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江山一锅煮
急掠而来。
“荷妃雨?”战天风讶叫:“她怎么又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白云裳听出他话中有异,道:“这些日子荷妃雨找过你吗?”
“何止找过我。”战天风愁眉苦脸:“那天我离城起,到今天早上为止,半个时辰前,她都一直跟我在一起,还真就象我身上的一个蚤子呢。”
“什么?”白云裳大吃一惊,回头往战天风脸上细看,看他好好的,始才放心,道:“她跟着你做什么?”
战天风没答,破痴却哼了一声:“原来是借助了黑莲宗的力量。”
“你以为他歼灭巨鱼国舰队是借了我的力量。”荷妃雨冷笑一声,声落,人已到面前,凤目斜睇着战天风,要笑不笑,招手道:“你过来。”
“干嘛啊妃雨姐,咱们不要弄得这么亲热好不好?”战天风嬉皮笑脸。
“你过来不过来?”荷妃雨沉下脸。
“你先说清楚你要干嘛。”战天风依旧嬉皮笑脸:“钱我身上是没有了,不怕你劫财,但万一你要劫色怎么办,我好歹也算是半个美男子呢。”
白云裳听得这一个月战天风都和荷妃雨在一起,见面又叫她妃雨姐,一时弄不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了,只是凝神留意着荷妃雨,但听了战天风这话,却也扑哧一笑。
荷妃雨也给他气笑了:“你也算美男子,蛤蟆也可以称做帅哥了。”
“不要打击小弟好不好?”战天风装做愁眉苦脸:“我没得罪你啊。”
“还没得罪我?”荷妃雨冷哼一声:“刚才说什么来着?竟敢说我是你身上的蚤子,哼哼,你有胆子就过来,看我咬不咬你。”
“原来姐姐想把我当早点啊。”战天风嘻嘻笑:“那也行,谁让我叫你姐呢,不过话要说在前头,小弟我好象有三四个月没洗澡了,姐姐要吃,可别嫌脏。”
“三四个月没洗澡,也亏你还敢说。”荷妃雨大大的白他一眼,见白云裳在一边抿嘴而笑,忍不住也笑了,而边上的潮音三个却是相顾失色。
白云裳荷妃雨几乎同时出道,行走江湖两年,两人也几乎同时窜升为黑白两道的第一人,白衣黑莲,并称当世。
白云裳待人,和而不亲,佛光虽普照万民,凡夫俗子却永远只能顶礼膜拜,没有人能走近她身边去。
荷妃雨威凌江湖,孤高冷傲,只有俯首贴耳的下属,更没有把酒言欢的友朋。
但惟独对着战天风,这两人却同时改换面孔,或言或笑,或娇或嗔,就如邻家的少女,同时展放出女孩儿的万种风情。
如果说一夜全歼巨鱼国舰队让三僧震惊,战天风的这种魔力则更让三僧觉得不可思议,冷眼看战天风,嬉皮笑脸,粗俗无文,完全就是一个市井间的油滑小儿,若非亲眼所见,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白衣黑莲,这当世的两大奇女子,会和这样的一个小混混这么亲近随便的说笑。
荷妃雨转眼看向三僧,冷笑一声道:“三位大师想知道他究竟是用什么东西毁了巨鱼国舰队的吗?那就跟我来。”
“妃雨姐,我说你干嘛啊,怎么专门干这种揭人老底的勾当啊。”战天风苦叫。三日前他到梦阳泽,在泽中守了三天而不来陪白云裳,不象他说的是懒得和三僧罗嗦,而是根本不想让三僧见到他歼敌的手段,以免荷妃雨再借势重提让他做天子的事,不想荷妃雨不肯甘心,走了走了,竟然又回来了。
“你的老底很见不得人么?”荷妃雨扭头看向他,却又一笑,扫一眼三僧:“好奇的就跟我来。”说着转身就走。
三僧对视一眼,都在颇此眼中看到了浓重的好奇心,破痴当先追去,潮音两个随后跟去,战天风没办法,只有垂头丧气的跟在白云裳后面,心中暗想:“这莲花中生出的美女,她这么不依不饶的要我做天子,到底为什么啊?”
天风号这会儿刚进入游魂江,荷妃雨在前,一晃即至,向天风号一指,道:“三位大师请看,昨夜无声无息一举毁灭巨鱼国舰队的,就是这艘船,它的名字叫天风号。”
潮音三个看向天风号,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潮音道:“就这一艘船?”
