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江山一锅煮
“没有关系。”战天风扫他一眼:“你下去吧。”
战天风坚不下去,焦散也没有办法,自己却如何敢下去,移身站在战天风侧后,对下面箭手叫道:“但凡靠近天子身周十丈,不管是什么人,杀无赧。”自己手握刀柄,全神戒备。
枯闻夫人远远的看着,眼光淡淡的,但这面的情形,事无巨细,尽落在她眼中,包括鬼瑶儿在战天风现身时那一眼的偷瞟及面上的红晕,见这边静下去,枯闻夫人看向鬼瑶儿,道:“江湖传言,鬼狂有女,不输儿男,本座也曾闻鬼瑶儿特立独行,颜若冰雪,心下曾暗赞之,却再想不到,竟是出卖色相以博荣华之人,可惜啊,可惜。”
鬼瑶儿刹时间玉面通红,两眼中寒光激射,厉声道:“枯闻夫人,我敬你是前辈,却请自重。”
“自重。”枯闻夫人点头:“没错,人自重,然后人重之,只可惜你却不知自重。”
鬼瑶儿气得全身颤抖,方要反驳,一边的战天风猛地仰天大笑道:“是啊,别人还可以出卖色相,但你这样又丑又老的老妖婆却连色相也没得卖,还是回家拿个马桶盖罩羞吧,不要到这里丢人现眼了。”
对鬼狂的野心,战天风深自忌惮,本来能另有个可以相抗的对手,战天风该高兴,更该站到一边,坐山观虎斗,但马玉龙差点强奸了白云裳,随后枯闻夫人竟又让张玉全三个来伏击他,尤其是前者,让战天风一想心里就有火,所以这时便反站在了鬼瑶儿一边,鬼瑶儿虽聪明,骂架非其所长,但战天风在街头滚大的人,骂人刚好拿手。
鬼瑶儿没想到战天风会帮她,讶异的瞟一眼战天风,战天风刚好迎上她眼光,冲她一眨眼,笑道:“娘子莫怕,打架你上,骂架就交给你家相公我好了,不信骂不死她。”
他这话让鬼瑶儿气白了的玉脸又变得通红如火,轻轻啐了一口,心下却是甜滋滋的。
鬼狂一直冷眼旁观,这时暗暗点头:“难怪瑶儿拿这小子无可奈何,果然是有几分泼性,敢这么骂枯闻夫人的,天下怕也只他一个了,奇怪的是这人对权力却好象没什么野心。”
战天风这话可把枯闻夫人一面所有人全气坏了,邓玉寒一声厉叫:“小子受死吧。”飞扑过来,焦散一听他竟然要战天风受死,长刀嗖的出鞘,刀尖指向邓玉寒,口中却喝道:“弓箭手。”下面弓箭手闻声一齐指向邓玉寒。
“还是你先到奈何桥等着我家姑爷吧。”鬼狂身后的吊靴鬼杰杰一声笑,飞身迎出,双爪迎上邓玉寒长剑,一剑双爪,刹时斗在一起。
枯闻夫人看向鬼狂,冷笑一声:“鬼门主,你好象没料到攀龙附凤的好戏会给本座撞破,因此没带什么人来啊。”
鬼狂回她一笑,道:“但夫人好象也没算到夺印大计会撞上老夫吧,老夫即在此,夫人想替归燕王抢传国玉玺的美梦,怕是要落空了。”
枯闻夫人脸色一变,道:“你休要胡言,本座只是不忍国之重宝落入街头小混混之手,与归燕王却有什么关系?”
“夫人瞒得了别人,却如何瞒得了我九鬼门?”鬼狂冷笑:“听说夫人二十年后又收了个关门弟子叫燕玉萍的,其实就是归燕公主越萍吧,近半年来声势急剧扩大的风雨盟,背后的盟主便是夫人吧,风雨燕归来,嘿嘿,夫人可真是不遗余力啊。”
枯闻夫人收归燕公主越萍为弟子,更成立风雨盟替归燕国拉拢江湖势力,这些事,枯闻夫人自信做得极为机密,不想仍是给鬼狂侦知了,最让她想不到的是,这次亲率弟子西来夺印,本来自付十拿九稳,不想鬼狂竟还先到了一步,有鬼狂在这里,想夺传国玉玺可就难了十倍还不止,一时间惊怒交集,连连冷哼道:“你九鬼门这些日子不也是在大肆扩张,现在更连女儿也赔上了,还不是想借此乱世有所作为,大家彼此彼此,谁也不必说谁,只在手底下见真章吧。”说着厉叱一声:“齐上,速战速决。”
说话间身子一晃,长剑在手,一剑向鬼狂刺去,她这一剑并无任何花巧,也不现任何幻象,一剑就是一剑,当胸直刺,但威力之强,却有若闪电凌空,直要劈破天地,战天风虽只是冷眼旁观,心中也情不自禁的一紧,竟生出想要扭头逃跑的心思,暗暗吃惊:“这老妖怪的剑法好生凌厉,本大追风若对上她,只怕撑不下十招。”
他却不知道,枯闻夫人因担心西风国更有高手过来相助,所以一出手便用上全力,象她这样的宗师级人物的全力出手,岂是说着玩的?
