺了,朝思暮想的爱郎将别的女人拥入了怀抱,她一想当时的那个场面就觉得心里像油煎一样的难受。
灵松很不幸,自不量力地冲出来做出气筒。
“我是灵松,是咱凤老大新收的小弟。大嫂好,俺来拜见大嫂。”
灵松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套近乎。
却不料一只秀气的小拳头已经出现在眼前,一拳就将他打飞了出去。
随后,凌清潆不管三七二十七,扯过来灵松来就是一通乱打,直打得灵松哭爹喊娘,却不敢躲,更不敢还手——谁叫她是凤七的爱人呢?
“哎呀妈呀,大哥救命啊,大嫂要打死我了……”
灵松抱着头在地上一通鬼叫。
只是,望向凤七的眼神里却依稀能看到一丝狡黠的笑意。仿佛是在说,“哥们我算是够意思了,将大嫂的矛头引开,给了你一个缓冲的余地,俺可是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了,你奏感激俺吧……”
凤七看到灵松的眼神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跟着添乱。”
不过,心下倒是油然一阵温暖。
也是的,如果没有灵松在这里帮他吸引凌清潆的注意力,恐怕现在抱着头在地上鬼叫的就是他了。况且,即使挨了揍也不见得这个事情就能圆满收场。凌大小姐的脾气岂是那样好相与的?
想到这里,凤七倒也来得快,及时跟进,非但没有制止凌清潆施暴,反而在后面帮腔。
“该,打死这个多嘴的小子。这家伙,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潆儿,我来帮你揍他。”
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将灵松踢了一个满地葫芦。
“我靠,凤七,你小子真不是人啊,哥们我替你圆场子,你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把我给卖了。好小子,你等着……”
灵松气得在心里大骂,只不过,好人做到底,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可凌清潆此刻却停手了,冷冷地站在一边,不说话,只是盯着凤七,眼睛里情绪很复杂,看得凤七心里直发毛。
“行了,别演戏了。你,起来吧。我打够了。”
凌清潆向地上的灵松寒声说道。
“谢主龙恩……”
灵松俏皮地长施一礼,这才施施然站了起来。说到底,凌清潆也不可能下重手,毕竟,人家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真把气撒到人家身上?
“那个女人是谁?”
凌清潆看也不看灵松一眼,就那样一直盯着凤七。
如果眼神能做炼剑炉,恐怕凤七根本不用找段大师炼剑,在雷音山上就已经凭着凌清潆喷着怒火的眼睛把剑炼成了。
“大嫂,我来告诉你,她是叶轻候……”
灵松又不识趣地上来插话了。
“没问你……什么?她是谁?”
凌清潆刚想发威,可是听到灵松的下半截话,身子突然间一震,不敢相信地问道。
“大嫂,千真万确啊,她是明月斋的传人,叶轻候。”
灵松赶紧详加解释。
“啊?她,她不是个男人么?”
凌清潆头有些晕,她实在不敢想像一个大男人怎么忽然间变成女人了。莫非,是男扮女装跟凤七搞到了一起?如果是那样,凤七岂不是……
想到这里,凌清潆气得连嘴唇都青了,白着一张小脸,小手颤抖着指向凤七,“凤七啊凤七,真想到,你除了对女人有兴趣之外,对男人也有兴趣……”
“扑嗵……”
凤七与灵松齐齐跌倒。
靠他丫的,这妮子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
“不是啊,大嫂,她真是个女的,只不过,向来心高气傲,认为世间男子没人能配得上她,所以,行走江湖才女扮男装而已。大哥事先也不知道啊。如果大哥要是事先知道,肯定不会与她发生任何关系的……”
灵松赶紧“解释”,却是越抹越黑。
“什么叫‘不会发生任何关系’,我靠呀,这他妈是帮我吗?简直就是添乱!你他妈这么一解释,潆儿的误会岂不是更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跟叶轻候怎么着了呢……”
凤七险些昏死过去,现在他只想掐住灵松的脖子将他的嘴撕成一百片啊一百片。
“凤七,你好啊,真好啊,都跟人家发生‘关系’了?你这个负心郎,你这个王八蛋,我杀了你……”
凌清潆怒极大哭,终于暴走了。
“我不是啊,潆儿你别听这混蛋瞎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才认识了不到三天啊……”
凤七抱头鼠窜。
“才三天你们就勾搭成奸了?你这见异思迁的王八蛋,我非得杀了你不可……”
凌清潆愤怒地狂追不止,一双金莲在凤七的背后踩成两个风火轮。
“你听我解释,我们,我,这个……”
还解释个屁呀?正在气头上的凌清潆只想追上他一通狂捶,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客栈二楼登时就是鸡飞狗跳,惨叫连天,不知道的以为要出命案,都要报官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紫虚元君
“是我自找的,自找的……”
浑浑噩噩之中,叶轻候驾剑而去,不辨东西。
在一处苍莽葱翠的大山上按落剑光,抚着一株参天古树,叶轻候哭了个哀哀欲绝。
她本以自己即将得到一片天空,却不料掉落进了一处深渊。
那深渊是如此的黑暗狰狞,让她的一颗芳心无依无落,空茫一片,却又鲜血淋漓,痛苦万分。
初绽的美丽还未尽情地展露便已经如早夭的鲜花零落成泥,她心里痛得无以名状,像是油煎一样。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叶轻候疯狂地捶击着身旁的那株古树,直打得自己的一双素手鲜血淋漓。
她不敢相像,原本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爱情,忽然间就那样因为另一个女孩子的到来而灰飞烟灭了。
这就是命吗?
难道上天注定要让她叶轻候孤苦一生吗?
叶轻候不信命,可是,她必须接受一个血淋淋的现实,那就是,一缕芳心暗留香的那个人,却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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