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江山一锅煮
无天佛也能清楚的感觉到白云裳的这种想法,当然,他知道这种感觉是白云裳以不世玄功故意造成的,他也能不受白云裳玄功的影响,但他做得到,雪狼王和其他护卫却做不到,那些护卫本想扑向战天风,这时却无一人敢离开雪狼王身边,雪狼王自己也只能拼命自保,再不能指挥护卫截杀战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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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间其实只是一瞬,而有这一瞬的迟延,战天风已飞上城头,雪狼王再没有围杀他的机会,他一踏上城头,白云裳同时回身,身子一飘,从无天佛的漫天掌影直掠出来,也回到了城头,以她的身手,她要不想打,再多两个无天佛也拿她无可奈何。
一看战天风回到城头,逸参狂喜大叫:“弓箭手。”城头上万张弓立时直指城下,除了无天佛,没有人敢硬闯这样的箭阵。
雪狼王看向城头,啊的一声狂嚎,指了战天风怒叫道:“本王对天立誓,城破之日,本王要将城中男女斩尽杀绝。”
他狂怒之中,声若狼嚎,城头兵士心中一寒,战天风却再次抓住机会,看向城头兵士,扬声道:“大家听见没有,城破之日,这狼崽子要将城中老少斩尽杀绝呢,城中百姓,都是我们的父母兄弟妻儿,你们说,能让他们落入狼口吗?”
“不能。”众兵心中的寒意化为愤怒,齐声狂吼,声若怒涛。
“好。”战天风大叫一声,道:“我为天子,城中百姓都是我的子民,我今日指天立誓,誓与西风城军民百姓共存亡。”说到这里,戟指向雪狼王一指,厉声道:“雪狼王,我就站在这里,一步不退,你有本事,便打破城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但我谅死你也做不到。”
他这一指,眼发电光,神威凛凛,雪狼王为他气势所摄,竟再也做声不得,一打马,奔回本阵,无天佛却多看了战天风一眼,似乎想要把战天风看穿。
“落荒而逃喽。”城头不知谁叫了一声,众兵士一时齐声起哄,而所有看向战天风的眼睛里,都是无比的祟敬。
城头发生的一切,如风一般刹时传遍全城,城中军民无不气血激昂,雪狼王大军随即攻城,但城中军民不但信心尽复,更是同仇敌怯,城头兵士浴血死战,再不肯退却一步,百姓中青壮男子纷纷上城头助战,妇孺老幼则送水送饭,护理伤者,合一城之力,共抗强敌。
马齐为相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百姓如此群情激昂的,自己也激动不已,回报逸参,含泪道:“此天子盛德之威也,撑过此劫,我天朝必将重兴。”逸参用力点头,也是眼中含泪,十分激动。
雪狼王心中恼怒,不惜兵力攻了一日,夜里竟也打起火把攻城,有好几次都已突破城墙,却终是给西风军不要命的反扑赶了下去,有不少西风军士刀折枪断,却赤手空拳扑上去,抱着雪狼兵一起滚下城墙,其中一个士兵的一句话也在这一日一夜间传遍西风城,那个士兵当时砍折了刀,竟抱着一个雪狼兵一起滚下城墙,边滚边在口中嘶喊:“天子金口玉言,说了一步不退,那就一步不退。”
这句话风一样传遍全城,被所有人传颂,更被无数西风兵学样重演。雪狼兵凶悍善斗,兵力更比西风军多上一倍,但西风军为血气所激,炽热的血,因了这种悲壮而更加赤红,一日一夜间,城墙被鲜血洗了一次又一次,粘绸的血浆滑溜得几乎让人站不稳脚跟,但西风城却就象中了神魔的诅咒,始终屹立不倒。
天光渐亮,当第一缕太阳光射上西风城,战天风猛地纵声长叫:“雪狼王,太阳出来了,我还在这里,我看到了,你看到了吗?”
