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江山一锅煮
战天风远远看着,大大摇头,叹了口气道:“以十万对五万,又是突袭,鲜于诚竟不敢多冲杀一阵,而卫旗刚败了一阵,却就敢以少追多,这就是胆气啊。”
马横刀也摇摇头,白云裳却道:“但较之上次的诸候联军,重组的天军还是要强多了。”
“是,至少逃起来有秩序,不象上次一样乱作一团。”战天风苦笑,道:“行了,不要看了,回去吧。”
三人回到白玉河,不多久便闻蹄声如雷,鲜于诚十万大军急驰而来,乱哄哄奔到河边,便要从白玉桥和五座浮桥上过河,战天风一时不知哪来的怒火,猛地跃身过河,厉声喝道:“你们真的想象丧家狗一样给人赶过河吗,我替你们羞愧,本天子就在这里,一步不退,你们可有人敢与本天子一道背水一战?”
他这一声喝运上了玄功,声传数里,全军皆闻,一时人人脸上都有羞愧之色,鲜于诚一张脸更是赤红如火,猛地回马,大喝道:“回军,打退追兵再过河,替天子争这一口气。”喝声中一马当先奔回去,十万天军给激起斗志,跟着狂杀回去,奔出数里,迎头撞上追来的雪狼兵,两军立时杀做一团,一时间杀声震天。
眼见天军鼓勇杀回,马横刀点头道:“只一句话便激起全军斗志,兄弟好手段。”
“我也是一时心中有气。”战天风苦笑摇头:“本来他们是诱敌的,退过河理所当然,我另有让雪狼王哭天的计策,但一支军队,光靠谋略不行啊,一支军队,最主要是要有胆,胆气杀心,才是一支军队的军魂,杀气在,军魂永在。”
“杀气在,军魂永在,说得好啊。”马横刀怵然动容,一时兴起,道:“老马也去斩两个雪狼兵过瘾。”身子一闪,消失在战阵中,他虽是当世顶尖高手之一,但在千军万马的战阵中,也不过是一把快刀而已,惟一的好处是,战天风不必担心他会为乱箭所伤。
雪狼兵虽然悍勇,究竟兵少,尤其是想不到只会逃命的天军竟又敢回头杀来,而且十分凶悍,一时到是怯了,厮杀一阵,便败了回去,鲜于诚这回胆气越发足了,竟还挥军去赶,战天风倒已是心满意足了,下令鸣金收兵,马横刀又先回来了,捧了酒葫芦猛灌一气。
战天风看了他笑道:“过瘾吗?”
“还不够过瘾。”马横刀摇头:“统共杀不过百把个人,有什么过瘾的?”
战天风哈哈一笑,这时鲜于诚已率军回来,战天风扫视全军,好一会儿不说话,直到所有的目光全落到他脸上,才猛地大叫道:“这才是天军的样子,我为你们骄傲。”
第205章
这话一出,欢声雷动,白玉河水几为之沸腾,经过这一仗,鲜于诚率领的这十万天军心境彻底转换,战力或许仍不如雪狼兵,胆气却出来了。
战天风随即令鲜于诚率军过河,烧了浮桥,到天近黑时,雪狼兵复至,这次却至少有十万人,打的是镇南大将军忽尔度的旗号。
白玉桥仍在,忽尔度挥兵便攻,鲜于诚率军死守,这会儿有了胆气,有两次打退雪狼兵后,还率小部队攻过桥去,虽然只是一晃便回,但气势是出来了,战天风看了,也自高兴。
看看天黑,忽尔度不再进攻,沿河扎下营盘,两军隔河对峙,第二天一早,忽尔度挥兵再攻,这一日攻势便猛烈了许多,不但猛攻白玉桥,更想泅水横渡,而天军也是气势如虹,守得坚若磐石,牧流王所率十万残兵本是依命装样子,见了雪狼兵挺胸突肚而已,见了天军气势,一时也激起勇气,沿河放箭,将试图泅渡的雪狼兵做水鸭子射,倒也大呼小叫,不亦乐乎。
雪狼兵攻了一日,水涨三尺,河水尽红,却始终未能有一个兵过得河来,到天黑只得停手。
看天军打得顽强,马横刀大是兴奋,却有些疑惑,问战天风道:“战兄弟,你不是说天军在这里主要是诱敌吗?那又何必这么死守?”
