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
而出,就足以保证他的无量前程。
然后岳羽又看自冉力在首席那边坐定之后,就有无数人寻着各种各样的借口理由,与他搭着话,这次冉力尽管没有获胜,却也足以令许多人看到他的实力和价值了。
而与之相映衬的,则是林卓身边的冷清。哪怕是这次大比成功夺魁,这少年的前途,在族内依旧是无人看好。不过林卓的背,依旧是笔直的挺立着,就仿似寒风中孤身挺立的雪松,显得异常的孤寂和悲凉。
岳羽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后唇角微微挑起。他原以为这家伙之所以对这宗族大比如此期待,最大的可能,是为了获得那强髓丹来提升实力。可如今看来,情形远非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即使是在得到他医治的承诺之后,依旧是以透支着自己生命的方式,一路闯入到决赛,然后又采用那拼命的方式。这个人的性情,远比他所认为的,还要孤傲!
正沉思中,岳羽的思绪突然被一阵呼喝声打断。他眼再次抬起,只见前面的人纷纷站起,而在那是祠堂门口,岳允杰正陪同一为胸前绣有云雾图案的三十岁许中年,从门内走出。
第086章 意料之外
岳羽有些讶然的眨了眨眼睛,看这服饰,应该是淡云城的又一位重要人物。不过从鸿飞鸿正的死到现在,才不过十几天而已,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却不知,这又是淡云城那些强者当中的哪一位?
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年时间里,岳羽虽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来熟悉身边的环境事物。可是对于这北马原到底有哪些著名人物和高手,这种连身边之人也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却是不甚了了。只能从那人袖边的七根银线,来推测对方在淡云城的身份,应该不低而已。
而也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从方才开始,岳羽就感觉到那中年,总是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扫向这边。还有他的身后,总有股令他背脊骨发凉的感觉。不过等到回过头时,却有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只能看到那个方向,看到岳有方和张惠玲夫妇,在另一个席位上,与其他人言笑晏晏的交谈。
岳羽哂笑一声,也就没再加以理会。淡云城的人目前对他也仅只是怀疑而已,至于他身后的那对夫妇,则纯粹只是找死。
那天的事,他本不欲再做追究。可如今却不是他想放手,就能放手得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
不过这些,都远远不足以令岳羽放在心上。令他真正有点在意的,反倒是同席的这十几人。
族内四房嫡脉的成年男子,按规矩都是在前面的席位。故此在这里的,就只剩下了妇孺。而一个很有趣的情形是,这些人中,明显分成了两拔。其中大部分,对于他们三人都是毫不搭理。他们家最近虽是开了家药铺,日子好过了不少,然而在这一桌妇人的眼里,却仍旧是上不得台面。虽不会刻意去得罪,却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
而剩下那的一部分,对于岳张氏虽是和颜悦色,言辞之间却又隐隐透着几分疏远。岳羽估计这几个,恐怕是受了自己夫婿或者长辈的提点,不过有些话,却又无法点明。因而明面上虽是透着几分亲切,心里却仍旧还是有着瞧不起的念头。
看着岳冰倩那小脸上隐隐透出的一丝落寞和不甘,岳羽是微微皱眉。
这整个宴席中,他们母子三人,倒像是多余之人,被同桌的几个小圈子,完全的排斥在外。
对此岳羽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问题是他的家人。看来自己也是该另想办法,为岳张氏谋得一个在族内能够挺直了腰说话的身份了。族内不想他的存在被外人所知的心情,他也能理解。可也总不能任由自己母亲,和岳冰倩受这种委屈!