他的叫声轰隆隆传出,在他的叫声里,厮杀声突地就停止了,停得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快速,就象磨得锋快的刀划过豆腐,一刀两断,没有半点粘连,所有人都向他这里看来,西风军,雪狼军,同时照在他身上的,还有热烈的太阳光。
一直象怒潮般汹涌的雪狼兵的攻势,刹时就停止了,退潮一般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战天风一口气松了下去,心中猛一下就起了一个顽皮的念头,扬声叫道:“雪狼王,放狼屁,不冒烟,是哑屁。”
听到他的叫声,所有的西风军兵士都呆了一下,因为谁也想不到,这类似于顽童骂街似的话会从战天风口中传出来,他可是天子啊,但随即便有无数张口跟着喊了起来,还有无数的笑脸,如潮的欢笑。这最不切合战天风身份的几句话,却激起了西风城军民的巨大热情,一日一夜浴血苦战,西风城军民的士气反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会有这种效果,战天风自己也没想到,那一刹那,他真的就只是顽童骂街,并没有想到九诡书,更没有想到诡战篇中的心战,但来自本性的冲动,在这种特别的时刻,却正暗合了心战之理。
“臭小子,什么不冒烟是哑屁,简直狗屁不通。”壶七公骂了一句,却是哈哈大笑。
白云裳也是咯咯娇笑,心中倍觉欢快,但看着战天风欢笑着的脸,她心里却又有一些迷茫。
“他有时候就是个顽童,而且是顽劣无比的那种,永远也长不大,可有时候却又特别的成熟,处事即大气蓬勃,又辛辣锋锐,让人打心眼里佩服,他身上怎么就会有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存在呢?真是奇怪。”
白云裳奇怪不稀奇,因为她还不完全了解战天风。
打小街头求存,练出了战天风性子中的机灵诡变,泼辣狡诈,但凡面对面的交锋,无论是斗嘴巴玩心眼,他再不会输给人,当然,如果仅仅如此,他仍只是个混混而已,上不得大场面,但机缘巧合,因为苏晨,他不得不在七喜国做了一段时间的大将军,不得不在自己的野性里强塞进去一些与他性子完全不相符的东西,然后又得了九诡书,再接着又为了救七喜国帮苏晨,撮着青白黑三胡与雪狼兵一场恶斗,中间玩尽手段绞尽心机,天生的野性与九诡书的智慧终于在肩头的重压下煅成一体,才形成了今天这样两面的性格,没事时他仍是龙湾镇上那个小混混,八分懒散,九分油滑,十分狡诈,十二分的顽劣。而一旦大事临头,另一面就会跳出来,先天的野性与后天的经历在九诡书的统合下炸射出惊人的火花,大气蓬勃,光芒夺目。
松开笼头是匹野马,系上鞍鞯却是匹千里驹,这便是今天的战天风。只是野性可能更多一些,真要纵横天下,还要狠狠的打磨。
雪狼王挫了锐气,这一日竟没再攻城,直到次日才又挥兵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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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数日,雪狼兵狂攻不绝,雪狼兵本不善于攻城,但雪狼王一代雄主,脑子极为灵活,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很快就摸到了攻城的决窍,攻势越来越辛辣,攻城的法子也越来越多。
天算星在诡战篇中说尽了天下攻城守城之法,天巧星则用尽了天下攻城守城之器,借着两星的智慧,再借着西风城军民的齐心合力,战天风将雪狼兵的攻势一波一波尽皆挫败,无论雪狼王有什么法子,他总能找到更巧妙的法子破去,但却也守得辛苦之极,西风城军民死伤惨重,城下雪狼兵的尸体每天都会摊上厚厚一层,城墙上西风城军民的鲜血也会无情的将城砖重洗一次。
“老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法子。”这天雪狼兵退去,战天风看着在城头默默收埋死者护理伤者的西风城军民,暗暗咬牙。
但能有什么法子可一举击退雪狼王呢?西风军野战本就远不如雪狼兵,而且兵力也要少得多,想出城一举击溃雪狼王,那是绝不可能的,只有依城死守,而困守城池是没有办法让雪狼王受到痛击而退去的,最多是一次接一次的打退雪狼兵的攻势,雪狼兵死伤籍枕,己方也是伤亡惨重,血与血交互飞溅,拼的只是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在雪狼王无法坚持下去之前,也是不可能撤军的。
九诡书上也找不到法子,事实上,无论是天算星攻城的法子,还是天巧星攻城的器具,都远远多过守城的,如果战天风与雪狼王易地而处,他可能更有把握打下西风城。
