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
要远远逃遁。
也不知他们那位已破空飞升的祖师。到底是从何处寻得此物?
五人正自惊疑不定,那黑洞之内,却又有三道光华,从内中穿梭而出,与那五色羽扇一起漂浮在半空中。这次却是三柄造型奇幻,又透着几分古朴厚重的长剑,一黑一白,位于最中央的却是紫色。
这三柄玄兵亦是同样不凡,不过大约是这类宝物已是自生灵智的关系。就仿似臣服于王者一般,在空中矮了那五色雨扇一截。
不过在农易山几人眼里,却更觉惊喜。这三把玄兵的位阶,应该只是在二品左右,却正合他们广陵宗所需!
反倒是那五色羽扇,虽是威能浩大无匹,他们广陵宗内反倒无人能够使用此物。
“天幸我广陵宗门,竟于此时遇到这等幸事!”
宫智轻忽了一口气,摇头一阵赞叹。“有这三柄二品玄兵在,这北荒之内我广陵宗又有何惧?”
封云心里是深以为然,而就在殿内的灵力波动,开始稳定下来的瞬间,他的神念又扫向了那祠堂殿外,发现岳羽已是第七次嗑拜完毕,正在抬头。封云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番这少年,再然后却又是一声苦笑。
虽说是其魂力在同龄人中强大无匹,然而本身的资质却不过中上。哪怕有宗门全力相助,能够在四五十年进入灵虚之境,就已足可偷笑。
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先是解开广陵绝剑之谜,令其中的前三式剑诀重现人间。而仅仅几天之后,便又令万年都未曾联系宗门的开山祖师降下恩泽。使他们广陵宗,竟已然是隐现振兴之兆。更令这几百年来,因太玄宗和浮山宗崛起,而围拢广陵宗上空的阴霾,有云开雾散之像!
即便是心里再怎么感觉荒唐,可到了此刻,封云却也心里认定了此子,与他们广陵宗的气运,实是休戚相关。
只是可惜,这孩子来晚了五十年时间。若是不然,他封云或者亦有长生之望。
“就是不知祖师那边,之后是否还有其他东西赐下?”
莫君说出此言时,他的双目正是死死盯着那殿内中央处的黑色圆球。殿内的空间之灵,仍旧是在大量汇聚,却远远无法跟上这黑球的消耗。不过看这情形,应该是还能维持片刻。
听得此言,农易山面色期待之色更盛。而就在一瞬间,又有两件灵物穿出。最先是一个圆形的玉盘,当见得此物。封云和于维几人都是眼露黯然之色。
唯独农易山眉头微挑,趁着殿内的灵力波动逐渐平息,将那圆盘抓在手中。再然后却是面现惊容:“此物似乎是能与那轮回盘合用,祖师确实并未曾忘了我等后辈弟子!”
说到此处时,宫智和莫君皆是喜不自胜。虽说到了他们这一层境界,虽已可以神魂转生。然而那转生能保留多少灵智,下一世又是否能有合适的身体,这一切却都是未知。
这玉盘既是能与轮回盘何用,显然是用以增强其功效之物,甚至就是其中的组成部分。有此物相助,他二人转生的把握足可倍增。
接下来是一个青白色相间,上有水云图案的玉壶。直看到此物,封云和于维两人,才渐渐的眼露激动和期待之色。
农易山知道自己这两个师弟的心思,他莞尔一笑后,也将那玉壶又拿到手中。不过当此物入手,他就感觉右手一沉。而当农易山目露讶色,又打开了壶盖,然后以魂识探入其内时。紧接着,他的瞳孔却又是微微一缩。
“这玉壶似乎是一件水属性的至宝,内中竟装有三千三百滴玄阴癸水!”
封云的心内,刚刚涌起了一阵失望之情。便听农易山忽然又是一笑:“祖师恩典,内中除了玄阴癸水之外,还有三十三颗九转灵寂丹!”
封云顿时由惊转喜,而宫智与莫君却是双目怒张,然后面上满是遗憾。这九转灵寂丹,对于封云这样的金丹境顶峰修士,确实是助益极大,也是成功化丹结婴的关键之物。可对于他两人而言。却是可有可无。
“可惜了!若是此物落于东阳宗、紫砚门和靖海宗这样的大宗门手中,必能催生三四位大乘期修士。而我广陵宗虽是称雄北方,然而论及人物,却委实差了中原和东海不止数筹!”
