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江山一锅煮
白云裳的灵力,就是将战天风送上了山顶,他还是他,但山外的天已在他眼前呈现,只要潜心苦练,前途不可限量,正如那看到了山外的人,只要迈开脚,山外是无限的天地。
可惜的是,战天风并不知道这一点,而且他也实在是个懒散的人,可以说,任何事,他都只有三天的热情,因此在练了几天发现金字没什么长进后,并又懒了下来,有时夜间静坐,天明醒来,看看天,打个翻身又睡了,有时夜间练手印,练完也就一觉睡到大天光。
不过也不能太怪他,少年人谁不贪玩贪睡呢,又没人管着,每天能练一练,已经是不错了。
这日渐近抚香国,却即没有新天子的消息,也没有白云裳去找无闻庄的消息。
时已入夏,人本来就有些昏沉,再加上马车摇啊摇的,进抚香国时,战天风几乎都要睡着了,心中却又忽地生出警兆,这次他有点迟疑起来,因为即没有感应到灵力的波动,也没听到掠风声,只以为又是杯弓蛇影自己吓自己,便没有跳出马车,而是打开车帘往外看,一眼看出去,眼光忽地一凝,身子同时嗖的一下从车窗中窜了出来,刚想往后飞掠,身子一动,却又立定了。
两个青衣人,一前一后,牢牢的堵住了他。
这两个青衣人都是五十来岁年纪,前面的略矮些,稍胖,白白净净一张面皮,生似哪个商辅里的老板。后面的略高,偏瘦,三角眼,眼光冰冷,象冬天里冻僵了的死鱼的眼睛。
两人两股灵力,牢牢的罩定战天风,一感应到两人灵力,战天风便知两人都是一流高手,任一个都要比他强些,即便是单打独斗,他也绝斗不过两人中的任何一个,而两人离得即近,又是一前一后,随便他往哪个方向跑,另一个都可截杀,想跑也跑不了。
“两位是何方高人。”战天风一抱拳,心中却暗暗嘀咕:“云裳姐送我这未卜先知的本事,好象火候不行,非得别人到了面前才知道,未免也太晚了些。”这会儿他不再怀疑心中的警兆了。
“你是战天风?”那高瘦青衣人开口,大热的天,他的话里偏生却没有半丝暖气。
“没错。”战天风一翘一拇指:“本人就是战天风,外号神锅大追风的便是。”
“神锅大追风?”那矮胖青衣人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是啊。”战天风点头:“怎么样,大名鼎鼎吧。”
“没听说过。”矮胖青衣人却摇了摇头。
这打击大,战天风一时牙疼起来:“岂有此理,难道本大追风的外号在江湖中还有传开?没道理啊。”得,这会儿他关心起这个来了。
那矮胖青衣人愣眼看着他,一时倒笑了,高瘦青衣人一张脸却真似冻僵了,纹丝不动,语气反更冷了,道:“你是自己受缚,还是要大爷动手?”
“自己受缚,好啊。”战天风嬉笑点头:“不过我没绳子。”在身上一瞅,看到衣服上一个线头, 约摸有四五寸长,欢叫一声,一所扯下,两个指头捏了给瘦高青衣人看,道:“绳子有了,却不知怎么绑,是五花绑还是马蹄绑?”
“小子纳命吧。”瘦高青衣人眼中露出怒意,反手拨剑,身子才动,剑已到战天风眼前,破风声若冬月寒风的厉啸,让人情不自禁的颈脖子发凉。
“亏得先前没跑,若慌慌张张纵身便跑,矮胖子侧后一截,这瘦僵尸再鼓足了劲从背后一剑刺来,本大追风这会儿已是个死人了。”看了瘦高青衣人剑势,战天风心下暗惊,手底却不慢,反手拨锅,锅底斜里一格,左手早已捏印,美女江山一锅煮七个金字一窝蜂般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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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青衣人剑走连环,一剑无功,次剑复至,安心是要一鼓作气压着战天风打,谁知第二剑刚要出手,眼前金光一闪,随即四面都是金光,乱打过来,心神一凝,长剑不及攻敌,先护自身,划一个圆圈,把金光尽竭挡住,战天风的金字打得急,他没看清,先以为是什么暗器法宝之类的,只以为一剑就可以格开,谁知那些金光恍似生了翅膀,他剑一动,金光也动,上打天顶,两耳灌风,左右胸腹,再加下面掏阴砸脚,生似遇上了一群泼妇。
瘦高青衣人一生人里从没见过这种打法,措手不及,百忙中剑舞飞花,护住头顶胸腹,脚下一纵,飞身掠出,先闪开攻势看清楚了再说。
战天风一上来便拿出全挂子本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瘦高青衣人身子一动,他立马纵身掠起,没命价飞掠出去,这时瘦高青衣人刚往外闪,矮胖青衣人还在另一头,想要截杀他是不可能了。
战天风刚庆得计,没飞出五十丈,心中警兆又生,可两人还远在后面,前后左右又没有人,哪儿来的敌人,不过随即他便知道了,因为警兆起,耳朵也听到了掠风声,却是来自头顶,大惊之下急仰头上看时,猛地里后心一痛,如受巨捶所击,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也飞跌下去,往下翻跌时他也看清了,袭击他的也是一个青衣人,年纪功力和那两人都差不多,而战天风背上挨那一下,显然是给这人踹了一脚。
“想不到这阴贼竟然一直暗藏在空中。”战天风惊怒交集,同时心中暗暗疑惑:“看这些家伙的装扮,好象不是九鬼门的啊,却是哪路牛鬼神蛇?”