“是诱敌。”战天风点头:“但若一击即溃,雪狼王便会失去追击的兴趣,一支对他完全没有威胁力的军队,他是懒得浪费力气的,但若这支军队表现出极强的战力,雪狼王便会起心,必要歼而后甘,那便会死追到底,也才能真正达到诱敌的目地。”
“有理。”马横刀明白了,点头。
一面隔河对峙,战天风一面令鲜于诚派出探子,沿河打探,四更天时探子回报,下游三十里处出现雪狼兵,总数约两万人左右,正准备泅渡过河。
“行了。”战天风听了大笑,命牧流王率军先悄悄退去,小半个时辰后,探子报偷袭的雪狼兵到了十里开外,始才令天军急速后撤,隔河对峙的忽尔度一见天军后撤,立知偷袭败露,即便挥兵过河,却已慢了一步,但正如战天风所料,雪狼王对这支人数众多战力又十分强悍的诸候军十分的感兴趣,给忽尔度的命令是务要全歼,而不是击溃便算,因此忽尔度与偷袭的雪狼兵合兵一处,随后猛赶。
战天风虽料定忽尔度会紧追不放,但仍不放心,叫壶七公盯着忽尔度追兵,只要忽尔度收兵不赶,他便要回兵反攻,务要将忽尔度诱进葫芦峡,忽尔度即然死追不放,他倒是不要操心了。
天军到葫芦峡外,牧流王所率残军早已穿峡而过了,战天风下令鲜于诚列阵,让兵士休息吃干粮,必须要在峡外打一仗,打出忽尔度的怒火,才能最终将忽尔度诱进峡中,否则若忽尔度见峡不入或只遣小股部队入峡,他所有的计策便全部要落空了。
半个时辰后,忽尔度追兵杀至,过那些陷马坑时,全无所觉,战天风得报暗喜,陷马坑不是对付忽尔度用的,但忽尔度替他检验了陷马坑的隐蔽性。
华拙弩阵早已布好,雪狼兵到四百步处时,五十具中车弩齐射,随后是一百具轻车弩狂射,箭如密雨,雪狼兵前军成片栽倒,攻势为之一挫,战天风立命鲜于诚挥兵进攻,他早令鲜于诚将十万天军分为五队,利用峡外不太宽敞的地形,每次以一队两万人迎击,略冲一阵,即便撤回峡中,第二队复上,待第一队撤尽,第三队复上,第二队再撤,如此轮番掩护,小半天时间里,十万大军尽撤入峡中。而华拙的五千弩兵在箭一放完后,便先行带了车弩退入峡中。
忽尔度自然不会听任天军遁去,死死咬着最后掩护的两万天军,一直跟着峡中,那情形,真如一条长绳上钓着的一条大鱼一般。
战天风一直在不远处的山尖上盯着,眼见忽尔度全军入峡,忍不住仰天狂笑:“行了,这世上从此不再有雪狼国存在了,哈哈哈哈。”
马横刀也明白了,道:“这峡里困住了十多万雪狼兵,雪狼兵必然起兵来救,那他就不得不与你的铁甲重骑硬拼,果然好计策,但你挖这么陷马坑做什么样,我还是没明白。”
战天风看白云裳秀眉一凝之后忽地露出微笑,笑道:“云裳姐是不是猜到了?”
“我可不懂军事。”白云裳抿嘴轻笑:“不过你这么一说,又这么得意,却可以推想一下,马大哥刚说了,峡中困了十多万雪狼兵,雪狼王必要来救,要救就要打开峡口,但当面对风弟的连环甲马时,他打不过,必然要退,而陷马坑挖在峡外五里,也就是在雪狼王阵后,则作用也就非常明显了。”
她这么细细一分析,马横刀也恍然大悟,叫道:“雪狼王一退,陷马坑中藏着的兵士抽去盖板,面对连绵里余的陷马坑,雪狼王便有通天之能,他的大军也飞不过去,后面连环甲马再一压,雪狼兵有多少死得多少,峡外的被杀,峡内的也是必死无疑,战兄弟说的没错,这一仗后,世上真的就不再有雪狼国存在了。”
说到这里,他却骇然的看着战天风,道:“一计亡国,兄弟,大哥可是有点子怕你了呢。”
“什么呀。”他一脸夸张,战天风难得脸红一个,道:“这样的计策,也只好瞒那些刀子比脑子快的狼崽子吧,象云裳姐,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推想出真象,若把她换了雪狼王,我这一计绝对行不通。”
“不。”白云裳摇头:“我能做出这种推理,是因为已经知道了很多东西,若是一点也不知道,同样推想不出来的。”
“那是因为你对军事完全外行。”战天风笑:“若你稍通军事,以你的眼光智慧,你会是战场上无敌的统帅,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可以瞒过你,就拿我来说,我一看到你的眼睛,就什么阴谋诡计都不敢玩了,好象什么都给你看穿了一样。”
“哈,臭小子不打自招。”一边的壶七公猛叫起来:“说,没对着白小姐眼睛的时候,你都有些什么阴谋诡计了?”