农易山遗憾地微微摇头,将手里的东西收好。而在他目光所及之处,那黑洞的规模已是极具缩小,汇拢的空间灵力,也基本都已消耗一空。
不过这一刻,他虽是心知那边不可能再有东西过来,也仍不免有些期盼。而转瞬之后,他心里却又自嘲一笑
“自己确实是有些贪心不足,今日所得,足可抵达我广陵宗五千年之积累。若能善加经营,足以使宗门大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就在这个念头从他脑内掠过之际,农易山忽见一道黄光,从那已经缩小到只剩拳头粗细的黑球中飞掠而出。他下意识的一拂袖,将之拿在手里,然而紧接着,却又不由面露异色。
这却不是什么法宝玄兵,而是一张巴掌大小黄纸,在那纸张上,却赫然是一个苍劲有力的‘羽’字。
“两位师叔。您二位觉得祖师此举,究竟是出于何意?”
“我也不敢妄言!不过祖师最将这张纸传递过来,想来是对我广陵宗而言至关重要!”
宫智沉吟了片刻,却又是看向了祠堂前殿的方向。“外面那孩子,名字里就有个羽字!这次祖师能够有恩泽赏下,也正因此子而起。我听说开山祖师还未成道之时,就精擅推算术数,或者是他老人家已有所得!”
农易山心内深以为然,不过以他掌教之尊,也无法轻易表态。紧接着又把目光,移向了莫君。然后就只见对方。正望着那五色羽扇沉吟不语。
“不知莫师叔以为如何?”
“这羽扇的品阶,怕是多半在一品以上吧?说来惭愧,我们广陵宗内,虽有五名元婴修士。然而日后能使用此物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见殿内几人都是眼露愕然,莫君接着又轻声一笑。“我在想,此物是不是师祖专为此子,而赏赐下来。那孩子与我们不同,他可是一开始,就修得是五行俱全的大混元真力!”
“这么说来,倒也有可能!”
农易山抓过那五色羽扇,发觉其柄部处,刻有‘龙雀’二字。只是其具体品阶威能,以他的修为,却是难以看得出来。只觉其内的那些符箓复杂之极,想来即便是身具五行功法,要祭练出十成十的威力,没有三四十载的功夫,也无法完成。
白眉一挑,农易山暂时也不去想管它,只是自顾自将这龙雀扇,收入到随身的须弥戒指内。然后再次目视殿内四人:“不知今日收获的这些玄兵法宝,我等该如何处置?”
“我等谨遵师兄谕命!”
于维和封云二人并不答言,只是躬身一礼。那边宫智却是摇了摇头,
“我广陵宗实力孱弱,祖师所赐这些宝物虽令宗门有振兴之机。然而但有事泄,早晚会召来灭门之祸。我觉得今日之事,还是尽量不要张扬的为好!”
农易山微微一笑,然后就只见对面莫军,也是微微颔首。“善哉此言,我广陵宗虽是合当大兴。不过眼下,还是韬光养晦的为好!”
“既如此,那今日之事,便限于我等五人之间,至于严陶两位长老,可以等他二位回山再行告知。”
说到此处时,农易山的话音忽然一顿。然后目光里渐渐的透出为难之色。
“还有外面那孩子,又该如何处置?”
第236章 失仪之罚
“若祖师所写的的这个‘羽’字。真如我等所料,那么我广陵宗之兴,多半是要应在此子身上。”
宫智抚着颔下长须,然后一声苦笑。“其实无需祖师提醒,只凭他解开那广陵绝剑前三式之谜,我等也会倾力护持!”
话到此处,宫智语气却又是再次一变:“只是在门内给他太过优待,我却不赞成。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年轻人浮躁,该压的要压,该激励的还是要激励,一切一同先前,当个普通真传弟子便可。若是把人宠坏了,反倒是不美!”
“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世间凡有大成就的修士,哪一个不是历经艰险?我等即便不多给他点磨难,以坚砺道心。也不能让那孩子每日里养尊处优,反磨坏了一块璞玉。”
莫君说完,又看了农易山的须弥戒一眼。“特别是这龙雀扇,毕竟也是件一品之上的法宝。虽是对我等无用,那些大乘期修士却未必尽然。过早给他,只会给他召来杀身之祸。依我看。还是暂时封存的为好!”