“是。”荷妃雨点头。
“绝不可能。”破痴断然摇头:“这船虽然大,也确实有些怪,但说以这一艘船而毁灭一支舰队,绝不可能。”
“我看你这会儿怎么说得清楚。”战天风看着荷妃雨,一脸的兴灾乐祸。
荷妃雨却不与破痴争辩,冷然一笑,道:“我请三位看点儿东西。”屈指一弹,一朵黑莲花幻现,其中一辨莲花上有一滴露珠,荷妃雨袖子一拂,那露珠忽地变大,幻化成一个巨大的水球。
“留梦珠。”白云裳低叫一声,她上次在西风国看过,自然记得,却想起战天风做梦偷吃苏晨的奶的事来,看一眼战天风,不由抿嘴一笑,荷妃雨留意到了她的神情,也看一眼战天风,却是哈哈大笑。
留梦珠里的事,战天风后来听壶七公说过,这时自然知道白云裳两个笑什么,不由抓耳挠腮,看向荷妃雨道:“我说妃雨姐,我没得罪你吧,这会儿怎么又祭出这玩意儿来出我的丑了?”
“没人要出你的丑,这一次是给你扬威呢。”荷妃雨哈哈一笑,看向三僧,道:“三位大师,这是我黑莲宗秘术留梦珠,但留梦珠不但能留人之梦,也能记所见之事,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留梦珠都记下来了,三位大师自己看吧。”
“什么?”战天风惊呼:“你这鬼珠子不但能让人做梦,还能记事啊?”
“怎么,不相信?”荷妃雨笑:“那你自己看。”袖子又是一拂,留梦珠霍地亮了起来。
战天风虽曾身入留梦珠,却只听壶七公说过留梦珠显梦的神奇,并未亲见,这会儿便瞪大了眼睛,只见留梦珠一亮,里面渐渐显出东西来,就象是在镜子里看东西一样,清清楚楚,纤毫可察,十分奇异。
珠中先是现出天风号庞大的船身,然后战天风等人都现了出来,荷妃雨也在其中,不过是在船尾,而战天风在船头,正把常平波等水手召到一起训话,话声也清清楚楚,正是先前战天风激励众水手时的那一段,原话一字不差。
“真的什么都记下来了啊。”战天风惊奇得张大了嘴巴。
战天风说完了话,众水手大笑声中,天风号启航,然后雾气越来越浓,不过珠中现出的情形,就象是战天风当时在船上看到的情形一样,这珠子好象是战天风的眼睛,或者说,是荷妃雨的眼睛,所以雾气虽浓,天风号上的情形仍旧看得清清楚楚。
在雾中寻找巨鱼国巨舰的灯笼,然后是第一次发雷,看见巨大的铁球远抛数十丈,将一艘庞大的巨舰一下子洞穿击沉,无论是白云裳还是三大神僧,无不吃惊的瞪大了眼晴,白云裳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德印却低叫了一声:“好家伙。”
第一击过后,天风号驶向第二艘舰,不过德印等人不要看,也能想象后面的情形了,但却没有出声让荷妃雨收珠,能想象得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三神僧都是大德高僧,但战天风这天风号的战法实在过于惊世骇俗,无论是三僧还是白云裳,都情不自禁的想看下去,直到亲眼看到最后的结局。
第317章
当时天风号打了大半夜,这会儿荷妃雨当然不会再让留梦珠又放上大半夜,中间一些便是一闪而过,但大致的情形仍是清楚的。
荷妃雨收珠,三僧脸上是极度的震惊,先前三僧无论如何也不信战天风能以一艘船毁灭一支舰队,现在亲眼见到,却仍然难以置信。
三僧不是怀疑荷妃雨弄假,三僧玄功通神,见多识广,象这种可以把过去的事记下来的东西,他们也听说过,不仅仅只是留梦珠而已,而且荷妃雨玄功虽了得,但想在白云裳和三神僧面前玩什么幻术,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三僧不是不信,是难以置信,这种奇迹,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范围之外。
白云裳也是一脸震惊,但与三僧不同的一点是,震惊之外,还有一脸的惊喜。
在她心里,战天风将是大劫到来时惟一的救星,而现在,战天风再次显示了奇迹,这种奇迹甚至还出乎她想象之外,她怎能不惊喜交集?