之后的时间,却是无趣的很。以岳允杰为首,数万名族人再次祭告祖宗。等到一整套仪式完成,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了,而紧接着是给予宗族大比前十强奖励。这次虽然没有了强髓丸,然而宗族方面,也同样是费了些心思。林卓得到的是一把十级异兵映水剑,一匹龙麟马加上五百两纹银。而冉力则是等而次之,同样是一柄九级异兵开山钺,一匹龙麟马,不过银子却只三百两而已。
不过这也只是看似比林卓的奖励低些而已。那柄开山钺重达一百六十公个两面开刃,用料十足,名义上虽只是九级异兵,然而即便正面对抗十一级宝兵,也能不落下风。算起来光是这柄斧头的价值,就足足相当于林卓那柄映水剑两倍有余。
令岳羽毫不觉意外的是,没有看到奖励中有强髓丸,林卓只是稍稍失望,神色就已恢复如常,似乎浑不将其放在心上。
到这里时,岳羽已经是感觉无聊已极。不过再然后的时间,仍旧轮不到正式开宴,而是由族中几位耆老主持,点评包括岳允杰在内,所有有职司的族人功过。这个过程则更为冗长,好在这时已用不着如之前那般严肃,族内的那些事务也与他们无关,四周慢慢的传来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和笑声。
而就在仅仅几分钟后,整个青条石广场却又渐渐的寂静了下来。这倒非是评定这么快已经结束,而是岳允杰这时也不知因何缘故,忽然长身站起。而前面无数双视线,都带着些惊愕与不解的望了过来,其中更充斥的艳羡和妒忌之色。
岳羽正微觉有些不解的当口,岳允杰已是朝着四周抱拳一揖。“诸位父老兄弟,今日族宴之前,还有一事正告诸位。今我长房四代子弟岳羽,已由族中诸位耆老议定,特授以议事堂席位。然念其年纪尚幼,阅历见识皆不足以视事,其宗族议事席,暂由其母岳张氏暂摄!并统管族中所有药物及兵甲买卖!”
岳允杰的声音清朗浑雄,加上刻意用上了内息。岳羽这边虽是隔了数十余丈远,却依旧是清晰可闻。
而这一刻,不止是同桌的那些妇人们,都在愕然中睁大了眼睛,满脸不信的看了过来。甚至连岳张氏,也同样是惊愕无比。
岳允杰口里所谓的议事堂席位,虽不过只是虚名,除了宗族一些大事之外,其他并无太多的权利。不过按照岳氏千年来的成规,也只有在议事堂获得一席之地之人,才可真正算得上岳氏的核心族人,真正有了执掌宗族重权的资格。此外死后的牌位,也可进入祠堂排列,而不用像其他人那般,只是简简单单的在殿内那些石柱上刻下自己名字。
甚至就连所用的辈分字谱,也是与普通族人不同。就比如岳羽的父亲岳允德,用的就是允字,而其他同辈族人,却都是有字。
不过一般能获得这一殊荣之人,要不就是武技出众,要不就是能力能够令所有族人钦服,又或者于宗族有大功之人。而且每一代,都只限三十人之内。故此其中的每一个席位的授予,宗族都是谨慎无比,往往需历经十数年考核不可。
而原本四房嫡脉子弟之中,若有人能够在二十岁之前,在宗族大比中获得前三甲,也可直接得到席位。一年下来,总有一两个幸运儿能够入选,
不过今年别说是三甲,便是十强之中,也只有雷字房有人勉强挤入而已。原本众人以为今年,已再无人能获得席位,因而此刻,也就愈发的感到惊讶。
不止是惊愕与岳羽那近乎与废物等同的狼狈名声,更是愕然于岳云杰言语当中,授予岳张氏的重任!
统管族中所有药物及兵甲买卖,也就是说,整个族内分布千里范围的所有药铺、锻冶和皮货铺子,未来都将置于岳张氏的管辖之下。而那已经是宗族近乎四分之一的财力来源!
第087章 百思不解
一直沉寂了半晌,岳张氏目内的懵懂之色,才渐渐散去,她先是斜睨了岳羽一眼。紧接着又站起身,向岳允杰回了一礼。然后强压着胸内激荡不已的心绪,抬起头昂然面对那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饱含各种复杂情绪的视线。
这一刻,她胸内那自丈夫死后几年来积郁的所有委屈不平,都宣泄了开来。浑身上下,像是卸下了几百斤重担般轻松无比。也真真正正的,在往日那些总是眼含怜悯鄙夷的族人面前,吐气扬眉!