“无闻无闻,声裂长空,果然了得。”鬼狂哈哈一笑:“便让老夫的九鬼搜魂手,会一会夫人的无闻剑。”声出爪起,左爪横出,九个爪影,右爪直出,也是九个爪影,二九一十八个爪影交错成一个十字,迎向枯闻夫人长剑。
刹时间爪剑相交,枯闻夫人剑尖正刺在鬼狂两排爪影的交汇处,波的一声闷响,鬼狂十八个爪影消失得干干净净,枯闻夫人那看似无坚不摧的一剑却也中途凝滞,劲气飞炸,远在数十丈外的战天风竟也给激荡的劲力吹得衣服裂裂作响,面上生生作痛,就象有一只无形手在揪他的脸皮一样,心下更吃一惊:“这两个家伙比试,还真象妖怪打架呢,天摇地动的。”
鬼狂与枯闻夫人硬拼一招,半斤八两,枯闻夫人剑法早变,鬼狂爪影重生,复又斗在一起,漫天的爪影中,一轮剑光便如皎皎月轮,却比天上明月还要亮上三分。
枯闻夫人一扑出,背后五大弟子同时冲出,文玉梅冲在最前面,却是直扑战天风,曾玉仁四个则扑向鬼瑶儿三个,焦散眼见文玉梅直扑过来,大怒,狂喝道:“女贼大胆。”挥刀迎上。
无闻七剑中,功力最高的是死在战天风手下的马玉龙,其次便是文玉梅,但早在二十年前,马玉龙还只是个顽童,文玉梅便已成名,当时江湖中有七剑一花花最艳之说,说的便是文玉梅,当真是声名赫赫,但这会儿却给焦散叫成了女贼,当真要气炸了肺,然而焦散是官家身份,侠以武犯禁,官家眼里,侠和贼并无太大的区别,何况文玉梅竟敢侵犯天子,他这么叫,非常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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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碎了你。”文玉梅剑眉带煞,长剑凌空虚刺,凌厉的剑气有若实质,直刺焦散,焦散感应到她剑气,知道轻忽不得,身子急停,横刀斜斩,于一瞬间连斩一十四刀,他功力远不如文玉梅,但刀法的是了得,这一十四刀刀出如风,竟将文玉梅剑气如切黄瓜般切成了十余截,化于无形。
“原来是关外焦家快刀的传人。”文玉梅冷笑一声:“再接三剑,倒看是你快还是我快。”声落人近,剑出如风,倏地点到焦散喉前,焦散仍是一刀横斩,眼前剑影忽失,却觉小腹微凉,那是剑气指向小腹之故,慌忙压刀下劈,文玉梅长剑却又早已变招,指到了他右肩,焦散刀还在下面,逼不得已,只有退了一步,同时翻刀上格,文玉梅三剑压得焦散全无还手之力,咯咯轻笑,长剑如风,更不留情,唰唰唰数剑,刺得焦散手忙脚乱,焦散对自己的快刀素来自负,这时却是脸色铁青,但他是忠勇之士,背后就是战天风,那是无论如何不能放文玉梅过去的,死战不退。
另一面张玉全木玉贵双战鬼瑶儿,两人上次吃了哑巴亏,这次吸取了教训,一上来便是双剑齐出,互相呼应,鬼瑶儿索魂带虽仍是千变万化,却再不能占据上风,不过张玉全两个想要胜她,一时间却也休想,要知鬼瑶儿确是非常了得,张玉全两个合力,也仅是略胜她一点点而已。曾玉仁对上鬼冬瓜,广玉昆则对上鬼冬娘,也差不多就是半斤八两。
战天风背着手看戏,眼见撑不住的只有一个焦散,方要上前帮手,忽地想到壶七公一直不见现身,便就作怪:“老狐狸想躲懒?看本天子撮他出来。”对着下面大叫道:“七公,七公,快来帮手啊,要死人了。”
上面的情形,壶七公当然是知道的,不是他想躲懒,实在是对手太强,无论九鬼门还是无闻庄,他都是惹不起的,如果战天风实在有危险,象那夜对着无天佛,他逼不得已自也会帮手,但这会儿战天风明摆着没危险,虽然焦散打不过文玉梅,但战天风自己可以上啊,两打一,绝对有赢面,所以他不肯出来,听了战天风叫,暗骂:“臭小子,想给老夫招祸呢。”任战天风叫,就是不上来。
但战天风天生就是个鬼,即然纯心要撮壶七公出来,哪里肯轻易放过他了,眼见壶七公不露头,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对着文玉梅道:“我说美人啊,你凶巴巴的冲着我来,是因为我杀了马玉龙是吧,可你知不知道,我杀马玉龙的法宝,是天鼠星壶七公偷给我的呢,要不以我的功力,怎么杀得了马玉龙,所以你真要报仇,不该找我,该去找壶——。”
“我操你王八混帐小子的蛋。”话没说完,壶七公已直窜上来,对着战天风便是一脚踹过去,战天风忙往边上闪,嘻笑作揖道:“原来你老在啊,我还以为你老不在呢。”
壶七公气得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老夫非碎了你不可,说,为什么陷害老夫?”