这念头只是一闪,身子已重重跌落,急要挺身而起时,胸口一紧,又是一口血喷出来,竟是爬不起来,那青衣人一脚用的力极重,他又是全无防备,受伤竟是不轻。
那青衣人见他爬不起来,哈哈一笑,扭头看向矮胖瘦高两人,笑道:“四师兄五师兄,还是小弟这老鹰抓鸡这一招管用吧。”
瘦高矮胖两青衣人走过来,瘦高青衣人哼了一声,冷眼盯着战天风,道:“臭小子,大爷先废了你。”
“无闻庄竟然出动到七剑中的三剑来对付一个江湖后辈,而且还是以多打少,啧啧啧,可真叫人开眼啊。”这话声忽如而来,声音战天风再熟悉不过,竟是鬼瑶儿的,而从鬼瑶儿的话里他也终于明白了,这三个青衣人竟是无闻庄无闻七剑中的人物,同时也知道三人伏击他的理由了,是为了马玉龙的死。
鬼瑶儿来得极快,声未落,人已到,身后又跟着战天风以前见过的老者老妇。
鬼瑶儿俏脸冷笑,扫视着矮胖青衣人三个,道:“老四张玉全,老五邓玉寒,老六木玉贵,我认得没错吧,嘿嘿,厉害啊,了不起啊。”
“阴老子一脚的家伙原来叫木玉贵啊,很好,老子记下了,错过今日,本大追风必有一报。”战天风暗暗咬牙,不过他自己心里要知道,今日只怕是错不过了,无闻庄出动到七剑中的三剑来捉他,自然不是要请他去庄里喝酒,而鬼瑶儿那就不必说了,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碰了头便没个好。
听得鬼瑶儿讥笑,木玉贵脸一红,邓玉寒一张冷脸却更阴沉了三分,喝道:“我无闻庄的事,跟你九鬼门无关。”
无闻七剑中,看似以矮矮胖胖的老四张玉全最好说话,其实张玉全心机最深,鬼瑶儿一现身,他便觉出不对,鬼瑶儿的出现,绝不是仅仅为讥笑他们一番这么简单,必也是为战天风而来,因为九鬼门大索天下捉拿战天风,早已轰传江湖,他自然知道。鬼瑶儿身后的老者老妇战天风不认识,但张玉全却是认识的,老妇是鬼瑶儿的乳母,叫鬼冬娘,那老者则是鬼冬娘的丈夫,叫鬼冬瓜,两个在九鬼门中并无职份,只是跟在鬼瑶儿身边服待,但其实两人都是一流高手,功力之强,不下于九鬼门五大堂主中的任何一人,鬼冬瓜夫妇可以和张玉全三个中的任两个拼成平手,而鬼瑶儿却强于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鬼瑶儿若真为战天风而来,伸手硬抢,张玉全三个还真不是对手,因此他忙喝道:“师弟,说话不要这么冲。”
随即对着鬼瑶儿一抱拳,道:“鬼小姐好兴致,玩到我无闻庄庄门前来了,事先不知,没好生接待,鬼小姐莫怪,今日之事,叫鬼小姐笑话了,不过这小贼害死了我玉龙师弟,是我无闻庄的大仇人,跟他可没什么江湖规矩可讲。”
“原来没规矩可讲啊,好极了。”鬼瑶儿点头,手一抬,袖中索魂带忽地急射出来,猛地射向邓玉寒,邓玉寒还在恼着师兄说话为什么那么软呢,再没想到鬼瑶儿说打就打,眼前白光一闪,索魂带已攻到胸前,其势若剑,虽是一根软软的带子,但邓玉寒知道,只要给这根带子打上了,不死也是重伤,惊怒中手中长剑一格,同时飞身后退。
鬼瑶儿这一带势劲力疾,其实却是虚招,邓玉寒一退,鬼瑶儿索魂带霍地回收,猛一下卷着了战天风身子,往回急拉。
张玉全三个中,以邓玉寒离着战天风最近,不到一丈,而鬼瑶儿离着战天风却还有七八丈,所以张玉全虽担心鬼瑶儿会要伸手抢人,却也没急着先把战天风抓在手里,想着先用言词试探,真不对劲时再动手拿战天风也不为迟,再想不到鬼瑶儿说动手就动手,仗着索魂带长,一下就把战天风抢了过去,又惊又怒,拨剑叫道:“鬼瑶儿,这小贼是我们先抓住的,你怎么凭空抢人,还讲不讲江湖规矩了。”
鬼瑶儿冷然一笑:“你刚才不是说没规矩可讲吗?”口中说话,手上不停,索魂带回收后带,再一抖一松,松脱战天风,侧后的鬼冬娘一把抓住,顺手闭了战天风穴道,提在手中,这一切都是闪电间完成,话未落音,战天风已给鬼冬娘倒提在手中。