白云裳看战天风神思迷乱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道:“风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战天风连忙摇头,向白云裳咧嘴一笑,道:“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不好玩,要想一个好玩的法子来和那匹野狼玩玩。”说到这里,他有些歉意的看着白云裳,道:“云裳姐,对不起,你仙子一样的人物,却要陪着我在这里看这种血腥的杀戮,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白云裳摇头:“风弟,你错了,我并不是仙子,我只是个普通人,胡虏入侵,做为天朝的子民,理当守土护民,所以我心里其实很佩服你,若没有你,面对西风城这样的场面,我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眼看着城池陷落,百姓被残杀,最多能执剑去刺杀雪狼王,但雪狼王身边有无天佛那样的高手,我想刺杀他也几乎没有可能,倒是你,却能屡出奇计,打退雪狼王,牢牢的守住西风城。”
“云裳姐你说的什么啊?”战天风一生自负皮厚,这会儿倒也难得的脸红了一个,眼珠一转道:“云裳姐,你出山是为了向黑莲花示威是吧,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快赶走雪狼王这狼崽子,到时我陪你一起向黑莲花示威去。”
“什么呀?”白云裳失声而笑:“又不是小孩子,好好的去向黑莲花示什么威,虽然我们两派有争执,可只要黑莲宗不出来害民,我是不会去找他们的。”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道:“我之所以出山行走江湖,是因为天安城破,真天子未立,天下失了共主,我天朝很有可能陷入大规模内战,那时不但山河残破,百姓更要饱受战乱之苦,所以负剑出山,看能不能为避免战争尽一点微薄之力。”
“原来你和马大哥的想法是一样的。”战天风叫:“马大哥之所以替玄信找传国玉玺,也是想用真天子压服那些假天子,免得打内战,我明白了,你放心,待我想个主意把雪狼王赶走,立即去找马大哥,让他把传国玉玺交给玄信,那时真天子归位,一切也就太平了。”说到这里却突地一呆,看着白云裳道:“一旦天子归位,内战打不起来,没什么事了,那你是不是也要回山了?”
“是。”白云裳听得出战天风这话中的不舍,略一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那我到时能到白衣庵去看你吗?”战天风有些担心的看着白云裳:“我听说男人是不能进尼姑庵的。”
“你不同,你是我弟弟啊。”白云裳笑:“一言为定,到时若不来看我,我可是要生气的。”
“一言为定。”战天风咧嘴而笑,但不知如何,心里突然就觉得空落落的。
回到宫中,战天风也没什么胃口,只叫做碗凉面来吃,有心没绪的,吸起的面条一不小心弹到眼睛上,他喜欢辣的,面里胡椒辣椒放得不少,一时间两眼赤痛,忙叫水来洗了半天,眼中仍是火辣辣的痛,本来就没好气,可就恼了,骂:“一个面条也要来捣蛋,老子——。”
骂到这里,脑中忽地闪电般想到一条计策,急跑到窗口一看,但见树叶唰唰作响,东南风正猛,一时间狂跳起来:“有办法了。”急令速宣马齐来。
马齐急火火赶来,他不知出了什么事,没坐轿,骑的马,加上到宫中这一段又是自己一路小跑,他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会儿气喘吁吁,手脚都有些颤抖,跪下叩头,便就势趴那儿了,想说话,却是接不上气来。
战天风见他这个样子,到是不好意思了,忙亲手扶马齐起来坐了,又叫宫女端了参汤,道:“老相国别急,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到一个主意,要叫那些狼崽子狠狠的吃点苦头儿。”
马齐一听大喜,老眼放光,道:“请天子示下。”
“你先歇一会儿。”战天风道:“歇过了气,你做三件事,一,把城中所有的胡椒山椒辣椒花椒什么的,总之一句话,所有辛辣刺眼的东西,都收集拢来,再叫人磨成粉。二,再把城中会做裱匠活的匠工都叫来,连夜赶制一万个风筝,若一万个做不了,五千个也行。三,在西风兵中精选两万精锐,要骑兵,但今夜让他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城杀敌,选兵的同时,你还要找一批放风筝的人,有多少个风筝就要找多少个人。”
“老臣记下了,立刻去办。”马齐站起来,躬身应命,但眼中却有着明显的迷惑。
战天风这会儿也没时间细细和他说,道:“你先去把东西找来弄好,还有些细节我会亲自交代,到时你自然就明白了。”
马齐领命去了,一边的壶七公却也迷惑着,看了战天风道:“你小子神神鬼鬼的,又在弄什么玄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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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人自有妙计。”战天风心中高兴,摇头晃脑。
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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