“七公啊,话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呢,什么叫陷害啊。”战天风嬉皮笑脸:“我不过只是使个激将法,激老将出马而已。”
“你小子自己不会上啊。”壶七公更怒:“残了还是瘫了?”
“没残也没瘫。”战天风挥挥手,却随即把手往身后一背:“不过我是天子啊,天子天子,天大的架子,这话你不知道吗?岂可轻易与人动手,尤其对手还只是个又老又丑永世嫁不掉的老姑婆,那是更没兴趣了。”
文玉梅确是一生未嫁,但不是嫁不掉,只是太傲了点,错过了机会,可给战天风这一说,好象是因为她生得太丑嫁不掉一样,听到这话,当真要气疯了,厉叫一声,撇下焦散,猛扑向战天风,口中狂叫:“今天我不碎了你,誓不为人。”
“你不想做人想做什么?做猪啊?做猪好,那些大公猪见个母猪就会上,估计不会嫌你。”战天风嘻嘻笑,他以前在街头骂人,别人越气他越骂,当然,边骂还得边跑,不能给人逮着啊,这会儿也是老习惯,口中骂,身子可就往壶七公背后一闪。
壶七公又气又怒又笑,反踹一脚道:“你去死吧你,老夫一世人里,怎么就识得了你这样的混帐呢。”
脚踹,手却没停着,迅快无伦的掏出红葫芦,拨了塞子往上一抛,红光一闪,烈火神鸡急飞出来,从上往下猛扑文玉梅,下面壶七公自己也同时迎上,双手成鼠啄之形,斜斜啄向文玉梅,而后面焦散也攻了上来,两人一鸡,将文玉梅围在中间,杀作一团,文玉梅剑光如练,形成一个数丈方圆的圈子,虽再不能冲出包围圈去追杀战天风,但对着两人一鸡,一时间却也不落下风。
鬼瑶儿虽与张玉全两个缠斗,却一直分神留意着战天风这面,眼见战天风闹着玩一样将壶七公激了出来,已方本来落在下风,这会儿倒是稳居上风了,松了口气,想:“这个人,时时刻刻会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怪招出来,以后跟他在一起,若是呕起气来,可真要给他气死了。”想到这里,猛地脸一红,暗叫:“啊呀,怎么想这个?”心下发慌,又怕张玉全两个看破,一时索魂带狂舞,张玉全两个立觉压力大增,以为鬼瑶儿要另出奇招,一时都暗暗戒备,却哪里知道,鬼瑶儿只是要掩饰心中的慌乱而已。
枯闻夫人眼见突然出来个壶七公,文玉梅虽能撑持,时间略长,必然要输,心下惊怒,却不甘心就此退走,猛的叫道:“布阵。”
随着她喝声,张玉全几个全退向她身侧,文玉梅也冲出两人一鸡的包围,退到枯闻夫人左侧,此时枯闻夫人在前,左右各三个弟子,形成雁翅之势。
鬼狂听得枯闻夫人叫布阵,即便住手不攻,但细看枯闻夫人这个阵势,却是看不出个名堂,便在他迟疑之间,枯闻夫人忽地向他直冲过来,鬼狂双爪齐出,当头截击,他虽是双爪齐出,其实只用了七分力,目地是为了一探枯闻夫人这阵势的虚实。
枯闻夫人长剑迎上他爪力,剑势一滞,身后六大弟子却毫不停顿的两面围上来,左面张玉全木玉贵,右面邓玉寒广玉昆,四柄剑左右夹击,将鬼狂头脸胸腹全罩在剑光中,而最外围的文玉梅曾玉仁两剑张开,将侧后两翼扑上的鬼瑶儿几个尽竭拦住。
鬼狂不惧左右四剑,但若全力迎击这四把剑,中间枯闻夫人的第二剑可就挡无可挡了,没办法只有侧身一闪,他一闪,枯闻夫人并不追击,却直向战天风扑去,身后六大弟子也是跟着她一齐行动,仿佛七人连成了一个整体一般。
鬼狂当然不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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