一个议事堂席位,已令她此前的所有担忧,都烟消云散。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参与到族内二十余位大执事职位的定夺。掌管药铺和兵甲事务,则意味族内近一万七千余人,二百武师的生杀予夺,都将在她的一念之间。
而今日起,这岳家城能够在权势上,与她相提并论的,亦不过寥寥十数人。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能亲眼见自己的儿子长大成材,令她来得欣慰和欣喜。她张瑶怡,总算不负是自己那死去的丈夫,还有本支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岳张氏收回了望向前方的视线,然后唇角噙着一丝笑意。他那庶出妹妹尽管令人生厌,不过有一句话却没有说错,她们这样的妇人,最大的依靠,还是自己的子女。
而这时的岳羽本人,却正是微微凝眉,以至于连岳张氏那怪异目光,都毫无所觉。他如今总算是有些理解,之前岳允杰为何会说淡云城的人,之后会把注意力,放在他们家身上的缘由。
如此毫无理由的高调,实在是不引人都难。
而如今岳允杰和族中那几位耆老的决断,固然令他有心胸一畅之感。然而心里却也同样,多了几许疑惑。
他实在是搞不清,岳家高层要把他架在火上烤的原因。难道说,他们这是打算玩故步疑阵,虚虚实实的把戏不成?
微摇了摇头,岳羽挥去了脑内的不解。无论岳允杰到底打算如何,都与他没关系。哪怕是淡云城确定人是由他所杀,也绕不开这一整个岳家城。
至于那偷袭暗杀之类的手段,淡云城无论来多少,他都尽有办法接下。唯一可虑的,就是他母亲和岳冰倩的安全。增强她们身边的护卫力量,是势在必行!
思及此处时,岳羽的眉心,更是紧凝成了一个川字。如果真能掌握着族里的药物和锻冶行当,那么只要岳张氏稍稍从中卡点油水,就足以令他们家一夜暴富。
问题在于武师,那些低级的武师,他们家无论想雇佣多少,都尽可找得到。哪怕是岳家城没有,黎城那边的零散武师,也不知有多少。可如果真是面对淡云城,这些人却多半是不大顶用的。
至于那四级以上,在任何城市和家族都是中坚力量,却不是轻易网罗到的。而即便能够,其根底也难以令人信任。
岳羽又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城主府,看到的那些药方。目下而言,也只有从那些药物,以及他自己的医术上想办法了。如果可以不计代价,他倒是有办法,速成出几位中级武师。而唯一的难点,就是难以找到足以值得信任,又肯支付出自己未来之人!
同一时间,更远处的张惠玲,却是心里一阵彻骨的冰凉。她的双眼,自始至终都是以怔然的目光,看着前面那个一袭白衣,清秀动人有若白莲的身影,以至于手中茶盏都掉落在地,都恍若未觉。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以这艳羡和嫉恨的目光,注视她那嫡出堂姐了。
一出生的时候,就是如此,她那堂姐被无数人宠爱着,吃穿用度一样不愁。自己却只能远远的看着,然后在族内那些浆洗仆人的呵斥下,在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去洗浣那些垢衣。
出嫁的时候,也同样如是。六十四抬妆奁,大红锦缎制成的嫁衣,无数珠宝装饰的霞冠。而她张惠玲,却只能懵懵懂懂的被长辈划入到陪嫁之例,然后到这人地两生的岳家城,等待自己那未知的命运。
而此时此刻,与前些年也通样没什么两样。然而她的心内,却又多出了一丝丝恐惧。
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站在那女人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告诉自己那嫡出堂姐,我张惠玲出生是不如你,可这以后,你却远不如我!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女人却又偏偏站了起来?
一点点的惊悸,掠过了张惠玲的心头。她想起来这几天随丈夫拜访的那几位耆老的古怪态度,那女人进入议事堂,便是那时就早已决定了么?祭奠之时,岳允杰将她的事,推迟到祖祭之后再做处理,是否也在嘲笑着自不量力?
她的心里个更有着浓浓的不解,议事堂席位,绝非是以长房一己之力能够决断。三十位族中耆老,也至少有六成半,分属于其余三房。那张瑶怡又凭什么,获得其余三房的认可?就凭她那个废物儿子?
强压着胸内升腾而起的不安和惊恐,张惠玲无比艰难地转过了头,然后就看见自己的丈夫岳有方,面色也同样青白无比,身子更微微有些发抖。而那眼神间,竟与同桌中的其他人一样,都满蕴着责怪和疏远。
张惠玲先是只觉全身如受雷击,然后嘴里满步苦涩。这一刻,她竟有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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