张玉全一句话便给咽住,白脸胀成红脸,迟疑间,邓玉寒却已猛扑向鬼瑶儿,怒叫道:“留下人来。”
张玉全迟疑是自知已方师兄弟三个不是鬼瑶儿三个对手,但邓玉寒即动上了手,便也只有挥剑攻上,与木玉贵一左一右,攻向鬼冬瓜夫妇。
“乳娘带了他先走。”鬼瑶儿一声冷叱,左脚斜里一踩,身子忽地移开,一下挡在了张玉全木玉贵前面,索魂带一抖,如一条游动的白蛇般同时打向张玉全木玉贵面门,而在她身子移开的同时,侧后的鬼冬瓜一步跨上,刚好取代她的位置,邓玉寒剑到中途,突然失了鬼瑶儿身影,剑招不由一滞,而鬼冬瓜和鬼瑶儿这种移形换位是配合好的,立时抓住这个机会,左爪痴伸,五指如扣,一搭上邓玉寒剑尖,立时扣紧,右爪同时猛抓向邓玉寒面门,这一爪势劲力疾,去势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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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玉寒一惊之下急往回收剑,他功力与鬼冬瓜只是在伯仲之间,但鬼冬瓜爪上另有一功,爪力奇强,邓玉寒一抽之下,长剑竟是抽不出来,而鬼冬瓜一只鬼爪却已到了面前,邓玉寒大惊,左掌急迎,食中两指捏成剑诀,戳向鬼冬瓜手腕脉门,指未到,无形灵力已如利剑般直刺上来,同时间脑袋往斜里偏去。
邓玉寒这一招,乃是化指为剑,同时因脑袋后移,鬼冬瓜虽出手在先,但在抓上邓玉寒面门前,势必为邓玉寒剑指所伤,不过鬼冬瓜也并没有想过一招就要伤到邓玉寒,一看不对,立时变招,手爪斜里一兜,反拿邓玉寒脉门,邓玉寒跟着变招,剑指戳向鬼冬瓜虎口。
邓玉寒的长剑抽不出来,鬼冬瓜左爪也不能松开,两人贴身而斗,右爪对左指,刹时间便拆了十余招,拆招化招,幅度都只是在尺许之间,且招招直指胸腹头脑,当真凶险之极,邓玉寒功力不在鬼冬瓜之下,但他的长处在剑上,以剑代剑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而鬼冬瓜一身的修为全在一双爪上,因此大占上风,招招进攻,虽然暂未能得手,却是压着邓玉寒打,邓玉寒舍不得松手放剑,左手又斗不过鬼冬瓜右爪,苦苦撑持,不过斗了十余招,额头却已是汗如雨下。
那一面张玉全木玉贵双斗鬼瑶儿,却也是处于守势,张玉全两人合力,功力其实还略强于鬼瑶儿,但鬼瑶儿一根索魂带变幻万端,真就象舞龙一样,十招中倒有九招是虚招,张玉全两个一时间看不清她招式,不敢放手进攻,只有半攻半守。
张玉全眼观六路,邓玉寒的困境自然看在眼里,惊怒交集,急叫:“五师弟放剑。”
但邓玉寒这剑是师父所赐,而且他好面子,死也不肯松手放剑,张玉剑心急之下,只得虚晃一招,舍了鬼瑶儿,攻向鬼冬瓜,张玉全撤剑攻鬼冬瓜,鬼瑶儿却并不阻止,索魂带一圈,将木玉贵圈在带中,无铸劲力山一般压将下来,一时压得木玉贵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了,不过鬼瑶儿空着的左手并没有用“九鬼搜魂爪”,她只想玩玩,并不想真个杀了木玉贵。
那一面张玉全邓玉寒双攻鬼冬瓜,鬼冬瓜竟仍不肯放剑,一只右爪迎击邓玉寒左指张太全长剑,仍是有攻有守,守当然是守的张玉全长剑,得空却攻向邓玉寒胸腹,张玉全也知道木玉贵不是鬼瑶儿对手,只是想一两剑解得邓玉寒之围便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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