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江山一锅煮
单如露先前不知道阎王殿是什么,这会儿听壶七公一说,知道厉害了,惊怕起来,看了单千骑叫道:“爹,你接的是生牌是不是?”
“是。”单千骑点头,苦笑一声:“不过生牌死牌其实也差不多了,进了阎王殿,想回来只怕就有些难了。”说着他看向壶七公,道:“以前据说那些接生牌的,有的几年才回来,有的几十年后才回来,而且就算回来了,基本上也不再在江湖上露面,他们在阎王殿里见到些什么,吃过什么样的苦头,没有任何人知道,甚至也没有任何人知道阎王殿为什么召他们去,总之去一趟阎王殿,那个人不死也差不多死了。”
“是这样的。”壶七公点头:“阎王殿召人去,没有原因,放回来,不知理由,回来的人也绝不会开口说及阎王殿里的事。”
“给你们这一说,这阎王殿还真是神秘霸道到了极点呢。”战天风叫了起来,想到一事,道:“七公,你刚才说终于出来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阎王殿好久没出来现在又出来了?”
“阎王殿行事非常独特,平时是见不到他们的,要每隔十二年,他们才会在江湖上出现一次,但最近一次出现,不是在十二年前,而是在六十年前。”
“你是说阎王殿六十年没有出现过了?”战天风恍然:“难怪我没听说过,六十年,老了一辈人呢,江湖上还有几个人记得他。”
“错了。”壶七公大大摇头:“江湖上虽然少有人提及阎王殿,但绝不会有人忘记阎王殿,绝对不会,嘴里不说,心里其实都在隐隐的担心,不知道阎王殿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又冒出来,而现在,阎王殿真的就出来了。”
“那这六十年里他们做什么去了呢?”战天风大是奇怪:“为什么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出来又是为什么?”
“没有任何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壶七公摇头:“就如阎王殿神秘的出现,他的消失也是神秘之极,六十年前,十二年一轮的生死牌该要出现了,所有人都在屏声敛气等着,但左等右等不见出来,过了十二年,仍不见出来,就这么一直等了六十年,至于阎王殿为什么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至于现在它为什么又突然出现,现身江湖要做什么?那同样只有天知道。”
“六十年后重现,阎王殿想干什么?”战天风搔搔头,看单千骑:“他们给你生死牌,没有理由吗?”
“阎王殿发生死牌怎么会有理由?”单千骑苦笑:“半夜里,突然就来了,限我七日后子时三刻到召蒙山下的千狐碑前报到,迟到一刻断头,不去者灭门,就是这样,再多一个字也没说。”
“召蒙山?召蒙山在哪里?”战天风看壶七公:“难道阎王殿在召蒙山里?”
“你少扯蛋了吧。”壶七公怪眼一翻:“阎王殿要象你想的那么简单,它就不是阎王殿了。”
“不简单就好啊,越不简单越好。”战天风兴奋的搓手:“这些日子真是闷出鸟来了,正好拿它来解解闷,神秘之极的阎王殿生死牌,哈哈,看本大神锅掀他个底朝天。”把手中的生死牌抛了两抛,对单千骑道:“行了,你就在陀家呆着吧,我替你去了。”扭头看向壶七公:“七公,你老去不去,看你老好象有些害怕的样子,就不要去了吧。”
“怕?”壶七公大大的哼了一声:“实话告诉你小子吧,我师父就曾找过阎王殿的老巢,可惜没找到,老夫我在二十岁时,出山第一件大事,就是找阎王殿,不过同样没找到。”
“原来你老这么有胆色,了得。”战天风一翘大拇指:“那这一次是个好机会啊,咱们一起到阎王殿里走一遭,到看那阎王爷长的什么鸟样?”
“你想怎么进去?”壶七公斜眼看他。
战天风把生死牌一扬:“这不有请贴吗?最多再易一下容,那不就得了?”
“做梦吧你?”壶七公大大的哼了一声:“早说过了,阎王殿若是象你小子想的那么简单,它就不是阎王殿。”
战天风奇了:“你老不是吹你老的易容术曾得真传吗,阎王殿的人和单龙头又不是很熟,即便稍有点不象,他们也不可能认得出来啊?”