农易山微微凝眉,他心知这二位宗族长老所说,确是正理。只是在他心里,却又隐隐感觉有些不甘。
“易山!”
就仿似是看穿了农易山的心思,宫智抬了抬眉,面上满是说不出的肃穆凝重:“我知你一直都有重振宗门,扫除沉疴之意!可眼下却还急不得,我广陵宗外有强敌,内有隐忧,稍有不慎便是诸门群起围攻之局。你要想有所作为,我看还是等二十年后,于师侄和封师侄度过成婴之劫再说。至于那孩子,还是给他点成长空间为好!你若真想清除那些蟊虫和蝇苟之辈,又何需以他为棋子布局?就不怕有所闪失?”
农易山神情凛然,忙向宫智躬身一礼。心里却是一阵苦笑,二十年么?也不知自己和这广陵宗,到底能不能等到那时候?
※※※※
岳羽是一脸茫然地返回到自己站立的位置,他至今都有些搞不清楚,刚才通幽珠的异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珠内灵力涌动最狂烈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一股如渊如海的庞大魂知威压而来。不过那时他最担心的,却不是这股子莫名的力量,会最终利用通幽珠穿透空间,像战雪那般穿透空间,来到这个世界。而是害怕他身前的通幽珠,会最终支撑不住而完全崩溃!当时身前这颗小珠内,几乎已经开始出现摇动的灵阵。至今令他心有余悸。
幸亏的是那股力量的来源,似乎是被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所排斥。而且最终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及时收手,甚至还分出了一部分力量,帮他稳定通幽珠。若非如此,他如今手里的这张最大底牌,即便没有毁掉,也会再受损伤。
而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岳羽发现珠内关于空间的那部分残损,似乎还有所恢复。他如今几乎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位于遥远虚空乱流中的战雪。远不像之前,那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莫非方才那人,便是靖海宗的那位墨观澜?
一想到这个可能,岳羽心里都是一阵不寒而栗。以这位自称已然成道之人的手段,若欲在通幽珠内动什么手脚,那是再简单不过!
思及此处时,他又打量了一眼四周。直到发现众人的目光,并未有什么怀疑之色,这才轻松了口气。心想看着情形,应该是没出什么大事。即便是广陵宗内真的出了什么动静,也应是怀疑不到自己身上。
接下来的仪式,却是枯燥之至。真传弟子和内门弟子先后上香之后。那些外门弟子和记名弟子,却只能是遥遥跪拜。
直到这些完结之后,才有几位老人,以及一众穿着紫金玄衫的金丹修士,来到殿内。开始了大典的最后一部分仪式。
这些人中,岳羽大多都感面熟,记得在水寒峰峰顶处的那个大殿内见过。只是直到如今,其中大部分人的名字,依旧还是不清不楚。还有端木寒,果然在其中未见其身影,令他心内的担忧又更添一成。连祭师大典这等重要的场合,端木寒都未获准出席,可以想见这惩戒的严厉!
而也不知是否错觉,岳羽总感觉在祠堂前方,隐隐有几道目光在望着自己。而每当他回眼张望之时,却又全无所得。
“难不成,还是为了那广陵绝剑?又或者是由于方才的事情?”
岳羽不由再次凝眉,而就在心里揣测不安的时候,整个大典已是逐渐接近尾声。
就在他正欲转身随着人流离去之时,殿内深处,却又传来一声如绽春雷般的喝响:“此乃宗门祖师灵前,尔等离去时不得喧哗失仪。令有三十七代真传弟子岳羽,内门弟子莘铭留下!”
言语之中,却是毫不客气。岳羽心里道一声果然,就是猜不出来,到底是为方才三跪九叩时的动静。还是单纯,为的之前与莘铭的纠缠。
他又看了身后一眼,只见莘铭是面色苍白。而另一旁的莘莹,正神色阴毒地盯过来。
岳羽心里冷然一哂便转过头。然后便见那谢浩,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就站在数尺之前,上下仔细打量着自己。岳羽心里不由得一惊,心忖眼前这少年的修为,其实也高不了多少,怎么自己就完全未曾察觉?
即便是元婴境修士转世之身,其记忆也该消散大半,要取得前世实力,更需要一段不短时光才可。这谢浩不过才十三岁年纪而已,竟有这般厉害?
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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