“我上次说过,当日在西风,他一计亡国,若不是因为苏晨,这世上已不再有雪狼国存在,而今天,他一船亡国,因为失去了这支舰队的巨鱼国已只是一条死鱼,最多三个月,周边的国家便会将巨鱼国吞灭。”
荷妃雨看着三神僧,三神僧都不吱声,心中震惊未退,而荷妃雨的这番话更象重锤一样敲在三僧心里。
“一手可以亡国,一手也可以擎天。”荷妃雨声音忽地加重:“天朝大劫将至,能救天下百姓的,只有战天风,三位大师,想清楚了吗?”
三僧一直处在巨大的震惊中,心头都空空的,但荷妃雨这话却让三僧一下子回过神来,相互对视,破痴断然摇头:“绝对不行。”
白云裳心头一黯,荷妃雨却是眼光一凝,看向德印潮音,德印潮音迎上她目光,德印念了声阿弥陀佛,潮音摇摇头:“神鬼之力,不可测天,战天风虽具奇才,但玄信才是天命,除了玄信,佛门绝不会支持任何人。”
荷妃雨身上忽地发出一声异啸,这啸声不是从她口中发出,而是玄功突然剧烈迸出撕裂空气的声音。
荷妃雨往后一退,大袖飞扬,战天风眼里,所有的一切突然都消失了,惟有荷妃雨,独立于天地之间。
“大劫将临,三个秀驴,希望你们的光头顶得住。”荷妃雨厉声长叱,一退,再退,身影消失,余音却仍在战天风耳边震响。
随后是一片死寂,白云裳合什于胸,低首垂眉,玉脸上无悲无喜。
战天风却从装天篓里掏了坛酒出来,翻眼向天,慢慢的喝着,壶七公走前,别的他没诈到,到是诈出了几十坛酒,当然好酒到处都有买,不过从壶七公手里诈出来的,喝着就特别香些。
三僧看一眼白云裳,再相互对视一眼,德印合什,道:“白小姐,我们这次从天安来时,天子召见,说非常感谢白小姐,希望能面见白小姐,亲自相谢。”
白云裳并不抬眼,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云裳乃为天下人奔波,并不是为哪一个人,无须一个谢字。”
她抬眼,却是看向远去的天风号,对战天风道:“风弟,天风号现在去哪儿?”
“回陀家去,巨野泽。”战天风回看她:“怎么了?”
“我好象还从来没坐过船呢。”白云裳头微微一偏,脸上露出渴望的神色:“我可以坐一坐吗?”
“当然。”战天风点头:“这船是大哥送我的,我转送给姐姐好了。”
“送我可不要,但我要坐船。”白云裳轻轻拊掌,娇俏如邻家的少女,对三神僧一合什,一声不发,飘然向天风号掠去,战天风急忙跟去,他可没什么礼数,拳也懒得一抱,只留给三僧老大一个屁股。
白云裳战天风忽在船上落下,常平波忙来见礼,战天风让他不必拘礼,自顾开船便是。
白云裳兴致勃勃的看了九天轰雷机和水轮,连声赞叹,战天风道:“这都是我师父天巧星想出来的。”
白云裳点头赞道:“天巧星不愧是一代大师,果然是独具匠心,不过你学了而会用,也算得上机灵了。”
“多谢姐姐夸奖,飘飘欲仙啊。”战天风做个飘飘然的样子。
白云裳扑哧一笑:“我看你是喝多了吧。”
战天风嘻嘻笑,心中畅快,白云裳不愿跟三僧去天安而想来坐他的船,这让他非常的开心。
白云裳也很快心,和战天风站在船头,看江上的风景,但她自己其实却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江风轻拂,白衣古剑,飘飘欲仙,所有见到她的人,都只以为龙女降世,仙子临凡,而对白云裳身边的战天风则是妒忌得要死,因为白云裳总会时不时的对着战天风笑。
许多人不免也多看战天风一眼,照理说,白云裳身边的男子,该是玉树临风人人见而自惭的绝世美男,可他们看到的,却是一个嬉皮笑脸的家伙,说不上难看,但与想象中的美男子却也相去太远,而且任何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根油条,也不知在哪个油锅里打了几千几百个滚的。
于是一路就有无数的人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来时快,去时可就慢了,水轮不用,就只借风而行,用了近二十天,这才又回到巨野泽中。
陀光明单如露重见白云裳,可就喜坏了,小虎也很喜欢白云裳,战天风要抱,小家伙却坚决不要,只对白云裳伸出胖胖的双手,口中呀呀叫:“抱,抱。”气得战天风骂:“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打小就重色轻友,真是要不得。”
“小虎是个乖宝宝,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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