“早说了不敢了嘛。”战天风忙叫,瞪起眼睛看着壶七公:“七公,你若敢挑拨离间我对云裳姐千金不换万金也不换的姐弟之情,我就把老命拼给你。”
看了他挣喉鼓眼的滑稽样子,马横刀几个一时大笑。
他们笑,忽尔度却想哭了,追到葫芦嘴,两边崖上突然现出大批天军弓箭手,箭如雨下,在箭雨掩护下,剩余的天军尽数退出峡去,随即滚下无数滚木擂石,堵塞了葫芦嘴,这会儿忽尔度还没想到是中了计,只以为天军堵塞峡口是为了拦截他的追兵,忙令回军,要出峡绕道再追,回到前面峡口才发现不妙,百余丈宽的峡口处,竟平空多了一道山石加树木磊起的高墙,两边崖上则同样是箭如雨下,他这才知道中计,却已是晚了,峡中俏壁猿猴难攀,前后峡口箭如雨下,他已是插翅难飞,不过他虽惊不惧,一面退回峡中退避箭雨,一面派玄功高手紧急向雪狼兵报信,他相信只要雪狼王援兵一来,打开峡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却不知道,战天风给雪狼王准备了一道大菜,正等着他招客呢。
诱敌成功,鲁能十万甲兵出山,在峡口扎下大营,战天风又命鲜于诚的十万天军分成两拨,一拨两万人,在陷马坑之前诱敌,其实目地只有一个,还是怕雪狼王万一发现陷马坑,而自己的两万骑兵先从陷马坑上驰过,雪狼王狂追之下,就不大会去注意地下了,另一拨八万人则伏在左右两翼十里之外,一听炮响,立即杀出,因为陷马坑横长只有五里,两翼的雪狼兵仍可跑出一部份,而战天风却不想让一个雪狼兵溜掉。陷马坑中的坑兵则要到雪狼兵全部到峡口后才偷偷进坑,不能事先伏在坑中,否则只怕会给雪狼王军中的玄功高手发觉,虽然战天风相信在万马奔腾之下,即便是无天佛这样的顶尖高手,不留心也难以发觉地下隐伏的坑兵,但他仍不愿冒险。料敌从宽,这是诡谋篇中反复的训戒,战天风虽然天性大大咧咧,但兵凶战危,重压之下,不得不多动脑筋,他脑子本来就灵光,再有了九诡书的指点,还真的没多少破绽留给敌人,而无论是鲁能鲜于诚等众将还是牧流王等诸王,听着战天风布置,事无巨事,面面俱到,所用计策更是奇诡万端,自然是越发惊服。
雪狼王得报忽尔度十二万大军被困葫芦峡,又惊又怒,即刻起兵来救,第二日午后不久,雪狼王十三万大军便到了葫芦峡外,战天风得报,令鲜于诚照计划率两万人远出十里迎战,一照面,鲜于诚命对空放了一轮箭,随即回军,根本不接战,雪狼王驱军狂赶,直到峡口见到战天风严阵以待的大军始才停下,对陷马坑完全没有提防,也根本没有发觉,雪狼兵大军一过,隐藏的坑兵立即悄悄沿地道进坑,拆掉板下支柱,当雪狼兵再回来时,板下便是一个个死亡之坑。
先前鲁能藏兵山中,马是不上连环的,到此时接战,始才人披甲马上环,战天风为了给雪狼王一个最大的意外,让退回来的鲜于诚两万人遮在十万甲兵的前面,更多张旗帜,雪狼王一眼看过来,但见峡口一片旗海,声势倒是极雄,却就是看不透旗海后到底有什么玄机。
一眼看到雪狼王,战天风缓步出阵,仰天大笑三声,却又俯首大哭三声,后面壶七公见了,翻起怪眼哼一声:“臭小子,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搞鬼搞怪。”白云裳马横刀两个却都忍不住笑。
雪狼王一眼看到战天风,吃了一惊,打马而出,叫道:“原来又是你这小子在暗里搞鬼。”
“不是小子,是天子。”战天风手一背,抬头挺胸,斜眼看了雪狼王,道:“雪狼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先大笑三声后又大哭三声吗?”
战天风在西风城里屡出奇计,雪狼王再不似初见面般轻视他,凝神看着战天风眼睛,道:“为什么?”
“大笑三声,是笑你虽然开国称帝,其实仍只是个蠢材而已。”战天风笑。
雪狼王脸一沉,道:“那哭呢?”
“哭,我是替雪狼国的寡妇们哭。”战天风看着雪狼王:“你先领军三十余万,后又调了七八万来,总数将近四十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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