“照理说是这样,但事实上不可能。”壶七公摇头:“我师父说过,以前阎王殿横行的时候,有无数人想摸阎王殿的底,易容啊,冒名顶替啊,悄悄跟踪啊,却都给阎王殿的人发觉了,遭到了残酷的报复。”
“有这种事?”战天风张大嘴巴。
“现在理解老夫刚才为什么要先把丫头打发出去才说话了吧。”壶七公瞟一眼战天风:“阎王殿如此神秘,他的情报系统必然另成一路,也许就是在一些最平常的人中,就布有他们的搜集网,虽然只是万一,但如果要打阎王殿的主意,就要预防这个万一。”
“原来你老早就想打阎王殿的主意了啊?”战天风狂喜大叫,突然又意识到什么,急忙放低声音,还四面看了看。
“那肯定啊。”壶七公翻他一眼:“你小子尾巴一翘,老夫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这样的闲事你会不管?”
“那是。”战天风搓手:“这事我管定了。”忽地想到一事:“七公,你说那个神秘人会不会和阎王殿有关?”
“难说。”壶七公眉头微凝,缓缓摇了摇头:“照理说阎王殿不会找上你小子,那样的行事也不合阎王殿的风格,可是阎王殿六十年不出来,谁知道会有什么变化,最可疑是那神秘人实在太神秘,当世有那样身手的没有几个人,却就是找不到嫌疑对象,所以真的很难说。”
“不管了,总之进他的鬼窝里去看看,自然就明白了。”战天风捋起袖子,却又一呆:“用易容术真的骗不过他们?那倒是个问题,看来要多费一番手脚了。”
“也不是一定骗不过。”壶七公摇摇头:“只是万一失败呢,那就要牵涉到单龙头了,阎王殿报复起来可是绝不留情面的。”说到这里,他斜眼瞟向单千骑。
眼见壶七公战天风的眼光都转向自己,单千骑心念电转:“进阎王殿去本来就生死难卜,那还不如冒一险,就让这小子冒名顶替试一下,成功固然好,就算失败,这小子看在陀家的份上,必然也不会撒手而去,万事自然有他顶着。”
这么算定,刚要点头,突地又想:“这小子在江湖上翻天覆地,先还以为有假,现在看了他的狂气,人人畏之如虎的阎王殿在他眼里却象个麻雀窝,只想伸手进窝掏麻雀,看来传说都是真的,这小子确有真本事,而且白云裳还是他姐,这样一棵大树,何不顺势攀上去?但要攀人情,可要先做个人情才行。”
他老谋深算,通盘一想,主意在心,一抱拳,装出一脸感激的样子道:“壶老,战少侠,你二位替单某担这大担,单某若还怕三怕四的,那还是人吗?失败了又如何,不过一死而已,借壶老先前一句话,真正刀子架到脖子上,那也不过是个碗大的疤而已,有什么怕的?”
他突然之间这么豪气,战天风两个到是大为意外,相视一眼,战天风刚要开口,不想单千骑后面还有话,抢先开口道:“不过江湖传说,以前那些冒名顶替的,从来都没有成功过,所以我有个主意。”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战天风两个都看着他,壶七公道:“什么主意?”
单千骑道:“我知道壶老号称天鼠星,最善于隐踪藏迹,掩人耳目,针对这一点,我有一计,不要两位易容顶替,就由我自己进阎王殿去,壶老和战少侠则跟在我身后,途中我想方设法留下记号替两位指路,两位就可循着记号找到阎王殿了,不知两位以为如何?”
“你不害怕进阎王殿了?”战天风大奇:“万一你无法留下记号或者我们给拦下来进不了阎王殿呢,你一个人进去不怕吗?”
“不怕。”单千骑早想好了,断然摇头:“就算你两个进不去,我接的是生牌,也不一定就死,最多在里面受点儿折磨,出来后,我可以把所闻所见告诉两位,那对两位以后对付阎王殿也是一个小小的助力不是?”
他这会儿竟是豪气干云起来,战天风壶七公一时间都不知他心中打什么九九,对视一眼,战天风道:“七公,我看这样可以。”
“想留下记号怕不容易。”壶七公皱眉:“江湖上以前也有不少人打过这个主意,跟踪过,好象都失败了。”
“我有办法。”战天风叫:“七公,你记得我跟你说过进万异谷的法子吗?我们还用那个法子,让单龙头带我们进去,我保证阎王殿的人发现不了。”
战天风藏身龟甲由凤飞飞带着万异谷的事,壶七公听战天风说过,一听大喜,点头道:“这主意好。”
单千骑不知战天风说的是什么法子,疑惑的道:“两位的主意是——。”
壶七公摆手:“法不传六耳,龙头现在不要问,你只说你什么时候动身吧?”
单千骑略一凝神,道:“召蒙山我没去过,只是大致知道地方,该有好几千里,要去,最好明天就动身了,早去比晚去好。”
“那就明天一早动身。”壶七公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事要回去交代的没有,有就回去说一声,明儿个一早就走。”
“那我就回去说一声。”单千骑说着看向单如露,解释道:“你哥那混小子,实在是不争气。”起身,又对战天风道:“这边的事,我绝对一字不会说的,两位放心。”说着转头去了。
看着单千骑背影消失,战天风忍不住扑哧一笑,壶七公讶异的看着他:“笑什么?”
“没什么?”战天风摇头。
“没什么你笑什么?”壶七公瞪眼:“得了花痴啊?”
其实是单千骑提到他那混蛋儿子,让战天风想起了上次把单家驹打成个猪头的事,所以好笑,但当着单如露的面,战天风又不好说,壶七公没猜到,单如露却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明白他笑什么,想起过往的事,心中越发感概,到战天风面前,忽地拜倒在地,战天风吓一大跳,忙伸手扶起,道:“大嫂,你这是做什么?”
单如露哭道:“单如露今天的一切,都是二叔一手赐予,单如露无以为报,只有这一拜。”
“什么呀。”战天风慌忙摇手:“过去的事,快别说了。”
第280章
陀光明也含泪道:“是啊,我陀家——。”
“你也来凑热闹?”战天风瞪眼打断他:“再要这么婆婆妈妈,我可拍屁股走人了。”又看向单如露,道::“大嫂,过去的事,什么都别说了,这次你也放心,我保证龙头好好的去,还好好的回来,阎王殿在别人眼里是阎王殿,在我眼里,哈哈,不是吹,那也就是个乌龟窝而已,没什么了不得的。”
单如露这一拜里,确实有着极复杂的心态,对战天风当日所赐,她是真心感谢,然而当日一手为孽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又恨不起来,尤其这次要去阎王殿,生死难测,她更生出不忍之心,她虽变了很多,坚强了,也自信了,或者说,泼辣了,但本性中一点善良却始终没变,单千骑这么半夜里来送剑玩心机,她如何看不出来,但正因为看得出来,却更有点可怜父亲,这么大年纪了,穷途未路,不得不跟女儿女婿来玩这种心眼儿,看着父亲这么做,她心中只是心酸,心里很想拜托战天风,千万照看一下,可又不好开口,一切便都放在这一拜里了,而战天风千灵百窍,竟就看出了这一点,他这一开口应承,单如露一颗心松了下来,却更是泪如雨下。
“好了好了,哭红了眼睛可就不漂亮了。”战天风打哈哈,对陀光明道:“你先前好象说有什么海外带回来的好酒是吧,不要舍不得啊,拿出来喝喝看。”
“哪里会舍不得?”陀光明忙叫丫头拿酒,单如露道:“我再去亲手炒几个菜。”真个自己下厨去了。
那所谓海外带回来的酒,味道其实还远不如陀家自酿的,战天风喝了一口就连叫换换换,壶七公也大是摇头,换了酒来,边喝酒边闲聊,说陀家的事。
陀家这两年却是顺风顺水,马横刀当日为陀家横刀架梁,白云裳更传了陀光明内功心法的事传了出去,江湖侧目,黑白两道,都知道陀家后台硬,在巨野泽,以前的三大帮陀家每帮要送一成干股的,这会儿陀光明送上门去三大帮也不敢要了,出了巨野泽,船队所到之处,敲诈勒索的事也成倍减少,即便有那不开眼的生事,很快就有人出来架梁,而且十九是陀家不认识的人,事后说起来,不是冲着马横刀,就是因了白云裳,去年马横刀死,但随后战天风为马横刀报仇,刺杀玄信,天下皆惊,知道战天风是陀光明义弟的,对陀家船队更是不敢多看一眼,陀家生意越做越顺,船队又扩大了不少,不过家里掌盘的却是单如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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